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淵染番外:我此生隻會娶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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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薑翼還是沒能如願死成。白芍長老及時趕到,借助了神界帝君帝後的力量,硬生生將他的命搶了回來。
白芍長老望著躺在床上仍在昏迷的薑翼,摸著胡子微微笑道:“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顆值得栽培的苗苗,怎麽能夠說死就死了。”tqr1
隻是,薑翼的命雖然被救了過來,但修為卻是沒有了。白芍長老雖然有些惋惜,不過轉念一想,便又釋然了,散了也好,反正修煉地時間也就二十年不到。
散了修為,便也算是洗心革麵重頭再來。大不了他再操勞幾年,等到薑翼將修為重新練起來就是了。
這次薑翼經過了這件事,大約會更加成熟,算件好事也說不定。否則一直在心中藏著關於自己身世的秘密,遲早有一天會出事。現在好了,事已經出過了,而且在他們的控製下,也沒有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那個人可一定不能輕饒了,幸虧他那天英明,早早過去將妄圖逃走的那個罪魁禍首抓住了。否則,他現在非得被鬱悶死了不可。
幸虧他機智,不然這一次可就真的虧大了。
白芍長老為自己的英明決定,再次默默自我欣賞了一番。
再看躺在床上的某隻,心中不免有些感歎。你說他白芍這樣一個精明的長老級人物,怎麽教出來的人就這麽笨呢,那點小當都能上。
雖然這些說起來也不能全怪薑翼,若是,他作為長老,又算得上是薑翼半個師傅,本該早早發現了薑翼的不對勁才是。
哎,怪他怪他。
“不應該怪那個女長老,誒,叫什麽名字來來著……不管了,就是怪她,怪她居心叵測。”白芍長老在床邊來回踱步,自言自語,“那點小法力,那點小修為,竟然好意思說是她保住了薑翼,她保得住嗎她……說起來,我怎麽不記得仙族有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長老了……”
薑翼將將清醒過來,對周圍動靜多少聽起來都有些朦朧。聽到周圍有聲音,卻又聽得不真切,薑翼以為自己這是死後的狀態。
畢竟他之前也沒死過,不大清楚死後到底是個什麽狀態,也就模模糊糊猜測過。現在這種情況,給他的感覺,就是和自己當初猜的那個狀態一樣的了……
也不怪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醒了?”白芍長老注意到床上之人已然睜開了眼睛,隻是雙眼之中依舊是一派迷茫神色。
這聲音在薑翼聽來,已經變了音調,反應了好一會都沒明白過來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眼神有些渙散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白芍長老看他那個樣子,心中再大的火氣,也都消了。薑翼在最後時刻將自身修為散盡,也免去了他被禁術反噬,變得暴躁,也算是幡然悔悟了。而且因為強行散盡自身功力,他差一點就像是前任仙族君王那樣死了,好在救治得及時。
雖說現在還是因為散盡修為受了傷,好歹一條命是保住了。這點傷,也算是對他的一點點懲戒了吧。
薑翼朝著床邊這個影子瞪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看對方麵貌,隻是隱約覺得熟悉,“長老……”從身形來看,他還是隱隱約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隻是,或許他自己聽不真切自己的聲音,然而白芍長老卻是聽得真真的。他的聲音太過於沙啞,音調都幾乎辨不清楚了。
白芍長老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薑翼的肩頭。薑翼如今散盡修為被救過來,就好比是死了一次又重獲了新生。
如今聽覺視覺都還未恢複好,即便現在白芍長老有心說什麽,薑翼也未必聽得到。
薑翼感覺到肩上被拍了拍,眼中莫名便湧起了淚花。這種被人在乎,被人重視的感覺,真好。
白芍長老以神識探查了一番薑翼的情況,確定他沒有什麽大事了,才真真鬆了一口氣。
“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我還有正事要去辦,等我收拾好了這事,再過來。”白芍長老說出這句話,若說是安慰薑翼,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反正薑翼現在也是聽不真切的。
說完,又輕輕在薑翼肩上按了按,才轉身離去。
出了薑翼的房間,白芍長老臉上便換了一個神色,冷然之中,還夾雜了許多暴怒。
進入方丈山議事廳當中,謝綰歌景遷,還有赤夜,早已經在那裏等候著了。三人分別坐在了議事廳兩邊的椅子上,將正位留給了白芍長老。而議事廳的正中央,便正跪著被捆仙繩綁住了的那個仙族女長老。
白芍長老見三人確實不像是客套的樣子,便也就沒有推辭,當仁不讓地坐在了正位之上。如今神界帝君帝後皆在,妖界君王也在,倒更像是三族會審一般。跪在議事廳中間這個女子,既然是仙族的女長老,由他做主審,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白芍長老冷著一張臉,將跪在議事廳中央的這女長老打量了好一陣子,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說起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赤夜:“……”剛優雅地喝了一口茶,便被白芍長老這句話給驚得險些噴出來。
你特麽的是逗我們的嗎,你仙族的一個長老,你竟然都不記得人家叫什麽名字?
