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倫中尉愉快地走出中央大樓。。

    當他交接贓物時周聰等人正在主樓的大門附近等待著他。

    三個人不耐煩地在陰影下走來走去，沒有人為他們提供長凳休息。

    “好吧，戰士們，“米倫中尉來到他們麵前笑道，“上麵對這次的行動很滿意。你們最近可以好好休息幾個星期了。”

    “然後再去埋伏？”維特卡問道。

    “當然。隻要我們能經常繳獲走私貨物，上頭就不會用不必要的事情來打擾我。不過每次行動時需要注意適度，否則上麵可能給我們壓上越來越重的任務。要領會長流不息的智慧，夥計們。”

    “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我會在萊斯諾伊鎮待到早上。你們就留在這裏。我會讓阿列克謝·科巴洛夫中尉照看你們，讓他給你們分配一些事做。

    “我們可以和你一起去鎮上嗎？”維特卡問道。

    “你們還不到啤酒找女人的年齡。”米倫中尉拒絕道。“待在這裏。也許一兩個月後我會帶你們去放鬆，但現在為時尚早。”

    “你之前答應過要在上校麵前給我們說話的。”維特卡並沒有放棄。

    “我是答應過。但是現在我說的是你們留在這裏。”中尉的話徹底打消了男孩們出外放鬆的希望。

    米倫中尉不慌不忙地走進了他的房間，換上了便服，半小時後離開了外門，將周聰三人交給了他們到達前哨那天遇到的那名中尉的手中。

    那位留著濃密胡須、臉色陰沉的胖子軍官想了半天，最終吐了口唾沫，派他們守在木牆上直到傍晚。

    這種工作非常無聊而且相當愚蠢，因為已經有哨兵在瞭望塔上全天候守衛。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們躲在木牆上的遮陽幕布下，假裝監視著牆外的動靜。

    由於沒有人負責檢查他們的工作，男孩們待了一個小時後感到無聊，便拿出一副紙牌打了起來。

    三人一直玩到傍晚，等到晚餐時間到了便匆匆下城牆去吃飯了。

    從餐廳出來後，維特卡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罕見地梳理了自己淩亂的頭發，仔細檢查了製服上的汙垢和瘀傷，然後向醫務室走去。

    “你是去見柳芭嗎？”周聰在半路攔住了他。

    “如果是呢？”維特卡挑釁似地看了周聰一樣。

    “怎麽？他是以為我在嫉妒他嗎？哦，真是孩子氣的想法。”

    周聰想到這兒搖了搖頭。

    “你知道奧布雷茲科夫正在追求她嗎？”

    “所以呢？柳芭一點也不喜歡他。是她自己親口告訴我的。”

    “你不怕內斯特看到你們在一起嗎？要知道被他盯上可沒好處。”

    “我什麽都不怕！”男孩哼了一聲繞過周聰。

    周聰能說什麽呢？

    他其實不知道該如何與十幾歲自尊心正盛的孩子交談，雖然他現在都身體也是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

    另外還有一點。

    在這個世界裏，像維特卡這樣年級的孩子已經可以娶妻生子了。他們追求女孩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周聰擔心的是內斯特·奧布雷茲科夫。

