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給臉不要臉,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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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尋思著解決之法時,耳邊傳來一道啪的巨響。
“蓉妃!你好大的狗膽!”齊妃拍案而起,細長的手指直指唐芯的鼻尖,“本宮就說你最近怎的消失無蹤了,原來是躲在若淩居裏,同禦膳房的下人苟合!”
“哈?”唐芯被這莫須有的罪名砸暈了腦袋。
“你還想裝傻?”百禾站出來助攻,“這塊雲錦布,乃是今年進貢給朝廷的,宮中隻兩匹,一匹在太後手中,一匹娘娘今日賞給了禦膳房的奴才!你若不是與下人暗通情意,雲錦怎會出現在此?”說罷,她沒給唐芯辯駁的機會,向齊妃躬身說,“娘娘,此等侮辱宮廷,不將皇上放在眼中的賤人,必當以宮規嚴懲,以儆效尤。”
“請姐姐公正處置!”晉嬪也插了一刀。
“我……”唐芯急忙開口,試圖解釋。
“鐵證如山,你難不成還想推脫?”齊妃厲聲打斷了她的話,眉飛色舞地道,“皇上日理萬機,還抽出空來探視你,可你呢?你就是這樣回報皇上的恩寵的?本宮早該知道,你是個不安分的****女子!受不住深宮寂寞,沒男人渾身就不自在!現在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吧?不尊聖上,擾亂宮闈,按律理應處以極刑!百禾,蓮心,速將此人綁下,本宮要押她去見太後,由太後論罪。”
“是!”兩名婢女大聲附議,搓著手向唐芯逼近。
她忙不迭往後直退,嘴裏不忘喊冤:“你們別過來,這事我能解釋!”
“堵了她的狗嘴。”齊妃哪容唐芯辯駁?大手一揮,非要將她捆了。
“夠了啊,再過來,我就還手了。”唐芯威脅道,五指牢牢握緊杯盞,渾身戒備。
小春站在門口著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唐芯分神睨了眼她的位置,一邊提防敵人偷襲,一邊壓低聲音急速說:“待會兒你見機行事,把布帶走,找個地兒扔了。”
無人聽見這低不可聞的吩咐,齊妃拂袖起身,隻當唐芯方才的話是虛張聲勢,不屑地輕哼一聲:“你還手一個試試。”
這可是她說的!
唐芯眸光一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茶杯砸向百禾、蓮心的麵部,隨即,飛速出腿,硬是將人踹翻倒地。
“嗷!”痛呼聲直衝房頂。
她動作不停,身體前傾飛奔至齊妃麵前。
突如其來的身影,驚呆了齊妃,也嚇得晉嬪花容失色。
這瘋子想做什麽?
話未問出口,一記拳頭呼嘯著直衝麵部而來。
“啊——”
齊妃扯著嗓子掩麵倒地。
“快住手啊!”晉嬪尖聲叫道,有心想上前幫忙,誰料,唐芯竟跨步坐在齊妃身上,扭頭朝她瞪來,如野獸般凶狠的眼神,讓晉嬪霎時消音,連上前去阻撓的勇氣,也一並沒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唐芙單方麵淩虐齊妃。
“混賬!本宮跟你拚了!”齊妃一抹麵頰,熱乎乎的殷虹血漬,染紅了手掌,她猙獰地大吼一聲,十指淩空一通亂抓。
“娘娘!”百禾與蓮心從地上爬起來後,一見主子落了下風,毫不遲疑地加入了戰局。
“誰敢過來?”唐芯抓住齊妃的手腕,怒紅了眼側目看來,“我下手可不認人,要是傷著了你們如花似玉的小臉,到時候,可別怪我!”
狠厲且可怕的目光,讓兩名宮女腳下一滯,可隨即,再無顧忌撲上前去。
便是毀容也好過主子脫身後,責罰她們。
一場混戰正式拉響,若淩居內,不斷有女子的尖叫與哀嚎傳出。
得隱衛報信的沈濯日,一日內第二次造訪若淩居。
挺拔的身軀逆光站在殿門外,衣訣隨風而擺,寒眸微眯,冷眼瞧著室內荒唐至極的一幕,幽幽輕啟:“你們唱的是哪出大戲?”
臥槽,這聲音……
唐芯揮拳的動作戛然止在半空,脖子機械的往後看去。
要死了!他怎麽會來?
“皇上!”齊妃宛如見著救星般,趁機把身上的女人推開,拎著裙擺一腳踩過唐芯的手背,淚流滿麵地撲進沈濯日的懷抱,“皇上,您再不來,就得為臣妾收屍了!”
沈濯日一言不發地將人撥開,凜冽的眸落在地上正活動手腕的女子身上。
耳畔似響起白日她那番令人作嘔的說詞,眸中嫌惡更甚。
後者專心致誌揉搓著手背,媽蛋,可疼死她了,齊妃這女人心夠狠,也夠陰,打不過就玩小把戲,太沒品了。
沈濯日俊臉黑沉,她竟敢忽視自己?
