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城隍對陰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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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五章 城隍對陰差
    一路開車疾馳,全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
    “小方航,你總從倒車鏡裏偷看我們做什麽?”
    聽到牛哥的話,我又從倒車鏡裏偷瞟了他們一眼:“喜歡你們啊,不看緊點怕你們溜了。”這是真話,後排坐著陳春峰和牛哥夾著陳瞎子,帶著這樣的陣容去河北拯救齊健,你說我能不得瑟麽?
    帶我裝逼帶我飛呀!
    什麽苗蠱,什麽陳三水,什麽燼餘之人,左手城隍爺。右手老黃牛,座下陳瞎子。有這三位在,天底下還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想想就讓人興奮。
    越看他們三個越喜歡,恨不得停下車每人親上幾口才舒坦。
    原本是想直奔浙江找那玄大師聊聊,可齊健有難隻好先去救他,而畫堂春和小鎖帶著虎子先回太原,與她們同性的還有石宙和彭叮。
    其實一開始彭叮是拒絕石宙的,不能他說喜歡,彭叮就立刻跟他在一起,第一彭叮要考驗一下他的真心,因為她受到過傷害不願意再次嫁錯了人,何況北方人在南方生活總有些許差異,彭叮就讓石宙跟她回太原,我們也竭力勸說了一番,畢竟兩個女孩帶條狗上路也不安全。
    於是石宙就真的跟上走了,帶著他的老娘,努力當我們山西人的上門女婿。
    再說回齊健。他回了太原後很是耀武揚威一陣,目的就要讓那布局人找上他,直到三個月之前便開始怪事頻發。最開始是齊健的女朋友陳雯家裏鬧了禍祟,禍祟的定義很廣泛,是不懂鬼神之事的老百姓對髒東西的統稱,有可能是惡鬼。也有可能是撞邪運,也會是家裏的古木家具吸陰太多搞出了一些麻煩。
    齊健自然不懼怕一般的禍祟,但他知道任何事不會空穴來風,陳雯家的風水局都是齊健親自擺設,能在這裏鬧禍祟,一定有天大的貓膩。
    正因為這份小心救了齊健一命,他夜裏送陳雯回家順便清楚禍祟時留了個心眼,叫表哥與他一同去,因為他認為無論布局人是誰,總要考慮我的感受而不會殺害我的親近之人,於是當夜陳雯家就鬧了火災,齊健被打了後腦勺昏死過去,還是表哥扛著他又帶著陳雯找到生路。
    憑這件事,齊健知道有人對他出手了,哪還敢留在太原等死,找個借口就出遠門躲避,卻有人一路追殺了下去,以齊健的能力,小心謹慎之下隻能僥幸保命,而查不出究竟是誰在與他為難。
    他現在就藏在保定鄉下的一間義莊裏,齊健說這裏有與他相熟的陰差,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說起陰差,我就回想起陳春峰的事,隨口問道:“陳爺爺,當初你不是說有陰差要拘你麽?後來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活過來的?”
    “他說拘就拘?”陳春峰嘿嘿兩聲,傲然道:“那天晚上我就坐在城隍廟裏喝茶,心說這一輩子也不虧了,真要下地獄也認命,月上三更的時候廟門被叩響,我正要束手就擒腦子裏卻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反正都是下十八層地獄的命,他閻王爺也不能在第十八層單獨挖個坑把我埋進去吧?活了一輩子,打過人,打過鬼,打過妖精也打過土地爺,惟獨沒跟陰差動過手,反正都是個死,還不如臨死前試試陰差的能耐。”
    於是陳春峰沒有開門而是小跑到裏屋取法器,其實陳春峰的存在也挺奇怪,說他是神仙吧,他連自己神在哪裏都不知道,說他不是神仙吧,又是當地城隍爺,而他自從接到認命後就會了一樣很厲害的神通,魂魄可以依附在城隍爺的神像上,一旦有人誠心上香,他就有打了雞血的感覺。
    而且陳春峰沒有變老,他的容貌和壽命仿佛停留在被委任的那一刻,再也沒有改變過。
    拿到桃木劍和銅鈴鐺,陳春峰出屋,廟門已經敞開,外麵站著四個灰布長袍,頭戴鬥笠,臉型如驢的魁梧漢子,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柄鐵尺。
    陳春峰沒理他們而是自顧自給城隍爺上了一炷香,心中與神像道別之後,帶著忐忑,畏懼,又激動的複雜情緒搖晃鈴鐺,豎著木劍在原地步罡踏鬥。
    那鈴鐺挺牛逼的,是他從茅山派偷出來的寶貝之一,清脆的響鈴聲可以直通九幽,就連無生氣的僵屍,沒身體的亡魂都能撼動。
    “那是我第一次與陰差動手,心裏真的有些畏懼,有道是閻王爺好惹小鬼難纏,我若是落敗之後少不得有苦頭吃,但心中就是有股子衝動要跟他們比試一下,遙想古代前輩的風姿,一劍在手便可暢遊九幽,雖然後輩不堪,卻也不能弱了人間道士的名頭不是?”陳春峰搖下車窗,狠狠的啐出一口唾沫:“可這一動手就發現了,四個軟腳蝦,還不如老子呢!”
