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欲窮致禍西門慶喪命(1)
字數:7587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潘金蓮與李瓶兒 !
樂極生悲潘金蓮墜胎
西門慶見淚水從她那杏仁眼中撲簌簌滾落下來,心就疼了,連忙抱住,安慰她。
金蓮說道:“誰和她鬥氣?她平日尋起人的不是,對著人罵我是攔漢精,趁漢精,趁了你來了。她是真材實料,正經夫妻。誰教你來我這屋裏做什麽,你守著她去就是了,省得我攔著你。說你來家,隻在我這屋裏纏。這你聽著,這幾夜隻在我屋裏睡的?一件皮襖兒,也說我不問她,擅自就問漢子討了。我是使的奴才丫頭,莫不往你那屋裏與你磕頭去?為了春梅這小肉兒罵了那賊瞎淫婦,也說是慣得沒摺兒了。你是個男子漢,若是有主張,一拳拄定,哪裏有這此閑言閑語。怪不得俺們每自輕自賤,常言道:‘賤裏買來賤裏賣,容易得來容易舍。’趁到你家來,與你家做小老婆,不氣長。自古人善得人欺,馬善得人騎,就是如此。瞧你昨日,生怕氣了她,在那屋裏守著,又請太醫,跟前侍奉,比親娘還親哩!苦惱俺們這陰山背後,就死在這屋裏,也沒個人兒來問一聲兒。這就見出人心來了!還教人含著眼淚兒,走到後邊與她賠不是。”說著,那桃花似的臉上止不住又滾下珍珠來,倒在西門慶懷裏,嗚嗚咽咽,哭得好不傷心。
西門慶摟抱著,勸道:“罷麽,我的兒,我這幾日多有事兒,你兩家各省一句就罷了。你教我說誰的是?昨日要來看你,她說我來與你賠不是,不放我來。我往李嬌兒房裏睡了一夜。雖然我和別人睡,一片心隻想著你。”
金蓮說道:“罷麽,我也看出你那心來了。一味隻在我麵上虛情假意,到老還隻疼你那正經夫妻。她如今替你懷著孩子,俺們一根草兒拿什麽比她。”
西門慶見她還在惱,又摟過脖子來親了個嘴:“怪油嘴,休要胡說。”
次日,金蓮另換了一把新戥秤,小廝買進菜蔬來,拿到跟前,親眼瞧過,才數錢與他。又讓春梅在一旁經理。春梅已是有惱在心,動則數落,要教西門慶來打。小廝們被罵得狗血噴頭,如同出生入死。從此,眾小廝無不抱怨,都在說:還是三娘手裏使錢好,五娘管錢帳不好說話。
整個臘月,西門慶忙得不可開交。眾官吏都知他在京城朝廷中有麵子,紛紛前來巴結奉迎,酒來宴去。西門慶又勾搭上了王招宣府中的寡婦林太太和賁四媳婦,常去院中鄭愛月兒家廝纏。因此,隔三隔五不來家也是常事。進入正月之後,西門慶更是通宵達旦地飲樂。漸次就覺得自己腰腿疼,隻以為是春氣所致,不去注意。月娘也以為是痰火,要他找任醫官討兩服藥吃吃。西門慶同月娘商量,待初八日金蓮生日過後,請眾官堂客來家吃觀燈酒。那何千戶的娘子也從東京來清河了,正好結識。又想趁此機會,把那林太太也請來。
金蓮生日這天,潘姥姥自然乘轎來到,琴童來問金蓮要六分銀子付轎子錢。
金蓮不給:“我哪有銀子?來人家來不帶轎子錢走?”又走到後邊,見了老娘,就是不給轎子錢。
月娘看不過,勸她給一錢銀子,寫在帳上。金蓮執意不肯。外邊抬轎子的催著要錢離去。玉樓便向自己袖中拿了一錢銀子打發去了。
不一會,大妗子、二妗子、大師父都來了,月娘擺茶。
潘姥姥歸到前邊女兒房中,被金蓮盡力數落了一頓:“你沒轎子錢,誰教你來了?盡出醜,教人家小看咱!”
