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啼血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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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啼血哀鳴
    夜色幽幽,幽幽的覆蓋了整個大地,遙遠的天際慢慢凝結著片片烏雲,風也冷冷的吹著。嘈雜的城主府早已沒有了蹤跡,在沉靜中消失了,仿佛夢一樣。
    天空下,一片狼藉之中,慢慢的散發著光亮。碧綠色的晶瑩,在黑夜之中是生命的綻放。躺在兩人之間的琴,無人彈奏,卻錚錚有聲。隨著曲調的變換,光越來越亮,宛如一道直上雲霄的彩虹,樹立在宛城之中。
    光一點點的融進到白簫的身體,已經發白的軀體漸漸的有了紅潤。不知過了多久,雨一點點打落,冰涼寒冷,卻是澆灌著生命的複蘇。元夕過後,迎接的便是春季,也是抽新發芽的日子,用不了多久就會看到百花盛開。
    夜過半宵,風雨送歸人,不知名的宛城早已陷入安靜之中,隻是這一晚誰也沒睡得著。仿佛滌清了塵世的喧囂,隻剩下一聲聲哀歎。
    冰涼雨滴敲打著地麵;地上的人在雨中寧睡;雨聲點綴了蒼白的夜晚,你哭痛了別人的心。
    男孩的手指不知在何時動了一下,涼涼的風雨吹醒了那個已經熟睡的人。茫然的睜開眼睛,“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眼睛轉動的片刻,淚水止不住的流著,是生與死的訣別,是哭喊之後的不舍。迷蒙的眼睛,包含的隻剩下哀痛。
    “姐姐……姐姐。”今生唯一會說的一句話,隻是卻是天涯兩隔的送別,或許是情急之下的脫口而出,隻是這一聲聲拗口的“姐姐”,宛如杜鵑啼血。
    伸出手,小小的身體,使勁的抱起姐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活過來的,他隻知道要陪著姐姐。失血過多的他,不堪負重,隻能將身體作支撐讓那冰冷嬌美的軀體依靠在自己身上。白簫溫柔的看著姐姐,這是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容顏。焦急的哭喊,是心中的無奈。他隻是個孩子,無論多麽堅強,在到達忍耐的極限後,剩下的隻是痛哭。孩子的哭,是因為受了傷,想引起他人的注意,想得到安慰,隻是這一刻誰給這個孤苦無依的人慰藉呢。
    沒有言語,因為他不會說話,他隻是一個啞巴,所有的話都在心裏,在無盡的思念裏。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當第一次感受到溫暖的時候,當你關懷我的時候,我看到的卻是你的屍體。撫摸著漸已冰冷的姐姐,心中隻是一片空白。
    若生命無趣,則無謂永生;若生命有趣,則此生足矣。既然你已經走了,那麽我陪你。記憶裏隻有一個人的時候,記憶裏的人消失的時候,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輕撥琴弦,感受著琴上殘留的指溫。叮叮咚咚的響聲,是心靈的呼喚。魂已斷,曲空傳,人已遠,清目血淚含,墜紅顏。
    撿起旁邊的刀,已經死過一次,再死一次應該不會疼了。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真情照心知。我依然在。
    就在這時,悠悠的琴射出一到聲波,擊飛了手中的劍。碧綠的光芒再次浮現,慢慢的半空浮現出一道身影。白色白衣勝雪,飄逸如仙,清冷雙眸,一絲淺然。那是怎樣的一張臉,精致的五官,美麗的容顏,雪玉的肌膚,修長的身影,一切都說明,這是一個世間難尋的絕美女。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二十一二歲的年齡,卻有著淡雅如仙的氣質,明媚的雙眼中含著聖潔與滄桑。
    “我好不容易救了你,你卻要再次尋死,我豈不是白辛苦一場。”女子輕啟皓齒。
    白簫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子,一臉的渴望,雙手不停的指著躺在身邊的姐姐。突然而來的言語,燃起了早已熄滅的火,原來自己是這樣活下來的,既如此,她應該能就得了姐姐。
    隻是那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我救不了她。”
    白簫不敢相信,絕望之後的希望,希望之後的絕望,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如何經得起如此的折磨。
    “啊!!!!!”是瘋狂,是痛,是無奈之後的心涼。淒涼的叫聲在寂靜的夜裏響起,傳遍了蒼穹。早已幹涸的眼睛一滴一滴流下了血。哭,雖然無能為力,但是此時除了哭還能幹什麽。
    “砰砰砰”小小的額頭,狠狠的撞在地麵,白黎不停的磕著頭,乞求,乞求著姐姐能再次站起來。
    一絲柔光浮現,將白簫扶起,“唉,你為何如此固執。我隻是一縷殘魂,方才救你之後已經用盡力元力,不消片刻後,我便煙消雲散。我隻能暫時將其軀體保存在琴中,或許千年後,萬年後,等你有了實力,自會救她,隻是她用出禁術,魂魄皆散,救之不易,望自珍重。”
    跪坐的男孩,靜靜的聽著,沒有言語。眼中流露出一絲絲堅定,有些事是沒有話的承若,一份心情就是最好的保證。
    慢慢的將食指放在嘴邊,狠狠的咬破,在那白色的裙擺上,寫了此生唯一會寫的兩個字——姐姐。
    半空中的美女,微笑著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孩子。這些都是必經的劫難,走過之後才會有著鳥語花香的場景。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一揮手,地上的白黎已經消失不見。
    “我隻是一縷寄居在冰弦琴上的一絲意念,當初被人從神昏戰場帶出來,今日見你也是有緣。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希望有朝一日你也可以一飛驚人。”淡雅的女子慢慢的說著,在提到他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也不知道是誰能夠進入如此每秒女子的心扉。
    白簫一點點的把印著鮮血的白綢緞輕輕的放進自己的懷裏,姐姐,我一定會把你救活,那時候我就可以一直叫你姐姐。
    突然間,女子急切道:“有人來了,我現在傳你一部功法,你必須答應我必不外傳,否則,非你生死無定,其他人也會受此連累”。說著伸手一指,白簫腦海中多出了很多東西,突然間頭疼欲裂,隱約間隻看到——凡訣,接下來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