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他爽約了

字數:10835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盛世田園之農家小廚娘 !
    蘇小小沉冤得雪了,蘇望卻要走了,甚至沒和蘇家人照麵道別的時間。
    蘇望有他的理由,他的理由就是家中母親備受欺負刻不容緩。
    這理由充分的蘇小小都不好意思留他,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上了一匹高頭大馬,拖著還沒愈合的傷口,消失在了夜幕中。
    等到他消失了,蘇小小才猛然想起他沒拿點盤纏就走了,是打算一路喝西北風進京嗎?
    希望他能平安回家,蘇小小可還等著他五年之後能接她呢。
    五年之約,遙遙無期。
    可是蘇小小知道,她說了會等,她就是會等。
    她隻是沒想到,他說了會來,卻……
    *
    五年後。
    夏至。
    距離蘇望離開,已經過了五年二個月零十天。
    他沒來。
    蘇小小會傷心會難過?
    她會依著門和個望夫石一樣天天盼日日盼?
    她會抹著眼淚罵他是個沒良心的?
    拜托,她沒有這麽矯情。
    不就是過了二個月零十天嗎?她相信蘇望肯定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如果不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那肯定是當年回京城沒帶盤纏喝西北風喝死了。
    別說她沒這麽矯情,就算是真有這麽矯情,她也沒這麽功夫矯情。
    她忙啊,忙成狗。
    漢陽城,蘇柳麵館,廚房。
    “三號桌,一碗招牌蔥油麵。”
    “五號桌,牛肉打鹵麵。”
    “十七號桌,一疊鹽鹵花生,一碗刀削麵。”
    “三十六號桌的快點快點快點,客人暴怒了,快點快點,六號桌的招牌麵,快點。”
    “……”
    我擦。
    五年前的蘇小小絕對沒想過五年後的蘇柳麵館會有如此規模。
    店麵,擴大了一倍,兩倍,三倍。
    員工,增加了四個,八個,十六個。
    而她的徒弟,帶出了一廚房,兩廚房,三廚房。
    對,蘇柳麵館現在有三個廚房,廚房從和麵的,揉麵的,擀麵的,拉麵的,切麵片的,削麵的一應俱全。
    而她親自帶領的第一廚房負責的是招牌蔥油麵和牛肉麵,最是繁忙火爆,夏天熱的時候忙的中暑過去的情況都比比皆是。
    這夏至一到,就又要進夏了,蘇小小看著火熱朝天廚房就知道,今年的夏天要麽繼續招人,要麽就隻能貼出告示,寫上:夏,蘇柳麵館,歇業。
    蘇小小已經想過了,這個夏天前,她必須調整一下蘇柳麵館的經營模式。
    光做麵,利潤太薄,看著生意這麽火爆,但耐不住家裏有幾個花錢的祖宗啊。
    好吧,她當然不可能管自己爹娘叫祖宗,這花錢的祖宗說的是她親哥親姐那兩家。
    對,五年了,這她哥蘇軒娶了媳婦,那時候愛蘇望愛的死去活來的她的親姐蘇夢夢也嫁人了。
    先來說說她那嫂子孟紫羅,聽名字各種美好吧,其實,說起來蘇小小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她那嫂子是漢陽城清水縣人,離她家明月縣有三十裏地,甚遠。
    媒婆當時來說親,說那孟紫羅是個舉人家的小姐,眉如柳葉,眸如星月,唇紅齒白,鵝蛋臉兒,蜂腰翹臀,更難得的是女紅針黹信手拈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極品。