身側氣息冷得像是結了冰,連帶著整個大殿內的溫度也隨之驟降。
晉嬪一副後怕的表情,嬌弱地扶著木椅把手起身,哭訴道:“皇上,您要為姐姐做主啊,這蓉妃不僅與宮人勾搭成團,敗露後,還對姐姐出手,其心可誅啊!”
“是啊,皇上,您看看這些傷,”齊妃捋開額上垂落的秀發,露出了那張鼻青臉腫的麵龐來,“臣妾還有臉出現在人前嗎?您定要為臣妾討個公道啊!”
沈濯日隻淡淡睨了她一眼,神色喜怒難辨。
聽著這些人告黑狀,唐芯放下受傷的手,利落地爬起來,裝委屈是吧?她也會!
小嘴高高撅起,語帶哽咽地說:“才不是她們說的那樣,這裏根本沒有什麽雲錦,分明是她們……”
“死性不改!”沈濯日冰冷的低喝,讓唐芯整個懵圈。
什麽意思?連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給她,劈頭蓋臉就是一聲責備?
唐芯明亮的眸中跳竄起一束憤怒的火苗,正欲強行辯解一波,誰料,沈濯日卻先一步挪開視線,冷聲命令:“齊妃,你來說!”
偏心眼的昏君!
唐芯暗暗腹誹,餘光往桌子上瞥了眼,確定東西不在後,就吞下了舌尖的解釋之語,充當起壁畫來,說吧說吧,說得天花亂墜沒有物證,也是白說。
齊妃添油加醋的把事兒說了一通,還不忘讓天子看看她身上的傷處。
沈濯日側目看向那張桌子,桌麵上空無一物,何來的雲錦?
思量的精芒在眼底一閃而過,半響後,薄唇微啟:“一國妃嬪竟當眾廝打,你們將皇室的威嚴置於何地?”
眾人齊齊色變,噗通噗通接連跪地告罪。
唐芯一瞧,立馬入鄉隨俗地跪了下去。
“此事到此為止,朕不想再聽到任何風言風語。”冷若冰淩的尾音,在殿內回蕩。
這意思是不打算徹查了?
唐芯麵露竊喜,與之相反,齊妃等人卻是一臉不可置信。
“皇上!”
沈濯日置若罔聞,深邃的視線自唐芯身上掠過,沒等她看明白,帝王已轉身踏出殿門,隻留下抹冷漠的背影,供人仰望。
一屋子人在愣神後,火速提裙追趕,一眨眼的功夫,竟消失得不見了影兒。
危機徹底解除,唐芯疲軟地跌坐在地上,隻覺渾身沒一處不疼的,她苦哈哈掀起髒亂的衣袖,胳膊上抓痕遍布。
尼瑪!要不是這身體太弱不禁風,她絕對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遙想前世,她可是在同學的單挑和圍毆中一路廝殺活到畢業的奇女子啊。
小春趕回主居時,瞧見的,便是唐芯這副緬懷的模樣。
“主子,您受苦了!”她慌忙跪倒,想伸手把人扶起來,又怕碰疼了人,眼中淚花翻湧,“奴婢該早點回來幫您的。”
“你太小瞧我了,這點程度的混戰,對我來說那都不是事兒。”唐芯拍著胸口,說得很是大氣,可她儼然忘了有傷在身,這一拍,扯動到傷口,不由倒抽了口涼氣。
小春手忙腳亂地扶她上塌,一邊掉淚,一邊取出屜子裏的金創藥,為唐芯塗抹。
“嗷!你輕點!”
唐芯嚎叫道,眼角滲出幾滴生理鹽水。
好不容易挨過上藥的酷刑,她幾乎沒力氣起身,靠在玉枕上休養了片刻,才問起了雲錦的下落。
小春抹了把淚花,低頭解開外衫的盤扣,露出裏邊如紗布般裹得嚴嚴實實的布帛來。
還能這麽玩的?
唐芯看直了眼,而後,衝小春豎起了大拇指:“你強!”
不過,雲錦留著總歸是個麻煩。
唐芯眼睛一轉,低聲吩咐小春入夜後,偷偷把雲錦用剪子剪碎了,再用蠟燭燒掉,毀屍滅跡,以防萬一的舉動,卻是讓後半夜潛入主居的隱衛無功而返。
次日一早,一則聖旨空降若淩居。
“主子,怎麽辦?皇上又追加了您兩個月的禁足令!這可如何是好啊?”小春急得團團轉。
唐芯戴上塊以黑巾自製而成的口罩遮住麵上的抓痕,勒緊太監服的腰帶,毫不在意的說:“有什麽大不了的?出不去剛好,能讓我專心地在禦膳房當差。”
小春卻不這樣想:“明明是齊妃她們上門挑釁,皇上為什麽卻說您在禁足令期間擅自接見外客,以此為由加罰?太不公平了!”
“小春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唐芯笑著掐了掐她的臉蛋,“至少這三個月內,沒人再敢來咱們這兒找茬了對不對?”
這聖旨下得好啊,誰敢再來,她就以硬闖圈禁之地的名頭找皇上告狀去。
一場架換數月平靜,值!
小春欲言又止,後宮那麽多女子,三個月後,皇上若忘了主子,那可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