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你丫個鱉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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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傾盆的夜晚,其實最適悲春傷秋感歎人生了,透涼的氣息穿過窗戶然後滲入心頭。薇薇這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雙不化妝也閃亮的大眼睛含著熱淚看著窗戶外,捂在被子裏的身子輕輕顫動,她不敢哭出聲來,怕驚動了旁邊睡著的希古的母親。
    她今年二十六了,在她們村子裏,二十歲家裏就開始到處找婆家,說著談婚論嫁,可她二十六了,不是說嫁不出去,而是她不想嫁。她忘不了希古哥哥,她要等他。在希古沒回來之前,她幻想了很多次兩人再見麵的場景,哪怕是希古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也沒關係,她要的隻是個答案,一個苦等十年的答案而已,至於答案的好壞,她沒敢奢望。現在希古回來了,薇薇發現她離他越來越遠了。人,都是有私心的,有了一個結果後就會期盼更好的的結果,希古現在還沒結婚,薇薇心中說沒有希望是假的,可這個希望似乎太高了,就像晚上散步時希古哥哥說的那樣,差距得有看見的月亮和實際的月亮那麽大。
    她從小就是個懂事兒的閨女,這輩子隻忤逆過自己父親一次,那便是不急著出嫁,等著希古。自己父親希望自己和村長大兒子結婚。可她不想,即使希古還沒回來,而且又坐過牢,他還是比村長兒子要強一百倍,這就是薇薇簡單而盲目近乎偏執的想法。
    睡在薇薇旁邊的周大娘聽見了屋裏若有若無的抽泣聲,一大把年紀的她如何能睡得著,側過身一隻手輕輕摟在薇薇身上。正小聲抽泣的薇薇身子突然僵硬,哭泣也立馬停住,忽閃的大眼睛動也不動一下。
    “薇薇,外麵雨下好大啊。”周大娘像是沒聽見薇薇哭泣,同樣看著窗外緩緩說道。
    薇薇趕緊擦了擦臉,咽了咽口水穩定情緒說道:“大娘,你還沒睡呢……”
    “嗯,被雨聲吵醒了……”周大娘緩緩道。
    薇薇一聽,立馬準備起身:“我去吧窗子關緊點。”
    周大娘伸手拉住薇薇,笑了笑道:“不要了,怪冷的,正好咱娘倆也嘮嘮。”
    薇薇緩緩放鬆身體,轉過身平躺看著屋頂,心裏卻想著希古哥哥晚上睡覺會不會著涼。
    “薇薇,你今年二十六了吧?”周大娘算了算時間,在黑暗裏看著薇薇的方向,緩緩說道。
    薇薇回過神,點點頭輕輕的嗯可聲。
    周大娘看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記得村裏村長大兒子挺喜歡你的,天天上家門口來晃悠。你爸也挺看好他們家的呢……”
    薇薇身子一顫,咬著嘴唇不說話,眼裏淚水又開始打轉。
    周大娘看了看邊上的薇薇,嘴上勾起一抹笑意問道:“薇薇,你看上哪家小夥子沒?大娘幫你去說媒。”
    “啊?沒,沒呢,我不急的大娘……”薇薇徹底慌了,連忙拒絕,生怕這大娘明早就幫她張羅去了。
    “怎麽不急,你媽都愁成什麽樣了,你不急著結婚,他們還記著抱孫子呢。”周大娘口氣略帶責怪的說道。
    “大娘,我真的不急,你別去給我媽說呢……”薇薇緊張的轉過身子,心裏想說我看上你兒子了,你也不舍得讓他娶我啊!