    她爹娘聽了媒婆的話歡喜壞了,以為撿到寶了,畢竟那時候她哥的身子骨一直不健朗,藥吃了一籮筐依舊是病怏怏的,拖著這樣一副身子能討個舉人家的閨秀可不是賺大發了。
    於是,千恩萬謝了媒婆,給了一大筆彩禮,找道士先生挑選了個好日子,歡歡喜喜的把她嫂子迎娶過了門。
    不成想新婚夜,新房裏傳出了殺豬慘叫,一家人推門而進才發現,我了個去,誰說的新娘子眉如柳葉,眸如星月,唇紅齒白,鵝蛋臉兒,蜂腰翹臀,站出來,蘇小小保證不打死她。
    她這個新嫂子,胖出了境界,醜出了高度,可憐他哥哥從小被他爹灌輸了那些有的沒的儒學思想,人也儒弱的不行,明明被坑的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裏,卻在悲悲戚戚了幾天後接受了現實,和他這醜胖醜胖的媳婦過起了安生日子。
    等等,安生日子,要能安生就好了。
    在接下來的三年裏,孟紫羅開始如同太陽光芒一樣普照大地,哦不,是閃瞎了蘇小小的眼睛。
    首先她嗜賭,給錢買菜她去賭,給錢買藥她去賭,給錢買衣服她去賭博,隻要給錢,她就去賭。
    好吧那就不給錢吧,倒好,她開始欠,那可不是一點點的欠,那是一屁股一屁股的欠啊,欠債的追到家裏,她爹那是要麵的人,家醜不好外揚啊,為了不聲張隻能一次次幫她還債。
    孟紫羅過門的這兩年,光給她還賭債蘇家估計都還掉了一座小宅子了。
    賭博吧算了,蘇小小最沒法忍受的是她總愛嗶嗶叨叨她和郝連雲錦之間的事情。
    是,這五年郝連雲錦住在了漢陽城,還在寸金寸土的東城街買了一處房子,白天沒事就會來光顧蘇小小的生意,晚上有空也會叫蘇小小過去下下棋喝喝茶,但是兩人之間是純友誼好不好?
    別說蘇小小心裏有個蘇望,就算沒有蘇望她也知道郝連雲錦一開始留在漢陽城就是為了齊佳人,她不至於撬人牆腳。
    可孟紫羅卻不這麽想,還逢人就愛說她和郝連雲錦之間有嘛嘛嘛,弄的蘇小小見到郝連雲錦頗為尷尬和抱歉,連帶著對齊佳人也滿心歉意。
    好在郝連雲錦大度,齊佳人也似乎並無誤會,不過孟紫羅這些逼逼叨真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困擾,以至於她最後明令告訴她再逼逼叨就不給零花錢,她這才住了嘴。
    家有一嫂,如有一祖宗,可偏偏蘇家不止一個祖宗,還有一個祖宗就是蘇夢夢的相公江世俊。
    蘇夢夢成親也有三年了,蘇夢夢到現在都懷疑蘇夢夢當時和這個紈絝子弟因為一隻風箏來電的時候是不是眼睛被甜麵醬糊住了。
    好吧,簡單來說那是在蘇望走後的第二年,蘇夢夢還常常會長籲短歎的說起蘇望,紫靈就建議她出去踏踏春放放風箏散心,說白了還不是紫靈自己想去玩,她要是知道自己這個提議會坑了蘇夢夢一輩子,當時肯定就算把自己舌頭擰下來也不會有這樣的爛提議。
    自然最後這春肯定是去踏了,風箏也是放了,風箏線還把別人家的風箏給纏住了,這一纏就和放風箏的公子——的仆人纏在了一起。
    據蘇夢夢自己說她和江世俊是一見鍾情,蘇小小卻覺得那是一賤鍾情,蘇夢夢是犯賤了才會找那麽個貨。
    江世俊是個什麽樣的人,蘇小小簡直不想說,非要說就一個字:渣。
    江世俊和蘇夢夢成親三年,蘇夢夢哭了無數次,也娘家伸手要錢無數次,每次都是那種悲傷又羞恥為難的表情。
    這些錢去了哪裏蘇小小能不知道,還不都是給江世俊納妾去了。
    蘇小小真覺得蘇夢夢愚昧,卻又知道這種愚昧是根深蒂固了的,三妻四妾的在這個地方並不稀奇,她勸也勸過,反倒被蘇夢夢和她娘當成異類,覺得她所謂的一夫一妻製簡直是逆天而行。
    至於錢,蘇小小一開始當然不給,哪裏想到空手回去的蘇夢夢挨了打。
    蘇小小氣炸肺啊,第二天就帶著人上門教訓江世俊,沒想到奶奶的反過來蘇夢夢給了她一耳刮子還說她挑撥她們夫妻感情,我擦,蘇小小的三觀被蘇夢夢撤掉毀滅,從此之後蘇夢夢的事情她再不去管,姐妹惡斷了關係,形同陌路。
