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花燈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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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窗外的鞭炮聲隆隆,漫天的煙花不時的在天邊綻放,宛如盛開的雪花。郊外山下的小院裏,一男一女兩人打扮的衣冠靚麗,男的年少清秀,麵晰白淨,女子紅潤傾城,遠看時宛如一對姐妹花。
    兩人牽著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門口處已經有一馬車等候。今日是神州上下歡騰的元夕,千家萬戶歡聚一堂,沿街看燈。宛城城主,更是於今日舉辦了一場大型的盛會,各鄉紳明寮聚會參加。於是,宛城第一美女名伶白黎就被邀請於會上彈奏一曲。
    “噠噠噠”額馬車生漸行漸遠。一路上,白簫掀開窗簾,向外望去。活了好久,卻從未一次如此安心的欣賞著花燈的美麗。手舞足蹈的歡呼著,似乎一切都那麽好奇。
    宴會燈紅酒綠,於城主府的後花園裏舉行。其裝扮不可謂不驚天動地,枯萎的樹木上密布著綢緞和燈籠,將原本已是枯木硬是點綴成花紅葉綠。園中的假山,也被披上了彩色,仿佛是碩大的天然瓷器。
    熙熙攘攘的場地,烏煙瘴氣的酒味,虛與委蛇的歡笑,是宴會的寫照。來到這裏不是為了聚會增進感情,而是為了炫耀自己擁有炫耀的資本。
    “咳咳……”一聲幹咳,位於前排主席位上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輕咳了幾聲。場麵頓時變得安靜起來,雖然這裏都是名流,但是城主的麵子誰能不給。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夕節,是一年中隆重的日子。感謝大家在這一年來對於唐某的信任。這一年我們宛城的安寧不僅是唐某的功勞,更是大家的功績………………”
    上麵洋洋灑灑的講著,下麵已經昏昏欲睡。看著眼前的場景,唐軍令笑道:“就知道你們嫌我煩,每年都是如此。好了,話不多說,我想大家今天來不僅僅是衝著我的麵子,更重要的是來一睹白黎仙子的芳容。”
    話剛說完,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高台之上,一曼妙女子正嫋嫋娜娜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麽,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鬆。
    不知不覺是沉醉,是沉浸,是迷戀,是虛偽過後的放鬆。沒有了喧囂,沒有了浮躁,隻剩下一絲絲不舍的回味。
    一曲已罷,曲身答謝。下麵隆隆掌聲,起伏不斷。
    “哈哈哈哈,好聽,就是他娘的舒服。”有粗人大口叫著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也有人附庸風雅。
    總之,琴聲不止入耳,更已入心。
    醇醪八盅酕醄態,酡顏張發醜酩酊。酒酣胸膽,人心可畏。不消半刻,唐軍令再次起身言道:“白黎姑娘的琴藝確實讓人欽佩,連我等粗人,也聞之有情。其實今天請大家來還有另一事,就是我想娶白黎姑娘為妻,還請諸位做個媒人,在此唐某不勝感激。”
    “哈哈哈,恭喜唐城主,賀喜唐城主,此等雙喜臨門的好事,我等可要討杯喜酒。”一時間無數的恭賀聲讓唐軍令臉上肥油油的臉笑的更加惡心。
    “不知白黎姑娘意下如何?”唐軍令躬身笑問道,與其說問,但盛氣淩人的語氣卻讓人不住的厭煩。他不信自己堂堂的一城之主,青睞與她,她還會不識趣。看著眼前的美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白黎愣了一愣,驚愕的臉上片刻回複如初,淡淡道:“謝城主好意,隻是我不答應。”
    “不答應!”直接的拒絕,如一道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拍在唐軍令臉上。若在平時,他定會虛偽的說道:“是唐某高攀了,既然不能喜結連理,但希望還能是朋友。”可是,今日唐軍令喝高了,酒後吐真言。
    “哈哈哈哈,不答應?我堂堂一城主,你竟然不答應?你以為你是誰,你隻不過是個賣藝的歌女,像你這樣的人,滿大街都是,我娶你是看得起你。你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要答應。來人,拿下。”
    白黎冷冷道:“我要是想走,沒人能留得下我。”扶手拍案,古琴一旋,十指揮動,指尖瑩瑩光輝。
    “指濤波瀾天下驚,無人敢問,誰可請纓。”白黎運轉周身元力,屈指勾弦,弦上判生死。
    “碧海潮生,千浪萬湧,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霎時間,風雪彌漫,天地變色,滿園麗景,一變荒蕪。
    黃泉一去,滿路飄雪,敦煌月下不歸人。一聲經過,千騎卷平崗。隻聞沙塵中一聲情喝:“退!”
    聲聲慘叫,哀鴻遍野。靜,是久久不敢言語的寧靜,是不敢相信的震驚。任誰也沒想到,平時柔弱的女子,竟然是如此高手。
    “噗!”意料之外的聲音,高台之上。白黎忍不住嘴角掛出絲絲鮮血,怒目而視,縷縷青絲隨風揚。
    “無恥!”
    “哈哈哈,你以為我沒有萬全之策就敢可以說這麽多實情。你還是太年輕了,武力隻不過是莽夫罷了,真正的統治者用的是腦子,權謀。”唐軍令一副嘴臉得意洋洋的說著。
    “縱使如此,我白黎無懼。”再提真元,憤怒而擊,竟是極招出手。“雨謝歌台,落輝柴扉,江闊雲低斷燕叫西風,淚雨霖鈴。
    轉瞬間,雨落千丈,時節變換,宛如四季交替,適才風雪漫漫,現在雨打浮萍。隻是下一刻,白黎身體一陣恍惚,口中忍不住是鮮血噴出。
    “中了我的北冥化功散,你還有幾分力可以用。”
    “天不仁,戰天。地無道,滅地。這天地都不奈我何,我如何向你屈服。”一身須眉,卻是鐵骨錚錚,屹立台上,不肯曲了脊梁。
    “天地不能奈何你,可是他那。”嘈雜中,一個男孩被帶了出來,明晃晃的刀正架在脖子上。
    “你!混蛋!”一向溫文爾雅,溫柔淡雅的白黎忍不住罵出聲來。姣好的麵龐上露出層層怒火,隻是本已中毒的身體又能如何。
    “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或許還可以放了他。否則,你見到肯定不會再是一個人。”冷冷的聲音,是那麽的狠毒,驚的一番番心顫。
    “有什麽衝我來啊,欺負一個孩子,算是什麽男人。”白黎滿腔憤怒,牙齦已經咬出血跡。
    “本來就是衝你來的,她不過是玩弄你的道具罷了”。一聲好聽的女聲傳出,人群中慢慢的走出一位女子。粉紅的著裝,水蛇般的腰肢一扭一扭的走了過來。細看來,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美麗俊俏,狡猾刁鑽。
    “白姬!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