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一排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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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裏蕭讓和名叫華芸的漂亮女人在河邊聊到很晚,沒人清楚兩人到底說了啥。
第二天早上一早,二狗子心目中的神仙姐姐便離開了,走的時候不過才六點多。床板上的蕭讓聽著輕微的腳步聲在他房門口頓了頓,他沒起來,沒過一會兒腳步聲便走遠了。這次離開是華芸一個人走的,房管家不是不想跟在小姐身邊,而是華芸不讓他跟著。房管家呆在小姐身邊已經有七八年了,可以說是看著一個黃毛丫頭變成女神的。他也知道,自己小姐作出的決定,即便是錯的,她也會堅持走下去。小姐這人啊,啥藥都吃,就是不吃後悔藥。
八點時分蕭讓從床上爬了起來,到了這地方他的作息倒是規律了不少,山清水秀的地方用來光睡覺多可惜了。再說了,這就薄薄一層棉絮的硬床板,賴床也不舒服。
房管家也跟著起來了,看了看蕭讓便到廚房做早飯去了。小姐讓他先跟著蕭讓也沒什麽不好的,可就有一點讓他覺得別扭。這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多少有些讓人浮想聯翩。
早飯蕭讓是強迫著自己吃下去的,昨晚的菜難吃,可那還不是最難吃。
“算了,以後夥食我來解決吧,老房你負責食材。”蕭讓忍不住說道,他們還得在這地方待一段時間,繼續這樣下去他估摸著自己明天就得跑咯。
房管家笑了笑沒說話,他做的東西確實很難下咽。
收拾好碗筷後兩個大老爺們兒便相對無言的坐在屋內,氣氛有些尷尬。
蕭讓無聊找著話題道:“老房,你家小姐這一個人出去不會有危險吧?從這到市裏起碼也得百來公裏吧?”
房管家抬頭看著蕭讓道:“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家小姐,她以前出門可都是不習慣開車的,她是個喜歡麵對新鮮事物的人。這一路遇上拖拉機她就坐拖拉機,遇上牛拉車,她就坐牛拉車。如果啥都遇不到,一天也足夠她走到市裏。再說了,想找我家小姐的麻煩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蕭讓恍然大悟,心想這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妖女果然都是奇葩。不過有一點他倒是清楚,華芸那娘們兒是個後天境界的高手,一般人麵對她估摸著真跟麵對神仙姐姐一樣。
有了老房的解釋蕭讓便也不再為華芸擔心。哎,這輩子啊,他欠的最多的就是美人恩,還都還不急。
蕭讓搭了把凳子坐在院裏曬太陽,房管家則在屋裏看看他帶過來的賬本,或者沒事兒的時候玩玩藝術雕刻。蕭讓還真沒看出來,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還有如此文藝的一麵,根雕刻的是惟妙惟肖,頗為不易。
正當蕭讓閉著眼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安寧和日光時,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院門外傳來。
“師傅!師傅!我來了!”
蕭讓皺著眉頭抬了抬眼皮,隻見二狗子正把腦袋掛在院門上,露出潔白的牙齒嘿嘿笑著。
蕭讓朝二狗子擺了擺手,示意他進來。二狗子立馬推開院門跑了過來,有些興奮的站在蕭讓邊上,乖巧的叫著師傅。
蕭讓看了二狗子一眼,問道:“怎麽,現在才起來?”
“哪能啊師傅,我都去撿了兩背柴了。昨晚咱燒的柴火不得補上麽。”二狗子急了,他可沒那麽貪睡。
蕭讓想了想也是,臉上有些尷尬。不過蕭老板素來就是以臉皮厚混江湖的,這點小事兒還不至於讓他臉紅心跳。頓了頓蕭讓繼續問道:“二狗子,我聽你房叔說,你會打獵,會使彎刀?”
二狗子嘿嘿一笑,有些臉紅的點點頭。
“那你彎刀能扔準,為啥石頭子兒就不行勒?”蕭讓繼續問道。
二狗子一愣道:“那,那不是不一樣麽……”
蕭讓苦笑,站起身來道:“你去把你家彎刀拿來,師傅今兒帶你進山去。”
二狗子一喜,問道:“咋的師傅,要去打獵啊?”