潘姥姥說道:“姐姐,你不與我一個錢兒,老身哪裏付錢去?我好不容易為你辦了這份禮兒來。”
金蓮說道:“指望向我要錢,我哪裏有錢兒與你?你睜眼看著,七個窟窿倒有八個眼兒等著在這裏。今後你有轎子錢便來他家,沒錢別要來,料他家也沒少你這個窮親戚,休要做打嘴的現世包!關王買豆腐—人硬。我又聽不得人家那樣聲顙氣。前日為你去,和人家大嚷一頓,你知道?你就罷了,驢糞球兒麵前光,卻不知裏麵受淒惶!”
幾句話,說得潘姥姥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春梅聞聽,趕忙來安撫老人家。晚夕,西門慶來金蓮房中歇,金蓮忙把老娘打發到瓶兒屋裏去。
這潘姥姥得過瓶兒不少好處,迎春她們幾個又為潘姥姥端上酒茶。幾杯酒下肚,老人家看著瓶兒的畫像,想到自己還沒來為瓶兒燒百日,一陣心酸,同迎春幾個數落潘金蓮的不是,誇讚瓶兒的好處,聊到二更才睡下。住了兩晚,金蓮便把她打發回去了。
十二日擺觀燈酒,眾官堂客先後來到,林太太也來了,隻有何千戶娘子直到晌午才來。吳月娘率眾人在儀門首迎接,西門慶悄悄在西廂房放下簾來偷瞧,這一瞧,才知世上還有更美的人兒。
這何千戶娘子藍氏才二十來歲,長挑身材,鳳眼蛾眉,聲嬌腰嫩。西門慶就覺著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頓時魂飛天外,魄喪九霄,心跳汗出,未曾體交,精魄已失。月娘來請西門慶拜見時,西門慶已是心搖目蕩,不能禁止,一時不知如何是了。
席間,西門慶陪親朋男客,自覺酒力不勝,精神不振,竟在席上打起瞌睡來。
天將近黑,女客們告辭,西門慶目送藍氏出門上轎而去,心中若有所失。從夾道走過,正遇家人來爵媳婦,於是乘著性子,拉她進房,親嘴交合起來。
次日起床,西門慶自覺頭沉難支,於是到前邊書房中,籠火而坐,讓王為他捶捏雙腿,玉簫端著如意兒擠的半甌子奶來與西門慶吃藥,西門慶讓她拿了一對簪兒、四個烏金戒指給來爵媳婦送去。
這王是王六兒的弟弟,書童走後,一直由他在書房伏侍,頂替書童兒。等玉簫走了,王把他姐姐托帶的一包東西遞西門慶瞧,還請西門慶往她家去。
西門慶打開紙包,卻是那王六兒剪下的一綹黑臻臻光油油的青絲,用五色絨纏就的一個同心結托兒,十分細巧。西門慶歡喜異常。
這時月娘進來看他,請他去房中吃粥。西門慶吃完,說是去燈市鋪子裏吃酒,出門上馬,遛了一趟燈市,便來到王六兒家。
