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翻*牆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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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公安局甩出了那麽一句硬邦邦的話後,情緒激動的趙東升自然不可能和那三個警察再進行對話了,警方的幾個領導商量了一下,讓趙東升先回去,這次的調查又是無果而終。
如果趙東升是普通人的話,警方還能采取一些強製措施,可問題是趙東升是黃州市電器廠的廠長,堂堂的正科級幹部,論級別和派出所所長一樣,市局要想動他必須要走一定的程序。
況且電器廠的這次改革是市長古連成親自主持的,市裏的幾個主要領導,例如杜風,雖然知道這裏麵是怎麽回事,可是市公安局的人卻不知道,自然而然就把趙東升看成了是古市長的人,沒有經過古連成點頭的話,誰敢輕舉妄動。
陰差陽錯之下,古連成非常意外地成為了趙東升背後的一個靠山,恐怕連趙東升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戲劇性地發展到這一步。
古連成在這個事件中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物在事態沒有清晰之前是絕對不會表態的,否則的話一旦錯估了形勢,那麽就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嚴重影響。
這也在無形中幫了趙東升一把,隻要古連成不表態,那麽這件事情就要一直拖下去。
回到電器廠後,趙東升召集廠裏的職工開會,明天就是電器廠對外招聘的日子,所有人都要上陣當接待人員,大家為此已經排練了好幾天,鼓著一股勁要在明天大幹一場。
招聘一共要進行兩天,除了趙東升和牛保國手頭上各自三個機動名額外,其他的人員都要從招聘中產生。
按照招聘的流程,符合招聘條件的人會接受趙東升和牛保國的麵試,麵試合格者將被電器廠聘用,成為合同工。
雖然此次合同工的名額有限,不過趙東升不打算墨守成規,隻要符合條件的人他統統以合同工的形式留下來,反正合同工的工資是電器廠在開,他有權進行變通。
晚上,趙東升和牛保國、孫勇、秦雨凝、王建軍等人在九車間的廠房裏商量著明天招聘的一些具體事宜,參加會議的每個人都將負責招聘中的一部分。
“趙廠長、牛書記,我們抓了一個小偷。”九點多的時候,小孟來到了車間,打斷了會議的進程,帶給了趙東升一個意外的消息。
“小偷?”廠子裏現在一窮二白,啥東西都沒有,有什麽好偷的?趙東升心裏覺得奇怪。
“那家夥翻*牆進來的,他說他是《經濟時報》的記者,不過卻沒有記者證,說是在翻*牆的時候掉了,我看他是在撒謊,肯定是以為咱們廠裏有東西,想進來偷點兒什麽。”小孟向趙東升解釋著。
“帶我去看看。”趙東升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讓牛保國代他主持會議,跟著小孟出去了。
電器廠的廠門還在修建中,因此廠門口沒有值班室,趙東升在九車間邊上修建的那一排小平房中劃出一個房間給廠保衛科當辦公室。
“老大。”當趙東升走進那個房間的後,看見一個穿著藍色休閑服、戴著手銬的年輕人雙手抱頭蹲在牆邊,衣服上有著幾個顯眼的腳印,看樣子吃了一點兒小苦頭,幾個廠裏的小青年領著電警棍在一旁談笑著,見趙東升來了連忙上前打招呼。
“你是記者?”趙東升打量了一眼那個藍衣年輕人,沉聲問答。
“《經濟時報》的。”藍衣年輕人聞言,抬頭看向了趙東升,同時猜測著他的身份,這個人這麽年輕,屋裏的人又喊他老大,因此猜測此人可能是保衛科的頭兒,於是趕忙表明了身份,“我真的是記者,記者證肯定掉在了翻*牆的那片區域。”
“你們去那個地方找找,看看有沒有記者證。”藍衣年輕人一口的嶺南口音,趙東升心中頓時有了底兒,衝著屋裏的那幾個拎著警棍的小青年說道。
“把他的手銬打開。”等那幾個小青年出去,趙東升向跟在身旁的小孟點了一下偷。
“老大,這個家夥可不怎麽老實。”小孟聞言向趙東升說道,藍衣年輕人被抓的時候一直在反抗,他擔心一旦給其揭開了手銬,藍衣年輕人狗急跳牆,做出什麽對趙東升不利的事情來。
“他是記者,不是小偷。”趙東升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他清楚機械廠保衛處抓住小偷時的一些做法,一般都是先爆揍一頓再說,藍衣年輕人肯定是在被抓的時候想申辯自己是記者,結果與小孟他們發生了小衝突。
幸好保衛科裏的那些小年輕是臨時抽調來的,下手不是那麽很,也留了情,如果要是遇到機械廠保衛處的那些人,恐怕藍衣年輕人現在已經倒在地上哼哼了。
