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刺殺-235.深入
字數:2132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野性之心 !
.231.刺殺
將第九區解決完畢之後,10人小組又接連處理了第19地區和第四地區的問題,截止到這個時候,實際上死在病毒下的人數已經超過了10萬人。但是,對外發布的消息卻仍然是聖地亞哥市病毒控製指揮部所屬的一個媒體控製小組來進行發布,對外公布的數字不超過4000。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公布真實的情況,但是,4000人死於突發的無名病毒而亞特蘭大疾病預防與控製中心至今沒有拿出可靠的治療方案,甚至沒有一個權宜之計的情況讓全美國乃至全世界的人們都人心惶惶。世界衛生組織所屬的傳染病情況的調查小組要參與調查的提議被婉拒,理由是暫時沒辦法保證參與調查的人員的安全。這種盡可能不讓消息外泄的姿態讓外界更是有著多種多樣的猜測。在這樣的局麵下,什麽時候能夠讓全世界獲得真實的消息,那就是個無法解答的問題了。或許是下一刻,或許永遠不。
“回總部!在洛杉磯的機場出現了狼人。”因蘇拉接了個電話之後急切地說。當cdc的部隊來到了聖地亞哥,開始以極高的專業素養承擔起越來越繁重的清理任務,因蘇拉掌握情況的能力就被大大提高了。因蘇拉身上的那種神秘的,變化的氣質,更是讓他一手帶出來的那些隊員們在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帶著一些崇敬的味道。
洛杉磯出現狼人和聖地亞哥是不同的。聖地亞哥充其量是一個人口可觀的衛星城市,一個種族聚落比較顯著的區域而已。對於病毒的傳播來說,和外界接觸的渠道是有限的,可以進行極為有效的封鎖。但是洛杉磯就不行。這個極為開放的大城市有著太多通向外界的方法,洛杉磯機場更是有著通向世界各地的數量可觀的航班,隻要一個病毒感染者或者任何一個攜帶著病毒的狼人或者吸血鬼之類的家夥通過這種方式離開了這片地區,那情況就極為嚴重了。雖然奧芬還沒有尋獲,但奧芬這種地位的家夥,可想而知是不會去參與病毒的基礎分發工作的。在當下,奧芬的危險程度遠遠比不上那些個狼人和吸血鬼。
大家開始意識到,或許這是黑暗議會又一次尋求和真理會和美國社會決戰的機會。假如他們能夠將病毒散播到各處,很有可能會造成全世界範圍,至少是全美範圍的大批大批的死亡,到時候,就不是任何遮掩手段能夠處理的了。
拋下了軍官、聖地亞哥本地的警官和病毒學家,剩餘的這些人直接朝著洛杉磯撲了過去。兩輛裝載著不少器材和武器的吉普車載著兩人朝著洛杉磯飛馳而去。
縱使沒有美國本地的駕駛證,此刻的左林卻擔負著前麵一輛車的駕駛工作。而因蘇拉和愛彌爾則分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和後排。經過了數十小時的連續戰鬥,太家都十分疲勞了。而愛彌爾更是用安全帶將自己綁在了座位上,沉沉入睡。經曆了那麽長時間並不愉快的戰鬥,愛彌爾此刻的表情是一種和她平時的表現不太相稱的沉默和嚴肅,或許,哪怕在夢裏,她也會一遍遍回顧這些她並不想要的殺戮。沒有人能避免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愛彌爾也不例外,現在的愛彌爾,更傾向於為了自己的朋友,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的愛人做這些事情,而不是為了那些似乎無關緊要的人。她清楚,這些人實際上並不是無關緊要的,一旦病毒擴散到了一定程度,將徹底脫出人們的控製轉而變成一場席卷全人類的災難。
在聖地亞哥通向洛杉磯的道路上,專門辟出了供指揮部專用的兩條用於運輸人員與物資的車道。在這兩條車道上,他們可以不受限製地飛馳。除了稍微有那麽些引人注目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好。這項措施也沒有辦法。自從病毒的消息開始進行不盡不實的發布,那些有能力離開聖地亞哥的人們在通過了檢疫之後紛紛驅車離開聖地亞哥。而在一個小小的半島尖端的聖地亞哥,能夠去的地方,實在是相當有限,而洛杉磯,毫無疑問是能夠容納幾乎任意多人數的最好的選擇。
就在左林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用力踩著油門的時候,一枚火箭彈從側麵射來。距離太近了,早就計算好了發射提前量,用一扇車窗作為發射的窗口而以另外一個車窗作為尾焰的排放口的火箭彈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左林那輛車的車廂上,一團橘紅色的火焰立刻籠罩著整輛車。
對於他們來說,更危險的不是車輛的翻轉了360度之後重新掉落在了地上——似乎根本沒有影響到發動機的運轉也沒有將熱辣的火舌、濃赤的火焰的熱力透入車子內部,而僅僅是爆炸產生的轟擊波使然——而是驟然從車輛裏內飾的後麵彈出來的大大小小的氣囊。他們原本的速度太快了,左林隻是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卻沒有能力一下子調節好車子偏離原先運行軌跡的程度。綠光一閃,左林身上長出了一層綠瑩瑩的刺,一下子紮破了氣囊。下一刻,一輛油罐車驟然出現在眼前,用力掀方向盤掰向了一一邊,但五林仍然沒有能及時讓車輛躲開集裝箱卡車,車頭仍然狠狠撞在了集裝箱卡車的後部的保險杆上。
後麵那輛車在地麵摩擦出了一陣白煙,在公路上留出了長長一條黑色的輪胎痕跡才刹住車,沒有撞在左林他們車子的背後撞成一串。當車上的幾人正想跳出車看看情況的時候,集裝箱卡車的頂棚被掀開,扔向了路邊,而四麵的擋板轟然掉落在地上。一片黑漆漆的濃稠的汁液朝著兩輛吉普車傾倒而來,原本躲在集裝箱裏的人們手裏端著輕型機槍不斷地朝著兩輛車進行掃射。濃密的彈幕衝破了液體,不斷砸在吉普的車體上。連靈甲術都來不及扔在愛彌爾和因蘇拉身上,左林隻能張開自己身上的靈甲術,用自己的身體衛護著愛彌爾和因蘇拉。他將愛彌爾緊緊摟在了懷裏,緊緊壓住了想要掙紮開來進行急切的反擊的愛彌爾。而因蘇拉則一瞬間變形,將讓自己成為自然不那麽容易穿透的強壯的熊。