那王六兒已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接了進去,磕了四個頭。說笑一陣,王六兒為春梅罵申二姐的事說了幾句,西門慶也就遮掩過去。不一會,房裏收拾幹淨,王六兒讓西門慶房中坐定,安排上酒,又是節食佳饌、美肴果菜之類。王六兒問道:“我捎去的那物件兒,爹看見來?都是奴旋剪下頂中一柳頭發親手做的,管情爹見了愛。”西門慶道:“多謝你的厚情!”飲至半酣,西門慶見房內無人,用酒服下胡僧藥,王六兒用手搏弄,弄得那話登時奢稜跳腦,橫筋皆現,色若紫肝。西門慶摟婦人坐在懷內,那話插進牝中,在上麵兩個一口遞一口吃酒咂舌頭。從下午吃到掌燈時分,吩咐丫環收下家夥,二人解衣就寢。那王六兒盡心用意,西門慶這幾日隻想著那藍氏,欲情似火,那話十分堅硬。先令婦人馬伏在下,那話放入後庭花內,極力磞了約二三百度,磞得屁股連聲響亮。王六兒用手在下操著心子,口中叫達達如流水。西門慶心中還不美意,起來披上白綾小襖,坐在一隻枕頭上,婦人仰臥,尋出兩條腳帶,把婦人兩隻腳拴在兩邊護炕柱兒上,賣了個金龍探爪,將那話放入牝中。少時,沒稜露腦,淺抽深送;次後,半出半入,才直進長驅。恐其害冷,亦取紅綾短襦蓋在她身上。這西門慶乘其酒興,把燈光挪近跟前,垂首玩其出入之勢,抽撤至首,複送至根,又數百回。王六兒口中百般柔聲顫語,都叫將出來。西門慶又取粉紅膏子藥,塗在龜頭上攮進去,婦人陰中麻癢不能當,急令深入,兩相迎就。這西門慶故作逗遛,戲將龜頭濡晃其牝口,又挑弄其花心,不肯深入,急得婦人淫津流出,如蝸之吐涎,往來得一衝一撞,其興不可遏。西門慶呼道:“淫婦,你想我不想?”婦人道:“我怎麽不想?達達,隻要你鬆柏兒冬夏長青便好,休要日遠日疏,玩耍絮煩了,把奴來也不理,奴就想死了罷了,敢和誰說,有誰知道?就是俺那王八來家,我也不和他說。想他恁在外邊做買賣,有錢不養老婆的?他肯掛念我?”西門慶道:“我的兒,你若一心在我身上,等他來家,我爽利替他另娶一個,你隻長遠等著我便了。”婦人道:“我達達,等他來家,好歹替他娶一個罷!或把我放在外頭,或是招我到家去,隨你心裏。淫婦爽利把不值錢的身子,拚與達達罷,無有個不依你的。”西門慶道:“我知道。”兩個說話之間又幹夠兩頓飯時,方才精泄。解卸下婦人腳帶來,摟在被窩內,並頭交股,醉眼朦朧,一覺睡到三更天氣方醒。西門慶起來穿衣淨手。王六兒開了房門,叫丫環進來,再添美饌,複飲香醪,滿斟暖酒,又陪西門慶吃了十幾杯。西門慶已是醉了,才點茶漱了口,向袖中掏出一紙帖兒,遞與王六兒:“到鋪子裏問夥計取了套衣服與你穿,隨你要什麽花樣。”王六兒歡喜得屁股打顛兒,送西門慶出門。
西門慶上馬,王打著燈籠,玳安和琴童緊隨其後。
這時,天見陰雲,月見昏慘,街市上已是靜悄悄的。剛走到西首那石橋兒跟前,忽然見一個黑影子,從橋底下鑽出來,向西門慶一撲。那馬吃了驚,抬起前腿嘶鳴不止。西門慶在馬上打了個冷戰,醉中又加了一鞭,玳安和琴童想搶上前來拉嚼環,收煞不住,馬如飛奔,直到家門首才止。西門慶下得馬來,腿軟,站立不住,被左右扶進,徑往前邊潘金蓮房中來。
金蓮還沒睡,隻是和衣倒在炕上,等著西門慶。聽見來了,慌忙扒了起來接住。見他吃得酩酊大醉,也不敢問他。西門慶醉中摟著她,喃喃呐呐說道:“小淫婦兒,你達達今日醉了,收拾鋪我睡也。”
