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兩托夢瓶兒預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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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交鋒金蓮賠情
西門慶歪在書房床炕上睡著,見李瓶兒驀地進來,撲向自己叫道:“我的哥哥,你在這裏睡哩,奴來見你一麵。我被那廝告了我一狀,把我監在獄中,血水淋漓,與穢汙在一處,整受了這些時苦。前日蒙你堂上說了人情,減了我三等之罪。那廝再三不肯,發恨還要告了來拿你。我要不來對你說,誠恐你早晚暗遭他毒手。我今尋安身之處去了,你須防範著,沒事少要在外吃夜酒,不論去哪,早早來家。千萬牢記奴言。休要忘了!”說畢,二人抱頭放聲而哭。
西門慶問道:“姐姐,你往哪去?對我說。”
瓶兒脫身而去,西門慶向前一拉,卻是南柯一夢,隻見簾影射入書齋,正是中午。追思起來,不由得心中痛切,潸然淚下。
正呆歪著,潘金蓮打扮得如粉妝玉琢一般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說道:“我的兒,獨自一個在這裏做什麽?睡得可好哩。”一麵說話,口中嗑瓜子兒,仔細看了看,問道:“眼怎麽揉得這樣紅紅的?”
西門慶說道:“我控著頭睡的。”
金蓮說道:“我看像哭的一般。”
“怪奴才,我平白哭什麽?”西門慶不承認。
金蓮笑道:“隻怕你一時想起什麽心上人兒來,不由得就哭了。”
“別胡說,有什麽心上人心下人!”
“李瓶兒是心上的,奶子是心下的,俺們是心外的人,入不上數。”
“怪小淫婦兒,又胡說八道了。我問你正經的,前日李大姐裝槨,你們替她穿了什麽衣服在身底下來?”
“你問這幹麽?”
“不幹麽,我問聲兒。”
“你一定有緣故。我說給你聽吧:上麵穿兩套遍地金緞子衣服,底下是白綾襖、黃綢裙,貼身是紫綾小襖、白絹裙、大紅緞小衣。”
西門慶點了點頭。
金蓮說道:“我做獸醫二十年,猜不著驢肚裏病!你不想她,問她怎的?”
西門慶這才說道:“我方才夢見她了。”
金蓮不高興了:“夢是心頭思,涕噴鼻子癢。她死了這些日子了,你還這般念她。看來俺多是可不著你心的人,到明日死了,也沒人思念。”
西門慶向前一手摟過她脖子親了個嘴:“怪小油嘴,你有這些賊嘴賊舌的。”
金蓮說道:“我的兒,老娘猜不著你那黃貓黑尾的心兒?”一麵把嗑了的瓜子仁,滿口哺與他吃。西門慶興起,褪了褲子,讓她品簫嗚咂。正做到美處,來安兒隔簾告知應二爹來了。金蓮慌忙離去。
十一月初一日,西門慶往外吃酒去了,吳月娘獨自一人,素妝打扮,坐轎子往喬大戶家為長姐做生日。到後晌時,那薛姑子為了攬下初五為瓶兒斷七念經的事,瞞著王姑子,買了兩盒禮物來見月娘。李嬌兒、孟玉樓接住,留下吃茶。
潘金蓮聞知薛姑子來了,把她請到前邊自己房裏,見周圍無人,與她一兩銀子,央她配坐胎氣符藥,尋頭男衣胞。薛姑子收下銀子,答應了。晚夕,月娘來家,留她住了一夜,次日,問西門慶討了五兩銀子經錢寫法與她。
到初五日一早,這薛姑子請了八位女僧,來西門慶家在花園卷棚內建立道場,各門上貼歡門吊子,諷誦《華嚴》、《金剛》經咒,禮拜血盆寶懺,灑花米,轉念《三十五佛明經》。次日,王姑子便得知此事,同薛姑子好不吵了一次厲害的,說她一個人吃獨食,沒和自己商量。
過了幾日,朝庭升官邸報下來,西門慶與夏提刑一道觀看,其中寫到他倆:“山東提刑所正千戶夏延齡,資望既久,才練老成,昔視典牧而坊隅安靜,今理齊刑而綽有政聲,宜加獎勵,以冀甄升,可備鹵簿之選者也;貼刑副千戶西門慶,才幹有為,英偉素著,家稱殷實而在任不貪,國事克勤而台工有績,翌神運而分毫不索,司法令而齊民果仰,宜加轉正,以掌刑名者也。”
西門慶見自己真的轉正千戶掌刑,心中大悅。夏提刑見自己升指揮管鹵簿,半日無言,麵容失色。原來這雖是個京官榮職,卻是個空架子,撈不到什麽實惠好處的。又過了幾日,初十晚夕,上司已差人行照會到:“曉諭各省提刑官員知悉:火速赴京,趕冬至令節,見朝引奏謝恩,毋得違誤,取罪不便。”西門慶趕緊收拾行裝,備辦贄見禮物,約會夏提刑動身起程。
到了東京,拜蔡太師府,謝翟謙之禮,西門慶不敢遲誤;進見朱太尉,朝賀天子,西門慶大開眼界。
西門慶下榻何太監家,這何太監的侄兒何永壽即是新上任的山東提刑所副千戶提刑。何太監見自己侄兒年輕,謀到此職不易,故有托於西門慶,強留西門慶住在自家。
這夜,西門慶喝了酒,睡下。屋外寒風陣陣,冷月有光;屋裏綾錦被褥,貂鼠、繡帳、火箱、泥金暖閣床。正沉沉睡去,忽然聽得窗外有婦人語聲甚低,即披衣下床,趿著鞋,悄悄開門視之,隻見瓶兒霧鬢雲鬟,淡妝麗雅,素白舊衫籠雪體,淡黃軟襪襯弓鞋,輕移蓮步,立於月下。西門慶趕緊挽入室內,二人相抱而哭。
西門慶說道:“冤家,你如何在這裏?”