液滴順著車體流向地麵,順著車身上的孔洞將要鑽進車輛內部的時候,因蘇拉從車輛背後撕開了整個吉普的後門,讓方便存放大件物品而設計的向上開啟的後門成為了一個通道的出口。
“快出來,外麵那液體不對勁。”因蘇拉喊道。
愛彌爾感到壓在自己身上的左林的身體狀況不對勁,一股熱乎乎的液體透過衣服流到了愛彌爾身上。左林流血了。“沒事吧……”,愛彌爾沒把握地問道,她探出手摸了一把左林的後背。靈甲術形成的盔甲裂成了碎片,黏連在了身體上。靈甲術的防禦速度畢竟是有限的。當子彈和身體接觸的速度超過了根本沒有時間和反應來持續為靈甲術輸入自然之力的情況下,靈甲術能夠做到的,也就是當作一個強度或許足夠,但材質更脆的防彈衣來用。
愛彌爾幾乎在一瞬間給自己和左林補充了靈甲術,翻身反過來罩在了左林身上。因蘇拉砸斷了車尾,將左林和愛彌爾一起拖了出來。因蘇拉隨手拉過了一輛車壘在了邊上形成一道壁壘,將左林和愛彌爾掩蔽在子彈和液滴都無法碰到的角落裏。
“聖光壁障!”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兩位騎士聯手施展出一個神聖係的防禦法術,為他們三人擋去了又一次液體的潑灑。而“磁力王”也從被安全帶勒得生痛的狀態裏解脫了出來,隨著他一凝神,那些射向德魯伊們的子彈停在了半空中隨即掉落在了地上。雖然有些累,但他還是能夠做到將一輛輛主人已經驚恐地離開了的車輛挪到左林他們幾個所在的那輛車的前麵,和那兩輛車形成的壁壘壘在了一起,給予德魯伊們更好的保護。
“退回來!”騎士們躲在車的後麵,揮出手來射出一束子彈,一邊還衝著德魯伊們大聲吼著,掩護著讓他們退到後麵來。“磁力王”也在努力用周圍各種各樣的金屬來為他們做出一條掩蔽的通道。
因蘇拉拉了一下愛彌爾。愛彌爾感到左林的身體因為失血和子彈的劇烈震蕩而沒有明顯的反應,有些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在那麽近的距離幾乎完全沒有應變的時間,左林絕不會在瞬間就遭受到這樣的重傷。當這種傷勢的造成中很大一部分是為了保護自己,那就更讓愛彌爾出離了憤怒。
驕傲的小女孩將左林推給了因蘇拉,一點都不顧忌現在是在熙熙攘攮的公路上,四周都是恐慌的人群,直接使用了部分變形術。天使一般的翅膀呼啦一下展開,和之前僅僅為了升空偵查不同。這一次可是愛彌爾全力,甚至是發揮出激怒之下120%力量的發揮。潔白的翅膀像是兩柄巨型的鐮刀,張開的時候的那次拍打的同時,切開了他們所在的那輛燃燒著的吉普的頂棚,她直接從頂棚上跳了出去,迎上了在已經從突襲轉變為強襲的敵人。
剛剛跳出車子的頂棚,既沒有速度也沒有高度,一隻狼人輕易地就將自己的爪子搭到了愛彌爾身上。愛彌爾卻使出了另一個部分變形術,虎形態。她的翅膀仍然在努力拍打著,維持著身體的平衡,努力讓自己升向空中,但她的身體已經變成了老虎。“飛虎”的形象實在是強悍而詭異。狼人原本努力伸出勉強搭在愛彌爾身上的爪子變得毫無意義,瞬間完成了變形,愛彌爾雙爪一合,就將狼人的那隻爪子切了下來。而隨即愛彌爾又回複了帶著一對看起來聖潔無比的翅膀的人形……像是一個憤怒的天使。
232. 蔓延
因蘇拉十分詫異的大聲喝道:“愛彌爾,你瘋啦,這裏那麽多人!”
愛彌爾隻是側了側腦袋,甚至沒有回頭看上因蘇拉一眼。隨著潔白的翅膀的又一次撲扇,她躍上了近百米的高空,飛到了那輛載著敵人和無數武器裝備的原來是集裝箱卡車現在是平板卡車的上空,她高聲吟詠著咒文,聲音因為她的憤怒和努力克製而如同在念誦一篇史詩,一篇禱文。無視那個張開了蝙蝠翅膀向她衝去的那個吸血鬼公爵,愛彌爾高高仰起了頭向著天空,張開了雙臂像是要擁抱那一朵朵不可觸及的雲朵,一顆顆小小的光點被她拋擲出來,散開在她的身體四周,讓她的形象顯得愈發聖潔。
吸血鬼公爵絕不敢認為愛彌爾是小看了自己才做出這番幾乎不防備的姿態,因為黑暗議會的人都知道以蝴蝶骨來變出雙翅的部分變形式到底有多難。和他們這些在被轉變之後,可以以極為簡單的修煉就能長出蝙蝠翅膀的奇異體質,是完全不同的。吸血鬼公爵沒有機會觸及到他能夠有效攻擊愛彌爾的距離。他驚恐地發現,愛彌爾身邊的那無數光點在瞬間變成了無數的長短不一的綠瑩瑩的水晶狀的利刃,鋪天蓋地地朝著他們籠罩而來。
看著吸血鬼公爵努力地閃展騰挪也沒有躲開利刃,那張開的肉翼被打得千瘡百孔,整個人幾乎像是一塊石頭一樣轟隆一聲掉在了地上,愛彌爾微微揚著下巴。那神情如同是一個睥睨眾生的神祗。咒術不是愛彌爾非常擅長的,她在空中停留了那麽一瞬間,就忽地朝著地麵上躲閃著嚎叫著的狼人、吸血鬼和魔鬼契約者撲去。當一個魔鬼契約人剛剛張開一麵水晶牆準備擋開利刃並且略送了一口氣的時候,愛彌兒已經靠著重力加速以極快的速度停留在了他的身後,這個得意洋洋的魔鬼契約者覺得心口一涼,他清楚地看到一柄綠色的長刃從他的心口透了出來。愛彌爾抽出長刃的動作是那樣輕快利落,以至於這個魔鬼契約者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沒有感覺到那堅硬的金屬在身體內**,當空氣流動著從他的前胸進入從他的背後吹出的那一刹那,他才感覺到愛彌爾此刻已經不在身後,而自己的力量已經煙消雲散。
闖入了近戰的領域,愛彌爾立刻就將雙方對抗的局麵扭轉了過來,黑暗議會這些家夥們手裏的槍不再那麽有用,踢翻了那幾大桶黑漆漆的液體,將那幾個傾倒液體的低級的狼人和吸血鬼輕鬆踢飛之後,愛彌爾為“磁力王”贏得了進行攻擊的空間。也讓那兩位見習騎士可以放心地衝上來。
躲開了斬向自己的幾刀,愛彌爾甚至都沒有後退一步,在到處都是黑暗議會成員,甚至還有不少人從周圍的道路,車輛裏躍出加入戰團的情況下,愛彌爾的戰鬥方式如同華麗的舞蹈。和一個吸血鬼伯爵拚了兩刀,當伯爵以為愛彌爾將再發動正麵攻擊的時候,愛彌爾卻忽然一閃身,將原本撲向一個見習騎士,恰好在他們的戰團邊上經過的一個狼人腰斬。吸血鬼伯爵急急忙忙衝上去攔截愛彌爾向另一個狼人撲去的道路,卻發現愛彌爾的這次撲擊隻是個幌子,跳在半空的愛彌爾像是可以抵擋地球上的最基本的物理原理似的,她在空中進行了一個轉折。斜斜擦著伯爵手裏的長劍跳到了伯爵的身後,從背後將正和因蘇拉戰鬥在一起的一個吸血鬼捅穿……這樣的情況出現了好幾次,當連續幾次擦著吸血鬼的攻擊脫出戰鬥,將主要的精力放在狙殺黑暗議會的有生力量上,愛彌爾連續取得的戰果終於讓吸血鬼伯爵明白,無論是戰鬥技巧還是對於整個戰局的宏觀視野,自己都差愛彌爾太遠了。愛彌爾像是在站在棋盤邊上撥弄一個無力抵抗的棋子一樣戲耍著自己,隨時就可以手指一彈將他驅逐出棋盤。而現在,愛彌爾隻是按照自己的步子在解決戰鬥而已。