金蓮扶他上炕,打發他睡下。那西門慶丟倒頭,在枕頭上酣睡如雷,再搖也搖不醒。金蓮自己也脫了衣裳,鑽進被窩內,慢慢伸手向他腰裏摸那話,猶如綿軟,再沒些硬朗氣兒,更不知在誰家來。翻來覆去,怎禁那欲火燒身,淫心蕩漾,不住用手隻顧捏弄,又彎下腰去,在被窩內百般品咂,隻是不起,急得問西門慶:“和尚藥你放哪裏?”西門慶未醒,又推他,推了半日,把他推醒了。
西門慶醉眼睡眼雙朦朧地罵道:“怪小淫婦,隻顧問怎的?你又教達達擺布你?你達今日懶得動彈。藥在我袖中金穿心盒兒內,你拿來吃了,有本事品弄得它起來是你造化。”
金蓮就去摸出那穿心盒來,打開見裏麵,隻剩下三四丸藥兒。金蓮取過燒酒壺來,斟了一盅,自己吃了一丸,還剩三丸,唯恐力不效,千不合萬不合,拿起燒酒都送到西門慶口內。醉了的人,曉得什麽,合著眼隻顧吃下去。哪消一盞熱茶時,藥力發作起來,金蓮將白綾帶子拴在根上,那話躍然而起。但見裂瓜頭凹眼圓睜,絡腮胡挺身直豎,金蓮見西門慶還是睡,於是自己騎在他身上,又拿藥膏子上了那馬眼兒,頂入牝中,隻顧揉搓,那話直抵苞花窩裏,覺翕翕然渾身酥麻,暢美不可言。又兩手據按舉股,一起一坐,那話沒稜露腦,約一、二百回。初時澀滯,次後淫水浸出,稍沾滑落。
西門慶由著她掇弄,隻是不理。金蓮情不能當,以舌親於西門慶口中,兩手摟著他脖項,極力揉搓,左右偎擦,塵柄盡沒至根,止剩二卵在外,用手摸之,美不可言。淫水隨拭隨出,比三鼓,凡五換巾帕。金蓮一連丟了兩次,西門慶隻是不泄,龜頭越發脹得色若紫肝,橫筋皆現,猶如火熱。西門慶脹痛得醒來,令金蓮把根下那白綾帶子去了,仍發脹不止。西門慶又令金蓮用口吮之,好讓精泄。金蓮扒伏在他身上用朱唇吞裹其龜頭,隻顧往來不已,足有一頓飯時,那管中之精,猛然一股,邈將出來,猶如水銀之瀉筒中一般,金蓮忙用口接咽不及,流將起來。初時還是精液,往後盡是血水,無法收救。西門慶昏迷過去,四肢不收。金蓮慌了,急忙取棗與他吃下去。精盡繼之以血,血盡出其冷氣而已,良久方止。金蓮慌做一團,摟著西門慶問道:“我的哥哥,你心裏覺得怎麽的?”
西門慶蘇醒過來一會,方言:“我頭目森森然,莫知所之矣。”
金蓮問道:“你今日怎麽流出恁許多來?”卻沒說自己灌多了藥,以為歇一宿會好。
次日清早,西門慶起來梳頭,一陣眩暈,望前一頭栽下去。好在春梅一旁雙手扶住,不曾跌倒傷著。在椅子上坐了半日,方才回過氣來。慌得金蓮忙問:“怕是你空肚虛弱。且坐著,吃些什麽,出去不遲。”使秋菊去後邊取粥來。
秋菊走到後邊廚下,問雪娥要粥,說出了西門慶頭暈摔倒的事。月娘正在旁邊,聽了此話,再問詳情,魂飛天外,一麵吩咐雪娥快快熬粥,一麵三步並做兩步走來金蓮房中看視。金蓮隻說早上頭暈栽倒春梅扶住一節。
月娘問道:“敢是你昨日來家晚了,酒多了頭沉。”
金蓮說道:“昨日往誰家吃酒?”
