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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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艱難的時候,她才真正知道了什麽叫做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無奈。
一直到晚上的時候,喬靈兒升起了火,半天的疲憊下來,她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
喬靈兒看著無憂,眉頭緊皺,如果他們繼續在這與世隔絕的山穀之下,他們兩個人也絕對活不了多長的時間,他身上的傷也永遠都別想好。如果追殺他們的人還在繼續,順著那湍流找下來,他們也不會有活的機會。
到底要怎麽樣才好?
喬靈兒有些心慌,難道他們會死在這裏嗎?
“咳咳……”虛弱的聲音在這略顯寂靜的晚上響起。
“無憂?”喬靈兒頓時挪到了他的身邊,試探性的喊道。
“水……”無憂迷蒙的睜開了眼睛。
“水?好,你等一等……”喬靈兒並沒有走遠,他們的旁邊就是順著湍流而下來的水,隻是水在這裏已經是無比的平靜了。
鬥大的葉子盛了不少的水,當她走過去的時候,他也要起來。喬靈兒連忙阻止:“你的肋骨斷了一根,身上還有傷,別動。”
聽聞,無憂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即使麵具擋住了他的臉。
喬靈兒小心翼翼的用自己最大的力氣將他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給他喂水。
幹裂的唇有了水的滋潤,漸漸地恢複了些許,隻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依舊看起來蒼白。
突然,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嚇得她將葉子掉到了地上。
“你的傷怎麽樣了?有沒有事?”
聞言喬靈兒的眼眶便熱了起來,鼻尖那股酸味更是明顯萬分,低吼道:“我有什麽事?有事的是你!”
一看喬靈兒那明顯生氣的模樣,無憂就要伸手去觸碰她的臉,可是卻牽扯到了左下方的肋骨。
“你不要亂動,你的肋骨斷了知不知道?”喬靈兒看他那魯莽的動作也立刻被嚇得白了臉,如果現在不弄好反而讓傷勢加重,這一輩子就好不了了。
無憂也果真沒有再動,隻是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股股的疼痛,在他伸手觸碰到自己臉的時候不由苦笑了,“為什麽……沒有把我的麵具拿下來?”
那半張麵具依然在他的臉上,隻遮住了他臉的上方。
喬靈兒看了一眼之後便別過了臉去,“我想過拿下來看清楚你的模樣,可是……”她再次抬起了眼看著他,“我要的是你對我的坦白,你的秘密不是讓我去探究,而是你告訴我。”
“靈兒……”原本有些暗沉的聲音,此時此刻變成了另外一種,熟悉的,非常的熟悉……
瞬間,當喬靈兒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時,略嫌冰冷的唇已經緊緊地貼上了她的。毫無遮掩的臉就在她的眼前,那張麵具,已然被扔至了一旁。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繼而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大掌捧住了她的臉,鼻尖與鼻尖輕輕地碰觸著,“對不起,靈兒……”那輕柔而充滿了歉意的聲音,更是讓人的心不由顫抖了起來。
喬靈兒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垂下眼睫,從無聲到有聲的哭泣,“熠……你是一個混蛋,你是一個大混蛋……”
戴上麵具是無憂,摘下麵具是宗政熠,現在的他,是宗政熠。
宗政熠手臂一攏,無法顧及自己的傷勢,將哭泣的人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我是一個大混蛋。”他在她的耳畔低語,似是要將她所有的淚水在此時此刻完全的逼出來。
“混蛋、混蛋……嗚嗚……”喬靈兒從未有哪一個時刻如同現在一樣,所有的額糾結和複雜,都仿佛被吹的煙消雲散,留下的隻有心痛。
在墜落時那緊緊地箍著她的雙臂,是那麽的堅定,仿佛有再大的壓力也不會讓他鬆開她,讓人安心,卻也讓人害怕,害怕他會遭受什麽,更害怕他們的道路隻有那麽遠。
宗政熠抱著她,心中又何嚐好受,她的淚水,是他最大的傷,比身體上的傷要重上無數倍。
“靈兒,我最怕的……是讓你哭。”宗政熠埋首在她的頸窩,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喬靈兒聽著那不是甜言蜜語,不是道歉的話,心中猶如湧進了一股暖流,鼻尖卻是再次有了酸澀。
“熠,我也怕……怕你會離開我。”喬靈兒顫抖著聲音,身體也在顫抖著,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那麽的害怕,害怕他會突然的從她麵前消失,害怕他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我不會離開你,哪怕天地毀滅,我也不會離開你。”宗政熠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恨不得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熠,你知不知道一句話?”喬靈兒聽到他的話不由輕聲開口,輕輕地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什麽?”宗政熠望著那掛滿了淚水的臉問。
喬靈兒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容,淺淺的道:“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出自《上邪》)
聽聞這句話,宗政熠的神色變了,那原本平靜跳動著的心,也因為這句話而整個活了起來,跳躍著,昭示著它偉大的回歸。
這句話本是她上課時聽同班同學在宣揚對愛情的堅貞時聽到的眾多之中的一句,隻有這一句在當初閱讀的時候記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曾幻象過山沒有棱,江水變成平地,冬天打雷夏天飄雪時的情景,也想過天與地合在一起那人類往哪裏住?當時還有些嘲笑,地球是圓的,天地怎麽會合在一起?卻沒有想過這數種不可能組合在一起,成為了對戀人的忠貞。
她更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心態的一天。
即使天地毀滅,她也不想跟宗政熠分開!
