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他的小心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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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麽回來的?”
    謝綰歌將下巴輕輕抵在景遷肩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重逢,不去想方才景遷那突起的暴躁狀態。
    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景遷僵硬著身體,好一會才緩過來,慢慢平靜下來的景遷,才是原來那個樣子。
    “對不起……我……”景遷語氣中滿是愧疚,“我在那一瞬間,發現自己完全控製不了我自己。”
    謝綰歌從沒見過景遷這個樣子,她在幻境中見過景遷與天道爭搶軀殼時候的痛苦樣子,那時候他甚至有些狼狽,比現在看起來要狼狽很多,但他的內裏,卻從來沒有失過他本有的風度。那是他與生俱來的神族所有的風度,不高高在上,卻也足以睥睨眾人。
    可如今……謝綰歌覺得,景遷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他內心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愧疚,乞求著謝綰歌的原諒。在這一刻,他所有的風度丟跌落到塵埃中。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麽對我的。”謝綰歌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真心誠意的,但心中卻不禁想要歎一口氣,她也有這樣的時候,總有一種受虐狂的潛質。
    “綰歌,這一次,是天道主動將軀殼讓出來給我的。”景遷一說到這事,便不自覺皺了眉,原先他與天道的實力差距並沒有多少,所以他們彼此之間還能對誰占有軀殼這件事爭一爭。
    但天道將冥王吞噬了,雖然同用一個軀殼,隻要景遷願意,他也能夠吸食到冥王一部分修為的。但景遷作為神帝的自尊讓他不恥這樣做。天道也料定了他不會對冥王的修為覬覦,在幻境時候便將將冥王所有的修為據為己有。
    景遷作為神族的軀殼,本能地排斥這種下作的提升修為的方式,所以那時候在幻境中,他會那般痛苦,也不單單是因為在與天道爭搶軀殼,也是因為軀殼在排斥著天道吸食冥王的修為。
    天道吸食了冥王的修為後,景遷便一直處在一種被壓製著的狀態。若是這一次天道沒有主動將軀殼讓出來給他,他其實對什麽時候重新奪回自己的軀殼並沒有什麽把握。
    這麽說雖然有些尷尬,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是事實。
    在得到謝綰歌死訊的時候,景遷曾經試圖反抗過,但他依舊沒能爭得過天道,到最後,竟是天道主動將軀殼讓給了他。
    天道自然不可能這麽好心,他與天道同在一個軀殼之中,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了一些。天道的意圖,他應該還是知道些的。
    “天道得到實體的同時,世間也會生出一個克製他的東西這點,這一點,你應該是已經知道了吧?”景遷將謝綰歌稍稍摟緊了些。
    “嗯,我假死之後,便是去尋這個東西的。”謝綰歌實話實說,“不過,還沒有找到什麽眉目,就急著回來了。”
    景遷似乎笑了一下,“因為我回來了?”
    “對呀,因為你回來了。”謝綰歌也跟著笑起來,“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才從地底出來你知道嗎,寇齊給我留了東西,可是他還藏得特別深,我拿到它們可是廢了一番勁呢。”
    方才那一笑,讓氣氛漸漸變得活絡了起來,謝綰歌如同以往那樣要跟景遷分享一下自己的經曆。然而說到寇齊留給她的那些東西,謝綰歌忙掙開了景遷的懷抱,從姻緣戒中取出那些東西,遞到景遷麵前。
    “你看,就是這些,正好,我還可以問問你,這些都是些什麽,可以幹什麽用。”
    景遷卻連接都沒有接,將那些東西又推到了謝綰歌麵前,道:“你還是去問大長老吧,我也不知道。”
    這樣的反應是很奇怪的,然而謝綰歌下一秒便了悟了,方才太歡喜,她竟然一時忘了天道的存在,如今若這些東西對於對抗天道是真的有用的話,自然是忙著天道比較好的。但若是給景遷看了,那天道便也是一同看見了。
    他自然清楚這些東西對他會不會起作用,會起怎樣的作用。若真的會危及到他的話,他要奪回軀殼,破壞那些東西,也並不是特別困難。
    還是防患於未然的好。
    “那我先去找大長老。”謝綰歌將東西都收了回去,笑道。
    景遷點頭,“我回去等你。”
    回去,自然是回他自己的宅院,也是他與謝綰歌在神界的新房。
    成親之後,謝綰歌在神界的時候都是住在這個宅院中,反倒是景遷,這還是成親後第一次回來。景遷對這宅院的最後印象還是喜房模樣,如今喜慶的裝飾早已被換下,比起原來他的布置,謝綰歌還是添了些她常用的上的東西,她喜歡的裝飾。
    這樣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家”的味道,比他在幻境中布置的雲庭更真實。
    然而景遷這一等,便等到了天黑。天黑之後,謝綰歌才捧著那壇酒回來。
    “去了那麽久?”景遷隨口問道。
    “沒有,還去了其他地方。”謝綰歌將酒壇遞到景遷麵前,“你聞。”
    白櫻花的香味配上酒香,味道確實不錯,景遷便順著謝綰歌的話道:“要不要喝一杯?”
