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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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聰在森林裏坐著冥想時回憶了這一切。他的另一半魂體已經很久沒有出來影響他了。
結果肉眼可見,借助靈魂的力量,周聰更容易操控自己的身體。
他開始明白,天地之力的洪流是如何穿過靈魂之門的。
他幾乎成功地完善了自己的技術,這可以大幅增加他的速度。
忽然間周聰感覺到有人靠近。他睜開眼睛,露出滿手的月芒。
當他準備進攻時看到麵前出現的是羅德和奧蕾亞。收起月芒後,他高聲問道:
“你們忘記這裏是什麽地方了嗎?這片森林不是你們月光下可以行走的地方。”
“我們在找你,周聰老師。”
培訓開始後孩子們開始用“老師”這個稱謂來稱呼他們。似乎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要用某種頭銜或職位來指稱對方。
“找我幹什麽?”周聰不明白他們的目的。
“我們想和你一起訓練,”奧蕾亞回答道。“你每晚都來這裏。我們已經看到你提升的速度有多快。”
“好吧,我不太確定我能幫助你,因為我自己還在學習,就連費斯特也比我知道的多。”周聰推托道。
“伊凡老師給我們講了修煉方法,也解釋了為什麽要去森林打坐。”奧蕾亞道,“我們也想在森林的死亡壓力下冥想,而且在你身邊更安全。”
“你們決定了嗎?如果有死靈生物侵襲我可不會保護你們。”周聰警告他們。“在學會冥想之前,它們可能就會吸幹你們身上的血。”
“我們不會放棄的,周聰大師。”羅德的眼睛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周聰寵若驚,有一群年輕人如此堅定地信任自己。但他也怕遇到危險時自己無法保護他們周全。
“都坐下吧。”周聰指了指旁邊的草地。“你已經學會如何放開身體的靈竅了嗎?”
“我已經打開了第二道靈竅,”奧蕾亞自豪地說道。
“到目前為止我隻打開第一個。”羅德有點尷尬地說道。
“這麽說你們已經感覺到世界的能量在流入身體了?”
周聰開始向學生解釋正確的做法。
“打開靈竅,讓世界的能量緩緩流入你的體內,然後在小心地存儲在丹田,然後快速凝固在體外。
記住,如果能量距離你們的身體過遠,那麽力量會很快枯竭。
如果發出的能量過少,那麽死靈灌木就會突破它們的保護。
弟子聽了,盤膝坐在地上。黑夜已經統治了這個世界,大地潮濕而涼爽。
奧蕾雅渾身顫抖著,卻仍然坐在她的座位上。灌木叢把樹枝伸向新的受害者卻被一層薄薄的能量罩擋住。
一分鍾後,羅德和奧雷亞跳了起來,摧毀了打算要他們性命的灌木叢。周聰看到訓練初見成效,忍不住點頭微笑。
兩人再次坐下,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過程。
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訓練。兩個小時後,他們已經將能量護罩的持續時間從不到一分鍾提升到兩分鍾。
周聰的心髒開始因為快樂而跳動。
訓練完畢,兩名優秀的年輕人不停地感謝周聰的幫助。
“好吧,不要了。”周聰製止了他們歡快的叫喊。“小心把死靈怪物給招來。”
是時候回家了。是的,周聰不再需要長時間的睡眠,他的體力被吸取的世界能量恢複了。
正如莫爾向他解釋的那樣,在冥想中身體可以吸收更多的能量用於恢複身體的力量,這就是為什麽所有的戰士在一場艱苦的戰鬥之後都開始冥想的原因。
如果你在世界能量的集中點進行冥想,那麽你就不能睡覺,也不能吃東西。但是孩子們還沒有能夠在冥想中補充他們的力量。周聰不想讓他們因為晚上缺乏睡眠。
第二天晚上,經過一天的辛苦工作,羅德和奧蕾亞再次找到周聰,但這次他們並不孤單。米查和也肯尼跟他們一起來了。這些家夥也想學習如何使用他們的精神力量。第二天晚上又增加了三個。一天後,所有二十八名學生都和他們一起在空地上冥想。所有人都沒有被深夜森林裏那無法穿透的黑暗所嚇到。
到了晚上,森林對人類來說變得陌生了。月光幽暗,根本看不到兩步之外的任何東西。
從古至今,人類一直對夜林感到害怕。畢竟當你看不到聲音的來源時,處於生存本能大腦就會開始描繪可怕的情景。也正因為如此,如果一個人晚上發現自己孤身一人在森林裏時,恐懼永遠不會放過他的心。
可現在年輕人的心,已經不再被未知的恐懼所籠罩。可是這更加危險了,因為他們已經確信周聰會保護他們。如果周聰不承擔起這份責任,那麽恐懼就會重新占據他們的心,那麽事情會變得更糟。
森林籠罩在無法穿透的黑暗中,但是這種黑暗對於野獸無效。