“靈兒……”宗政熠的聲音有些顫抖了起來,難以控製的顫抖。
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捧住了他的臉,喬靈兒湊上前去,“熠,不管你是無憂還是宗政熠,你都是我愛的人,唯一的。”當初的無憂,她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真實的身份,卻還是一直克製著不去相信。
兩個人,兩種性格,喜歡上這樣的兩種性格,都像是腳踏兩條船一樣,所以她才會克製,卻不想,有一天這個事實卻還是揭露在了她的麵前。
她甚至在想,如果無憂不是宗政熠,那麽她又該如何麵對宗政熠?
雖說是如此,她並沒有想到,正是因為她已經察覺到無憂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沒有排擠他,才會從心底生出信任感。這些在潛意識中所轉移的事實,卻是真正的影響了她的心思。
“靈兒,你不介意?”宗政熠有些訝異的問道。
“介意?介意什麽?”喬靈兒輕笑著問道。
“我的另外一個身份……無憂宮的宮主,殺人無數。”宗政熠說著也皺起了眉頭,這個身份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輕易接受的身份。
看到宗政熠那一本正經外加嚴肅和試探的樣子,喬靈兒笑意更深了一些,“我要是介意,難道你就把這個職位給辭去了嗎?”
“如果你不介意我以往殺了那麽多人,我願意。”無憂宮宮主的位置他本身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他會接受也不過是因為另外的原因。
聽到她這麽肯定的回答,喬靈兒倒是一時間找不到話說了,不過又很快平靜下來道:“我倒是覺得你另外一個身份挺牛逼的,不用辭職也行。”
宗政熠是不清楚喬靈兒說的辭職是什麽意思,但是大概的還是能夠猜出來。
“靈兒,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宗政熠猶豫了一會,才輕聲問道。
“什麽時候知道的?”喬靈兒思考了一下,才很嚴肅的道:“你見過我三次,你第一次對你自然是保持了很大的戒心,所以沒有察覺到;第二次……你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懷疑了;到第三次,差不多肯定了。”
第二次最後的一句話——走了,別太想我!
當初就是因為這麽一句話讓她有了懷疑,而後第三次她跟他出去,其實更大的原因是為了去查一查他的真實身份。一個人即使再怎麽改,他的身體也不能在那麽一瞬間改變。
她對味道很是敏感,無憂和宗政熠身上的味道雖然不一樣,但是作為一個人的本身,他本身的味道是改變不了的,喬靈兒也在與他的觸碰中以及一些不經意的舉動中察覺到了。
直至最後在去鐵索橋那方之時,他突然的消失並且還說讓她去那裏,試問,一個文弱書生被那麽多人追殺,又怎麽可能輕易的逃走呢?
雖然心裏已經有底了,但是卻還是有免不了的擔心。思及此,她忽然想到當初他跟著她學習變魔術以及從那連一般人都會有些恐懼的橋上走過的時候。如果他那麽弱不禁風,根本不可能觸碰過這些高危險的地方,更別提是走過了。而且她的手法很是隱秘,能夠一眼看穿,也隻能說他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了。
宗政熠聞言也不由笑了笑,其實從一開始並沒有打算隱瞞她,隻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她解釋。除了在皇宮的時候是因為無意中撞見了,後麵的兩次都是他刻意去尋找的。而這次他想救她,也是不想讓她突然看見一個不一樣的宗政熠,所以選擇了用無憂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