然而白芍長老這句話問得格外認真,他是真的不記得仙族有這樣一位長老。平日裏議事的時候,也沒有見過這個長老不是。
這也怪不得他,想他仙族除了他們這些歌參政的長老們,平日裏也有許多當著閑職的長老。仙族不同神界,長老們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有時候,為了對某個仙族表示嘉獎,便會給他們授一個長老的虛頭銜。而這些長老,自然與白芍他們這些參政的長老是不一樣的。
這些個長老大多清修避世,有時候千八百年都不見得露一回麵。若正好廳中這人便是這些不露麵長老中的一個,又加上修為不高,不足以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不記得也是很正常的。
顯然,這個問題太過於尷尬,連廳下那個女長老臉上都是一陣紅一陣白。不知道是太過於緊張,還是覺得白芍長老之前的那個問句是對她的嘲諷。
謝綰歌淡淡瞥了一眼那女長老,腦海中努力搜尋著關於這個人的信息。想了許久,謝綰歌似乎終於想起來了。她曾經在蓬萊山的時候,在碎月身邊見到過這個人。
隻是,那時候她的樣貌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年齡看上去也不是太過對應,也難怪謝綰歌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好在一個人再如何變化,她的氣息是不會變的。
“桑碧。”謝綰歌嘴唇輕啟,吐出了這個名字。
她也隻是很無意地聽到過碎月叫這個名字,沒想到過了這麽久,自己竟然也還記得。
果然,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那女長老微微有些震驚地朝謝綰歌望過來。
顯然,謝綰歌猜對了。
聽到這個名字,白芍長老似乎確實有印象,那時候前任仙族君王還在位,似乎確實因為這個桑碧照料碎月有功,給過她這樣一個虛頭銜。以這樣的虛頭銜作為賞賜,也已經算不得什麽大事,白芍長老也沒有太過於留心。
也就是在仙族君王派人來告知這一事情的時候,他按照禮儀章程,將長老的信物讓來人代為轉交了過去,而自己則是在名冊上記下了這個名字。說起來,確實是連正式的見麵也不曾有過,桑碧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名字,也難怪他不記得了。
像桑碧這樣被獎賞的閑職長老,與白芍這樣的長老是完全不一樣的。與白芍也列不到一處席位的,加上平日裏就算長老之間商討個什麽事情,一般閑職長老也是不會在的。所有仙族都知道這些閑職長老和白芍這樣的參政長老的區別。
就算是信物,兩者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也沒有出現過什麽奇怪的事情。白芍也就一直沒覺得這個賞賜的製度有什麽問題。
他也是沒有想到,桑碧竟然能夠用一個閑職長老的名義出去招搖撞騙為非作歹。這份不要臉的程度,他之前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猜到。
而且還騙到了妖界去了……
真是丟臉丟得遠了些。
等到白芍長老將桑碧這個掛牌長老的身份解釋清楚之後,赤夜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為自己的機智所得意。
好在他可是一點都沒有因為桑碧的那個什麽長老身份,而對桑碧產生出什麽莫名的信任感覺來。否則若是傳了出去,將他也傳成了被洗腦的其中一員,他妖族之王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謝綰歌看赤夜那個賤笑的模樣,默默在心底翻了一個大白眼。
雖然這次沒有對桑碧有什麽長老的特殊待遇保住了他的一世英名,但這顯然不是他看出了什麽破綻,是因為他性格本來就是這樣的。就算是神族大長老站在他麵前,他也未必會有言聽計從的情況。
謝綰歌可以想見,若是這回讓赤夜自得了,說不準下一次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了,說不準……赤夜會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放蕩不羈”都是無比英明,無比正確的態度。
好在現在無淵已經長大了,赤夜沒有教壞他的可能了。頂多將他帶的活潑一些,這樣想想,其實,也還不錯。免得無淵才小小年紀,整日裏就擺出一副老成的姿態。
咦……等等,思維好像跑遠了,他們不是在審桑碧的嗎?