吸血鬼伯爵感受到的壓力讓他的動作稍稍有些變形。原本就跟不上愛彌爾的步伐的他像是在追逐一道虛空中的影子。就在吸血鬼伯爵的動作稍稍一陣遲緩的時候,愛彌爾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在間不容發之際刺出一刀,直接將吸血鬼伯爵的一隻手斬了下來。隨即橫著一刀砍下了吸血鬼伯爵的頭顱。
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組織攻擊的中心,雖然是減少了敵人但愛彌爾又麵臨著需要重新選擇對手的麻煩,愛彌爾絕不是喜歡騎士式的單挑的人,看著那兩個見習騎士頂著聖光和狼人和吸血鬼纏鬥,愛彌爾直接就撲了上去。在突如其來的夾擊中,原本就被見習騎士打得很狼狽的家夥瞬間就被了結了。兩個見習騎士的臉色極為尷尬,在這種混戰中一對一自然是不受歡迎的,而他們也隻是習慣而已。他們不會覺得愛彌爾橫插一手是侮辱了自己 卻也尷尬著不好為愛彌爾的行為致謝。
好在愛彌爾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情緒,雖然隨著激烈的戰鬥,隨著不斷的拚殺,隨著一片片的鮮血被澆灌在柏油路麵上和那些混濁的黑漆漆的液體交融在了一起發出可怕的腥臭,她的心神已經寧靜了下來,她已經用戰鬥這種方式來完成了自己心情的轉換。她雖然仍然怒火中燒,卻不會影響她在戰鬥中的判斷了。……她知道,那絕對會是左林希望的。
在這短短一段路麵上,在這個陷阱裏,黑暗議會居然埋伏了70多個狼人和4個水平不算很強的魔鬼契約者,還有10來個吸血鬼,被這麽大批的部隊攻擊,他們一行很是狼狽。最具有戰鬥力,也最具有混戰中的掌控力的左林又在一開始就受了傷,就讓他們更加狼狽了。
好在,兩見習騎士和磁力王通力配合,騎士本來就是攻守兼備但更偏重防守的特殊兵種,而“磁力王”在努力發揮的時候,將一輛不知道屬於誰的悍馬吉普在空中操縱著盤旋著,不斷衝著不同的黑暗議會的成員撞過去。簡直像是一顆威力十足的小行星。
雖然他們戰鬥得極為艱難,但由於愛彌爾強悍地超常發揮吸引住了好多敵人,卻又不斷把那些上前圍攻的敵人送進死亡名單,他們終於還是堅持到了援軍的到來。“蛇”古斯塔夫率先到來,原先他就在附近活動,追查黑暗議會的線索。最初開啟了陷阱的那枚火箭彈的爆炸聲正好在古斯塔夫的聽覺範圍內,何況古斯培夫還有“蛇”之所以敏銳如斯的獨家能力——感受地麵的震動。一聽到爆炸聲古斯塔夫就在向這裏趕,而當他著到愛彌爾騰上半空之後更是意識到情況的複雜。無論如何,此刻趕到的古斯塔夫成為了至關重要的一環。他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特製的長射程氣霧劑。對著那些將左林和愛彌爾死死圍在中間的黑暗議會成員們噴射了過去,隨即大喝一聲:“愛彌爾,接住!”就將一盒東西朝著跳上半空緩口氣的愛彌爾拋了過去。愛彌爾轉頭看到了古斯塔夫,頓時覺得一件輕鬆。“小心!”古斯塔夫遠遠指著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的那個盒子,卻極為輕微地搖了搖頭。愛彌爾會意地撲了過去,卻給別人的搶奪留下了足夠空間,隻是,這種細微的考量在這種激戰之中,那些黑暗議會的家夥隻會以為那是愛彌爾因為疲勞和緊張而動作走形。這個時候,一個吸血鬼也飛了起來。哈哈大笑著一把抓住了那個盒子,落在了人群中。出乎意料的是,這東西並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是已經開始產生效果的毒霧的解藥,而是一個小型的炸彈。就在炸彈在黑暗議會的眾人中爆炸的一刹那。古斯塔夫才將真正的解藥拋給了愛彌爾。
愛彌爾分發解藥的同時,好幾個實力差一點的狼人已經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下了。吸入的毒霧開始侵蝕他們的器官,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氣管和肺。古斯塔夫絕不會仁慈地絡他們時間,抽出兩柄長劍輕鬆地殺入人群。這個通曉殺人技藝的古斯塔夫的攻擊效率,幾乎一瞬間就撂倒了4個敵人。
接到了消息,除了派出cdc和其他的特種部隊的成員全麵封鎖的周圍的所有公路,將所有目擊範圍裏的人全部監控起來之外,cdc的特種部隊裏那個知道因蘇拉身份,自己是因蘇拉的侍從的克萊尼帶著幾個美國異能者聯合會的人衝了進來。其中還有一個是在魔獵人組織的組織裏打工兼職的家夥。他手裏的獵槍射出的受過祝福的銀子彈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隻要打中,那必然就是傷筋動骨的硬傷。
黑暗議會的人們仍然在拚盡最後一點力量努力圍攻,他們的目標就是左林。但因蘇拉作為一個資深的強力的德魯伊,現在更是德魯伊議會情報處負責人,和左林在地位上齊平的人,麵對那麽多人的圍攻還要同時照顧好左林不受到攻擊的確是有些麻煩,但也沒放在他的心上。而且因蘇拉的粗獷的戰鬥風格是越打到後來越能發揮作用。被愛彌爾和古斯塔夫,被“磁力王”或者那兩位見習騎士打到,如果單獨一下的話,大概還是可以頂得住的,後退之後聰明點,未必會馬上喪命,但隻要被因蘇拉的爪子沾上,死還是小事,要是被拍碎了幾根骨頭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因蘇拉一腳踏在自己的身上,徹底結果自己。
一個小時後,戰鬥徹底結束,開始打掃戰場的時候古斯塔夫就在給左林進行簡單的治療。左林沒事,隻是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恐怕最近一陣那麽麻煩的病毒事件他是插不上手了。可是為什麽是左林呢?
