第438章 沼澤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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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聰等人的旅程從死亡世界一個名叫清水鎮的小城開始。埃隆精靈在女巫城堡召喚的傳送門將他們帶到了那裏。
根據埃隆的說法,從此處到著名的鹽沼需要好幾天的路程。眾人在城裏買了幾匹好馬,沒有耽擱便出發了。
精靈埃隆顯然對於道路十分熟悉。有他作為向導,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等到這一天結束的時候,人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
不過當騎行結束時,周聰從馬鞍上滑下來,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疼痛得快要裂開了。阿爾焦姆的表情同樣痛苦。
埃隆看到他們齜牙咧嘴的樣子笑了笑,從包裏拿出一瓶藍色魔藥遞了過去。
周聰隻喝了一口就體會到了無比的快感,覺得自己又像個正常人了。
一頓簡單的晚餐吃完,三人圍坐在火爐旁喝茶,阿爾焦姆決定從精靈嘴裏打探一些更詳細的消息。
“聽著,埃隆,”阿爾焦姆開口道,“我們為什麽要去鹽沼?”在那裏我們要做什麽?要麽你現在告訴我們一切,要麽我們將取消之前達成的協議。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們,”精靈望著燃燒的篝火,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因為我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裏。我們要找的鑰匙是一件神器,隻有天選者可以用它來激活我們需要的咒語。
幾百年來我四處打聽,終於得知它隱藏在托爾的一座城市中。之前我大致知道它的粗略範圍,但不知道具體位置,最近幾個月才知道在豺狼古堡。
“等等!”阿爾焦姆差點被這種意想不到的消息嗆到。“如果我沒理解錯誤的話,豺狼古堡就是鹽沼中央那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城市,沼澤地精的首都,對嗎?一年前我們曾經在那裏遭遇過各種各樣的恐怖事件。”
“是的,沒錯,”埃隆點頭道。“我們必須到那裏去。不過不要擔心,你並不是孤身一人冒險!”
“那你打算怎麽找到鑰匙呢?”周聰問道。
精靈的解釋並沒有讓他平靜下來。而且周聰真的不想再去鹽沼了,甚至一想到那裏就忍不住想吐。
“放鬆,”埃隆輕笑道。“我有一個隱藏在沼澤附近的寶貝可以幫助我們。現在你們還是去睡覺吧,明天會很辛苦。”
“那麽你呢?”周聰問道。
“不用管我。作為精靈,我可以幾個月不睡覺。需要睡眠的是你們。”
說完這句話,埃隆轉身開始研究篝火的火焰。
第二天早上三人繼續上路。到了中午,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逐漸被矮小的灌木所取代。幾個小時後,鹽沼出現眾人麵前。
周聰不由自主地因空氣中彌漫的潮濕、惡臭的氣味而顫抖。
一望無際的墨綠色平原上飄蕩著白色的霧氣。一大群喧鬧的蚊子立刻出現在空中。如果不是有魔法護罩保護,三人走不出十步就會被活活吸幹血液死掉!
“在這兒等著,”埃隆命令道。周聰和阿爾焦姆下了馬,看著精靈把馬趕進灌木叢,自己則坐在草地上點了一支香煙。
埃隆很快就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塊不大的地毯。
“這是什麽?阿爾焦姆好奇地問道,但埃隆沒有回答。
他展開地毯,把它鋪在地上。地毯的尺寸兩米見方,勉強夠三人坐下。
難道埃隆拿來的是一張飛毯?
周聰的猜想是正確的。精靈做在地毯邊緣低聲念了一句咒語。地毯瞬間伸展開來,浮起到高出地麵半米的空中。
“上飛毯!”