對於森林中的野獸來說,夜晚比最晴朗的白天還有利於捕獵。
動物們非常熟悉這座森林。特別是一隻巨大的怪獸在悄悄接近人群,後頸的長毛都豎了起來,站立的雙腳上充滿可怕的力量。
它要吃掉這些在它的領地裏肆意尖叫的兩腿生物,因為是它控製著這片森林。
這群兩腳生物在他的領地如此囂張是不可原諒的,否則明天就會有更多的人類人跑來這裏,將這片森林據為己有。
怪獸的上唇揚起,發出可怕的吼聲,猛地跳進了空地。
周聰聽到野獸的怒吼就知道不好,連忙用月芒武裝了整個拳頭,擺出戰鬥的姿勢。
就在這時,一頭變異的死靈野獸跳進了空地。周聰不知道它叫什麽,也不想知道。
眼前的怪物比周聰還高,頭上連一絲頭發都沒有,嘴巴上露出鋒利的獠牙。皮膚上滿是愈合傷口的結痂。很明顯這個怪物是死靈法師的傑作。
“所有人都站在我身後,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上前助戰。是時候試試我的新招數了。”周聰用充滿信心的聲音命令著,沒有人會懷疑他的話。
怪物咆哮著,歪著頭把耳朵貼在裸露的肩胛骨上。周聰開始慢慢增加他手上的月芒。
“看針!”周聰大喝一聲,三根銀針從他的指間飛出,朝著死靈的頭骨刺去。
怪物猛地向後跳去,不過還是有一根銀針劃傷了它的胳膊。不過傷口並沒有給死靈生物帶來任何影響。它轉過頭,不悅地用尾巴敲打地麵,猛地向周聰撲來。
“非常好,正確的選擇,”周聰笑著調侃道。
怪物闖進了周聰用魔法設下的銀針結界,整片區域的地麵上都布滿了銀針。
怪物想要撲向周聰,但是結界中能量的擾動使它動彈不得。
“閃電跳躍!“周聰大聲叫道,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學生們可以看到周聰是如何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像一道白色的閃電一樣出現到了另一個位置。就在他出現在怪物身邊的一刹那,周聰手中貓爪形狀的月芒化作一道閃電劈下。緊接著他又瞬移到另一個地方又是一擊,接著再次消失在空中。
怪物的兩條腿都被切斷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周聰並不停手,馬上從怪物的右側又發出白色閃電……
一道道閃電照亮了這片空地,每一道閃光過後,死靈怪獸都因能量離開身體而尖叫。
當怪物最終停止尖叫的時候,閃電突然消失了。周聰穿過空地,彎腰撿起他的銀針。
“這門功夫尚未最終練成,但是威力已經足夠驚人了。真棒!”
傳來伊凡爽朗的聲音。周聰回頭一看,隻見和尚帶著他的酒葫蘆大搖大擺地走進空地。
“你從哪來?”周聰問道。
“我受朋友們的委托來看看你,特別是這麽多學生也在這裏。”伊凡笑了笑,向學生們點了點頭。
此時的年輕人們把周聰看作是一個活生生的神靈。
周聰隻是點了點頭。好吧,他當然被監視了。不過不是朋友們不信任他,而是他確實沒有教學經驗,能不能教會學生誰也沒有底。
周聰拿起一把刀走到怪物跟前,狠狠劃開胸口。那裏應來是魔種所在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周聰擔心地問道
“顯然它是被人在遠方操縱的傀儡,在她徹底死去的那一刻就被切斷了聯係。”伊凡解釋道。
“但我能感覺到她體內力量的波動。”
“去吧它的肚子打開,注意不要切得很深。”和尚提醒道。
周聰靠近生物的腹部,做了一個整齊的切口。就在這時,一個青色的小毛球從那生物的腹部掉了下來。隻見它閉著眼睛,可憐兮兮地喵喵叫。
“是天青豹!”學生中傳來讚歎的聲音。
“這是什麽動物?”周聰連忙問道。
“天青豹統治著天空。”一個又瘦又高的男孩從學生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些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在各個地球之間漫遊的動物。它們大多住在人跡罕至的高山上,平時很少能見到它們的身影。
它們是小心多疑的動物,盡量避免人類接觸。
顯然它的母親決定在我們的島上撫養這個小可憐,但卻不幸落入了這個討厭的死靈法師的手中。”男孩握緊了他的拳頭,顯然他們又多了另一個幹掉死靈法師的理由。
“它快要死了!”“周聰驚呼一聲,開始將精神力導入小豹子的體內。他不能讓這個小可憐死掉。”
“你覺得他有可以活下來嗎?”伊凡開口問道,“它的母親在它出生之前就被汙染了,沒有賜予它真正的生命。它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那麽有沒有一個世界可以證據它的靈魂?
“我靈魂的世界,”周聰跳起來說到,“但是我怎麽能邀請他去呢?”
