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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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哲的死,就如同蕭讓投出的一顆問路石,不管前方是泥濘還是沼澤,亦或者是一汪深淵,都能看個一清二楚。如今的滬杭圈就如同一灘沒了生氣的死水,魚蝦都潛到了水底,隻有這個季節沒人打撈的王八漂浮在水麵時不時露頭。
馬天浩已經趕回了金陵,從楊景浩手裏要回了神鷹安保的兄弟們,整裝待發。華芸方麵也做好了準備,青玉堂的兄弟本就分散在金陵的各個堂口,一聲令下便能快速的作出反應。
不過蕭讓投下的這顆問路石似乎並沒有起到作用,王哲已經消失一個星期了,別說瘋狂的報複,就連一點聲響都沒有。這讓蕭讓心裏不安,越是這樣他越覺得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他。
這天中午,蕭讓和蕭雪吃完飯從餐廳走出來,說實在的,他真的有些不敢苟同蕭雪的口味,吃的都是什麽玩意兒。就連不求味蕾上的享受隻求解決溫飽的蕭讓都覺得受不了,真不知道蕭雪是哪來的高昂興致使勁兒往嘴裏塞的。其實蕭雪也並不是想讓蕭讓附和她的胃口,隻是單純的想找個人付錢罷了,這對於每個月拿那麽一點點可憐薪水的蕭雪來說無疑是天大的事兒,必須要放在首要位置。
蕭讓接到一通電話,是許久不聯係的楊景浩,想想這位大人物還真是有高人風範,就連打電話語氣也是極為霸道,處處不忘顯擺軍人的森嚴形象。
“蕭讓,到軍區來一趟,給你二十分鍾。”
蕭讓來不及反應就被掛掉電話,蕭雪抬著眼皮看了看蕭讓,又不想讓蕭讓覺得自己在看他,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酸溜溜道:“哎喲,有事兒呀?那就辦事兒去吧,下午就不用來公司了。”
蕭讓無奈苦笑,憋憋嘴嘀咕道:“小丫頭還沒被潛規則就這麽猖狂把自己當老板了,也太不把你哥這老板當領導了吧?”
從公司到軍區也就十多分鍾的路程,何況金陵這個點的道路並不是很堵,對於蕭讓這種著急起來無視紅綠燈和單行道的人來說,二十分鍾太特麽充裕了,還能去喝杯咖啡什麽的。看來楊景浩這老家夥有時候雖然霸道了點,官僚作風重了點,大多時候還是很靠譜的,沒有像蕭讓老爸那樣總出難題,懂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道理。
軍區門口的崗亭已經認識蕭讓的車了,也不用登記,打了個招呼便放行。要麽說上麵有人就是好辦事兒呢,平常人要進個軍區雖然不至於調查你祖宗三代,但至少也得把個人信息查個底兒掉。
辦公大樓前葉子軒老遠就在朝蕭讓揮手,活像個在場子外負責停車場的泊車小弟,隻不過是換了身少校軍裝罷了。
“蕭讓。”葉子軒上前兩步主動伸出右手。
“葉哥,好久不見。”蕭讓加快腳步迎上去,同樣伸出右手,兩人微微一握便放開。
“葉哥,這老楊今兒叫我過來是幹嘛?軍區開聯歡會?”蕭讓打趣問道,跟著葉子軒的腳步走進軍區辦公大樓。
葉子軒嘴角扯了扯,老楊?別說在軍區裏,就算是放眼整個金陵也找不出哪個晚輩敢這麽稱呼楊景浩的。那可是貨正價實的少將啊,肩上的鬆枝可不是鬧著玩的。對於蕭讓的冷幽默,葉子軒選擇沉默以對,想來也是,軍人嘛,似乎天生就是與嬉笑扯淡八杆子打不到邊。
“將軍讓我告訴你,等下進去少說話,一切看他眼色行事。”葉子軒出聲提醒著蕭讓,看來今天把他叫來,並不是因為要開聯歡會。
“出什麽事了?”蕭讓挑眉問道。
“到了!”
前麵的葉子軒轉過一道拐角停下,敲了敲門牌寫著會議室三個大字兒的木門。蕭讓站在兩步開外,這難道是請我過來開會?
“進來!”