埃隆熱情地招呼著。周聰和朋友不情願地爬了上去。
“我們的馬怎麽辦?”阿爾焦姆問道。
“那些馬我已經放走了。”精靈隨口答道。“我們已經不需要它們了!你最好抓緊飛毯不要掉下去。”
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地警告,一個半圓形的魔力球在地毯周圍燃燒起來。地毯抽搐了一下慢慢開始升高。周聰仔細往下看,發現地麵正在快速地離開他們。飛毯到達二十米的高度時停止了上升,徑直向前衝去。
三人腳下是一片沉悶單調灘塗沼澤風景。到處都是墨綠的藻類和淤泥,一些灰色的小鳥在空中飛來飛去,發出嘈雜的叫聲。沼澤中不時出現一座座小島,上麵長滿青草和絢麗奪目的花朵。
三人的飛行持續了一整天。當太陽開始滑向地平線時,飛毯的速度才放慢了下來。
周聰看著身邊的埃隆。這個精靈正在眺望遠處,似乎在緊張地尋找什麽東西。
周聰很想知道他在尋找什麽?豺狼古堡還是什麽神廟建築?現在周圍隻有無邊無際的沼澤而已!
“我在找豺狼古堡,”埃隆仿佛讀懂了他的心思,在旁邊輕聲說道。
“那是九界中最令人驚歎的城市。
古人在建造它的過程中使用了一種現在已被人類遺忘的魔法,使得這座城市始終處於不斷的移動過程中。這是對敵人的最好防禦。
順便說一句,這一點我沒有告訴過你們之外的任何人。
“他們還用防備什麽敵人?”周聰忍不住問道。“有誰能穿過這些沼澤去攻擊它?”
“這就是你對曆史不了解了。”埃隆輕歎一聲道。
“如果你像我這樣經在人間數百年,會驚訝地發現豺狼古堡已經被不同勢力攻擊過好幾次。
它是法師們最渴望征服的城市,城內隱藏著無窮的魔法能量和非常強大的魔法。利用它可以讓所有法師變得強,而且可以有足夠能量將一支大軍傳送到各個世界。
不過在我的記憶中,豺狼古堡從來沒有被人占領過。”
“到那裏還需要多少時間?”阿爾焦姆問道。“既然它如此難以尋找,那麽你又怎麽確定它的位置?”
“我們已經找到了。”埃隆指著下方微笑道。
周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座城市突然憑空出現在飛毯的下方,給人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它的輪廓顯示這是一座巨型城市。可惜的是,城內建築物很難看清,因為它們都被厚厚的白霧籠罩著。
飛毯飛得更近一些,白霧也升到了城牆的高度。
周聰仔細辨認,發現城牆都是由巨大的原木建成,圓形木塔按照固定距離分布在城牆之上。
飛毯飛得更近一些時,周聰又發現城牆上釘著一排排木杆。它們的頂端被削成圓錐,每一根上麵都炫耀式地插著一顆被砍下的頭顱。
周聰雖然已經經曆過許多戰爭,早已經見慣了死傷,但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埃隆馬上注意到他的反應。
“這些都是罪犯,”他解釋道。
“他們當中很多是這裏的地精和豺狼人。
豺狼古堡的惡名部分是真實的,但是在我看來有些誇大。
就個人而言,我曾多次來到這個城市辦事,我不會說當地人比本圖斯或阿爾斯的居民更壞。
是的,嗜血本能在他們的血液中,但是嗜血的人類比他們更可怕。
“我希望你是對的。”周聰想起了塞爾達之前對豺狼人和地精們的介紹。她的看法和埃隆很不一樣。
就在這時精靈操縱飛毯向下降落。
周聰近距離觀察這座城市內部,發現到處是帶有柳條屋頂的木屋。
三人降落的街道是一條寬闊的木板路,兩旁都是醜陋的一兩層木製樓房。
當地的居民正沿著木板路行走,看起來像是好萊塢恐怖電影中怪物遊行。甚至連一年前在沼澤之戰中見到的那些地精都比他們漂亮百倍。
在人群中有一些醜陋的雄性豺狼人。他們的身材高大,牙尖爪利,身上穿著黑色的盔甲,腰間挎著彎曲的軍刀。
“這些是城市守衛,”埃隆一邊跟兩個人解釋,一邊朝著帶著尖頭軍官頭盔中的豺狼人點點頭。
那個豺狼人軍官微笑著,露出一副令人印象深刻歪歪扭扭的牙齒,大步朝他們走來。
周聰等人從飛毯上跳下,粗糙的柳木板在他們腳下吱吱作響,裂縫中湧上腥臭的泥漿,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掉進這肮髒的沼澤裏去。
“我當是誰呢!”地精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原來是埃隆來了!”