“左林是現在全世界少數幾個有能力可以治療病毒的人,雖然是用自然之力強行化解病毒。”因蘇拉沉吟道:“恐怕,黑暗議會使用病毒,並不是想要殺掉多少人,而是想要在那麽多人裏,殺掉特定的一些人。他們不想受到幹擾,不想留下隱患。現在全美國境內隻有左林一個有治療能力的人在……你們說呢?……現在,我們就看看,病毒要向哪個方向蔓延吧。”
233.讖語
將因蘇拉的話當成是一種讖語或許是可行的,如同他所預料的,幾個小時後,洛杉磯南部就出現了病毒症狀。相比於聖地亞哥,洛杉磯的地位重要得太多了。洛杉磯警方、疾病控製中心和位於聖地亞哥郊外的病毒控製指揮部通力合作,直接封鎖了病毒出現的地區,用火焰噴射器和鋁熱劑將整片地區清掃了一遍。在這種很有可能將一個個城市毀滅的病毒的威脅下,大家都心有戚戚,無形之間政府的各種行為和那些被要求進行輔助的各類組織的行動效率都高了許多。財力、人力、物力、藥物乃至於各種各樣的武器彈藥都迅速到位。
為了能夠更有效地對抗病毒傳播,因蘇拉也顧不得是不是越權,在和總統通話之後,因蘇拉接管了整個指揮部,以指揮部為中心,整合各方麵的力量組建了一個規模更為宏大,權力更集中,管理更直接有效的生化應急總指揮部。
因蘇拉並不是貪圖權力,隻是非常憤怒而已。黑暗議會的這些舉措,實在是太過分了。使用病毒,本身就是一個禁忌。哪怕在教廷、宗教裁判所實力如日中天的黑暗時代,哪怕在教廷一手遮天,其他各方麵的勢力都不得不躲躲藏藏地委曲求全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勢力團體或者個人敢於使用這類武器或者技能。大規模殺傷武器從來不僅僅是現在那個叫囂著的美國擔心的問題,自從有類似的武器和能力開始,這就是所有勢力團體關注的內容。當年教廷對於擁有死亡之雲、擁有劇毒煙雲等等能夠影響一整個村落,一整個城市的技能的死靈法師,掌握了能夠一下子摧毀整個要塞和城市的流星火雨的元素法師等等地追獵和迫害的力度,絕不會比現在美國莫名其妙就拿出子虛烏有的證據來屠城滅國的力度差。
另外,則是因為能力界總是盡量避免以自己的力量介入世俗界。有不少能力者對於普通人的態度,就像是一個牧場主對自己的牛羊豬狗一樣,蔑視,但又不得不正視這些普通人能夠為自己提供物質支持,提供越來越豐富的產品和服務的價值。無論對於世俗界,無論對於普通人的態度是多麽輕視,大家總是小心翼翼地控製著自己的力量,控製著自己的態度,讓自己的能力遊離於世俗社會之外。真正說起來,無論哪個勢力團體。不管是教廷、德魯伊議會、真理會等等組織,真的想要影響大批大批的人群,都有各自的能力和法術,幾個主教和紅衣主教聯手就能夠施展大麵積淨化的聖光普照,真理會裏精通精神魔法的幾位大師都會具有強大的蠱惑能力的大範圍精神魔法。德魯伊議會裏,掌握了可以被當作是“地圖兵器”的德魯伊,數量相當不少。但是,從古至今,從來沒有誰將能力如此大規模地用在世俗界,用來戮殺大批大批的普通人。
可以說,黑暗議會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這一次毫無疑問是觸犯了能力界的禁忌了。但黑暗議會的確也不太在乎這些,反正他們已經被大家公認的幾個最強大的勢力團體圍剿過了。教廷、真理會、魔獵人組織和德魯伊議會的聯合圍剿都沒有將黑暗議會斬草除根,現在了不起也就是再來那麽一次。但現在變得隱秘詭異,隱藏得非常深的黑暗議會,甚至沒有一個固定的總部的辦公地點,變成了一個半是離散,半是集約的奇怪的結構,唯獨不怕圍剿之類的大規模行動。在行動的組織策劃上更有經驗更謹慎小心的黑暗議會。在這次散布改良的屍毒的行動裏,黑暗議會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完成。甚至臨時組織了損失不算難以忍受的行動讓左林隻能中止了和他們鬥爭的進程,這些一係列的行動在組織水平上可以說是非常高的。
對於呈現出這樣的特點的黑暗議會,因蘇拉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來完全壓製,乃至於組織又一次的圍剿。要說組織圍剿,他知道,或許以左林的人脈和影響力,應該是能夠的,但是他不行。但是,他比左林更熟悉病毒的傳播範式,能夠更好的指揮手頭上的各方麵的力量來遏製黑暗議會的擴展。
“從現在開始,整個美國西海岸,所有城市,機場部分關閉,必須等到所有的檢疫設備到位,防疫人員到位之後,才允許部分開放。絕不允許任何一個病毒攜帶者通過航空渠道離開西海岸地區。關於美國全境進行生化戒嚴的提議已經提交,決議在幾個小時內就會下達。進行生化戒嚴的地區裏,海軍陸戰隊臨時劃給病毒防疫總指揮部指揮,不得用任何理由遷延。對於病毒攜帶者,立刻進行單獨的隔離,死後2小時內采取一切手段進行火化。對於抵抗隔離措施的病毒攜帶者,允許cdc特別反應部隊,各地警方,陸戰隊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進行強製隔離,或者射殺。采取行動的時候,以保存自己為優先,不要在采取行動的時候導致自己這邊的工作人員有感染病毒的情況。”