“妹的,叫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蕭讓沒好氣道,這小徒弟娃,居然還敢質疑起自己師傅來了。
二狗子叫道一聲好勒便跑了出去,蕭讓也把院裏的凳子抬回屋裏。屋裏此時正拿小刻刀雕一羅漢的房管家看著蕭讓緩緩道:“二狗子這娃不錯,我答應他爺爺了,走的時候帶上他,你好好磨磨他。”
蕭讓點點頭走了出去。
兩人很快往山裏走去,一路上二狗子興奮的不得了,手裏握著彎刀躍躍欲試,看啥都想砍過去。
“二狗子,聽說你這一彎刀下去能紮破野豬的肚皮?”蕭讓走在前麵問道。
走在後麵的二狗子笑了笑,有些小得意的回答道:“那是,一刀下去保住見血。”
前麵的蕭讓點點頭不再說話。走了沒一會兒來到一稍微平坦的地方,蕭讓停了下來,轉過身與二狗子拉開一段距離,從地上撿起一小石頭子兒看著他道:“那你就用你手裏的彎刀砍我來試試,用出你全力。”
“啥?砍你?”二狗子長大了嘴巴看著不遠處的蕭讓,今兒師傅是咋了?怎麽一大清早就尋死覓活的勒。
蕭讓一陣無語,沒好氣道:“叫你砍就砍,就你那點力道還傷不了我。”
二狗子一愣,心裏有些不服,他這彎刀可是耍了好久了,別說是人,這麽近就連木頭都能砍進去幾公分勒。不過師傅既然都這麽說了,二狗子自然也不能示弱,緊了緊手裏的彎刀。深呼一口氣,朝著對麵的蕭讓便揮了過去。閃著寒光的彎刀在空中極速旋轉,力道著實不輕。
蕭讓也不急,等彎刀飛過一半的時候有手指猛然一曲,眼神一凝,中指拇指並用
將小石子兒狠狠的彈了出去。
“砰!”
一聲尖銳的撞擊聲響起,旋轉的彎刀上冒出星星火花。蕭讓這一擊並沒有打在刀身,而是堪堪擊在了刀刃上。頓時,快速旋轉的彎刀頓時朝反方向轉去,掉落在地上。
二狗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著急忙慌的把地上彎刀撿起來一看,原本鋒利的刀刃活生生被打卷了刃。
“力道,你現在強求不來。不過你的準心還不錯,隻是對小物體的掌控不到位罷了。”蕭讓走過去拿過彎刀,隨手把彎刀架在邊上的樹上繼續道:“行了,你現在就使石頭子兒練,先打死物體。”
二狗子腦袋狂點,眼神炙熱。
一上午二狗子便撿著地上的石頭子兒練習,隨著彈出的石頭子兒越多,小家夥的手感也漸漸出來了。準心的精確度可能不高,但相差也絕不大。這也不奇怪,二狗子本就有底子,再加上蕭讓時不時的指導,當然學的很快。不過這也是打死物體,如果要換成活動的,那還差的遠呢。
快到中午的時候蕭讓尋摸著如何解決午飯,回去應該是不大可能了,二狗子剛練出手感,現在讓他回去他非得和你急不可。蕭讓也沒辦法,從地上撿起顆石頭子兒就朝林子裏走去,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隻野雞,石頭子兒彈出,野雞應聲而倒。
“師傅,你這是幹啥?”正打著樹葉的二狗子看著邊上拔著雞毛的蕭讓問道。
“還能幹啥,烤雞唄。”蕭讓隨口回答道,今兒這雞看來隻能做成叫花雞了。
“不行!”
蕭讓正尋摸著去哪挖掉泥巴過來,邊上的二狗子突然一聲大叫,雙眼激動的看著蕭讓。
“咋了?什麽不行?”蕭讓停下手裏的活兒,看著一臉嚴肅的二狗子。
二狗子跑了過來,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看著蕭讓道:“師傅,山裏不能生火,山神爺會動怒的。”
蕭讓看著邊上的二狗子笑道:“你聽誰說的,咱完事兒把火滅了不就完了嘛。”
二狗子一臉著急,半天才憋出話來:“師傅,我求求你,你就別在山裏生火了。我,我爸……你要吃東西我去給你找野果吃,這山裏可真不能生火啊。”
蕭讓盯了二狗子好一陣,也不再堅持,可能這是他們住在山下的人的迷信。他也不好破壞這原本的平衡,不吃就不吃,晚上帶回去再烤。
二狗子不放心蕭讓,把那隻可憐的野雞拖上跑去找野果子去了。過了半響後二狗子便捧著一兜包野果子跑了回來,當然,還拖著那隻野雞。
一大一小便在山裏呆了一天,二狗子忙著四處扔石子兒,蕭讓則無聊的坐在地上看天空,好不無聊,期間順手打下幾隻山跳野雞啥的。等到快到晚飯點兒時兩人收拾東西往回走,一人手裏拖著一隻山跳一隻野雞。
走到院子時蕭讓朝二狗子道:“你手裏的山跳野雞你拿回去,我有這兩就夠了。”
二狗子笑嘻嘻的點頭,剛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道:“師傅,要不你今晚到我家吃飯去吧,你教我功夫又給我野雞山跳的……”
蕭讓哈哈一笑道:“怎麽,不好意思啊?怕欠我人情?”