“是我,貝爾德。我這次是專門來拜訪您這座好客的城市。”
“好客……哈哈哈……”貝爾德開心地笑道。“很高興有人這麽認為。是什麽把高貴的埃隆帶到了我們,正如你所說的……哈哈……好客的城市?”妖精仔細地看著阿爾焦姆和周聰。“這兩位是什麽人?”
“這些是我的朋友,”埃隆趕緊滿足他的好奇心。“我們需要見一見鮑威。他還住在老地方嗎?”
“是的,他還住在在市場上。隻是最近他的情況不太好。”
“出什麽事兒了?”
“我們進去喝一杯吧。”妖精突然提議道。“讓我招待一下老朋友!”
“求之不得!”埃隆也笑了。
幾個人沿著打街走了大約三十米,來到一棟狹長而低矮的木製建築前,那裏有一種陌生的語言寫成的招牌,旁邊以花著一個抽象的酒杯圖案。不用問就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周聰一進小酒館就差一點嘔吐出來。如果說大街上的腥臭味但還可以忍受,那麽裏麵就有一股直衝腦海讓人眩暈的惡臭。
豺狼人和地精們似乎根本不知道洗澡是什麽。令人驚訝的是,埃隆像沒事兒人一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屋子裏難聞的氣味。
“我就要忍不了了。哪怕站在街上也比這裏好百倍!”
阿爾焦姆向精靈低聲抱怨道。他對氣味的反應似乎比周聰還要強烈。
“要有耐心。“埃隆會意地笑了笑。“你會在幾分鍾內習慣它。當你下喝當地的葡萄酒時就會忘記一切!”
酒館裏原本擠滿了客人,但是貝爾德很快就清空了一張桌子。一群醉酒的地精打算反抗,但是貝爾德手下的士兵們並不是吃素的。幾個為首鬧事者渾身是血地被丟出門外,很快平息了屋子裏的騷亂。
四個人剛在餐桌後落座,一個機靈的服務員就跳了過來。貝爾德用當地的語言吩咐了幾句。幾分鍾後,四隻大木杯出現在眾人麵前。
“為我們今天的相逢幹杯!”妖精站起身大聲祝酒,四人一起把杯子碰在一起。
周聰和阿爾焦姆一開始喝得很謹慎。但是杯子裏的酒水出奇地美味。兩人幾乎是一口氣就把杯子的美酒喝光。
當他們把木杯放在桌子上時,所有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
貝爾德欽佩地看著我兩人,而埃隆的眼中卻是滿是同情。
“等等,”他低聲說道,“我完全忘記提醒你們這種酒的度數了……”
“你說什麽?”阿爾焦姆笑道。“這不過是蘋果汁而已!”
他的話引起周圍客人一陣陣掌聲,之後客人們又重新舉起刀叉用餐,隻是不時瞥向四人的桌子。
“他們這是怎麽了?”周聰忍不住問道。
“這種酒是我所知最烈的一種,”埃隆解釋道。“入口綿香後勁極大。所以你們準備好迎接不愉快的驚喜吧。”
阿爾焦姆和周聰對視了一眼,心中將信將疑。
這時埃隆已經和貝爾德談了起來:
“最近城裏有什麽新聞?”
