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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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澤想了一陣子,最後就幹脆的將奏折壓在了最底下。不批閱。
    霍鐵衣最近在籌備婚事,本就忙得不行了,再出這樣糟爛的事兒,豈不是更壞了心情?
    所以,先壓下去再說。
    而且如此,他也是有一點兒別的心思在其中。
    引蛇出洞這個事兒……還是需要技巧的。
    衛澤沉得住氣,對方顯然也是沉得住氣。
    過了一個月,也是沒再有任何動靜。
    衛澤對於這個事兒,反而是心裏越發的覺得有趣兒了。
    不過,這件事絕不可能就這麽完了。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霍鐵衣成親的日子,是定在四月初八的。
    四月初六這日早朝,霍鐵衣貪墨糧餉的事兒便是再一次的被提出來了。
    這一次也不是上奏折了,而是大庭廣眾之下,直接就這麽提了出來。
    可想而知當時幾乎是滿堂嘩然。
    霍鐵衣的名聲素來極好。加上戰功赫赫,在民間也是頗有威望。
    所以,這樣的事兒一說出來,幾乎是有一半的人當即就忍不住的竊竊私語,震驚異常。
    衛澤坐在位置上,冷眼看著那些大臣們一個個坐不住的竊竊私語,一言不發。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提出這個事的人身上。
    對方是兵部的一個官員。官職不高也不低,不過卻是出了名的正直。
    偏偏這樣的人,說出來這樣的話,卻是最讓人信服不過。
    畢竟,這樣的事兒誰也不敢拿出來開玩笑。而一貫正直的人,說出來的這個事兒,就更不像是杜撰出來的了。
    對方被他這樣看著,卻是絲毫不懼。反而緩緩開口:“攝政王若是想要我的性命,隻管拿去。”
    竟是一副凜然慨然的樣子。
    衛澤幾乎險些被逗笑了。
    事實上,他也是的確一挑眉,而後徐徐露出一點笑意來。
    就是這樣的笑容,看著是有點兒說不出來的意味深長和冷凝。要知道,這樣的態度,反倒是叫他不好要了對方的性命了。畢竟,這麽多人看著呢,將來還有百姓看著。更是不能太專橫了不是?
    “我要你的命有何用?”衛澤緩緩問了這麽一句。
    衛澤一出聲,自是登時得讓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
    整個大殿,瞬間就是鴉雀無聲。
    衛澤環視一圈,而後再慢慢問:“這個事兒,你們如何看?”
    然而並無人敢說話。
    衛澤笑笑。越發覺得有趣。
    “怎麽,你們都是不敢說話,莫不是怕我吃了你們麽?”衛澤出聲調侃了一句。
    不過顯然並沒有什麽效果就是了。
    衛澤歎了一口氣,而後又笑:“既是這樣,那倒是有意思了。的是不說話,這個事兒怎麽議?”
    仍是沒人說話。
    那個提出此事兒的兵部朱述,此時卻是緩緩的再度開了口:“大家都是害怕攝政王您要了他們的命。否則,也不會攝政王您壓著那彈劾的奏折秘而不發,所有的人也是不敢說什麽了。”
    這話可真直白。以至於不少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畢竟,這簡直就是直接了當得的在挑釁和激怒衛澤。
    更叫人意外的是,衛澤竟然還沒有生氣。更甚至還點了點頭:“這話倒是也在理。不過,沒想到我竟是這麽叫人害怕。”
    抓誰也不敢接。縱然衛澤像是這樣的自我調侃,可是……誰也不敢接話。衛澤自己調侃是一回事兒。我可是旁人調侃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衛澤又等了一陣子,見仍是沒人說話,最後就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是說說此事兒的解決方法。”
    他還以為朱訴會再說點兒什麽,不過出人意料的,朱述竟是什麽也沒說。
    既是對方不說話了,衛澤也就懶怠再多說,直接道:“說起來,這件事情倒是不方便插手。畢竟,我和霍家本也是姻親,和霍鐵衣更是多年的摯交。故而,我來處理這個事情,倒是有些不合適。”
    衛澤這話說得也是十分在理。
    “所以呢?攝政王打算如何?”朱述此時徐徐開口,竟是咄咄逼人的味道。
    衛澤看住朱述,不在意的笑笑:“此事兒就交給聖上吧。我隻撒手不管。全權讓聖上負責。”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的,不過誰都清楚,這個事兒……其實也並不是這麽簡單。
    交給了聖上,然後呢?讓聖上又如何決斷?