屋內渾厚的聲音響起,一聽就知道是楊景浩的聲線,粗曠中透著點威嚴。葉子軒把門打開,側身讓蕭讓先進去,然後走進去反手關上門。屋裏人不多,加上剛進來的蕭讓葉子軒也一共才五個。除了楊景浩之外,在場還有一人讓蕭讓感到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公安部的李赫李警官。再次見到李警官,蕭讓有種心頭一快的感覺,沒有穿警服的李赫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長相一般的他還沒有蕭讓公司樓下每天早上擺攤賣豆漿的大爺令人記憶深刻。略微地中海的發型使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少,但更多的是李赫心頭積壓的煩躁讓人變得很落魄。
蕭讓不傻,俗話說見錢就撿見佛就跪,見到李赫,蕭讓自然知道今兒為的是什麽事兒把他給叫來了。蕭讓雖談不上巧舌如簧,但基本的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是有的。
“來了?挑個凳子坐吧。”
楊景浩瞥了眼蕭讓,不像往常一見麵就是你個兔崽子,麵色嚴肅,搞得蕭讓都不好意思開玩笑扯淡。
自從蕭讓進來,呆坐在位置上的李赫眼神緩緩有了聚焦,跟著蕭讓步子移動緩緩轉動。
在李赫身後還站著一個年輕人,年紀和蕭讓相仿,大也大不了兩歲,身材高大,是那種健身房裏出來的產物,乍一看還真有點威風凜凜的氣勢。此時正用一種你特麽上了我女人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的眼神盯著蕭讓。蕭讓醒悟,看來這位應該就是蓮花姐家裏那位正主了,看樣子不差啊,這幅打扮氣質往野雞大學門口一站那絕對是看上誰帶走誰的節奏,可為啥就是中看不中用呢,是健身忘了健胯下部位?,留不住自己女人。
葉子軒站在楊景浩左側,蕭讓就撿了個靠右邊的地方坐下,隱隱呈一個三角形半包圍著對麵兩人。這是蕭讓上學那會兒在談判技巧課堂上學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像書上說的那樣能給對方心裏增添壓力,管他的,先用了再說。
“人,我幫你叫來了,有什麽話就說吧。”楊景浩看了眼李赫,神色同樣不怎麽好看,咬了咬牙根道。
果然,這老家夥是朝自己來的,蕭讓暗自打量了一眼李赫,心想這老家夥今兒看樣子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找他茬兒啊?來的路上葉子軒就已經提醒過他不要亂說話,即使不提醒蕭讓也知道如何對付李赫這老家夥。李赫臉色相當不好看,一開口就把問題的矛頭指向蕭讓,他女兒也就是蓮花姐現在都還在監獄裏蹲著,一代警花就這般鋃鐺入獄,李赫臉上掛不住,心裏更受不了。
蕭讓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看見美女就害羞的菜鳥,還真能被你這三言兩語給嚇的伏法認罪?看了眼李赫道:“李警官,咱說話得講證據,你女兒什麽貨色你應該清楚,就算你不清楚,你問問你後麵那位也應該知道。別現在出了事兒什麽屎盆子都往我腦袋上扣,我擔待不起,你也擔待不起。”
“證據?”李赫嘴角顯出一絲冷笑,瞪著蕭讓道:“別以為警察都是吃幹飯的,張訊你應該認識吧?你以為擋住酒店攝像頭就行了?”
蕭讓心裏一驚,這老家夥是怎麽知道張訊的?媽的不會真被他查出什麽了吧?正當蕭讓沉思琢磨的時候,坐在後方的楊景浩一聲咳嗽把他拉了回來,蕭讓回過神,看了眼李赫,笑道:“那既然李警官這麽言辭鑿鑿,把我抓起來吧,你又不是沒幹過這事兒。或者直接法院上述,咱們法庭見?”
李赫一口老氣卡在喉嚨半天下不去,輕微看了眼對麵的楊景浩,敢怒不敢言,瞪了眼蕭讓繼續道:“蕭讓,你別得意的太早,張訊已經出國了,我就不信他這輩子都不回來。你千萬別讓我抓到證據,到時候就算有人想保你,我告到中央也要把你辦了!”