瓶兒道:“奴尋訪至此。對你說,我已尋了房兒了,今特來見你一麵,早晚便搬去也。”
西門慶忙問道:“你的房兒在於何處?”
瓶兒答道:“咫尺不遠。”
說完,二人相偎相抱,上床雲雨,不勝美快之極。已而整衣扶髻,徘徊不舍。
瓶兒又一次叮嚀囑咐:“我的哥哥,切記休貪夜飲,早早回家。那廝時時刻刻伺機害你,千萬千萬勿忘奴言。”說完,脫袖而去。
西門慶猛然驚醒,又是南柯一夢。但見月影橫窗,花枝倒影。西門慶向褥底摸了摸,發覺精流滿席,餘香在被,追悼莫及,悲不自勝。
自西門慶上東京去後,吳月娘見家中婦女多,恐惹是非,吩咐平安兒無事關好大門,後邊儀門夜夜上鎖。眾人都在自己房裏做針線。即使陳經濟要往後樓上尋衣裳,月娘必使小廝跟出跟入。如此嚴緊,最苦惱的便是潘金蓮,幾想和陳經濟勾搭,不得靠近,於是每日隻和那如意兒鬥氣。
這天,天氣晴朗,月娘打點出西門慶許多衣服、汗衫、小衣,教如意兒同家人媳婦韓嫂漿洗,就在瓶兒那邊曬晾。不想金蓮這邊,春梅也洗衣裳捶裙子,使秋菊問如意兒借棒槌。如意兒正與迎春在捶衣,不借。秋菊來告訴春梅,春梅心中不快,嚷出聲來。金蓮正在炕上裹腳,問怎回事。春梅便把如意兒不肯借棒槌的事兒說了。金蓮正找不到由頭兒泄先前的怨憤,當即教春梅去罵如意兒。春梅也是個衝性子,一陣風衝出去,同如意兒爭罵起來。
金蓮裹好腳,跟了上去指著如意兒罵道:“你這個老婆,不要嘴硬!死了你家主子,如今這屋裏就是你。你爹身上的衣服,教你洗,俺這些老婆死絕了,你可他的心,你就拿這個法兒來降伏俺們!”
如意兒見金蓮也出來,又這樣罵自己,招架不住,隻得說道:“五娘怎麽說這話?這都是大娘吩咐的,也是好意替爹整理整理。”
金蓮罵道:“賊歪剌骨,雌漢的淫婦,還強什麽嘴!半夜替爹遞茶兒、扶被兒是誰吩咐的?向爹討這個討那個的,是誰吩咐?你背地幹的那些事兒,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偷出肚子來,我也不怕!”
如意兒聽她這樣說,也就拉下臉來:“正經有孩子的還死了哩,俺們算得了什麽。”
金蓮聽言,粉麵通紅,心頭火起,走向前,一手把老婆頭發扯住,另一手去摳她的肚腹。
韓嫂見打了起來,向前勸開。
金蓮氣呼呼地罵道:“沒廉恥淫婦,嘲漢的淫婦!俺們這裏還閑得慌,你來雌漢子,你是什麽人兒?你就是來旺兒媳婦重新出世,我也不怕你!”
那如意兒一邊哭著,一邊挽頭發,說道:“俺們後來,也不知什麽來旺兒媳婦,隻知在爹家做奶子。”
金蓮問道:“你做奶子行你那奶子的事,怎麽在屋裏狐假虎威,成起精兒來?老娘成年拿雁,教你弄鬼兒去了!”