    聽著這丫頭略帶哭腔的聲音,周大娘不再都她,笑了笑道:“既然你不急,那我明兒就讓希古向你爸提親,我反正是著急抱孫子了。”
    “啥?”薇薇一驚,瞪大了眼睛看向周大娘,雖然啥都看不清。
    “怎麽,薇薇這麽多年不是在等我家那臭小子啊?”周大娘反問道。
    “怎麽不是!”薇薇激動說道,話一說出口便沒有臉再說下去了,連脖子都在發燙,尷尬的躲在被窩裏。
    “哈哈,你這丫頭,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還不了解你啊。再說了,這十年裏你不出去相親也不見上門的媒婆,不就是在等我家小子麽。現在他回來了,要是敢不娶你,我打斷他腿!”周大娘笑著安慰道,現在她是越看這未來兒媳婦兒越喜歡。
    “大娘,你別這樣,我看希古哥哥的,我沒關係。”薇薇搖搖頭,她不想勉強希古哥哥,雖然她心裏很想很想。
    周大娘伸手拉住薇薇被窩裏的手,拍了拍緩緩道:“丫頭,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但又不怎麽像。你喜歡希古,就跟我當年喜歡希古她爹一樣,可我當初比你要膽子大很多。你呀,就是太在乎我那臭小子了,什麽都不爭什麽都不說,有時候啊,對男人得提要求,不然他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當年聽說希古進監獄後,我知道你爸已經動了其他念頭,想給你說其他親事。這我不怪他,也怪不到他,本來就是希古自己做錯了,該受到懲罰。不過當我去了監獄看了希古過後,我又改主意了,我覺得我家兒子還是能配上你的。當時我回來啥都沒給你們說,你們也不知道希古為什麽進監獄,到了現在這時候,我可以給你說說。你希古哥哥是經濟犯罪,數量多的我聽都沒聽過,回來問了好久才知道那是個什麽概念,那可是幾十個億啊!”
    薇薇握住周大娘的手猛的一顫,這又是一個能了解希古哥哥的數字,而且一個比一個嚇人。億,得是十個一千萬,幾十個億,那就是幾十個一千萬……
    “那時候我就在想,我兒子不是賺不到錢。所以回來後我還經常來你家走動,你爸呢,一輩子是個老好人,有我在,他就不好意思給你說親。我當時就在想,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希古回來我就讓他娶你,讓你過好日子。所以在我下不了田的時候,你爸叫我來你家我沒有拒絕,我就是怕希古回來後看不上你,我得讓他欠你的,讓他不得不娶你。不然的話,就算我餓死在家裏,我也絕對不會來你家的。”周大娘歎著氣說了一大堆,把這些年心中的想法和憋屈都一股腦倒了出來。她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所以她不能看著薇薇再像她一樣苦一輩子。
    北方高原地區日照時間都比較長,早上很早天就亮了,因為薇薇昨天上街忘了買清油回家,所以吃了早飯後薇薇父親就讓薇薇再上街一趟。薇薇上街,自然是希古跟上。蕭讓這次沒去了,這一路車開的讓他現在都還記憶猶新,再說了,人兩口子上街他去幹嘛,也太沒眼力見了。在兩人出門前周大娘拉住希古嘀咕了一針,薇薇一見臉立馬紅了起來,想起大娘昨晚說的話心跳瞬間加快。
    兩人這次上街開的是勞斯萊斯,不是因為這車貴開出去有麵子,而是這車底盤高點,好開。
    一路上薇薇都低著頭不說話,心裏還在猜測剛剛大娘都給希古哥哥說了什麽,小心思緊張的不得了。
    希古奇怪薇薇為啥一路都不說話,轉過頭看了看她,笑問道:“薇薇,你今天是不是化妝了?”
    “啊?”薇薇一驚,連忙道:“沒,沒有啊……”
    “那你臉怎麽這麽紅?”
    希古這一說薇薇臉就更紅了,像個熟透了的蘋果,低著頭說不出話來。希古不明白,搖搖頭不再問這丫頭。
    到了鎮上兩人買了幾桶清油,希古又帶著薇薇四處逛,買了些薇薇不知道幹嘛的東西,比如什麽紅布料什麽的,瓜果之類的。她也沒問,就跟在希古後麵走,像極了個小媳婦兒。
    在希古兩人上街的時候,蕭讓終於看到了周大叔嘴裏說的那個村長的大兒子。一個穿著一雙黃膠鞋,拿著個老年機瞎得瑟的鱉犢子。這家夥在希古他們走了沒一會兒就過來了,手裏提著點地裏的蔬菜,上麵還帶著水,估計是剛從哪家田裏摘的。一進門就笑道:“周伯父,我來看你了……”聲音極大,十足的農村官腔。
    蕭讓在一邊翻了個白眼,心裏罵道,你個白癡,這村子就幾十戶人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還真把你手裏的蔬菜當黃金了啊。
    不過周大叔的態度讓蕭讓有些吃驚,估計是忌憚這家夥父親的地位,笑著迎上去,接過那二兩三兩泥的蔬菜招呼著他坐。
    “誒,周大叔,薇薇呢?”這鱉犢子一來眼裏就隻有薇薇。
    “噢,薇薇跟希古到鎮上去了,家裏沒清油了。”周大叔笑了笑道。
    “嗯?希古回來了?”鱉犢子一驚道:“他啥時候回來的?”
