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想非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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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梨將小弩緊緊握在手心,沿著血跡往前走。

    深秋的大山裏,樹木不見枯黃依然蔥蔥鬱鬱,遮天蔽日將整個林子罩的陰森濃鬱。

    荊梨再往裏走,赫然發現血跡盡頭是一頭早已咽氣的狼,脖子上也如之前逃荒路上,有被咬過的痕跡。

    荊梨心中暗歎,霍深果然是發病了,隻是不知道這病為何總是要咬脖頸吸血。

    昨夜裏她給霍深的水裏放的有安眠藥物,後來守了大半宿,實在熬不住才睡了過去,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去的,

    荊梨可不相信,王三遇到的那狼,會那麽巧的出現在官道上,還一口咬在關鍵處。

    荊梨踢了踢地上的狼,再往前走,又在水潭邊發現了一頭狼。

    水潭邊的蒼勁老樹下,藤蔓瘋長將整個樹根層層纏繞,荊梨小心的扒開密密麻麻的藤條,霍深一張慘白的臉豁然出現。

    荊梨想伸手試探一下他的鼻息,霍深突然睜開一雙如鷹似隼狠戾的雙眼,眼底血紅一片,顯然失了神誌。

    如猛獸伺獵獵物,霍深猛的撲了過來,這次荊梨早有準備,麻醉劑早已準備妥當,在霍深撲過來的那一瞬間,就直直的射了過去。

    然而麻醉劑並沒有立即生效,難道是他前一次有過被麻醉,所以產生了抗藥性。

    沒等荊梨想明白,霍深已經將她撲倒,兩人重重的跌在了水潭邊。

    失去理智的霍深力大無窮,被他壓著的荊梨居然無法動彈,兩人慢慢滑向水裏。

    他雙目殷紅看著荊梨,卻沒有像上回那樣咬過來,目無焦距的看了片刻,頭一歪壓在了荊梨的肩上。

    隨著霍深的再度昏迷,重力之下兩人滑進了水潭。

    潭水沒過頭頂,荊梨奮力將霍深推開自己先上了岸,然後費勁將他拖上去。

    荊梨心中忍不住吐槽,她應該是五行與水犯衝,第一次是掉入河穀一身濕透,這一次又是掉進水裏。

    深秋的潭水冰冷刺骨,濕噠噠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讓人很不舒服。

    荊梨生了火,將霍深靠在大樹腳上,拿空間裏的衣服換好之後才細細打量他。

    昏睡中的霍深眉頭緊鎖,似被什麽可怕夢魘纏住,表情看著極為痛苦。

    將衣物烘幹之後,荊梨又去附近采了些常見的草藥蘑菇之類,順帶摘了些金黃的野柿子,意外的遇見一棵毛栗樹,撿了些毛栗子回去給小孩們做零嘴。

    陽光正烈的時候,霍深醒了,整個人懨懨的靠著樹根上,薄唇緊閉一言不發。

    荊梨給丟了水囊過去:“喝點水吧!”

    霍深漱了漱口,然後將水囊裏的水一飲而盡。

    兩人一陣沉默,荊梨很想問,你這算是過去了嗎?王三是你給弄的嗎?

    “他該死!”

    霍深似乎猜到了荊梨的心思,冷冷的開口:“留他半條命,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再有那些齷齪心事!”

    昨兒張媒婆上門提親的事,荊梨知道的並不是很詳細,家裏人都覺得太惡心人,壓根就不想給她知曉,隻是偶有人提過一嘴,荊梨也沒多過問。

    “確實該!”荊梨掏出火堆裏的野山芋:“你吃點東西?”

    霍深這才動了動身子,隨即發現自己一身濕噠噠的衣服還黏在身上,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居然把我扔水裏?還不給我換衣服?”

    荊梨滿臉鄙夷:“是你自個兒掉水裏的,還連帶我也掉了進去。”

    “那你就忍心我穿著一身濕衣服?這個天我不會傷風感冒嗎?”

    荊梨摸摸鼻子:“那個男女授受不親,你又穿的薄,我不好給你脫衣服吧!”

    霍深嗤笑:“你扒土匪衣服時可沒半點講究男女大防!”

    荊梨涼涼瞥了眼霍深:“被我扒衣服的土匪還有活著的嗎?”

    霍深滿臉不虞,起身往山下去。

    荊梨叫住他:“要不還是幫忙帶頭狼回去?”

    霍深差點沒氣歪鼻子,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荊梨訕訕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啥時候養出個鬆鼠德行,見著啥都想扒拉回去。

    人家心裏還氣著呢,居然還讓人幫忙搬東西回去,換成自個兒,估計也不會樂意的。

    荊梨隻好忍痛丟下兩頭狼,追著霍深往山下走。

    霍深氣衝衝的往山下走,壓根不管後麵人,走到山峰處,日頭已經偏斜,一陣涼風襲來,身上竟然有些蕭索寒意。

    他素來都是一個人,想來如他這怪物般的存在,連血親都是極其厭惡他,又遑論是旁人。

    他是有多看不清,居然妄想融入那些熱鬧,自己就該如那個人所說,早該去死,隻要他死了,那些因他而起的醃臢齷齪都會隨風而逝。

    霍深望著山崖峭壁,心裏浮動的卻是如果就此跳下去,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一了百了。

    旁邊忽有暗香浮動,一捧野花遞到跟前,各色的野花中間簇擁著紅豔豔的茱萸果,越發襯的鮮豔欲滴。

    荊梨有些不自然:“至此佳節,願你往後平安喜樂!”

    霍深喉頭微動麵上卻是一片漠然:“茱萸應該是插鬢邊的。”

    荊梨一怔,算了,不跟他計較,他今天剛犯了病,又渾身濕漉漉的,估計心裏不痛快。

    鬢邊就鬢邊吧!荊梨墊腳打算給他插頭上,無奈這人太高,她墊腳都夠不著,耐心告罄之時,霍深低下了頭。

    荊梨將一支鮮紅欲滴的茱萸果插在霍深的鬢邊,嬌豔的果子映襯著精致無雙的俊臉,有種說不出的極致誘惑。

    霍深抽出一支茱萸果,輕輕敲了敲荊梨的紅唇:“你想非禮我!”

    荊梨回過神來:“胡說!”

    霍深似笑非笑:“你哈喇子都流出來了,還說沒有!”

    荊梨下意識抹了下嘴角,然後在霍深的悶笑聲中回過神來,麻蛋,這家夥居然捉弄自己。

    末世緊張惡劣的枯燥氛圍中,總少不了有人講葷段子調劑生活。和隊友出任務,男女都是擠一個屋睡覺,命都顧不過來,哪裏還講什麽男女大防。

    作為團隊骨幹的荊梨,雖然感情實際經驗為零,但老司機的嘴炮車速那是杠杠的,你指望一個末世老司機被人捉弄會害羞?

    下一刻,霍深被人大力勾下了脖子,有軟軟的嬌唇迎麵覆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