    不過蘇小小每月會多給她娘幾十兩銀子貼家用,至於用到了誰的家裏,她也不管了。
    這日子日複一日的過,糟心一日也好,開心一日也好,晃眼五年多就過去了。
    這五年,賺的沒花的多,蘇小小其實開春時候就想過光做麵利潤薄,必須做點調整,不過那時候想著等蘇望回來了再商量商量。
    她就那樣篤信他會按時按點的回來,騎著白馬,迎著朝露,笑著和她說小小我回來了。
    但是他沒來。
    倒是夏天先來了。
    蘇小小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騰騰的霧氣中看不到清楚她的容顏,隻看得到她汗濕衣服緊緊的貼在腰肢上,她已經長成了一個玲瓏的大姑娘了。
    “九號桌,兩萬招牌麵。”
    外頭,又送了點菜單進來。
    蘇小小隻得加快手裏的動作,一麵幹練的催促:“灶太旺了,說了多少次了不要這麽大火,不然蔥絲還沒煸出香味來就焦了,李叔,李叔。”
    “誒,在這呢,小小,什麽事?”
    “你來給我燒火,這新來的夥計和我沒法配合,你先打發他去劈柴。”
    “好好好,小七,去後院,劈柴。”
    蹲在灶前的小夥計站起身,才走到門口有被蘇小小喊住:“算了,先去洗菜,就你這瘦胳膊瘦腿,砍柴也排不上用場,李叔,帶他去洗菜,明天再招幾個夥計。”
    “誒,好嘞。”
    李叔應言,帶著那小夥計往後院去,邊走邊笑道:“蘇老板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你小劈不動柴,故意讓你洗菜的,好好做,跟著她不會有錯的,你看我,跟著她五年,都從一個破草屋搬進了瓦房了。”
    李叔為的是激勵新來的,怕他挨了幾句就對蘇小小有意見。
    這個被喚作小七的小夥計點點頭:“恩,李叔,我會好好幹,不辜負你的一片好心的。”
    “知道就好,去吧。”
    李叔慈祥對那孩子一笑,轉身回了廚房,熟稔蹲下開始從爐灶裏抽柴火出來,邊抽邊道:“這孩子是我從江邊撿來的一個乞丐,雖然瘦小但是乖巧,你永久了就會順手的。”
    “恩,李叔,今天過後你貼個告示,我們休業三天。”
    “休業?好好的為什麽要休業?”
    “很累,想休息休息,而且也有些事情要辦。”
    “也是,清明後到現在,你都沒好好休息休息,你是太累了,小小啊,你也十七了吧?”
    “打住打住,李叔你一問我年紀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麽?”
    “嗬嗬,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你知道我要說什麽?”
    “還不就是要給我說媒,那玩意太不靠譜了,我哥迎娶我嫂子後我是知道了一句話,你就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媒婆那張嘴。”
    “你這丫頭,李叔我給你找的小夥兒,能和那些媒婆說的一樣?”
    “知道你老人家好心。——火,火,您老人家別光顧著給我說媒,都沒火了。”
    “啊呦,還真是,哈哈。”李叔利索的添了兩把柴火,繼續鍥而不舍道,“上回那個儒生你不要,你說你不喜歡一身書卷氣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那這次是個武夫,生的儀表堂堂英武不凡,而且……”
    “得得得,別說了李叔,求您了,您老是要搶媒婆的飯碗嗎?我對這些人真沒興趣。”
    “那,那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喜歡什麽樣的?