    米倫警告過他，那個上校的兒子有多危險。如果被內斯特針對，維特卡就要吃大苦頭。到時候連米倫中尉都救不了他。

    一種不安的焦慮感讓周聰無法平靜下來。他雖然不想幹涉維特卡和他心上人的關係，但還是忍不住也去了醫務室。

    真不敢相信，這個瘦小的十五歲男孩居然能引起柳芭的注意。

    柳芭是個軍營裏的頭號美女，十八歲的花樣年齡，長相嬌美，身材火辣，是數十名軍官追求的對象。

    柳芭很清楚自己的價值，因此坦然接受了眾人的關注。不過她是一個有主見的姑娘，從未給纏繞在她身邊的男人帶來不必要的希望。

    不過由於最近內斯特·奧布雷茲科夫對她的關注，這個女孩身邊的追求者有所減少。或許這就是柳芭願意和維特卡聊天的原因。

    因為隻有這個不經事的孩子敢於傾聽她對內斯特的吐槽，不擔心與她走近會導致的危險。

    被愛情衝昏頭腦的男孩很高興得到女神的垂青，總是試圖在渴望的女孩旁邊多待幾分鍾。

    要想找到維特卡非常容易。醫務室前麵有一小塊空地，周圍是茂密的灌木叢。空地上有五張長凳供人歇腳。

    從理論上講，那裏是為患者休息設計的場地，以便他們在治療期間可以在戶外呼吸到新鮮空氣。

    周聰距離那裏還有十幾米遠就聽到男女歡快的談笑聲音。

    維特卡此時正對著柳芭胡說八道。女護士笑得喘不上氣來，這讓她豐滿的胸部隔著醫用長袍上下起伏。即使在幾米之外周聰也能看出，維特卡是多麽艱難地將視線從女孩的山丘上移開。

    周聰對看到的畫麵同樣很感興趣。可是就在此時，他看到內斯特·奧布雷茲科夫從高級軍官宿舍的大門出現，急匆匆走向醫務室。

    周聰暗叫不好，連忙走到維特卡和柳芭身前。

    “維特卡，我有事找你！”

    “什麽事？”男孩不高興地瞥了他一眼。

    “這很重要，柳芭，”周聰向女孩道歉，“不好意思，我們真的需要談談。”

    “當然。”女孩微笑著點了點頭。

    周聰還沒來得及把維特卡從長凳上拉起來，內斯特已經走了過來。然後眾人聽到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

    “柳芭，親愛的，你在這裏做什麽？”

    上校的兒子又用眼睛瞟了一眼周聰和維特卡。

    “你們為什麽也在這裏？”

    “報告少尉，”周聰盡量讓自己回答聽起來更正式。“我的朋友胃疼，所以來到這裏請求幫助。”

    “我聽說一個叫維特卡的士兵正在追求你，“奧布雷茲科夫無視周聰的回答，向女孩問道，“這兩人誰是維特卡啊？”

    “是我！”男孩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

    “仔細聽我說！我不知道你是哪個農奴生下的崽子。但是你記住，不會有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會喜歡你這樣的癟三！如果我再看到你纏在她身邊，我會撕下你的腦袋！”

    維特卡臉紅得像充了血一樣。現在隻要他忍耐不住出手，奧布雷茲科夫肯定會當場殺了他。

    周聰見情勢危急，連忙死死拉著男孩的胳膊不讓他做傻事。

    “我們明白了，長官。我們能走了嗎？”

    “滾吧！”

    奧布雷茲科夫輕蔑地啐了一口。

    周聰不得不把維特卡拖到自己身邊。男孩被憤怒蒙蔽了雙眼，像機器人一樣膝蓋僵直著走路，不住地想擺脫周聰的束縛轉身回去。周聰不得不強行阻止他的這種衝動。

    與此同時，奧布雷茲科夫在柳芭身邊坐下，開始在她耳邊低語。而女孩顯然對他的到來並不開心。至少周聰沒有看到她臉上露出笑容。

    “我要殺了他！你為什麽要把我拖走，周聰！”

    兩人一回到房間後維特卡便大發雷霆。

    “別這麽激動！你今天絕對沒有機會和奧布雷茲科夫對抗。如果不是我攔住你，你可以已經被他殺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恥辱？那個垃圾在柳芭麵前羞辱我，而你卻讓我做一個懦夫？你為什麽要把我拉走？”

    “你連軍規了都忘了嗎？如果士兵敢向軍官動手，那麽將被砍去動手的胳膊！”周聰喝道。“難道你想當一個獨臂人追求柳芭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要想洗刷今天的恥辱就要努力練功，努力成為貴族與他平起平坐。否則單憑血氣之勇你隻能被人家打死”

    “我好好會練功的！”