“沒什麽特別的……”貝爾德回答道。
“馬澤爾王子不久前回來了,這意味著沼澤王位出現了兩個競爭者。
你也知道,在那些人類惡棍殺死了沼澤女王之後,她的兄弟梅佐爾成為了沼澤的臨時執政官。
現在女王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外甥,回來要繼承王位。兩人的衝突不可避免。無論他們哪一方勝利,都會把對方的腦袋掛在城牆的尖樁之上。
至於我們的鮑威法師,他最近變得十分奇怪。
他關閉了市場上的買賣,也不允許除了王子之外的任何人上門。
總的來說,他的行為都很奇怪,因此我不建議你去找他,埃隆。”
“為什麽呢?”
“最近城裏的人們開始把精靈當作人類的同盟看待。
人們都在傳說戰爭即將來臨。該死的戈拉德四世的大軍已經進入波提拉森林。守護者已經向我們求援來共同對抗入侵者。這個時候你去求見鮑威……”
“我明白了,”埃隆慢吞吞地說道。“但我想我可以和他和平相處,至少我希望如此。對不起,貝爾德,我們得走了。這是感謝你的友誼和幫助的禮物。”
精靈在桌子上放下一塊黃橙橙的金塊,貝爾德立即用他那閃電般的速度將其裝在懷裏的動作。
“祝你們好運!”
“也祝你好運!”
當四人一起走到外麵時,周聰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感到自己頭暈目眩,雙腿也突然不聽使喚了。
周聰在街上搖搖晃晃,如果不是因為埃隆在旁邊一把扶住,可憐的天選者可能會直接摔倒在地上。旁邊的阿爾焦姆顯然也喝醉了,但是他還不需要別人攙扶。
“看來是酒勁兒上頭了。”埃隆皺眉道。“不過沒什麽,我會幫你清醒過來。”
他把雙手放在兩人的額頭上開始施法。
一會功夫,周聰長長鬆了一口氣,腦袋裏不再感到天旋地轉,雙腿也開始服從大腦的意誌了。
當精靈移開雙手時,除了輕微的可以忍受的眩暈外,周聰幾乎恢複了原狀,
“感覺好點兒了嗎?”酒醉救世主移開雙手問道。
兩人一起點頭。
“那咱們就出發吧!”
三人沿著豺狼古堡的木板路向目的地進發。路上他們遇到了好幾波警戒的士兵。好在他們雖然外表凶惡卻表現得很平和,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麽麻煩。
很快街道就走到了盡頭,前方是一片麵積很大的市場,房屋在三邊環繞著它。
在三人麵前矗立著一座不大的宮殿。這是他們在豺狼古堡裏看到的第一座石頭建築。宮殿外麵被一圈帶有圓塔的矮牆包圍著。
“這就是沼澤的王宮,住著沼澤的曆代國王,”埃隆介紹道,“原來那裏麵住著的是沼澤女王,聽說是幾個人類將她送到了另一個世界。”
法師鮑威住在市場另一端的一所房子裏。為了到達那裏必須穿過整座市場。
周聰驚訝於地精在市場上的表現與其他種族的代表完全不同。
他們沒有討價還價,也沒有通過喊叫招攬顧客,根本沒有做任何事情來吸引買家。
地精主宰的市場是一個沉悶的地方。麵無表情的賣家坐在櫃台後麵,懶洋洋地看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顧客。消費者們也是同樣冷漠地走過,有時懶洋洋地看看商品。
一些人在櫃台前停下來買東西時也是一副傲慢的表情。仿佛地精的買賣雙方都在認為自己是在幫對方一個忙。
“真是奇怪的市場,”阿爾焦姆咕噥道。“當然,我不喜歡追著客人兜售的賣家,但這是這裏的賣家實在是太安靜了!”
埃隆笑了笑沒有說話。周聰則注意到不少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帶有公開的敵意。
因此當他們經過市場來到要找的房子前時,周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