    蘇望那樣的唄,還能什麽樣的?
    自然,她和蘇望之間的事情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她笑道:“喜歡神仙。”
    “胡言亂語的丫頭,哪裏來的神仙。”李叔嗔了一句,忽然道,“神仙,這郝連公子就跟個神仙兒似的,你總不會是和你嫂子說的那樣,喜歡他吧?”
    “李叔,你是不是想失業?”
    蘇小小放下了勺子,眯著眼威脅的看著李叔。
    李叔忙討饒:“我錯了錯了,我知道你說過郝連公子喜歡醉仙樓的齊老板是吧。”
    “恩,他親口和我說的,不會錯的。他不是還為齊老板定居在了漢陽城了嗎?房子還買的醉仙樓後麵的民宅。”
    “話說小小啊,你和郝連公子交好,可知道他的底細?那張府台當年因為郝連公子保你就把你從死牢裏放了出來,這些年張府台在郝連公子麵前,那態度也和個孫子似的,還有那天我還看到好多奇奇怪怪的江湖人進了郝連公子府上。”
    郝連雲錦是郝連山莊的少主這件事蘇小小自然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畢竟說出來是會嚇死人的,在這個時代也五年了,這五年裏總能聽到關於郝連山莊的種種。
    什麽殺了這一家,滅了那滿門,屠了這座城,燒了那座池的,江湖上但凡血風腥雨的事情都和郝連山莊脫不了幹係,蘇小小要告訴李叔他天天可以看見,時不時可以寒暄上幾句的郝連公子就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郝連山莊的少主,李叔指不定得瘋。
    郝連雲錦既是在漢陽城過著安穩日子,蘇小小也隻當他是一個普通人,輕笑著道:“不大清楚,可能是京城裏的官吧,我知道他是從京城來的。”
    “官?難怪張府台對他恭恭敬敬的,你聽說了嗎,張府台納了第二十三妾了。”
    “聽說了,這家是主動把女兒賣給他的,他還真是死性不改。”
    “咱小老百姓也管不起,有郝連公子在,他主意是再不敢打你頭上,不然以你現在的姿色,怕早被他給荼毒了。”
    “嗬,他也不喜歡我這年紀的,他是個死變態,喜歡小孩。”
    “也是,想當年你被他擄了,真是嚇的我半死,趕緊的找去你家,蘇望知道之後隻身就去救你,好險好險你們都沒事,不知道蘇望去了哪裏,當年真就這樣不辭而別了,這一走就是五年,也怪是想他,不知道他還回不回來了?”
    “嗬嗬。”
    蘇小小忽然的安靜下來。
    原來,連李叔都在惦記著他,他卻將五年之約給無情錯過了,剛開始的兩天她在想他或許是忙,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零十天她其實知道找什麽都是借口而已。
    他就算再忙,能忙道抽空寫信給她,告訴他歸期推遲的時間都沒有。
    一封信有那麽難?
    所以現在蘇小小寧可相信他當年沒帶盤纏路上喝西北風喝死了。
    “小小,你怎麽不說話了?”
