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催情合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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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這幅幅場景,我忽然感覺耳畔鄧訓的呼吸明顯粗重起來,摟著我的手也越發用力了。
    我靠,這斷袖的戲演得差不多就行了啊,線索都摸出來了,他還這般投入!我手裏暗自蓄力,準備給他點苦頭吃吃。
    “豐爺,你們是不是在酒裏下了催情藥啊,我這心慌得要死人了……”鄧訓的嗓音突然變得有些沙啞含混,聽得我心下一驚。
    “嗬嗬,六爺,前幾次來摘花樓,你都隻看不動,豐爺懷疑你身體不行,今兒就專門在罰你的那三碗酒裏下了一包‘合歡散’,他還和我們幾個打賭來著,要看你能忍到幾時……”旁邊太學的謹爺摟著懷中美人哈哈笑道。
    這些人居然在鄧訓的酒裏下毒?!難怪這廝的手在我身上這般不安分,一定是毒物發作了。
    鄧訓悶聲道:“你們浪費銀子了,我若不是每日要回去侍候子林,這樓裏的頭牌姑娘還輪得到你們麽?”
    “哦?原來六爺男女通吃?!”王齊笑道。
    陰豐猥瑣道:“‘合歡散’固然貴了點兒,不過今日你既然帶了李公子出來,就算是我送你們的一份薄禮了,好好去享受一番吧。”
    “那就謝過豐爺了。陳媽媽,麻煩給我找個吵不著人的房間!”說罷,鄧訓居然一把將我橫抱了起來。
    “哈哈,六爺霸氣!”
    “李公子,好好享受喲……”
    鄧訓將我抱著走出房間,身後便傳來一陣猥瑣惡心的笑語。
    “六爺,這邊請!”那妝容妖嬈的鴇母帶著我們在樓上幾彎幾拐,最後引進了一間煙羅疊嶂熏香撲鼻的華麗房間。
    鄧訓將我抱進房間,徑直丟進了擱在雕花窗前的那張軟羅溫香的紅帳之中。我還來不及翻個身,他便迫不及待的撲了上來。
    “瞧瞧。六爺可真等不及了……嗬嗬,李公子,床榻旁有根紅線係著鈴鐺,你們需要什麽,隻管拉那紅線,我就不打攪二位爺休息了。”鴇母說罷,便笑著退出房門了。
    聽見門外腳步聲遠去,我曲臂撐住他的胸口急道:“起來,別給我裝了,人都走了!”
    鄧訓卻仿佛根本沒聽見我的話。一把將我撐在他胸口的兩隻手反扣在繡枕之上,另一隻手便在我腰間來去摸索著尋找衣結,我一時竟掙脫不開。
    卻不知道鄧訓這廝不但箭術好。角力也這般厲害。我被他這般牢牢鉗製著,竟絲毫不能動彈。想起羽林軍中角力教官的教誨,我隻覺羞愧難當,便咬牙恨恨道:“鄧訓,你放開我!”
    鄧訓卻隻是盯著我。微微泛紅的臉上,一雙流光煥采的眼睛象蒙了一層水霧,有些迷蒙不清,卻又格外勾魂奪魄,看得我竟愣愣怔住。
    愣怔間,這張染了桃花的臉便徐徐傾覆下來。直到帶著濃烈酒氣的唇瓣燙著了我的唇,我才猛然警醒:方才這廝中了毒,我得趕緊給他解毒!
    “軍需官……給我準備了解毒藥。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我猛的側開頭,避開他滾燙的唇舌急切說道,可一句話還沒說完,他的唇舌便又追蹤而至。纏覆在了我的唇上。
    心下一惱,我齒下加力。一股腥甜的氣息便在舌尖彌漫開來。
    鄧訓眉頭一皺,輕“嘶”一聲,果然便抬起頭來。隻見他唇瓣已如海棠盛放,一片殷紅。他定定看著我,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眼神中有幾分疑惑,幾分迷茫。
    我怒道:“放開我!”
    他卻依舊隻是迷迷澄澄的看著我。我抬了腿想一腳踢開他,腰肢卻剛剛抬離床榻,便感覺有道硬硬的物件抵在了我的小腹上。
    靠,他居然用匕首威脅我?!
    我的身子無奈緩緩沉回床榻,那緊緊抵著的匕首卻也一點點壓了下來。被他以這樣的姿勢脅迫著,一種屈辱感在我心底彌漫開來。我堂堂一個羽林軍弓箭手,居然這樣受製於人,任其非禮輕薄麽?!