    維特卡勉強忍住怨恨的淚水，直到深夜才說出了這一句話。

    周聰沒有再去安慰他。因為他以自己的經驗，有時需要讓人獨自冷靜。不過以防萬一，周聰始終留在男孩身邊。要知道你永遠不知道什麽樣的念頭會闖入這個少年的腦袋裏。

    第二天早上，維特卡已經表現得像往常一樣，周聰稍微放下心來。

    到了午餐時間，就像貓吃了酸奶油一樣滿足的米倫中尉回來了。

    這回他又要帶著周聰等人出去巡邏，這樣一來維特卡就能有大量時間離開前哨站，這讓周聰很高興。

    一周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在此期間四個人花了很多時間練習刀劍和磨練魔法。

    周聰不喜歡練習刀劍，但是米倫堅持強調士兵掌握武器的重要性。當維特卡和伯特專注於練習攻擊時，周聰則被米倫逼著繞著空地盤旋，用寶劍擋住中尉的連環攻擊。

    當肋骨再次被米倫擊中時周聰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槍支在這個世界上發明的話，那麽像舞刀弄劍這樣的戰鬥方式應該就被淘汰了。

    正是在這一刻，周聰想出了一種簡單但理論上有效的攻擊魔法。

    到了晚上的休息時間，滿身淤青的周聰將魔力凝聚成拳頭形狀，開始尋找實驗所需的材料。

    石頭！周聰需要石頭。問題是在這片茂密的草叢中幾乎不可能找到石頭。

    周聰的想法非常簡單。

    如果手裏有幾塊石頭，那麽他可以在心靈傳動魔法的幫助下將它們發射到敵人身上。

    這個想法在實施起來並不難。當地的魔法師沒有采用它並不意味著實現它沒有希望。

    無論如何，周聰想檢驗自己的假設。但是在哪裏可以找到可用的石頭呢？

    周聰在同伴們疑惑的目光下搜遍了整片空地，最終還是找到了幾個直徑約兩厘米的小石子。

    石子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握住，在他的手掌上方停住。

    周聰感受到了它的重量，感受到了隱藏在這片看似微小的石子中的能量。

    隻要能量夠強，這些石頭彈丸很容易刺穿敵人的胸膛或將其擊暈。

    人是一種非常具有創造力的生物，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獲得想要的結果。

    周聰可以用手來扔出石子，但是他懷疑是否恰當。

    人體無法將所需的能量傳遞給彈丸，然而魔法可以做到。

    一股力量的海洋環繞著周聰，通過借用這股狂暴力量的一小部分，你可以給石頭必要的加速度。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隻是需要將想法轉化為現實。

    過去幾個月周聰一直在練習的冥想並沒有白費。魔法力量像一隻靈貓一樣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卻隨時準備消失。

    輕輕拉動魔法場的弦，周聰將能量導向石頭……

    即使閉上眼睛，周聰也能感覺到石子在空氣中搖擺不定，震動的幅度大大增加。在某些時候周聰甚至意識到有失去控製的危險。

    是時候發射了。積蓄的力量從體內湧出，化為一股強大的衝量。

    一聲響亮的破空聲和把周聰從不知不覺進入的冥想狀態中拉回了現實。

    石子不見了。

    “周聰，你又想到了什麽新魔法嗎？“米倫中尉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跟前，“現在怎麽樣了？

    “我在嚐試用魔法發射石子。”周聰誠實地回答道。

    “石子在哪裏？”

    “我看到了！”維特卡在旁邊顫聲道。“開始它在你手上不住抖動，然後咻地一聲便不見了。周聰看到它似乎飛向了對麵的那棵樹。我過去看看。”

    下一秒躁動不安的男孩已經消失在灌木叢後麵，對著從他衣領上掉下來的荊棘樹枝和碎屑大聲咒罵。

    老實說，周聰自己也想知道石頭去哪兒了，所以跟著維特卡也進了林子。”