二狗子尷尬的撓著後腦,不承認不否認。
“行,那等我把東西放回去。”
二狗子笑著點頭,蹲在邊上等著蕭讓,順便撿起地上的石頭子兒到處彈。
蕭讓回到屋子,房管家剛把手裏的根雕放下。十八羅漢,這大叔在這兩個月裏來雕的快差不多了。從慶友尊者降龍羅漢到布袋羅漢因揭陀尊者,齊刷刷擺在堂屋神龕上,每個都有拳頭那麽大,活靈活現,極有震撼力。
“老房,我晚上去二狗子家吃飯,這有野雞山跳,你自己看著辦。”蕭讓朝房管家說道。
房管家點點頭,他還說今晚嚐嚐蕭讓手藝呢,看來還得自己將就將就。
在蕭讓出門前房管家把他給叫住了,丟給了他一布包,蕭讓定眼一看愣了愣,想了想放進了兜裏走出門。
門外二狗子叫蕭讓出來笑嗬嗬的在前麵帶路,蕭讓走在他後麵若有所思。
二狗子他爺爺坐在屋子裏,手裏搭著旱煙。二狗子他娘則在廚房忙活,二狗子風一樣的跑進廚房把手裏的野雞山跳放下,又風一樣的跑了出來。乖巧的坐在師傅蕭讓邊上,就如同他那隻大黃一樣,乖巧的蹲在他身邊。
“老爺子你好。”蕭讓見到老人便行了個晚輩禮,活到這歲數的老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老爺子放下手裏的煙槍,看了蕭讓兩眼道:“你就是房師傅家裏的人吧?身體好了些了?”
蕭讓微微一笑,點頭說:“還得感謝老爺子的幫忙,沒有您的參王我估計還得睡下去。”
老爺子擺擺手道:“沒什麽幫忙不幫忙的,各取所需嘛,你不欠我什麽。”
蕭讓點點頭,頓了頓後問道:“老爺子,咱家裏是不是有病人?”
二狗子和他爺爺同時一愣,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心情不好,邊上臥著的大黃也哀叫一聲。
“嗯,家裏是有病人。”老爺子深吸著氣道,蒼老的臉龐上更顯疲憊。
蕭讓繼續問道:“那能不能給我說說?或許我能有辦法。”
二狗子他爺爺眼睛一亮,不過隨即又暗淡了下去,這些年來為了他那可憐的兒子沒少想辦法,可到頭來還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二狗子,你給客人說說吧。”二狗子他爺爺唏噓道,似乎並不想再回憶起自己兒子的痛事。
二狗子點點頭,小小臉龐上滿是堅強。
“師傅,還記得今兒中午我不讓你在山裏生火嗎?就是因為我爹上一次在山裏生火後被山神爺黑怪罪了。剛回來時還好好的,可沒過幾天就開始咳嗽喘不過氣來,後麵到鎮上醫生說是肺上出了毛病,得去大醫院動手術。可我們哪有錢去醫院啊,現在家裏爺爺不能幹活兒,我爸又躺著,就隻有靠我和我媽了。”二狗子說道後麵聲音越來越小,家裏雖然還有他和他媽,可很多事都隻能壓在他這還沒長成形的腰板上。
“哎,二狗子懂事啊,是我這老頭子虧了他。”二狗子他爺爺仰天長歎一聲,眼看自己就要到頭了,可這如何讓他走的安心。
蕭讓頓了頓試著問道:“老爺子要不你帶我去看看二狗子他爹?”
二狗子爺爺一愣,問道:“您是醫生?”
蕭讓搖了搖頭,二狗子和他爺爺眼神同時暗淡了下來。蕭讓苦笑,這兩爺孫還真是一個樣子呢,可自己不是醫生就沒辦法了麽?剛剛出門前房管家給了他一樣東西,準確來說是還他的東西,一個布包,裏麵沒別的,就一排銀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