月娘說道:“他昨日是說在鋪子裏吃酒。”
雪娥熬的粥來了。西門慶隻吃了半甌兒,就放下了。
月娘問:“你心裏覺得怎樣?”
西門慶答道:“不怎麽,隻是身子虛飄飄的,不願動彈。”
月娘勸道:“你今日不往衙門中去吧。”
西門慶同意了:“我不去了。歇會兒,我還往前邊看姐夫寫帖兒,十五日還請周守備、何千戶他們吃酒。”
月娘教春梅問如意兒擠奶來教西門慶吃了藥。西門慶起身往前邊去。春梅扶著,剛走到花園角門首,眼前發黑,身子晃晃蕩蕩,就要倒。春梅用力扶了回來。
月娘覺得不對頭,到後邊找到金蓮問道:“他昨日來家醉不?還吃了酒不曾?與你行什麽事?”
金蓮聽了,心裏慌,嘴上硬:“姐姐,你怎能這樣說話!他三更天才回來,醉得不成樣了,還問我要燒酒吃。我隻說沒了酒,打發他睡了。前日自從姐姐那等說了,誰和他有什麽事來?倒沒的羞人子剌剌的。怕隻怕外邊別處有了事,俺們不知道。若說家裏,可是沒絲毫事兒。”
月娘當即叫了玳安和琴童來審問。兩小廝開始還想瞞住去王六兒家一節,落後見事情嚴重,也瞞不住,隻得照實說了。
金蓮聽了,接著說道:“姐姐,剛才埋怨俺們正是冤殺旁人笑殺賊。俺們人人有麵,樹樹有皮,姐姐那等說來,莫不俺們成日把那事放在頭裏?”又說道:“姐姐,你再問這兩個囚根子,前日他爹也是三更回家,不知去誰家了。拜年哪有拜那晚的。”
玳安隻得說了西門慶私通林太太的事。月娘這才想起西門慶下帖請林太太的事來:“怪不得那天在咱家看到她,我說這麽大年紀,描眉畫鬢兒的,搽得那臉倒像膩抹兒抹的一般,原來是個老浪貨!”
當下,月娘吩咐雪娥做了些水角兒送去給西門慶吃,又吩咐下去,年節來往暫且停住,好讓西門慶安心休歇。
西門慶自知一兩日便會好些,誰知過了一夜,到次日,下邊虛陽腫脹,不便處發出紅暈來了,連腎囊都腫得明滴溜溜如茄子,溺起尿來,尿管中猶如刀子犁的一般。溺一遭,疼一遭,痛苦不堪。西門慶想起衙門中還有許多公事要處置,隻得差人拿帖兒送假牌往衙門裏去,心中急躁,又無可奈何。月娘要去請任醫官,西門慶也不讓。好在應伯爵聞訊趕了下來,勸說得他同意任醫官來。
任醫官診了脈,說是:虛火上炎,腎水下竭,不能既濟,乃是脫陽之症。用了他的藥,隻止住了頭暈,下邊腎囊越發腫痛,溺尿甚難。
應伯爵又推薦了大街上的胡太醫。胡太醫看了脈,對吳大舅和陳經濟說是“下部蘊毒,久而不治,卒成溺血淋之疾,又忍便行房”。討了藥吃下,反而溺不出尿了。
月娘慌了,又請那何老人兒子何春泉來看,說是“癃閉便毒,一團膀胱邪火,趕到下邊來,四肢經絡中又有濕痰流聚,以致心腎不交”。服了他的藥,越發弄得虛陽舉發,塵柄如鐵,晝夜不倒。
次日,何千戶登門看望。月娘要西門慶換到後邊上房接客,西門慶點頭同意。月娘和金蓮肩搭手扶,離了金蓮房,到上房明間炕上坐下。
何千戶來到,薦了一位劉橘齋,是位治瘡毒的神醫。請來之後,看了脈,不便處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