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邊疆告急,唐芯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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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邊疆急報。”沈濯香匆匆與探子在殿外碰頭,待弄清其來意後,健步如飛踏進殿中,“楚國三日前聲稱我國邊境牧民擅入楚國國土,錯認楚國士兵為凶獸,將其射殺,昨日,楚國整兵兩萬,已在邊境與我國將士發生了數次衝突。”
    “什麽?”唐堯驚得仿若彈簧,倏地從地上彈起來,“楚國動兵了?”
    這怎麽可能!
    他急如鍋上螞蟻,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這事不妙啊,自兩國簽署條約後,皇上便頒下聖旨,嚴令約束牧民不得越過邊界,且邊境地廣物博,草原遼闊,好端端,牧民們為何會進出楚國國土?而且,人與野獸相差極大,向來以遊牧為生的牧民,怎會錯把人當作猛獸獵殺?”
    整件事裏透著一股子古怪,以他多年混跡朝堂的嗅覺,幾乎很輕易地就從裏邊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皇兄剛欲對榮華動手,楚國就有異動,此事未免太巧合了。”沈濯香冷笑道,“隻怕楚國早已是虎視眈眈,就等著我國內亂,好趁此機會打家劫舍。”
    這是最合理的推測,但他心頭仍有幾分疑惑,楚國有楚庭兜著,且那人向來最反感侵略,見不得天下狼煙四起,如若楚帝真有狼子野心,楚庭定然會出手阻撓,即便幹涉未果,也應會有些風吹草動傳出才是。
    為何直到今日,仍無半點風聲傳來?
    “皇上,”唐堯略微定了定神,拱手道,“眼下應及時與楚國進行交涉,謹防楚國大軍壓境,犯我永騰邊境。”
    沈濯日斂目沉思,片刻後,吩咐道:“交涉一事,交由龍威去做。”
    此人乃是邊境統帥,且一心向朝,非榮華派係之人,可信。
    “傳六部尚書即刻覲見。”
    兩道旨意飛速下達,尚未得到消息的六名大臣滿頭霧水的來到禦書房麵聖,為防止楚國發兵,沈濯日當即調動糧草及兩萬騎兵精銳趕赴邊關支援,且為不引起民心恐慌,對外宣稱僅是正常將士調動、操練。
    禦書房內燭光亮了一夜未滅。
    唐芯迷迷糊糊地醒來,見著的是床頂粉色的帷帳,腦子有些不太清醒,呆呆眨眨眼,緊接著昏迷前的畫麵湧入腦海。
    “有刺客!”一個鯉魚挺身咻地從床榻上直起,“嘶!”
    “主子。”小春頂著雙紅彤彤的眼睛進門,見她醒了,手裏端著的銅盆哐當一聲掉到地上,飛撲而來,“您終於醒了。”
    “這裏是偏殿?”她回來了?唐芯有些發懵。
    “嗯,”小春擦擦眼淚,破涕為笑,“皇上幾天前就放您離開冷宮了,每天都有太醫前來問診,而且,為了您,皇上還將擎王打入天牢了呢,”提到沈濯擎,小春難掩心中的怒意,“擎王真是太過分了!就算不念舊情,也不能派人來刺殺您啊,好在主子福大命大,逃過了一劫,哼,這回看皇上會如何處置他。”
    她義憤填膺的揮動拳頭,空氣仿佛凝聚成了某渣男的身影,隔空揮打著。
    “……”什麽鬼?機械的大腦開始運轉,“你是說,刺客是渣……擎王派來的?要刺殺我?”
    不對呀,那天夜裏她明明見著黑衣人從另一間屋子翻窗出來,難道是沒摸清地形,找錯房間了?
    得有多蠢才會犯下這等致命的失誤?
    唐芯隱隱覺得不太可能,仔細問了問前前後後的事兒,小春事無巨細知道的通通說了出來,且句句都在誇讚吹捧皇上。
    “他真把擎王抓進天牢裏了?”是因為她麽?唐芯心頭甚甜,唇角無意識地劃開一抹愉悅的弧線,“他人呢?”
    她一邊說,一邊想掀開被子下床,卻又一次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疼得一張臉擰成一團。
    “皇上還沒回來,聽說這會兒正在禦書房同大臣議事。”小春如實回答道,小心地攙扶著唐芯的胳膊,“主子,您快躺著吧,鄭太醫說了,這傷得好好養著,不能亂動,可別把它撕裂了。”
    “沒事兒,你家主子我命大,區區一點皮肉傷而已。”唐芯滿不在乎的說著,執意要出門,可當她一隻腳剛邁出去,又猛地停了下來。
    “主子?”小春不解地看著她,“您不去找皇上嗎?”
    巧笑嫣然的小臉頓時黑了:“不去!”
    丫!她差點忘了那貨之前對她做了多少過分的事!現在給她點小恩小惠,她就得眼巴巴衝過去,太掉價了有木有?
    “就算要找,也該是他來找我才對!”她是有骨氣的女人!