    “就昨天的事兒。”
    鱉犢子噢了一聲,看了眼邊上坐著的蕭讓,點點頭道:“我昨天和我爸上鎮政府開會去了,要不然也可以去接他。”
    蕭讓心中苦笑,媽的你個傻叉。
    “咦,這位是?”鱉犢子終於把注意力放在了蕭讓身上,一副村長看村民外來人的模樣,像模像樣。
    “噢,這是和希古一道回來的蕭老板。”周大叔介紹道。
    鱉犢子眉頭一挑,嘟囔道:“老板?”
    蕭讓嘿嘿一笑道:“沒有,我不是什麽老板,也就開了個小作坊。”
    “噢……”鱉犢子喜笑顏開點點頭道:“那也算個體戶了嘛,不錯,繼續做下去也能賺不少錢的。”
    蕭讓擺擺手,一臉苦惱道:“賺不了什麽錢的,比不上兄弟家裏當官的,我們都是老百姓呢。”
    鱉犢子一聽,被這一記馬屁給拍的瞬間雲裏霧裏,一副兄弟你上道兒的表情看著蕭讓:“哈哈,蕭兄弟,今後如果有我能幫上忙的隻管開口就好!”
    蕭讓抱以笑臉,心裏卻想把這鱉犢子給摁地裏去,給你點顏料你就真當自己很黃了是吧?你個村長兒子口氣這麽大,你咋不起飛呢。
    鱉犢子心裏那個得意啊,看來這次希古回來也混的不怎麽樣嘛,連他老板都隻是個個體戶,能出息到哪去。
    說著掏出兜裏的紅河發給蕭讓和周大叔給人一根,五塊錢一包的那種,在村子裏算是很奢侈的東西了。蕭讓笑著接過來點上,美滋滋的啄了一口。
    沒過一會兒鱉犢子兜裏手機響了,聲音大的刺耳,還是最炫民族風的鈴聲。鱉犢子騷包一笑,右手掏出老年機,左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大家別說話,笑道:“嗯,我接個電話,你們先聊。”
    鱉犢子走到門口,扯著大嗓門接起電話,叼著煙一副上天的模樣。
    “啊?這事兒啊?這事兒你去找鎮上問問吧。”
    …………
    “嗯…那我回家問問我爸看能不能解決,你也知道,這事兒挺難辦的。”
    …………
    “嗯,我盡力吧,嗯,就這樣。”
    鱉犢子剛掛掉電話走進來時,正巧不巧,蕭讓兜裏的手機也想了起來,蘋果的默認鈴聲。蕭讓掏出來一看,是公司打來的,正考慮接不接時鱉犢子發話了,看了看蕭讓的手機道:“蕭兄弟,你這手機怎麽不唱歌啊,聲音也沒我這大……”
    蕭讓抬頭笑道:“是呢,不值錢的玩意兒,那我也接個電話?”
    鱉犢子正著臉點點頭,伸手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蕭讓點頭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喂?”
    “老蕭,你這一跑又是幾天不見人啊?上外地瀟灑也不帶上我,太不夠義氣了。”蘇定方那王八蛋聲音從電話裏傳來,蕭讓能想象得出這家夥此時翹著二郎腿叼著打電話的模樣。
    “你要來?那我現在給你地址,你趕緊過來。”蕭讓無所謂道。
    “嗯?這麽耿直?肯定有陰謀,我不來。”蘇定方愣了愣道:“我打電話問問你市中心的舊小區拆遷什麽時候開始,公司裏都準備好了,而且現在大家都沒事兒幹。”
    “這事兒你拿主意就行,但有一點,盡量對人客氣一點,底線內的,能滿足就滿足。”蕭讓點點頭道。
    “那這項目可得話不少錢啊?你確定?”蘇定方正色道。
    “嗯,虧點就虧點吧,但也不能當冤大頭,你拿分寸。”蕭讓想了想道。
    掛掉電話蕭讓走回屋子,看了眼那鱉犢子,笑了笑道:“店裏問要不要進點貨,小生意就是這樣,啥都要問自己。”
    鱉犢子哈哈一笑:“當老板嘛,抓點緊最好,上者勞人嘛!”
    蕭讓眉頭一挑,彈飛手裏的煙頭,心中苦笑,這鱉犢子居然還特麽知道上者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