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燭看完了這段視頻，從張凱言語辱罵，到最後他額頭上流血昏厥在地上。

    她沒什麽感覺。隻是在腦子裏屢清了時間線之後，才重新看向身側的男人，“我記得這個時候，我們兩個似乎還不熟悉。你大概…不像是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出手打人的性格。”

    褚盡把手機抽了回來。

    他語氣平靜，神色平靜，看著她的眼神也很平靜。

    “我打他的理由，你心裏很清楚。”

    刑燭側眸，“嗯？”

    褚盡不想再繞彎子，徑直打開了車窗。

    窗外的冷風徒然洶湧過來，吹散了他身上的暖意。

    他也沒看刑燭，看著窗外零星的車輛與路人。

    就當刑燭以為他是不想說的時候，他忽然開了口。

    “你就當我對你一見鍾情。”

    他這句話說的不輕也不重，不輕浮也不認真，就像是說一句很普通的常用語一樣。

    刑燭罕見的，眼底溢出了一縷詫異和錯亂。

    僅僅是片刻，她就已經回過神來。

    看著褚盡輪廓分明的側臉，她的視線緊緊跟隨著他的眼睛。

    “褚盡，你喜歡我？”

    這句話倒不像是一句反問，更像是篤定的語氣，隻是話末尾上挑了聲調。

    她其實早有感覺。

    褚盡的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刑燭的臉上。

    他沒回答刑燭的問題，“所以我當時一時沒忍住才動手。我想，是個男人都不會讓自己一見鍾情的女孩兒被她的前男友當著麵辱罵吧，嗯？”

    話音落下，褚盡又散漫的冷嗤了一聲，“反正你也聽到他說的話有多令人作嘔。”

    刑燭覺得自己聽到這些話的情緒波動，甚至還沒褚盡的大。

    而且她現在的關注點，也不在張凱的事情上。

    她敷衍了一句，“是挺惡心的。”

    褚盡沒有回複。

    刑燭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再次開口。

    “你喜歡我，前陣子為什麽要和我不再聯係？”

    “因為我那天提了太多張凱的名字，還是……”

    刑燭清淡的話音還沒落下，褚盡就忽然打斷了她。

    “因為對你沒興趣了。”

    他這句話的語速很快，像是想迫切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為了不被刑燭繼續誤會下去。

    他的眼神也和他這句話的溫度一模一樣，不沾染任何的感情。

    果決、冰冷。

    視線觸及到刑燭的臉，褚盡的語氣也依舊平靜無溫，“刑燭，因為我忽然覺得你和張凱那樣的人隨便在一起，隨便產生關係，你很隨便。所以我對你沒興趣了，不想和你聯係了，懂了麽？”

    這是刑燭意料之外的說辭。

    又一次意外。

    其實在她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的台詞都準備好了。和褚盡的這一次見麵，她覺得是她可以拿捏的範圍之內。

    這接連兩次意外，足夠讓她的心底不再平靜，就算她的表情還是淡定的。

    刑燭在腦海中咀嚼著他口中吐出的字眼，連呼吸都靜默了下來。

    她試圖說些什麽，下意識的想要解釋與闡述她和張凱在一起的原因和這個原因背後的種種故事。

    但是這些話都無從開口，她也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最終，刑燭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透過車前玻璃看著空曠的街道，還有因為季節的到來而飛散而下的落葉。

    她忽然想起那些因為她和張凱在一起而背後議論她的人，她無論是現在還是過去，都沒在意過那些流言蜚語。

    但是這一刻，她確信自己是無比在意的這些話的。在意這些話從褚盡的口中說出來。

    同時，這濃厚的在意也變相證明了一件事。

    她確實在乎他，比她想象的更加在乎。她想要占有他的腦子，他的思維，讓他不要再這樣想她。

    但是現在的她還做不到。

    刑燭覺得她心底的那一簇火苗好像在這一刻燃的更旺盛了。是欲·望、迫切、希望還有占有變成了柴火，讓她這塊幹枯的土地再次燃起了焰火。

    最終刑燭接受了褚盡對她的看法。

    畢竟那一切確實是她做過的，她坦然接受。

    她還可以改變，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刻，都可以在他眼裏改變。

    在刑燭篤定了這個思維之後，褚盡的手機也震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是個電話。他兀自掛了，視線落在刑燭的臉上。

    “你的疑問，我解答完了吧？”

    他像是對她毫無耐心。

    最近他都這樣。

    刑燭嗯了一聲。

    褚盡摁了一下車上的某個按鈕，刑燭那邊的車門發出了‘哢嚓’一聲的聲音。

    如果‘哢嚓’可以說話，那應該是趕她下車的聲音。

    刑燭也沒有死皮賴臉的賴著在他的車上不走。

    她起身就準備下車，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綁了個安全帶。

    是她上車的時候下意識綁的。

    刑燭抬手去解開安全帶，但是扣了半天都沒扣開。

    褚盡的視線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視線從她手裏刮過，眼底掠過一抹輕描淡寫的戾氣。

    他視線看向窗外，沒開口。

    一分鍾後，刑燭放棄了解開安全帶的動作，求助性的看向褚盡。

    “你車上的安全帶壞了，幫我解一下吧。”

    褚盡沒思考也沒猶豫，俯身就從駕駛位上站起，靠了過來。

    這車的車內容量很大，他187，半站著靠近刑燭這邊，倒也不顯的擁擠。

    隻是在這種密閉空間裏麵，荷爾蒙充沛期的男女近距離靠在一起，不管剛剛發生了什麽，這樣，似乎都有些曖昧。

    但是褚盡儼然無視了這種曖昧，也無視了懸在頭頂上的刑燭的眼神。

    他手撂在安全帶的紐扣上，沒兩下，就把安全帶輕而易舉的解開了。

    他薄唇扯了個沒什麽溫度的弧度，抬頭準備和刑燭說些什麽。

    在他的視線和近在咫尺的刑燭的眼睛碰撞在一起的瞬間，他好像看到了刑燭眼底的野火。

    下一瞬，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下顎被刑燭抬手捏住，她俯身就靠近了過來。

    檀木的香氣混雜著她身上的體香直衝心頭。唇齒被包裹和撕-咬所帶來的感覺也瞬間如同爆炸一般在他腦海中響起。

    他沒有閉眼，來不及。

    刑燭也沒有。但她更像是做好準備後的勾引。她的眼神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他，像是個現世魅妖，要把他渾身的血液都吸允的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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