    說著,唐芯調頭回到榻上,鼓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惡狠狠瞪著房門。
    半個時辰過去了。
    “都快到正午,他那邊還沒忙完嗎?”咋個到這會兒還見不著人呢?唐芯有些坐不住,想找上門去,又拉不下臉,隻好把主意打在小春頭上,衝她勾勾手指頭,說,“你去禦書房瞅瞅,記得,行動隱秘點,萬一被人發現,不許說是我讓你去的。”
    “是。”小春乖乖領命,沒一會兒便孤身一人折返回來,“皇上還在處理政務。”
    又是一個時辰,午後的驕陽從窗外投射進來暖暖的光輝。
    唐芯坐立難安的在屋子裏踱步,嘴裏念念有詞著:“那貨不是把我給遺忘了吧?還是說,朝堂發生了什麽大事?會不會是因為渣男的落馬引起的麻煩?”
    如果是這樣,那她豈不就成導火索了?
    腳下一停,唐芯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說:“作為當事人,我有義務和責任需要去關心善後的各項事宜。”
    沒錯,就是這樣的。
    她用力點了下頭,找好理由後,毫無壓力的出門去了。
    “娘娘,”剛行下台階,唐芯就被鍾有權禮貌的攔了下來,“您醒了啊?瞧您麵色紅潤,看樣子傷勢是大好了,奴才恭喜娘娘玉體康複。”
    他狗腿的行了個禮,但身體卻紋絲不動的擋在唐芯跟前。
    “謝啦,”唐芯往左側挪步,想繞開他。
    但鍾有權就像一塊狗皮膏藥,她往哪兒動,立馬就跟到哪方。
    眉心狠狠一跳:“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鍾公公,麻煩您讓一下路,成嗎?”
    “娘娘您別為難奴才啊,皇上先前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乾清宮,打擾娘娘養傷,沒有皇上的口諭,奴才真不敢貿然讓您離開,宮裏最近多事,您這一出去,萬一磕著碰著,奴才不好向皇上交代啊,”眼見唐芯麵露不快,鍾有權趕忙添上句,“要不您進屋歇歇,奴才去向皇上稟報,若皇上知道您平安蘇醒,定會動身回宮來探望您的。”
    唐芯有些躊躇,還想軟磨硬泡幾下,忽然,院門外有一抹熟悉的絳紫色身影行過,雙目頓時一亮,驚喜的喚道:“王爺~”
    格外親切、膩人的呼喚,成功阻止了沈濯香離去的步伐。
    微微側身,便見唐芯堆著一臉笑容狂奔而來的身影。
    唇瓣輕揚,笑比這滿天陽光更為絢爛:“喲,皇嫂,你終於舍得醒來了?嘖嘖,再由著你睡下去,皇兄他恐怕就得變得人比黃花瘦咯。”
    “他身體有恙?”唐芯心頭霎時緊張起來,腦海中不期然浮現了沈濯日消瘦、憔悴的容顏,焦急的想要飛奔到他身邊,好好看看他。
    “誒。”沈濯香及時出手,將她攔住,“本王同你說笑呢。”
    “你逗我?”唐芯頓時怒了,“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
    “是是是,本王失言。”沈濯香作勢向她拜禮賠罪,眸中的笑意濃得幾乎要溢出來。
    “哼。”唐芯不滿的冷哼一聲,“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
    “自然是去見皇兄。”沈濯香笑吟吟回答道。
    這話一出,唐芯急忙拽住他的手腕:“帶我去。”
    鹹豬手伸到一半,沈濯香忽然側身躲了開去,怨念十足的說:“皇嫂,男女授受不親,宮裏頭多的是眼線,你不怕,本王還怕傳到皇兄耳朵裏,又被皇兄記上一筆呢。”
    “他哪有這麽小氣?”唐芯憋著笑反駁,心好似掉進了蜜罐,甜蜜蜜的。
    “別的事,皇兄興許大度,可在你的事上,皇兄的心眼那可比針尖還小。”沈濯香似真似假的感歎道。
    “這麽坑他,真的好嗎?”唐芯有些臉頰發燙,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末了,又想起一件正事,“之前我拜托公主讓你去查的事,查得怎麽樣?宮裏有沒有一個叫右兒的孩童?”
    提及此事,沈濯香麵上的笑容化作嚴肅。
    “怎麽了?”唐芯被他盯得有些忐忑,摸摸臉頰,“我有什麽不對嗎?”
    “皇嫂,你為何會突然調查八皇子?”語氣少有的凝重,“本王初一調查此事,八皇子的生母便慘死在冷宮,兩件事發生得太過湊巧,定然有所關聯。”
    冷宮死人的消息,沈濯日並未隱瞞他,且要走了有關八皇子及其生母的所有卷宗,隻是近日朝堂、邊境不太平穩,這件事的調查進展也隻得暫時擱淺。
    “人死了?”唐芯臉色大變,“怎麽會!”
    腦子裏驀然閃過刺客的身影,她咬牙切齒的說:“一定是他!那晚的刺客肯定就是衝著那個女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