    無論身手還是道行,四個陰差比起陳春峰都弱了不隻一籌,就連性格都齷齪的可以,開打前口出狂言的威脅了一陣子,打到中間就大呼小叫的喊疼,被打敗之後居然哭天喊地的求城隍爺饒他們一命,這樣的行徑反而激怒了陳春峰,他對陰差其實還存了一分敬畏之心,總感覺人家是地府公務員,結果偶像破滅了,陳春峰大感失望之餘狠狠揍了他們一頓。
    “你沒殺了他們?”
    “你當我傻?”陳春峰翻個白眼:“陰差,陰兵,這是截然不同的,陰差就與古代的捕快是一個性質,他們為了免去無能的責難,也許還和閻王爺狡辯兩句,我要是把他們滅了再引出大批陰兵,那才是真個找死。”
    收拾了陰差,陳春峰就一路向西,初時也沒有目的地隻想遠遠逃開,後來也沒人追他,便能靜下心考慮目前的處境。
    當日牛哥撞倒墓碑而亡,陳春峰惱怒之下還想招他的魂來問個清楚,可牛哥沒招到卻招來一隻牛頭,陳春峰落荒而逃,可事後回想一番居然想到一個很荒謬的可能。
    他猜想是不是牛哥變成地府的牛頭馬麵之一了,畢竟他們都是牛嘛!
    牛哥和他做過的惡事差不多,如果牛哥能變成牛頭,他陳春峰下了地府起碼也是個判官呀。
    想到這裏,陳春峰還有些後悔,早知道應該與陰差一道去地府看看。
    說是這樣說,其實他心裏還是沒底,但堅信牛哥或者爺爺不會這麽輕易的死去,所以還是要找到他們。
    陳春峰返回杏橋山尋找線索,不斷的打聽之下終於得知有個外鄉的中年人在附近出現過,看那舉止頗為奇怪,於是陳春峰查出這人下落就摸過去窺視,越看越舉得像牛精忠。
    “哦?我容貌大變你如何得知?何況我也從來沒察覺你就在附近。”雖然牛哥和陳春峰早就見過麵卻一直沒有認真交談,此時說起來他也有些好奇。
    陳春峰淡淡的說:“隔著十米遠我就能聞見你身上那股子虛偽的騷氣,表麵上一本正經,可眼珠子盯著那村裏風騷婦人的屁股看,這不是你還會是誰?至於你察覺不到我的存在,這還用說麽?何時起,你可以與我相提並論了?”
    我從倒車鏡裏偷看牛哥的臉色,果不其然,他不以為忤,翹起嘴角淡笑,還搖搖頭表現出對陳春峰說法的不否定,更將自己懶得與他一般見識的高尚情懷展現到極致。
    我又看陳春峰,被牛哥氣成豬肝臉,拍著大腿叫:“姓牛的你什麽意思?不服氣是麽?方航停車,來來來,咱們大戰三百回合。”
    牛哥重重歎息,扭頭用真誠的口氣說:“哎,別耍小性子了老四,當前有正事要辦,你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些?我不與你爭執,你說是就是吧,我不如你,可以麽?”
    “呀呀呀?”陳春峰怪叫道:“這是委屈你了?你這是為大局著想了?你不就想顯得我不知輕重麽?你要服就誠誠懇懇的心服口服,少拿言語擠兌人。”東歲頁亡。
    我緊張的看著牛哥,他滿臉無奈:“服,我服,你們茅山派道法參天,你是茅山的明日之星,茅山沒了你就斷送了輝煌的希望,可以不?你不要總這個樣子,我也沒有瞧不起你,雖然你的身份有些尷尬,但我們大家不都用一顆包容的心在關懷你麽?”
    完了,這尼瑪純粹是挑事的話呀,牛哥這條舌頭太惡毒了,我都能感覺陳春峰有種噴血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