因蘇拉定出的方略還是相當有操作性的,他不用說太多內容。各個部隊實際上都接受過對抗生物恐怖主義的訓練,其中cdc的部隊是受過最專業的訓練的,各種裝備的配備也相當完整。其他部隊雖然裝備方麵可能相比之下有些差距,但是在執行力上卻沒有多少差距。甚至於在武力威懾方麵,大部分部隊比起cdc的部隊還要更強一些。
在因蘇拉剛剛將一係列的措施布置下去的同時,從西雅圖就傳來了病毒出現的消息。整個美國西海岸的免疫情況立刻就顯得極為嚴峻,而這個時候,美國政府終於發布了全麵進行生物戒嚴的命令,對外的所有口岸在檢疫設備到位之前無論是對外對內都一律關閉,而之後,整個國內外所有口岸的開放通行流量,就看檢疫設備的容量了。雖然這樣的舉措毫無疑問會導致極為慘重的經濟損失,但是,比起有可能會出現的大批美國公民死亡的情況,和會連帶出現的更大規模的恐慌,以及民眾對於政府不作為的抗議以及不信任,這樣的經濟損失也不是不能容忍。
也就是這個時候,左林在醫院裏醒來了。其實,將左林交給醫院並不是理想的選擇,愛彌爾幾個治療術,加上大量的藥物實際上已經控製住了左林原本就不算非常嚴重的傷勢。但是,由於一時也無法有更加妥善的處置方法,大家還是習慣性地將左林送進了醫院,讓那些比較資深的外科醫生來處理傷口。醫生們對於左林由於自然之力的激發而過高的體溫極為不理解,討論再三之後隻得采取了一種極為白癡的治療方法:不停攝入生理鹽水。
在幾個小時之後,隨著咒術的效果的逐漸消退和生理鹽水大量堆積讓左林的身體進行了降溫。左林的體溫畢竟是下降了。左林醒來的時候,身上的那些可怖的傷口甚至都已經開始收口了。看起來應該過一陣就能完全回複。
被擺弄了幾個小時,在床上被拘束在一個姿勢幾個小時,讓左林覺得非常不舒服。他掙紮了幾下,繃帶就啪啪地鬆開了。麵對著站在他麵前的愛彌爾和保萊塔等人,左林所說的第一句話是:“怎麽了?呆在這裏做什麽?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做呢。”
作為一個夢遊人,左林是極為奇特的。夢遊人是一種天賦的同時也可以是一種折磨。對於左林這樣一個有著繁多的事務和極為沉重的責任感的人來說,進入夢境或許的確是一種極為有效的修煉方式,是一個額外的整理思想整理想法設想各種計劃的時間,也意味著左林將自己幾乎全部的時間,無論是醒著的時候還是睡著了之後,都獻給了德魯伊的偉大的事業。
愛彌爾坐在了床沿,親密,卻又小心翼翼地摟住了左林,說:“老師馬上就要來了,你先養傷好嗎?”
保萊塔退出了病房。沒有征求左林的意見,招呼了原來那個小組的成員一起就出發去西雅圖執行任務了。有了在聖地亞哥的經驗,加上那些特殊的能力,他們毫無疑問會比那些由普通人組成的特殊作戰小隊有更好的表現。
“保萊塔怎麽先走了?”左林摟著愛彌爾,平緩的心跳和呼吸和沉穩有力的自然之力的運行證明了現在已經稱得上健康,讓愛彌爾終於放下了心,但這個時候,左林也終於發現了保萊塔的離去並不僅僅是給自己和愛彌爾留出空間而已。
“保萊塔他說,讓你繼續去做這些雜活沒有什麽大的必要。”愛彌爾說,“教廷什麽的都派人來了,聽說你受了傷,都派人來了,你想去見見他們嗎?”
保萊塔和因蘇拉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都認為,在統合各方麵的人力來對抗黑暗議會方麵,左林要比他們適合得多。
“先不用,有現在的情況匯報嗎?”左林坐了起來,讓愛彌爾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從愛彌爾放在邊上的背包裏取出了作為標準配備的pda,連接上了內部的網絡,開始下載最新的情況通報。
左林用自己的id登錄進內部網絡才一分鍾,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因蘇拉又驚又喜地問:“你醒了,沒事了吧?”
左林嗬嗬一笑,說:“沒事了,現在有什麽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嗎?”
因蘇拉沉默了一下,說:“現在有個情況比較棘手,孫棣桂先生正在趕來這裏,準備和病毒學家和生物學家一起研究破解病毒的方法。我並不支持很多勢力團體在這個時候介入局麵。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了。但是,我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強力人物去冒個險。有人給指揮部送來了一份東西,大概是兩個小時前送到的。在收件人一欄裏,寫的是你的名字。”
左林奇怪道:“我?這份東西是什麽?”
因蘇拉心情複雜地說:“黑暗議會內部關於病毒投放的計劃,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包括一份名單……一份按照那個信件的說法,是黑暗議會內部對於現在的行為不以為然,持不同意見者的名單。”
左林沉默了一下,問道:“這個東西來自於哪裏?來自於誰?”
“格奧菲茲,是你的老朋友了,不是嗎?”