“你對你主子倒是忠心。”謝綰歌虛咳了咳,找回了狀態,冷然說道。
桑碧瞪了謝綰歌一眼,眼中滿是憤恨不屑,“是你們這些人設計了王上還未公主,我讓薑翼報仇,有什麽不對,可笑。”
嗯,謝綰歌聽到桑碧的話,並不生氣,反倒一臉深思的點了點頭。
她終於知道了薑翼那扭曲了的三觀是從那裏來的了,原來是被眼前之人教的,而且……洗腦成那個樣子其實也聽不容易的。
“你也不問問人家薑翼願不願意,就這般強行地幫人家的未來做了決定,你這個仆人做得也是稱職。”謝綰歌冷笑一聲,“若是碎月還在世,免不了要誇你一誇的是吧。”
她說的是反話,桑碧自然不會聽不出來。
碎月即便是在最得意的時候,洪荒大陸大半都落在她手裏的時候,她都未曾暴露自己還有個弟弟這件事。除非說是因為他們姐弟兩個關係不好,所以碎月不想管薑翼。否則呀……就是碎月從來都不想將薑翼牽扯到這些事情當中。
顯然,這第二種猜測的可能性更加大一些。
想來桑碧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在謝綰歌說出那句反話嘲諷她的時候,她的臉色才會那麽難看。
無論她是否占據了洪荒大陸大半,也不管她是否有機會一統六界,她都不想要讓薑翼摻和進來。隻有置身其中才,愛能夠體會到這其中的凶險有多少,顯然,碎月知道,便不想要薑翼牽涉其中。
如今桑碧將薑翼牽扯進來也就算了,利用他也就算了,偏偏最可恨的是她還讓薑翼輸了,薑翼也自散了修為,差一點連性命一塊丟了。
若是死後故人真的能夠相見,想來桑碧是如論如何都不會得到碎月他們的原諒了。
將那樣一個有大好前途的少年毀了,她真真是萬死莫辭。
“你主子一定感謝你感謝得不行。”謝綰歌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
哼,她對一切妄圖破壞洪荒大陸平和的人,都充滿著敵意。
桑碧的臉色,本來因為被抓住就已經不好看了,謝綰歌這番話,讓她臉色變了又變,愈發難看了。
碎月在成為魔君之後,她便又和桑碧取得了聯係。隻是,她再三叮囑過,無論未來如何,都不要講薑翼牽扯到其中。
不過顯然桑碧沒有將碎月這番話聽到心裏去。那時候她因為照顧碎月周到被嘉獎了一個長老的虛銜,但一點地位都沒有,她實在是不甘心,便打起了薑翼的主意。她想著,薑翼為自己家人報仇,有點謀略,也不是什麽壞事。
她被自己的貪念所說服,出現在了薑翼麵前,為他編製了一個不算完美的謊言。但是因為薑翼對這方麵有著恐慌,便被她鑽了空子。
她自以為完美得為薑翼出謀劃策,想著幫助薑翼登上仙族君王的位置以後,自己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變得不一樣。
可憐薑翼明明是仙族君王的第一候選人,生生被她這點私心拖了後腿。
事情經過都捋順了,白芍長老處理事情的時候也不是一個愛廢話的人,況且他可是還有一口怨氣堵在胸間沒有散發出來呢,看桑碧更是不順眼,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召人過來將桑碧帶了下去,依照桑碧這點惡毒的心思,還有那為了自己的貪欲設計了一個前途美好的少年這件事,送上誅仙台是足夠的了。
白芍長老心中煩悶著呢,自然也沒有想要放她條生路的意思。該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
一切總算是又告一個段落,謝綰歌三人自然是起身朝白芍長老告辭準備離開。
白芍長老心情總是有些不爽,他原本預定的退休日子就這樣被強行往後推了。如今也沒有太多心思留三人在方長山了,自然的,他知道這三人不會介意,便在他們打算告辭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過多客套地挽留。
三人在走到方長山邊緣的時候,便見著無淵兮染兩人在前方等候著。
之前趕著處理薑翼和那個桑碧的事情,也就沒有太過留意這兩個小輩。
如今看兩人這個模樣,似乎也不像是還在鬧別扭的樣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在妖界那幾日,赤夜可是見夠了兮染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起來現在無淵一出現,這情況明顯有了質得改變。
“爹爹,你之前去雲庭山是為了什麽?”兮染磨蹭了好半天,才終於忍不住問道。
“為了薑翼的事情,那時候我便看薑翼有些熟悉,後來相處下來才發現了他的身世。當時我並不清楚神界和仙界是怎麽處理關於薑翼身世的事情,便著急著去問了問景遷他們。”赤夜微微搖頭歎息,“我原本想著薑翼雖然身世有些讓我生疑的地方,但性格卻是極好的,便匆忙離開,打算早去早回,最好不要被薑翼發現,免得他心中或許會有些介懷,也就沒有做下什麽防備。”
隻是他這般行事,卻害得自家女兒被擄到了蓬萊山去。這大約是他在整個事件中,對自己最不滿的一點了吧。
兮染聽到赤夜這般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無淵這才笑著望她,“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兮染被無淵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用腳蹭這地下的泥。
赤夜很是識時務地退了。
在離開之前,便聽到自家女兒細聲細氣地問道:“你是不是要娶那個魔族女子。”赤夜險些背過氣去,他怎麽教了這麽一個笨女兒,事到如今竟然還是沒能夠搞清楚狀況。
無奈搖頭走遠,他可不想再聽下去了,不然會被自家女兒那點小心思蠢哭的。
這邊,無淵在聽到兮染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笑意慢慢增大。他母後還真的猜對了,果然兮染是因為這件事情在吃醋呢。
看起來,現在這個解釋的時機還是很不錯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她,對她的關照,隻是因為神界如今和魔界簽訂止戰盟約對六界來說,都算是一個好事。而她代表著魔族,按照禮數,我便在那時候多關照了她一些。”無淵輕輕揉了揉兮染頭頂發髻,十分認真的解釋道。
兮染這才點了點頭,“可是,那時候看到你們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後半句話,兮染沒有說出來,隻覺得一陣陣心酸。
“而且,你竟然對她露出那樣的笑容,從來都沒有對我這麽笑過。”
無淵蹙眉回憶了一番,才露出了那個被兮染十分介懷的笑容,“你說的是這個笑?”