“我們走!”李赫站起身招呼身後男子,看樣子今天是問不出個什麽東西來。
蕭讓感到驚訝,這老李頭今兒居然這麽快就結束了?也太不給力了,你們兩人走在一起就是快槍手二人組啊。
蕭讓憋憋嘴笑道:“李警官慢走,什麽時候去探監幫我向蓮花姐帶個好哈。”
等二人走出會議室,蕭讓鬆了口氣笑眯眯的看向楊景浩,剛剛幸好有楊叔的提醒,要不然還真被老李頭給唬住了。這幫警察就這樣,套路一樣一樣的,一蒙二騙三嚇唬,膽子小的人還真就被唬住了。不過說實話,蕭讓並不是很反感老李頭的,都是人民公仆不是,犯不著和一個有些老學究老古板的民警同誌為難,隻是他那個不成器的女兒讓蕭讓感到憤怒。不過蕭讓真懷疑蓮花姐是不是老李頭親生的,一個略顯古板的警察同誌,和一個三天換個男朋友四處留情的大胸妹,怎麽看怎麽不像同一基因演變出來的生物。蕭讓真擔心老李頭年輕的時候是不是被戴了好多帽子。
“楊叔,謝了哈。”蕭讓嘿嘿笑道,心裏盤算著讓蘇定方再聯係下張訊那小子,別到時候真把他倆給供出來了。
好久不見楊景浩,說真的,還真有點想念他。
“別樂,坐好!”楊景浩臉色不變,或者說比剛剛還要陰沉,看著蕭讓喝道。轉過頭朝葉子軒使了個眼色,葉子軒走出會議室關上門然後守在門口。
蕭讓神色跟著一沉,心想難道這李老頭還真抓住什麽證據了?
楊景浩看著蕭讓,內心惱怒至極,這大侄子和他爹還真是一個血脈裏淌出來的,沒一個讓人省心。自從蕭讓以自己大哥蕭萬山兒子的名義出現後,他就沒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成天盡給這家夥擦屁股去了,給兒子擦了不說有時候還得給老子擦。楊景浩清楚,蕭家老爺子和自家老爺子本就就不對眼,也不是說有仇有怨,反正就是脾氣不對路尿不到一個壺裏。再加上人老精,都有一種看不慣對方的傲嬌態度在作祟,所以兩家關係一直都不怎麽樣,如果這樣讓自家老頭子知道自己成天為了蕭家兩父子跑斷腿,那還不得派他貼身衛隊過來把他綁咯。
“小讓,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做事兒怎麽越來越不穩重?”楊景浩一張國字臉上堆滿了凝重,眉頭緊鎖,軍人的森嚴此刻盡顯。
蕭讓不知道楊景浩為什麽這麽大反應,難道說他和李赫之間還有什麽利害關係?想了想道:“楊叔,事兒都成這樣了我也沒辦法,我不會讓李赫抓住把柄的,即使抓住也不會連累楊叔。”
楊景浩反常一怔,擺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這事兒我都懶得去搭理。”
“啊?”蕭讓奇怪道:“那是啥?”
楊景浩沒說什麽事兒,而是用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神盯著蕭讓,足足看了有半分鍾才緩緩開口:“昨天在上海郊區發現了兩具屍體,其中一人是王世賢小兒子,王哲。”說話間楊景浩一直注視著蕭讓神情,見蕭讓略微吃驚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是他做的沒錯。
“是你幹的沒錯吧?”
蕭讓點點頭,金戈完事兒後便向他說過,死了兩人,埋在郊區草堆裏的,蕭讓真佩服這些人,居然還能找到屍體。
“怎麽了楊叔?王家有動作了?”蕭讓往前坐了幾分,緊張道。
楊景浩歎了一口氣道:“王家倒是沒動作,不過這次你捅了個更大的馬蜂窩。”見蕭讓還是沒反應過來,楊景浩索性都說了出來:“這次陪著王哲一起被埋的是個上海人,姓鄧,叫鄧一嶺。”
鄧一嶺,鄧一嶺?鄧一嶺!我靠,鄧一嶺!鄧一嶺,鄧一峰這兩個名字在蕭讓腦海裏瞬間爆炸,聲聲通透,久久不能平靜。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整個事兒他都清楚了。蕭讓心中暗暗感到害怕,王世賢,一個能拿出自己小兒子性命來做誘餌,並且用其來嫁禍給他。這種人太可怕了,虎毒尚且不食子,這老家夥真忍心下的去手?
從小蕭讓就喜歡看史書一類的小說,三國演義他看了不下五遍。其中的人物自然是如數家珍,竹筒倒豆張嘴就來。他最崇拜的就是三國裏的曹操,作為一個有正氣有原則的家族青年,他崇尚實力與陽謀。而王世賢就是一個把陽謀與陰謀結合在一起的人,雖然手段過於殘忍沒人性,但是這一招沒有破綻。就算明眼人看穿了一切,但還是會照著王世賢劃定的軌跡行動。
鄧一峰被王世賢當成了槍使,而王世賢借的這把雙刃的妖刀,砍的,就是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