    聖上大概也是同樣為難。
    衛澤起身,叫了內侍過來吩咐:“去,請聖上過來。”
    這架勢,就是今日就要將這個事兒處理得架勢。
    不多時,沉星也就過來了。沉星過來之後,衛澤也就將折子取出來,直接就給了沉星。
    沉星一頭霧水的打開來看,卻是越看越是覺得莫名其妙。而後,便是神色漸漸的陰沉了下去。
    最後,沉星幾乎是將奏折直接用力一摔,而後就冷笑出了聲:“折子是誰上的?聯名書是誰寫的?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
    折子摔在桌上,那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像是直接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是沒能夠憋出半點聲響來。
    所有人都是沉默著。
    沉星兀自還要發火。朱述卻是在此時袍子一撩就跪下了:“聖上明鑒,折子是臣上的,臣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震驚無比。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事實就是如此。聖上不信,可以叫人去查。”
    頓了頓,朱述幾乎是悲愴又無奈的說:“臣無緣無故,難道竟是就要汙蔑和冤枉霍將軍嗎?又或者,這樣的聯名信,臣也敢偽造嗎?這對臣又有什麽好處?臣一人性命不要緊,臣是怕聖上被這些奸臣佞臣控製住,蒙蔽住,以至於祖宗基業都毀於一旦!”
    這一番話,說得真是正義凜然。
    叫人聽著都是……覺得莫名的就信服了三分。
    衛澤也懶怠說話,直接看住了沉星。
    沉星和衛澤對視片刻,最後就將火氣壓了下去:“攝政王的意思呢?”
    “我和鐵衣太過親近了,故而這個事情我倒是不好插手的。所以……此事兒就由聖上全權負責罷。”衛澤笑笑,如此又添上一句:“陸夜亭也是,此事兒不宜插手。聖上挑選幾個信得過得人,徹查此事。”
    最後,衛澤就又歎了一口氣,誠懇看住了沉星:“微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沉星忙道:“攝政王你說。”
    “眼看著鐵衣就要成親了。若是此時這個事情鬧大了,難免不美。所以——”衛澤看著沉星,徐徐開了個頭。
    沉星立刻意會了衛澤的意思:“所以,此事兒的確是不適宜在這個時候鬧大。還是瞞著悄悄來得好。”
    最初沉星語氣還有些不確定,不過說到了後頭卻是越發鏗鏘有力:“霍將軍為朝廷打了這麽多次勝仗。理應如此。總不能為了這一點小事兒,就壞了霍將軍的喜事兒。”
    畢竟,這個事兒還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也就罷了,霍鐵衣就算功名赫赫,那也是難逃一死。
    可是是假的呢?
    那豈不是叫霍鐵衣寒心?
    沉星心道:不管如何,卻是不能叫霍鐵衣寒心的。他要做明君,而不是昏聵之君。
    況且,霍鐵衣怎麽看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沉星這樣的話,倒也是沒有人反駁,不過從麵色上看也不難知曉,這些人多少也有些不樂意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似乎對霍鐵衣也太過縱容了。
    “不過,萬一他消滅證據怎麽辦?或是幹脆跑了怎麽辦?”這個時候,還是朱述義無返顧的站了出來,將眾人的擔憂和顧慮都是問了出來。
    衛澤挑眉,忍不住的搶在了沉星前頭,沉聲反問朱述:‘你想怎麽辦?”
    “還是需要嚴加監管。而且,既是要瞞著,也請攝政王不要通風報信。”朱述如此說了一句。
    衛澤徐徐笑了,而後漫不經心的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折子我壓了一個月了,說不得我早就通風報信了,更說不得,我早就幫著他消滅罪證了呢?”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還真的覺得是有可能的。
    不過,這樣的話從衛澤自己嘴裏說出來,怎麽看都是怎麽的……怪異。
    沉星咳嗽一聲,這次不等朱述說話了,就直接道:“攝政王絕不是那樣的人。霍將軍更不至於如此。況且,他大喜的日子,他怎麽會跑?”
    沉星如此縱容著衛澤一黨,難免叫人覺得有些忍不住想多想。
    衛澤環視一圈,緩緩的道:“我衛澤以性命擔保,朱大人的擔憂絕不會發生。”
    衛澤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分量卻是半點也不輕巧。
    他這樣說,也是不由得讓人有些微微動容。
    沉星皺了皺眉,歎了一口氣:“攝政王何須如此,朕是相信你們的。”
    不過衛澤這話已經說出口了。故而便是也就如此了。
    誰也沒再多說什麽,最後就各自散了。
    待到人走了,沉星便是略略有些擔心的問衛澤:“這件事情,是誰要陷害霍將軍麽?”
    衛澤平靜看著沉星,最後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多說,這些事兒你也不必再問我了。聖上也該有自己的主意。畢竟,我不適合參與此事兒。”
    (明天台風過境,可能會斷水斷電,如果真的斷水斷電了,估計是不能更新啦~阿音先跟大家說一聲~不過希望不要斷水斷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