    惱怒之下,我猛的弓背抬頭,趁他不備,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啊”的一聲痛呼後,鄧訓鬆開了對我的鉗製,手捂著脖子,呲牙咧嘴的從我身上翻到在床榻一側。
    不能給他反撲的機會!我一個迅敏翻身,騎跨在他身上,隨即一把撕下床邊垂下的紅帳,將他的雙手牢牢捆了起來。
    一口氣麻利的做完這套動作,我忽然記起教官提醒我們在製服敵人後,一定要注意沒收武器,防止敵人反攻。想起他方才用匕首脅迫我,我便在他身上摸索起來。
    “你,你幹什麽?”鄧訓被我製服後,似乎清醒了不少,在我查找沒收他的武器時,他居然開口問詢了。
    “你把匕首藏在哪裏的?”我繃起臉嚴肅問道。
    “什麽……匕首?”鄧訓眼眸中露出一絲詫異。
    這廝很會裝無辜啊。我不理他,繼續在他身上摸索,從最可能藏匿匕首的手臂、手腕、腰背部一直摸索到大腿、小腿內外側,卻居然沒有找到。我起身又在床上、枕下四處搜尋了一陣,仍然毫無所獲。
    “你究竟藏在哪裏的?”我抖了抖衣袖,將貼身攜帶的匕首抵在他喉間威脅道。
    鄧訓一臉無奈道:“以我的身手,來趟青樓還用不著帶匕首防身。何況,今日還有你這個羽林軍高手保鏢啊。”
    我怒道:“撒謊!你方才抵著我小腹的,不是匕首卻又是什麽?”
    鄧訓眉心一皺,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尷尬神情,滿麵的桃花色竟似暈染得更深了一些。
    “怎麽不說了?”
    “你娘,你娘不是敦倫禮婆麽,她,她沒教過你麽?”
    他用匕首脅迫我,這卻和我娘有什麽關係啊?看這廝的眼神又開始恍惚迷蒙起來,我便記起他中毒的事情來了。還是正事要緊,得盡快將他的毒解了。趁那王齊還在喝花酒,我們好去他府裏走一趟。
    我將匕首裝回皮套裏,開始解結脫衣,準備從綁在腰間的小布包裏找出軍需官給的解藥。
    “你,你脫衣服做什麽?!”躺在榻上的鄧訓突然急道:“你明明知道我中了毒。”
    “脫了衣服才好給你解毒啊。”我白他一眼,繼續寬解衣帶。
    鄧訓顯得有些急切:“你,你可真的想好了?”
    “廢話!不給你解毒,我們怎麽去破案?”
    “你不會後悔吧?”
    這廝果然被那‘合歡散’毒糊塗了麽?說的都是什麽話啊。就算我以前與他有過節,我也早就放下了啊。如今既是一起辦案的同仁,替他解毒也是理所應當。何來後悔一說?
    我懶得再回答他的廢話,徑直脫了外衣,解下腰間的布包在床榻邊攤放開來。
    “這些。是什麽?”鄧訓警惕的望著我。
    “軍需官給我的解毒藥啊。”我打開布包,看著裏麵三個大小相同顏色各異的小瓷瓶,腦袋忽然就懵了:他那日是怎麽交代的來著?
    ——“這是‘聞風倒’,遇到特殊情況時,你隻要擰開瓶蓋。站在上風位置,處於下風位的嫌犯就會中毒昏倒。”
    ——“這是‘百味解毒散’,對蛇毒、蜂毒以及春藥中毒等常見的毒物解毒效果良好。”
    ——“這是‘極品金瘡藥’,對刀傷、箭傷有奇效。”
    我仔細回想,軍需官說的每句話我都清楚記得,可是哪種藥裝在哪個瓶子裏。我卻怎麽也對應不起來了。
    綠的?青的?黃的?黃的?青的?綠的?……
    我的眼睛一次次掃過布包中的三個藥瓶,卻始終不能確定哪個是哪個。說起來,三瓶中有兩瓶是解毒治愈用的。隻有一瓶是針對敵人的,算起來,選中“聞風倒”的幾率怎麽著也比選出另外兩種低……
    “你是不是記不清這幾瓶藥的作用了?”鄧訓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皺眉問道。
    反正是給他用,就算選中了‘聞風倒’。也是他倒黴。心下一橫,我閉上眼睛就抓了一瓶出來。
    “橫豎這‘合歡散’死不了人。你要是記不得了,就不用了吧……”
    “少廢話!”我抬眉瞥了他一眼,一把拔開了瓶塞子。
    我卻怎麽也沒料到,在這個治病救人的關鍵時候,外麵突然起風了。隻聽得“咯吱”一聲,雕花木窗就被大風吹了開來,木榻上被我撕得隻剩絲縷的紅帳隨風起舞,悠悠然朝我飄來……
    便是這陣妖嬈詭異的風,將我卷裹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我發現自己在一片空曠靜寂的雪地裏迷了路,怎麽也找不到來時的方向,我又急又冷,孤立在雪地裏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見前方有一幢亮燈的屋子,便急切的跑了進去,屋子裏有個火堆,暖暖的,熱熱的,我便使勁往那火堆上靠,直到火苗突然燙了我的手。
    我猛的睜開眼睛,卻與一雙爬滿血絲的紅眼睛撞了個正著,我被嚇了一跳,情急下便象小時受了驚嚇一般,忙忙閉緊了自己的眼睛祈禱:不怕,不怕,這是個夢!
    一隻手撫上了我的額頭:“你終於醒了!”
    聽清是鄧訓的聲音,我便羞愧的睜開眼來。明明是找解藥給他解毒來著,我卻不爭氣的把自己給毒暈了。我愧疚的問鄧訓:“你,你沒事了吧?”
    “差點被你嚇死了。”
    我詫異道:“怎麽?我中毒後的樣子很恐怖麽?”
    “你們羽林軍裏的毒物,動輒就是見血封喉,我以為你就這麽,這麽……”鄧訓竟說不下去了,一抬手,就將我揉進了他的懷裏,緊緊的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