小孟見趙東升這麽說了,於是上前揭開了藍衣年輕人的手銬,拎著電警棍站在趙東升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瞪著藍衣年輕人,以防他有不軌的行為。
“為什麽要來我們廠?”望著站在那裏活動著雙手的藍衣年輕人,趙東升不動聲色地問道。
“我是想來采訪你們趙廠長的。”藍衣年輕人苦笑著衝著趙東升一攤手,“可是門衛不讓進,我隻好翻*牆進來了。”
“你采訪趙廠長什麽?”趙東升聽聞對方竟然是來采訪自己的,心中感到有些好奇,不動聲色地問,自從機械廠下了封口令後,無論是機械廠還是電器廠,隻要不是本廠的職工,通通都不讓進門。
“聽說前幾天德悅酒樓裏發生了一起外國人虐待本市女子的事情,你們趙廠長是當事人,我想采訪他一下,看看事情是否屬實。”藍衣年輕人並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東升,末了加了一句,“我很傾佩他的這種行為,想將那個外國人的惡行公之於眾,讓他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
德悅酒樓就是趙東升爆揍安曼的那個酒樓,趙東升開始真沒有注意到酒樓的名字,還是在酒樓做筆錄的時候從警方那裏知道的。
“你是《經濟時報》的吧,怎麽對這種八卦事件這麽感興趣?”趙東升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恐怕藍衣年輕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次前來的目的並不是要讓安曼繩之以法,原因很簡單,《經濟時報》是國內財經界最重要的報紙,報道的都是國內經濟界的大事,藍衣年輕人應該知道自己的使命,不可能去做那種跨界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將這個消息給那些對八卦事件感興趣的同行。
另外,由於安曼的特殊身份,藍衣年輕人應該知道這件事情黃州市肯定會低調處理,他不可能從趙東升那裏得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可他還是大費周章地來了,那麽很顯然別有用心。
“這不是八卦,這是一起惡性強暴、虐待婦女的事件,我們記者有責任將它公之於眾。”藍衣年輕人搖了搖頭,大義凜然地說道。
“我怎麽聽說那個女人是自願的,隻不過兩人玩的有些過火了而已。”趙東升究竟風雨,社會經驗豐富,怎麽可能被藍衣青年這一番慷慨的話給唬住,衝著他微微一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趙廠長的麻煩就大了,他把那個外國人打得住進了醫院,那個外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會被開除,甚至坐牢。”藍衣年輕人聞言,神情嚴肅地望著趙東升,“你相信你們趙廠長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人嗎?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你是說,你能幫我們趙廠長?”趙東升覺得藍衣年輕人很有心機,表麵上看來是在替自己說話,實際上卻是在套取有用的信息,並且還試圖說服自己讓他見“趙廠長”,於是故作驚訝地望著藍衣年輕人。
“我可以將那個外國人的惡行報道出去,這樣的話你們廠長就能從麻煩中解脫出來。”藍衣年輕人見趙東升似乎開始相信自己,連忙肯定地點了點頭。
“哈哈……”見藍衣年輕人回答得如此幹脆,趙東升頓時笑了起來,他由此確定了藍衣年輕人前來的目的。
“怎麽,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藍衣年輕人被趙東升的這個反應弄迷糊了,狐疑地問道。
“你是想知道那條流水線的事吧!”趙東升雙手一抱胸,笑眯眯地盯著藍衣年輕人。
“你說什麽,我聽不明白。”藍衣年輕人顯然沒有料到趙東升的思維會發生瞬移,怔了一下後,連忙進行了否認,不過雙目中的那絲慌亂趙東升看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打聽到安曼強暴、虐待龔麗的事情,想必還得到了一些別的消息。”趙東升饒有興致地望著藍衣年輕人,不緊不慢地說道,“對你來說,那些別的消息才是重點,你這次來隻不過是想從中得到驗證而已。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職業精神,竟然會翻*牆來找我。”
“你……你是……”被趙東升戳中了心事的藍衣年輕人頓時傻在了那裏,當他聽完了最後一句話,神情愕然地望著趙東升,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