兮染憋著一張嘴,心酸地點了點頭。
無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對你,我才來都沒有過那麽生疏啊。”他那樣客套的笑容,兮染到底是將它誤會成了什麽。
兮染錯愕抬頭。那個笑容……是一種生疏的表現嗎?她真是笨死了。
兮染抬頭時候對上了無淵的雙眸,心中微微悸動,又有些膽怯地將目光收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她好像在無淵眼中看到了情誼,這樣的濃情蜜意將她一顆心撩的狂跳不止。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害羞的樣子。”無淵實話實說,心中卻是莫名覺得兮染這個樣子又可愛了幾分。
兮染紅著一張臉,低著頭,腳輕輕圈著地上的土。
“你再刨,這裏可能就要被你刨出來一個坑了。”無淵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看兮染這般別扭的樣子,最終還是輕輕一笑,率先伸出了手,將她攬到了懷裏。
兮染將頭埋在無淵懷中好一陣子,才平複下一顆躁動不安的小心髒。微微抬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那,你會和我成親嗎?”
無淵十分無奈,“自然是了。”
“不是婆婆……”兮染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方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被謝綰歌教習慣了,如今就這樣下意識說了出來,慌忙改口,試圖掩飾住自己此刻是有多害羞,“……帝後,不是帝後他們逼你的嗎?”
她當初可是一直這麽覺得的,無淵對她的態度,讓她一直有種無淵並不喜歡她的錯覺。
“婆婆這個稱呼也挺不錯的,不用改了,反正很快還是喲這麽叫的。”無淵將兮染摟得更緊了些。
他……這是算回答嗎?兮染傻乎乎地抬頭看他。隻是,被無淵抱得太緊,抬頭也隻是看到了他微微滾動的喉結,根本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無淵十分無奈地再次歎了一口氣,“我的心意,一直以來就那麽不明顯嗎?”這個小笨蛋怎麽就一直看不出來呢?
兮染在無淵懷中點了點頭。她都到了色誘無淵的安歌地步了,無淵都沒有對她做什麽,她真的以為無淵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無淵微微低頭,將嘴唇湊到了兮染耳邊,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楚直白。
“我,無淵,此生隻會娶一個人,也隻想娶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知道了嗎,小笨蛋。”
兮染在驚喜中將頭仰起,透過無淵的肩膀,隻看到陽光透過方長山上那層層疊疊的樹冠,艱難地灑下來斑斑點點。
今天,天氣真好啊,心情也真好。
她終於可以放心嫁給無淵了。
她這麽多年來藏在心中的,不算秘密的,眾人皆知的,暗戀,終於,修成正果。
謝綰歌和景遷站在遠處,望著無淵他們相擁的背影,竟然生出了諸多感慨。
她竟然也是到了這樣一個……兒子都開始談婚論嫁了的年紀……
怎麽總是有一種淡淡地滄桑感。
然而,更多的,卻是一種平靜生活的幸福感。
景遷適時伸手,將謝綰歌攬在了懷中。兒子這麽給力,他這個做父王的,自然不能夠差到哪裏去。
赤夜在兩人身後,忿忿扭頭,不去看這四個人的如膠似漆。
看起來,他有必要再去擬一個冥妖兩界合並計劃2.0版。早日解決一下他和淩薇兩地分居的狀態才是。
還沒想好要不要向景遷他們求助一下,有了神界在其中撮合,說不定他這個計劃2.0版就成功了。
冥界鬼差真是個難搞的群體,早知道當初就不開他們玩笑了,就幾個小小的惡作劇,記仇這麽多年。
哎,夫妻團聚的任務真是好艱巨啊,隔著刀山火海,千溝萬壑。
看看別人,在這個時候都是相依相偎,眉目傳情。為什麽要給他安排這樣一個坑爹的劇情,讓他挑戰這麽有難度的事情。
赤夜仰頭,淚流滿麵,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