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季祁年被薑蕁拉了起來。

    季祁年不擅長跳舞，四肢都是僵硬的。

    不過他這個人聰明，學什麽都快，隻不過第一次跟薑蕁跳舞，太激動了，也太緊張。

    薑蕁看著他這副無所從適的樣子，隻覺得有趣極了。

    季祁年覺得自己很幸福，他為了讓她複生，將自己的生命過度給她，雖然自己隻有短短三年的時間，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都得到了。

    她的喜歡，她的親近，和她約會，和她做一切以前她和陸雲霆做過的事。

    華爾茲接近尾聲的時候，薑蕁將嘴唇靠近季祁年的耳朵。

    她輕聲對他說：“祈年，我們在一起吧！”

    季祁年身體一僵，卻裝作沒聽見。

    這是不打算接受？

    反正都到了這一步，薑蕁決定豁出去了。

    她放開季祁年，從旁邊拿過餐廳人員為她準備的玫瑰，單膝跪地，把玫瑰花獻給季祁年。

    “祈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懂珍惜，讓你受委屈了，所以我突然說喜歡你，你不敢接受也不敢相信。在這裏，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是認真的，我不是一時興起，想要跟你玩玩，我是真的喜歡上了你，認清了自己的心，想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季祁年聽著，突然背過了身。

    眼淚控製不住想要湧出眼眶。

    他以為自己絕不會有機會得到薑蕁的喜歡，他對自己的付出也不後悔，這是他心甘情願的。

    事實證明，水滴石穿，薑蕁終有被他打動的一天。

    可是他偏偏沒有時間去接受她的喜歡了，自己時日無多，他不能答應她。

    手指緊捏成拳，他狠狠抑壓了一會情緒，才問道：“要是我拒絕呢，你打算怎麽樣？”

    薑蕁沒想到她都將她的真心剖露出來了，季祁年竟然還想拒絕。

    可是因為他拒絕，她就要退縮嗎？那她對他的喜歡也太不值一提，太經不起考驗了。

    很快，薑蕁就調整了心情：“祈年，你拒絕我也沒關係，以前你能在我身邊守護那麽多年，即便我對你不理不睬的，你還是一如既往喜歡我，對於自己的付出毫無怨言，那我也是一樣的，既然決定了喜歡你，就一定會等到打動你為止。”

    季祁年心裏感動得都要化了，可是殘酷的現實卻逼著他對薑蕁冷漠：“薑蕁，我喜歡你於幼時，你現在我卻到了已經不是那麽容易衝動的年紀，況且男女不一樣，你堅持不了那麽久的，我也不會動搖。愛你愛得太累了，現在我不想再跟你有什麽牽扯了，我隻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薑蕁怔住。

    他說愛她愛得太累了，所以才放棄了。

    如果是真的原因，她都不會害怕，確信自己可以追回季祁年的心。

    可他並不是不愛她了，而是覺得跟她在一起太累了，所以不想跟她在一起了，這反而讓她迷茫了，勁都不知道往哪裏使。

    季祁年知道自己傷害到薑蕁了，他也看不得薑蕁傷心難過，因為他的心會更痛。

    他趕緊離開了這裏，也沒有說要送薑蕁回去。

    偌大的包間隻剩下薑蕁一個人。

    許久以後，有人走了進來。

    是一個侍應生。

    他知道今晚這個包間有人要表白，本來過來是想要看看有什麽要幫忙的，結果男主角好像已經走了，隻剩下女主角一個人在包間傷心難過。

    他走上前，擔憂道：“小姐，你還好嗎？”

    薑蕁伸手擦了擦眼淚，又吸了吸鼻子：“我沒事，你讓人把這裏收拾一下吧，賬單拿過去，我在這裏付。”

    她不想下去讓人看見她狼狽的樣子。

    侍應生很通情達理：“好，您稍等。”

    他叫來兩個侍應生來幫忙，薑蕁結了賬就走了。

    她散步走到江邊，吹了好久的風。

    可是心中的煩悶一點都沒有散去。

    她感覺很難受，拿起了手機，給陸雲霆打了電話：“陸雲霆，我現在在濱江路這邊，你有沒有時間過來，陪我喝酒。”

    “喝酒？你一個人？”

    “是啊！”

    陸雲霆當即火大了起來，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一個人在外邊喝酒，多危險？

    可是他又很開心，她難過的時候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季祁年。

    “好，你少喝點，尤其是不要自己喝醉了，我馬上過來。”

    陸雲霆立馬驅車去濱江路，在那裏，一陣尋找過後，他看到了薑蕁。

    她坐在台階上，身邊放著一打啤酒，看她沒什麽事情，陸雲霆鬆了口氣。

    他走過去，在薑蕁身邊坐下。

    薑蕁側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他來了，微微一笑：“你來了！”

    “嗯。”

    薑蕁拿起一瓶啤酒，掰開，遞給他。

    陸雲霆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才問道：“遇到什麽煩心事了？值得你大晚上的，叫我出來喝酒？”

    薑蕁已經喝了兩瓶酒，有了一點醉意。

    借著酒勁，她輕而易舉就說出來了。

    “陸雲霆，我今晚約季祁年出來，跟他吃了晚餐，還跟他表白了。”

    可她現在卻一個人坐在江邊喝悶酒。

    “所以，季祁年拒絕了你？不僅如此，他還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跑了？”

    “沒錯，他跑了，他拒絕了我。”

    薑蕁難過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不懂，他不是說很喜歡我嗎？喜歡了我這麽多年，當我想要回頭的時候，又為什麽要拒絕我？”

    “那是他不對，他的錯。你明明這麽好。”

    陸雲霆酸溜溜地想，要是他，被薑蕁表白了，他一定樂得飛起，怎麽可能拒絕，還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裏。

    “你也覺得他很可惡對不對？”

    “他確實很可惡，這樣膽小的他不值得你喜歡。”

    陸雲霆更傾向認為季祁年自卑，不敢接受薑蕁的喜歡。

    一個人喜歡了另外一個人那麽多年，怎麽可能突然不喜歡了？

    “不行，就算他現在不接受，我也不會放棄的。”

    “所以你這是打算倒追了？”

    “沒錯。”

    薑蕁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一口酒。

    “他默默對我好了這麽多年，我倒追他一下又怎麽了？”

    陸雲霆心裏歎息了一聲。

    “所以你叫我出來是幹嘛來的？讓我聽一下你的抱怨？”

    “你給我出主意啊！”

    薑蕁醉意上來，放開了酒瓶，雙手轉而揉捏上陸雲霆的臉。

    陸雲霆感覺她這是喊他來作踐傷害他的。

    她這副樣子，心裏已經想好了，哪裏還需要他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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