234.變節者
左林不得不以德魯伊議會處理美國病毒事務方麵的總指揮的身份接見了來自其他幾個組織的代表,隨後,組織起一個相當重要的會議。
在一個小小的會議室裏,美國異能者聯合會的克拉倫斯,剛剛從羅馬趕來的教廷的主事,墨敦柯最信賴的助手西斯廷大主教,魔獵人組織的領袖康斯擔丁等人都列席了,除了他們幾個,還有來自元素魔法師體係的代表,來自真理會的代表卻是莎迪亞,大概也是考慮著莎迪亞和左林現在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至少算是認識的這一層關係吧。另外,則是來自大大小小的各種各樣的主流或者非主流的團體,這些人中間倒是有一半原本是沒有資格來參加這樣級別的會晤的,但是,為了現在嚴峻的局麵下,讓盡可能多的勢力團體形成一致的看法,能夠聚集盡可能多的力量來解決現在的情況,真理會、教廷聯合出麵,邀請來了幾乎全世界所有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大大小小團體的代表,還有些中立派別的代表。
上百人濟濟一堂,對於左林來說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這些人並不是會輕易服從自己的家夥,其中不少人還打著各種各樣的主意,不乏準備看看情況蛇鼠兩端的人。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這一次黑暗議會表現出來的實力,和這些病毒的破壞力,實在是太驚人了。任何人,哪怕是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能力者,也難免有些自危。更重要的是,他們和黑暗議會可沒有不同戴天的仇恨。當教廷、真理會和德魯伊議會圍剿黑暗議會總部的時候,他們中間甚至不乏同情黑暗議會,唯恐自己所在的團體惹得幾大勢力團體哪裏不高興,黑暗議會的遭遇會落到自己頭上的人。
應該怎麽對付這夥人呢?這是左林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挑戰。讓相關的人和不相關的人都同樣敬畏自己?這是左林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在議會內他都從來不需要擺出什麽權威的姿態,但是,現在,他卻需要這樣的一種權威感。
會議室的門隨著轟然一聲巨響打了開來,左林很有氣勢地走進了會議室。站到了會議主持者的位置上。愛彌爾輕巧地跟在左林身後,將一疊分裝好了現在的情況報告的文件的薄薄的文件夾壓在了桌麵上,隨後她就退到了左林的身後。
左林冷漠地掃視了會場中的所有人一眼。作為德魯伊議會的“獅子”,他的身份是讓人敬畏的,但是,他的受傷讓一些人對於他的極高的評價不是那麽有說服力。左林的手用力按在了那疊文件上,一旋,一個個文件夾像是一個頂級荷官手裏的撲克牌一樣忽悠悠地朝著各個方向飛散了出去,準確落在了一個個人麵前,沒有絲毫差錯。仿佛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辦公室助理用心分發下去似的。
和德魯伊的技巧毫無關係,純粹是用力的技巧的這樣一炫耀,立刻好幾個人臉色就變了。不要說左林有多強的德魯伊的自然之力,有多精湛的運用自然之力的能力,僅僅左林露的這一手,那些畢生都在研究用力的技巧的家夥們也未必能做到。這種結合了中國武術中的用力和透力的技巧,再加上德魯伊對於力量對於材質的精確把握而生出的技巧,其實,也僅僅隻是左林的靈光一現而已。
“我需要大家的配合,剛才我已經和教廷,異能者聯合會,真理會和魔獵人組織在碰頭會上達成了一致,這一次應對病毒,將由德魯伊議會的代表,也就是我。來統合各方麵的力量,全力壓製病毒傳播。打擊黑暗議會的囂張氣焰。”
左林話音剛落,會議廳裏就爆發出一片喧嘩。大家這才意識到,在進入會場前,左林和那幾個大勢力團體代表的僅僅隻有不到一分鍾的一次碰頭會裏,居然已經解決了領導權問題。
“安靜!”左林大聲說,雖然並不是強力地吼,但一下子卻壓住了所有人的聲音。左林看了看那克拉倫斯,西斯廷大主教和莎迪亞,康斯坦丁等人。轉而對那些鬧哄哄的人們說:“不想參與的可以離開,給你們5分鍾,想參與的,聽我分配任務。現在沒有時間扯皮,每分鍾都有人變成僵屍。”
左林就那樣等了5分鍾,沒有人離開。會議室裏的氣氛重新變得沉靜凝重,而左林,則一一分派了各個組織需要承擔的任務。這些任務主要是區域巡查和封鎖,盡量保證現在還沒有被病毒傳播到的地區對於黑暗議會來說是難於進入的,雖然全國性的戒嚴令已經發出,但廣袤的國土使得哪怕美國這樣一個有著相當數量先進器材和充足人力的國家也無法完全隔絕一個地區與另一個地區之間的人員流動,更不用說讓所有的流動都通過檢疫了。這樣的工作,隻有通過原本就來自各地,對於當地情況無比熟悉的異能者和修行者來執行。由於有充分的情報支持,這些任務的分派恰到好處,絕不讓任何一個團體或者組織陷入莫名的危險。隻要不是出現大規模的和黑暗議會的戰鬥,這個方案是傾向於保存所有人的。
更讓大家滿意的是,五林慷他人之慨地將大批美金也同時分派給各個組織和團體,讓大家都享受到了作為一個整體的溫暖。這大批的美金,自然是由美國的國庫來撥付,至於為了病毒事件,美國最後要背上多少沉重的經濟負擔,這本來就不是左林會去考慮的事情。
“散會,大家分頭去執行吧。”將任務分派完,左林就宣布了散會。其實,左林何嚐不知道,哪怕他分派任務是這樣公平,仍然會引起很多團體的不滿。他這次,實在是相當專製。哪怕是經過討論,最終仍然是按照他的這個計劃來執行,但有些組織、團體,需要的或許就是那毫無意義的形式上的民主。而這,恰恰是意識到了時間緊迫的左林無法給他們的。
“西斯廷大主教,康斯坦丁先生,克拉倫斯先生,莎迪亞小姐,請你們幾位留一下。”左林適時的提醒了一下。當其他人都**了之後,左林將從因蘇拉那裏得到的關於黑暗議會內部出現了變節者的情況通報給了他們。
“你想怎麽做?”克拉倫斯的態度是非常豁達的,或許,這是他作為一個美國政治家的習慣。
“很簡單,我想去和格奧菲茲麵談一下。”左林說道。
西斯廷大主教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太冒險了。如果這些情況是假的呢?如果這是格奧菲茲為了引誘你,那該怎麽辦?”
“我問三個問題:一,除了去和格奧菲茲麵談,來獲得情況,有沒有任何別的辦法可以迅速找到挫敗黑暗議會施放病毒的行動的途徑?”
西斯廷大主教誠實地搖了搖頭。
“第二,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人,能夠取信於格奧菲茲,並且即時地決定各種行動的步驟?”
西斯廷大主教愣住了,停頓了一下之後,他搖了搖頭。
左林繼續說道,口氣裏帶著顯著的不容置疑的味道,又帶著幾分無奈的調侃的鼻息:“最後,假如格奧菲茲真的布下了一個陷阱,誰比我更有把握在陷阱發動的刹那逃脫,並且堅持戰鬥到你們來支援?”