    李叔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
    蘇小小動作迅速的撈起鍋裏的麵條,分裝了幾個盤:“咱不說蘇望了,他愛回來不回來,外麵,上麵了。”
    蘇小小一聲洪亮清脆的嗓子,跑堂的小夥計趕緊的來端菜。
    已是最後幾個單子了,蘇小小終於忙完了,用力的伸了個懶腰:“好累,李叔,我先出去有事,再來客人就說招牌麵和牛肉麵沒了,今天你幫忙打烊。”
    “行,去吧。”
    揭開了圍裙,放下了為了方便而別在腰帶裏的長裙,蘇小小舀了水洗了把手,又抹了一把臉,拿了手帕擦幹,隻覺得神清氣爽:“舒服,李叔我出去了。”
    “去吧。”
    蘇小小出了廚房,到櫃上拿了一包銀子,往街上走去。
    今兒是郝連雲錦的生辰,早兩天的時候青岩送了請柬過來,說是郝連雲錦辦了個生日筵席,請了各方賓朋,也請她出席。
    這幾年,郝連雲錦對她頗多照拂,這算是頭一回給他慶生,她不免重視。
    既然青岩說來的人不少,這衣著打扮上總也不能太失了體麵,想來郝連雲錦的朋友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到時候她不修邊幅的出現,對郝連雲錦也是種不尊重。
    她先去了一家成衣鋪,選了一套衣裳,禁不住老板娘的舌燦蓮花,又在她店裏買了幾朵珠花和一雙繡鞋。
    買完出來她就後悔了,這些東西,她買來做什麽,一年三白六十五天天天就在廚房裏的人,一根簡單的銀簪子別讓頭發掉下來就夠了,反正就穿戴一次的,從她嫂子和她娘,再不濟從紫靈那拿點來湊活就行了。
    不過買都買了,哪裏有退貨的理由,白白便宜了紫靈那丫頭,她用過肯定就給那丫頭了。
    衣服首飾挑好了,可能真是廚房站太久了,逛這麽會兒她就累的慌,左手邊正好一個戲台子,戲台子前搭了個茶棚子,台上油墨重彩的花旦咿咿呀呀正在唱著曲兒,倒挺好聽。
    蘇小小走過去,找了張空桌子落座,茶鋪老板認得她,過來客氣道:“蘇老板今兒怎麽這麽有雅興,來點什麽?這會兒的荷花開的正好,夥計昨天去摘的荷花,鮮嫩著,蘇老板不然來一壺喝花茶如何,女人喝了準保的更漂亮,京城裏的小姐夫人很是時興喝荷花茶呢。”
    蘇小小占了人家的座位歇腳,又白聽著戲,當然要照顧人家的生意,於是客客氣氣道:“那就來一壺荷花茶吧。”
    “那要點小點心嗎?”
    “來一盤雲片糕。”
    “好嘞。”
    茶鋪老板應聲,下去張羅,蘇小小抬頭看著戲台子上,也聽不懂。
    漢陽城從地理上相當於她在現代時候的江浙一片,這裏的戲曲也和現代的江浙越劇和評彈差不多,吳儂軟語的很是委婉,所以聽不懂光是聽聽安柔軟的語調,也很消乏。
    何況邊上還有看戲的,間或聽他們聊兩句也能猜得到戲台子上演的是哪一出。
    茶上來了,雲片糕也上來了,蘇小小細品了一口茶,這荷花還真是新鮮,加了一點點泡的,入口微甘,口齒留香,過喉香甜,餘味不絕。
    難得這樣一個悠閑的午後,倒是托了郝連雲錦生辰的福。
    戲台子上,花旦唱說一番,坐在桌子邊做了繡花樣子,然後上來一個丫頭,也是一番咿咿呀呀的唱,那小姐就做出了嬌羞模樣,拿著繡花樣子捂住臉。
    蘇小小就聽見坐邊上的一個男的對另一個男的說:“丫鬟來報喜,說皇上選中了她做太子妃,擇日和太子殿下成親,瞧把這丞相小姐高興的。”
    另一個道:“這唱本是從京城剛剛過來的是,演的好像就是京城發生的事情。”
    “那太子殿下真的要娶丞相大人的女兒為太子妃?”
    “應該錯不了,上個月我京城做生意的哥哥回家,說是皇上病重,要在有生之年給太子選個妃子,一大批達官顯貴家小姐都進了宮,皇上挨個的挑選,選中了驃騎將軍家的二小姐,尚書大人小女兒還有一個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那最後選的誰?”
    “還用說,歐陽丞相位高權重,又是三朝元老功高之臣,歐陽小姐在京城中又是出了名的才女和美人,她不當選誰當選,我聽我哥說了,**不離十即使歐陽小姐了,你看著唱本不就這樣唱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