這時,孟玉樓走來,借口下棋兒,把金蓮拉進房裏,消了會氣,問道怎麽回事。
金蓮便把如意兒不肯借棒槌的事先說了,又說道:“我心裏惱起來,使了春梅去罵那賊淫婦。從幾時就這等大膽,要降伏俺們了,你是這屋裏什麽人?壓折轎竿兒娶你來的?你比來旺兒媳婦還差些兒!我就隨了出去,她還在畢裏剝剌地吵,教我一頓卷罵。要不是韓嫂兒在中間拉著我,我要把她的五肝六肺掏出來!要俺們在這屋裏點韭買蔥,教這淫婦在俺們手裏弄鬼兒。也沒見,大姐姐也有些兒不是,先前把那來旺賊奴才淫婦慣得有些折兒,教我和她為冤結仇,落後不是還垛在我身上。如今這老婆,又是這般慣她,慣得哪有樣兒。你做奶子行奶子的事,誰許你在跟前花裏胡哨的,俺們眼裏是放得下砂子的人?也有那沒廉恥的貨,人也不知死得哪裏去了,還在那屋裏纏,一回家來,就去那屋裏,望著那死了的影作揖,口裏一似嚼蛆的,不知說些什麽。”
玉樓笑著勸了她幾句,又坐了一會,拉她往後邊下棋去了。
後晌時分,西門慶同何千戶一行經過幾日跋涉,回到清河縣,吩咐賁四、王經跟行李先往家去,自己送了何千戶到衙門後再回來。
西門慶到傍晚回到家中,進入後廳,吳月娘接著,拂去塵土。西門慶說起了路上的艱辛和何千戶到任一節。這時,李嬌兒、孟玉樓、潘金蓮、孫雪娥、大姐都來參見道萬福,問話兒陪坐。
西門慶想起前番往東京回家,還有瓶兒在,今日卻沒了她,心中一陣悲哀,走到前邊瓶兒房中,與她靈床作揖,淚水不由地落了下來。
如意兒、迎春、繡春都來向前磕頭。
月娘使小玉來請西門慶去後邊吃飯。西門慶吩咐差人給何千戶送去豬、羊、雞、鵝、米、麵、柴等,又叫一名廚役在那邊伏侍。
次日晚夕,西門慶往金蓮房裏來。金蓮在房內濃施朱粉,複整新妝,薰香澡牝,正盼西門慶進她房來。金蓮滿麵笑容,向前替西門慶脫衣解帶,又連忙教春梅點茶與他吃。吃了,打發上床歇宿,端的暖衾暖被,錦帳生春,麝香靄靄。被窩中相挨素體,枕席上緊貼酥胸。雲雨之際,金蓮百媚俱生,何況又是拋離了半月在家,久曠幽懷,又要設法拴住西門慶的心,恨不得鑽入他的懷中。交接之後,仍不滿足,又品簫不止,把那話來品弄了一夜,再不離口。
西門慶要下床溺尿,金蓮不放,說道:“我的親親,你有多少尿,溺在奴口裏替你咽了吧,省得下床冷嗬嗬的,熱身子凍著,倒值了多的。”
西門慶聽了越發歡喜,叫道:“乖乖兒,誰似你這般疼我!”於是真的溺在她口裏。
金蓮用口接著,慢慢一口一口都咽了。西門慶問道:“好吃不好吃?”金蓮道:“略有些鹹味兒,你有香茶與我些壓壓。”西門慶給了她幾個香茶放在口裏壓那味兒。
次夜,西門慶又徑直來到金蓮房中。金蓮接住,為西門慶點了一盞濃濃豔豔芝麻、鹽筍、栗絲、瓜仁、核桃仁夾春不老海青拿天鵝、木樨玫瑰潑鹵、六安雀舌芽茶。西門慶剛呷一口,美味香甜,滿心欣喜。然後令春梅脫靴解帶,打發在床。金蓮在燈下摘去首飾,換了睡鞋,兩個被翻紅浪,枕倚彩鴛,並頭交股而。春梅向桌上罩合銀荷,雙掩鳳槅,歸那邊房中去了。西門慶將一隻胳膊支金蓮枕著,精赤條摟在懷中,猶如軟玉溫香一般。金蓮把先前等西門慶時嗑出的瓜子瓤兒用碟兒盛著,安在枕頭邊,將口兒噙著,舌尖密哺送下口中。又不住手下邊捏弄他那話兒,打開淫器包兒,把銀托子帶上。
西門慶問道:“我的兒,我不在家,你想我不曾?”
“你去了這半個多月,奴哪刻兒放下心來。晚間夜又長,獨自一個又睡不著,隨它暖床暖鋪,隻是害冷,伸著腿兒觸冷不伸開,隻得忍酸兒縮著,數著日子兒百盼不到,枕邊眼淚不知流了多少。我的哥哥,奴心便是如此,不知你的心兒如何?”