左林的傷勢現在應該算是完全恢複了,戰鬥對於他來說不是問題。大家都知道,現在聚集在一起的這些人裏,毫無疑問,左林是戰鬥力最為強悍的戰士,同時又是頭腦冷靜,絕不會為了不必要的事情衝動,並且始終在進行著思考的統帥。不要說是完全恢複,隻要左林保有他巔峰狀態的八成,在與會的這些人裏恐怕都是最強的了。植物係德魯伊擅長防禦和動物係、咒術係德魯伊攻擊力強大的特點在左林的身上有機地結合了起來,的確沒有比左林更適合代表大家去和黑暗議會的那些變節分子接觸了。
西斯廷大主教雖然從修行程度上來說並不算是很強,但他代表的是教廷的態度,當西斯廷大主教點頭表示自己將全力協助的時候,這個問題就算是解決了。
變節者?以這樣的字眼來形容格奧菲茲這個有著老派騎士風度的夢魔,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實在很是有些諷刺。在圍追堵截黑暗議會的行動變成現在那一團漿糊的狀態,當越來越多的知情者將病毒的恐怖傳播到全世界而使得一種恐慌的情緒蔓延開來,這些變節者可能是改變局勢的最後的希望了。
“老樣子,組織一支十人左右的小隊作為後援,2小時後出發。在我離開之後,組織各方麵的力量進行封鎖和圍剿的工作就交給您了,西斯廷大主教閣下。德魯伊議會的忠誠的戰士索福克勒斯將很快趕來協助您。”左林對著西斯廷大主教說道。讓西斯廷大主教負責統籌和指揮,是克拉倫斯首先提出的,原本還擔心美國異能者聯合會會質疑指揮權交給非美國人的左林,自然樂得照辦。
隨後,左林衝著愛彌爾說:“愛彌爾,你留下。”
愛彌爾吃驚地瞪著左林,下意識地拒絕道:“不,我要和你一起。”
235.深入
其他人,所有人,很體諒地側著身子從擋住了門口的愛彌爾身側一個個鑽出了會議室,然後很厚道地為這兩人拉上了門。
“愛彌爾,我還沒見過我們的孩子呢。”撫摩著愛彌爾那閃亮著的蜂蜜色的頭發,左林慈愛地說。
愛彌爾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就這樣被觸動了。愛彌爾是一個特殊的母親,並不僅僅因為她的年齡,也是因為她對於孩子的愛並不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母親少,但她對於孩子的態度卻是在寵溺中混雜著冷靜的期待的。而左林至今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孩子,雖然這是出於愛彌爾的故意,但她多少也對左林有些愧疚。當左林提到了孩子,愛彌爾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我知道你不怕危險,也知道你多厲害,但是……”左林認真地說,“但是,這並不是值得你冒險的時候。如果可能,我真的想現在就把你送回上海去,待在孩子身邊,我自己又何嚐不想好好去看看孩子呢?但是,那樣的話,我也就不能做現在這些事情,來決定那麽多人的行動,和生死了。”
“你一定會安全回來的吧?”愛彌爾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說任何話都不會有用,也唯有擔憂地問那麽一句,不管得到任何回答,都會是一種安慰。
“格奧菲茲還沒本事留下我。”左林豪氣地說。
沒有人認為左林在說大話。雖然受傷這件事情很大地破壞了左林在很多人心目中戰無不勝的印象,但事出意外,大家並不會由此而低看左林的實力。
愛彌爾還是聽從了左林的勸導,在左林帶著小分隊出發之後,她就帶著伊琳娜等人一起去cdc的總部亞特蘭大,這裏正在積極進行著病毒的破解和疫苗研發。不僅僅是孫棣桂等人,幾乎全美國全世界所有的病毒學家,傳染病學家,病理學家都濟濟一堂,更是有很多來自各個勢力團體的技術代表。原先各自為戰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那些製藥廠,化工藥品集團的實驗室也紛紛派出了足夠級別和實力的人員來參與這一次集體研究。
諸多來自各方的病毒學家的聯合固然使得研究力量空前龐大。但同時也導致了向來很強調人研究人員之間的資曆和學術傳承關係,甚至以此來決定實驗室內部層級關係的這個奇怪的圈落不知不覺之間浪費了許多的力量。甚至於,當孫棣桂和德魯伊議會的研究團隊到來的時候,實驗室主管甚至尷尬地表示現在實驗室內部有些失控,內部關於病毒的性質的爭吵和各自對於病毒特性的研究弄得不可開交,以至於想為之後陸續會到來的研究人員們騰出一個可以安心進行研究的地方都很難。
這樣的問題,孫棣桂才懶得多爭執,反正拖延下去,死得更多的是美國人,現在各國都嚴防死守,病毒想要跑出美洲大陸。想要跑出美國境內都很難。甚至於加拿大都已經關閉了過境。如果這個關口美國人民還要在這種地方內鬥,那就慢慢折騰好了。孫棣桂甚至很悠閑的拉著幾個年輕的、在科學上頗有建樹的德魯伊們在咖啡廳裏下起了國際象棋。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愛彌爾和伊琳娜到來才有了改變。愛彌爾壓根是懶得和那幫學術圈子裏自以為是的家夥們多費口舌,她直接電話打到了因蘇拉那裏。因蘇拉了解了這個棘手的情況,立刻指定了一個cdc的高級官員,一個宗師級的研究人員和愛彌爾一起負責壓製實驗室內一切不利於研究進展的情況,實際上等同於讓愛彌爾臨時負責實驗室的行政管理了。雖然愛彌爾的這種強行介入並不符合一切規範,無論是實驗室內部的規範還是美國對於cdc的保密和人員資質等等的規範,但是,現在偏偏因蘇拉擁有相關事務的全麵授權,甚至在必要的時刻,總統將根據因蘇拉的建議在本土使用核武器進行徹底清理,因蘇拉這時候的權限高得驚人,雖然cdc的人很是不快,但也隻有聽從了因蘇拉的安排。
愛彌爾沒有讓大家失望,她首先召集了一開始互相間有些爭執,但隨著對立情緒的升級已經隻能很尷尬地躲在一邊不吭聲的兩位科學家,讓他們直接進入完全有特殊勢力團體的研究人員們組成的研究團隊,讓他們有了更高的知情權和保密權,立刻就進入了研究狀態。隨即愛彌爾直接動用武力把那些吵得最凶的幾個很能煽風點火但是研究水平不那麽紮實的家夥們扔出了實驗室……的的確確是扔出去的。cdc的實驗室還從來沒有過那麽暴力的行為,但從這一刻開始,大家都恍然意識到,實驗室的風格需要變化了。愛彌爾讓普通科學家和特殊勢力團體的研究人員們組成了兩個研究指導部門,又安排了幾個學養深湛,道德口碑比較好的學者、官員組成了一個協調小組。兩個研究指導部門迅速把研究、破解和對抗病毒的一係列研究項目梳理出來,分成很多個小型的項目列了出來,而協調小組負責將所有的研究工作分派給研究人員們,盡可能避免雙方各自為政,一些研究項目重合,浪費資源的情況。現在,每一分鍾,每一次質譜儀的轉動的時間都是至關重要的。