“打開你的靈竅,向它展示你的靈魂世界。”
周聰開始用靈魂呼喚小貓,告訴它有比現實更美好的世界。
“是的,那裏沒那麽美好,但是你必須在那裏為自己的生命而戰。隻要在那裏你他才有機會成長。”
周聰渾身散發出強大的力量,整片空地被白光照亮。一道黑色陰影隱藏在白光之後,這是在場所有人都能想象不到的至黑至暗。這些陰影比夜晚的森林還要黑。
小豹子在周聰的手中消失了。他的靈魂裏還有些許溫暖,能夠挽救這個脆弱生命。
周聰似乎聽到了遠處感激的低語。那是母豹在靈魂散去時對他的感謝。
第二天的訓練很不順利。孩子們無法平靜下了,不斷地回憶昨晚周聰的壯舉。
他們瘋狂地崇拜周聰,不斷地討論昨晚看到了什麽。
周聰沒有製止他們。他意識到學生們隻是需要它來提升信心。
持續而艱苦的訓練已經開始讓學生們越來越難以堅持。他們動作越來越慢,笑容越來越少。
現在他們似乎已經解放了雙手,他們看到了如果需要可以實現的目標。而現在每個人都在夢中親手殺死了死靈法師和他的亡靈大軍。
周聰聽到身後傳來響亮的腳步聲,轉身就看到了無名島首領塔拉斯。
他向無名島首領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接著繼續忙自己的事。
周聰現在有事要忙工作,沒空和他閑聊。
塔拉斯走到跟前,但是沒有說話。周聰把兩根原木扛在肩上,抬到比約恩麵前。
大漢剛把上一根原木錘子錘到地裏,忍不住站在原地擦了擦額頭。
從今天早上起,太陽就一直很熱。雖然北方人在環遊世界的過程中已經習慣了炎熱的氣候,但是仍然難以忍受如此的悶熱。
比約恩留下的大胡子長到胸前便停止不長了。周聰甚至好奇地問過原因。原來比約恩是在用精神力幫助胡須成長的。
在他這個年紀,上階武士已經有權在濃密的胡須上編辮子,這就是為什麽他全力加速胡須生長的原因。
無名島首領在空地上狠狠跺了跺腳。大家都在繼續工作,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塔拉斯在周聰背後咳嗽了一聲。周聰假裝沒有聽到,繼續把一根根原木扔到自己的肩膀上,把它們帶到比約恩麵前。
“嘿,外鄉人!”無名島首領終於下定了決心,向著周聰喊道。
周聰把原木放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他轉向塔拉斯,將濕漉漉的臉暴露在微風中。
“有什麽事嗎?”周聰平靜地問道。
“你什麽時候放我們的孩子回家呢?”塔拉斯忽然問道。
“我們什麽時候限製過他們的自由?”周聰驚訝地反問道。“沒有任何人強迫他們留在這裏!”
“你是說他們是自願在這裏受虐嗎?”
無名島首領指著路過的一個小夥子吼道。
小夥子的肩膀上扛著一根粗大原木,幾乎把他壓在地上。小夥子痛苦地呻吟著,但是並沒有放棄。
“我們沒有強迫他們做任何事情。是你的懦弱正在逼迫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周聰殘忍地說出真相。
“如果不是這些孩子哀求我們留下,我們早就離開這裏。”
“你怎麽敢這樣侮辱我!”塔拉斯腦袋氣得通紅,狠狠抓住了周聰的肩膀。
但是瘦小的周聰隨便肩膀一扭便從塔拉斯的手中掙脫出來。
“我說得不對嗎?”
周聰嘲諷地看著無名島首領那張憤怒的臉。
“如果你不害怕,為什麽我們在幾周前修牆時你不出來阻止?”
周聰沒有提高自己的聲音,但他的話在塔拉斯的心中回蕩。
“孩子們正在拚勁全力地訓練、工作,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成年人已經膽怯到不敢保衛自己的孩子和家園。
這些孩子在森林裏巡邏,每天都帶著亡靈的鮮血回來。而他們的父親因為害怕,甚至因為沒有勇氣保衛自己的家園而毆打他們。
孩子們扮演了保護者的角色,盡管那是你們成年人的義務。首領先生,現在是你們成年人需要向他們道歉並致謝的時候了。”
周聰每說一個字,塔拉斯的頭便低了一分。盡管周聰身高比他幾乎矮了一個頭,但是現在看來反倒是他高過塔拉斯。
“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周聰繼續給塔拉斯施壓,但是無名島首領隻是臉紅了,無助地握緊了拳頭。
“如果你不想繼續躲在孩子後麵當膽小鬼,如果你不想因為自己的懦弱而不安,那就召集所有農民到這裏來。”
塔拉斯沒有作聲,轉身默默離開。周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轉身看著身邊的孩子們。
所有人都聽見了周聰剛才和無名島首領的對話。
“為什麽都停下來了?趕快去工作!”比約恩大聲吆喝著驅散看熱鬧的年輕人。
等到一切恢複正常,比約恩走到周聰身邊,用手掌拍了拍地麵,邀請周聰和他一齊坐下。
“剛才你的話可能不止得罪了首領,而且得罪了島上所有成年人。”北方巨人道。
“不,”周聰自信地搖頭,“他們已經被我罵到崩潰的邊緣了。隻要往正確的方向推進,他們就會爆發出強烈的憤怒。憤怒是一種不可抵擋的強大力量,我們會將他們的憤怒引向需要的方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