    抬手間,已有兩個琉璃酒盞出現在手中。
    謝綰歌接過酒盞,斟滿,遞給了景遷,自己則將酒壇自飲另一盞酒。
    湊得近了,景遷才聞到那被白櫻花香味覆蓋了的淡淡血腥味。但他依舊假裝一無所知地將酒喝了下去。
    兩個酒盞皆空,謝綰歌默默又為兩人斟滿。彼此間像是約定好了一樣,隻默默喝著酒,沒有任何多餘的交流。兩人的心中都懷了心事,便沒有心情再說些什麽。
    直到一壇酒都喝完了,兩人都像是完成了一項沉重的任務一樣,輕輕呼了口氣。
    默了許久,謝綰歌才小心翼翼問道:“你……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
    景遷望著她那有些緊張的眼神,嘴角慢慢揚起笑意,“該有什麽奇怪的感覺?”
    謝綰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都不問問那酒是什麽嗎?就喝。”
    “你不也喝了?”
    謝綰歌隻吐了吐舌頭,“我喝自然是因為我確定自己不會有什麽事呀,你就不怕有些東西,對特定的人,才會起特定的作用呀。”
    “你給的,即便是毒藥,我也會喝。”tqr1
    謝綰歌臉上一紅,想要斥責景遷的油嘴滑舌,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她與赤夜鬥嘴的伶牙俐齒,在麵對景遷的情話綿綿時候,就一點也使不出來。
    “睡吧。”景遷將謝綰歌拉起,朝著裏間帶。
    重回景遷的懷抱,謝綰歌總有種說不出的安穩感覺。枕著景遷的手臂,謝綰歌猶猶豫豫,還是決定告訴景遷。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景遷卻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打斷了她的話,“睡吧,我知道。”
    說著,還狀似無意的摸了摸謝綰歌的肚子,而後又將手摟回謝綰歌的腰間。
    謝綰歌一怔,隨後便是無盡的暖意湧到了心尖上。
    她與景遷竟也是默契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她不說,他也猜到了。
    他方才那動作好像就是在暗示謝綰歌,他知道了她懷孕這件事,而天道似乎還並不曾知曉。他不說,便是為了將她們母子保護得更好些。
    在天道得到實體後,所有新產生的,都有可能是能夠克製天道的那個利器。大長老也說過,或許會是個人。而他們的孩子,也正好是在那之後產生的,即便可能性不大,但卻不能不防。他們都說不準,天道會不會對謝綰歌的肚子動手。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謝綰歌將臉埋在景遷的臂彎中,說出來的這句話也有些悶聲悶氣。
    景遷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放在謝綰歌腰上的手,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不會了。”
    謝綰歌對這樣的舉動,沒有什麽奇怪,反而接受得很好,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景遷自然是感受到了天道的掙紮,在他將那酒喝下去之後,便感覺到了天道的掙紮。他像是被什麽束縛住了,不斷掙紮。景遷甚至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天道現在的狀況,衰弱,衰弱到無法與他爭奪軀殼。
    在他喝下第一盞酒的時候,便感覺到天道想要重新奪回軀殼的意圖,但天道失敗了,隨著酒液不斷進入他的身體,就好像有一大張網,將天道困住。
    但景遷也比誰都清楚,僅憑這張“網”,是無法徹底將天道消滅的,這樣的“困”,也不知道能夠支撐多久。
    可如今對於他和謝綰歌來說,相處的每一秒,都是值得被記住的。
    除了這件事,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謝綰歌。
    得到謝綰歌死訊的時候,他和天道都是真的相信了的,不得不說,謝綰歌做的還是挺逼真的。天道甚至在六界之中都搜尋過謝綰歌的氣息,卻一無所獲。那時候他是真的難過得不行,而意外的,天道似乎也對綰歌的死有所傷懷,卻不自知。
    後來突然感覺到了謝綰歌的氣息,他與天道便知道了謝綰歌之前不過是假死。他對謝綰歌沒死這件事高興,是正常的,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發現,天道似乎也很是高興的樣子。
    那是天道新生出來的情緒,可怕的情緒。
    無論是對景遷來說,還是對天道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