完全沒有任何學術背景,隻是憑著自己對於管理學的淺薄的了解迅速撲滅實驗室內的不和諧氣氛的愛彌爾很快就讓大家刮目相看。而一直跟在愛彌爾身邊,將一係列的口頭安排迅速落實下去,甚至同時還保證了愛彌爾身邊始終有一杯口味上佳的熱茶的伊琳娜,則證明了自己作為一個秘書的卓越能力。雖然現在應對危機才剛剛進入正軌,但是一些來自各個製藥公司,醫療集團等等機構,陪同那些科學家們前來,並且來處理一些法律和專利權上的問題的官員和律師們在不明所以之間,甚至有不少人起了挖角的念頭。
其中的一些狂蜂浪蝶花花公子自然不乏對這樣兩個極為強悍的少女動心的人,但在看到了愛彌爾纖細的胳膊提起那些體重怎麽看都有上百公斤的中年人再扔出個十幾米似乎毫不費力甚至還有著很大保留的樣子。再看了看愛彌爾腰帶上係著的怎麽看都不像是用來當裝飾品的尺寸相當駭人的格鬥軍刺,又看了看伊琳娜脫去外麵文秀的西裝後露出脅下的手槍,沒有人敢於說任何奇怪的話。要知道,光以愛彌爾剛才整頓實驗室的效率和為美國贏得的時間,這份功績足夠愛彌爾殺光所有敢搗亂的人而還能享受法律豁免。
當研究進程從製度上得到了保證,各種各樣的成果就源源不斷產生了。這些成果遠不足以形成一個對病毒的整體的看法,或者產生一個可以對抗病毒的疫苗作為最終成果,但是卻能夠讓這些資曆深厚的病毒學家們和那些來自各個勢力團體,對於屍毒有著頗為深厚了解的研究員們把握住一些東西。比如,cdc的實驗室主管就悄悄地召集了核心的科學家們和勢力團體的研究員們,表示現在這個被命名為“鳳凰”的病毒中,有一些片段他很熟悉,和他之前研究過的一係列病毒中間的一些有類似的地方,而那些病毒的種類,赫然是幾年前因蘇拉和左林帶著cdc的特種部隊在緬甸進行突襲行動後,因蘇拉帶回來的那些。
對於這件事情,真理會的那些研究人員們最為震驚,這些人雖然不知道真理會研究那些病毒是做什麽用的,但多數都在自己的實驗室裏操作過那些種類。他們略略看看那些報告和圖譜就知道,這個結果並不是別有用心的人對於真理會的無端的指責和攻擊。真理會對美國的責任和在這次應對病毒的過程中的信用問題立刻就成為一個極為產峻的問題。
“我想問,從技術上是不是能夠證明‘鳳凰’和那些病毒之間的確有相關性?”愛彌爾嚴肅地問。
實驗室主管同樣嚴肅地回答:“這之間是不可能有確鑿證據和驗證方法的,但是,我以我一個資深病毒研究人員的學術品德擔保,這種類似性是自然或者不同實驗室之間的巧合的可能性小於十萬分之一。”
愛彌爾當即宣布:“真理會的研究人員暫時退出項目,隔離監控。他們之前進行的所有項目立刻進行複查。……通知真理會的代表,聯絡真理會會長或者在這件事情上能夠說得上話,負得起責任的人。2個小時內我要確切的答複,真理會和這種病毒的研究生產是不是有關。”
愛彌爾看了一眼教廷的代表和美國異能者聯合會的代表,兩個人互相之間看了看,點了點頭。愛彌爾剛才就是在等他們表態,隻要他們同樣認可了愛彌爾的決議,那就意味著他們要同步采取針對真理會的防備措施,要是真理會的確在病毒的傳播中扮演了什麽角色,那真理會要麵對的同樣是一次大規模的圍剿。如果是沒有關係的,那真理會必須要給出合理的解釋,為什麽他們當初要研究病毒,而這些病毒和現在的“鳳凰”之間的相似性又是怎麽來的。
無論如何,大家都在其中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真理會的代表仍然是在超級嘉年華大會上和五林認識的莎迪亞,莎迪亞顯然在組織內的級別不算很高,知道的事情也有限,這忽然爆出的消息讓她著實手忙腳亂了一陣,半小時後,莎迪亞在專門為她安排的保密的通信室內走了出來,對著大家誠懇地說:“會長德尼羅先生已經上了飛機,一個半小時後就將到達亞特蘭大,到達逮裏。他說他會當麵向大家解釋一些事情……一些很複雜的事情。”
一邊是忐忑,一邊也有些竊喜,莎迪亞知道,在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整個真理會再也無法將她當作是一個級別不很高的聯絡人員來使用,在應付“鳳凰”病毒,在和各個勢力團體的代表都有過接觸之後,她必然會被提升到一個合適的職位上……
德尼羅果然在一個半小時後到來了。這個真理會的會長,雖然一直有一個企業家和慈善家的公開的身份,在媒體上曝光的概率也不算很低,但是作為一個修煉者他到底到了一個什麽級別,卻沒有人知道。甚至於,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修煉者,也沒有人知道。因為真理會本身就是一個內部極為龐雜,有著各種各樣的修煉者,能夠兼容並蓄的組織。裏麵固然有魔女,元素師這樣的被真理會壟斷的特殊職業,但更多的則是各種各樣不同類型的修煉者,原先在歐洲出現過的各種修煉類型,真理會內幾乎一個不拉地能夠找到對應的修煉者。真理會原本就是一些對於新大陸有著夢想,有著憧憬,而對於歐洲當時有些陳腐和教條的環境有著不滿的修煉者和異能者組成的。其中不單單有比較常見的教士,魔法師,甚至也有少量的吸血鬼、死靈法師等等……甚至還有僵屍。而這些,也是在剛才那樣的消息暴露出來之後,大家選擇懷疑真理會而不是信任他們的原因之一……
但是,當大家看到真理會的會長德尼羅的時候,都不免有些驚訝,到底發生了什麽?
曆史上絕無僅有的四係元素師德尼羅,居然是坐在輪椅上,綁著厚厚的繃帶來到亞特蘭大的。他身上的那些詭異的傷痕充分表明了他剛才經曆過一次極為嚴苛的戰鬥。雖然帶著傷,但作為一個勢力龐大深厚的勢力團體的領袖,德尼羅的氣質仍然是淡然的,嚴峻的。他以這樣一句驚人的話開始了他向大家解釋事情來龍去脈的過程:“我從來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夠鎮壓組織內的一次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