    “找到了！找到了！“周聰甚至還沒有走進包圍空地的灌木叢中便聽到了一聲歡快的叫喊。

    幾分鍾後，小組的所有成員都聚集在一棵茂密的大樹旁邊。

    伯特若有所思地抓著上唇的絨毛。維特卡在他旁邊張著嘴呆住了。米倫中尉像往常一樣揉著手掌。周聰看著樹上貫通的大洞不做聲。

    “看起來確實是被你的石子打出的樹洞，”米倫中尉笑著說道，“你能再重複一遍嗎？

    “我不知道，”周聰誠實地回答，“我現在沒有石子了。”

    “我們現在會解決這個問題。伯特，維特卡，跟我一起撿石子。至於你，周聰，現在就好好準備。”

    男孩們稍稍一愣，然後就四散跑開尋找起石頭來了。

    不一會兒，眾人已經撿來了大大小小幾十塊石頭堆在地上。

    周聰看了一眼米倫中尉。

    “米倫中尉，你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好吧，給我一塊石頭。

    中尉從周聰手裏拿走了準備好的一塊石頭走到空地裏，準備重複周聰剛才的做法。

    石頭懸浮在半空中微微抖動，就像是磁場中的超導體，然後咻地一聲飛了出去，撞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

    四個人走到大樹跟前，看到石頭在樹皮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凹痕。

    “就像我預料的那樣，”米倫中尉用手指戳了戳凹痕。“來吧，輪到你了。”

    周聰在距離大樹十幾米的地方站住。他深吸了幾口氣，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的脈搏變慢了，思緒完全擺脫了外界的刺激。

    周聰再次感受到了指尖上的力量振動。

    放在手掌上的石頭慢慢升到空中，曾經躺在河底的鵝卵石得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量，幾乎是瞬間跑完了周聰和那棵久經磨難的大樹之間的距離。

    撞擊帶來的巨響的在空地裏不斷回蕩，那棵幾個人都抱不住的粗壯山毛櫸樹幹上又出現了一個大洞。

    “有時我忘記了貴族和我們的不同不僅僅是在頭銜上。”米倫中尉語氣中帶著幾分悲傷。“實驗很成功。我得到了一個非常好的結果。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會忽視這麽簡單但有效的武器。”

    “我想看看它能不能突破魔法護盾。”

    “我懷疑它能做到，不過我們試試看吧。”米倫中尉聳了聳肩。“順便說一句，你覺得發射這個耗費了體內很多魔力嗎？”

    聽他這麽一問，周聰驚訝地發現自己並沒有疲憊的感覺。

    雖然體溫略有上升，但是周聰絕對有餘力再發射十次。

    為了不破壞空地周圍的樹木，米倫中尉將召喚的魔法護盾掛在一個長滿苔蘚的樹樁上，平時四個人經常把它當作桌子或著椅子。

    一片魔法護盾懸在周聰目標的上方，保護它免受任何物理攻擊。這種物理係防禦護盾盡管外表輕薄，看起來比肥皂泡的外膜還薄，卻能輕而易舉地經受住了刀劍錘斧的劈砍敲擊。周聰並不敢確定自己發射的石頭彈丸是否穿透它。

    “有可能！”直覺告訴周聰有戲。

    石子在他的掌中升起，在無形的力量中震顫。

    周聰手上輕輕一揮，石子再次從他的手中消失。下一刻，已經靜靜地留在原地多年的堅硬樹樁斷成了兩截。

    “真的太強了！”米倫中尉不由自主地驚呼道。

    他對眼前看到的一切看簡直不敢相信。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能打穿護盾。那麽我們換一種護盾再試試怎麽辦？再來一次！”

    周聰的新武器又一次毫無懸念地刺穿了加強版的魔法護盾。

    米倫中尉在不幸的樹樁上第三次掛上另一種類型的魔法護盾。

    這一次周聰發出的石頭像蜂蜜中的蒼蠅一樣卡在護盾裏麵，無法鑽入腐爛的木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