西門慶說道:“怪油嘴,這一家雖是有她們,誰不知我在你身上偏多。”
金蓮說:“罷麽,你還哄我哩!你那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心兒,你說我不知道。你和那來旺兒媳婦蜜調油也似的,把我丟在一邊。落後李瓶兒生了孩子,見我如同烏眼雞一般。如今又興起那如意兒賊歪剌骨來了。她隻是奶子,現放著她漢子,是個活人妻。你要了她,到明日又教她漢子好在門首罵罵咧咧。你為官為宦,傳出去有什麽好聽?你看這賊淫婦,你不在家,為一個棒槌,和我大嚷大鬧,通不讓我一句兒哩。”
“罷麽,我的兒,她再怎麽也隻是個手下人,她哪裏有七個頭八個膽,敢頂撞你?你高高手兒她過去了,低低手兒她過不去。”
“喲,說高高手兒她過不去的話,沒了李瓶兒,她就頂了窩兒。你對她說:你若服侍得好,我把娘這份家當與你吧。你真有這個話?”
“你休胡猜亂疑,我哪裏有此話!你寬恕她,我教她明日與你磕頭陪不是吧。”
“我也不要她陪不是,我也不許你到那屋裏睡。”
“我在那邊睡,也不為別的,因越了不過李大姐情。她守她靈兒,誰和她有私鹽私醋。”
“我才不信!人也死了一百日了,還守什麽靈?在那屋裏也不是守靈,屬米倉的,上半夜搖鈴,下半夜丫頭們聽的好梆聲。”
這幾句把西門慶說急了,摟過脖子來親個嘴:“怪小淫婦兒,瞧你的模樣。”又要她轉過身去隔山勾火,那話自後插入牝中,把手在被窩內摟抱其股,竭力磞得連聲響亮,一邊問道:“你怕不怕我,再敢管著?”
“怪奴才,不管著你,你就上天了。我曉得你丟不開這淫婦,去那邊可以,須先問了我方許你去那邊。她若問你要東西,得先對我說,不許你悄悄偷與她。若不依我,打聽出來,看我嚷得大家都知曉。讓我拚兌了這淫婦,也不差什麽兒。又像李瓶兒來頭,教你哄了,險些不把我打到贅字號去了!你這破答子爛桃行貨子,豆芽菜,有甚正條兒也怎的!老娘如今也賊了些兒了。”
西門慶一邊玩著,笑道:“你這小淫婦兒,原來就是六禮約!”
兩個纏到三更方歇,並頭交股,睡到天明。金蓮淫情未足,便不住隻往西門慶手裏捏弄那話,登時把塵柄捏弄起來,叫道:“親達達,我一心要你身上睡睡。”一麵趴伏在西門慶身上倒澆燭,摟著他脖子隻顧揉搓。教西門慶兩手扳住她腰,扳得緊緊的。她便在上極力抽提一回,又趴在他身上揉一回。那話漸沒至根,餘者被托子所阻不能入。金蓮便道:“我的達達,等我白日裏替你縫一條白綾帶子,你把和尚與你那末子藥,裝些在裏麵。我再墜上兩根長帶兒,等睡時你紮它在根子上,卻拿這兩根帶拴後邊腰裏,拴得緊緊的,又溫火又得全放進,強如這托子,格得人疼,又不得盡美。”西門慶道:“我的兒,你做下,藥在桌上磁盒兒內,你自家裝上就是了。”金蓮道:“你黑夜好歹來,咱晚夕拿與它試試看,好不好?”於是兩個又玩耍了一番。
再過幾日,是玉樓的生日,楊姑娘、吳大妗子、潘姥姥都來了。潘金蓮想著要與西門慶做白綾帶兒,拿過針線匣,揀一條白綾兒,用扣針兒親手縫製,用纖手向減妝盒兒內傾了些顫聲嬌藥末兒,裝在裏麵周圍。又用倒口針兒撩縫兒,甚是細法,預備晚夕要與西門慶雲雨之歡。不想薛姑子一個人驀地進了房,送了安胎氣的衣胞符藥來。薛姑子悄悄遞與金蓮:“你揀了壬子日,空心服,到晚夕與官人在一處,管情一度就成胎氣。你看後邊大菩薩,也是貧僧替她安的胎,今日也有了半肚子了。我還說個法兒與你:縫個錦香囊,我贖道朱砂雄黃符兒,安放在裏麵,帶在身邊,管情就是男胎,好不準驗哩。”
金蓮聽了滿心歡喜,接了藥藏放在箱中,拿過曆日來看,二十九日是壬子日。於是又稱了三錢銀子送與她:“這個不當什麽,拿到家買根菜兒吃。等坐胎之時,你明日捎了朱砂符兒來,我還尋匹絹與你做鍾袖。”又教春梅看茶。薛姑子吃茶,又同金蓮去瓶兒那邊參了靈,方回到後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