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生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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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梓還沒開口就被林語緋搶了話頭過去,又說的是那樣的話,聽完了之後,她就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沉星。
沉星是跟著一起過來的。
此時沉星的臉色……很是難看。
林語緋說的利用衛澤夫妻二人的事兒,說白了其實不也就是他利用衛澤夫妻二人,如今登上了帝位江山穩固了,他就要將人一腳蹬開了?
知道沉星是個心思敏感的孩子,當下謝青梓又笑了一笑,故意搶在了沉星的前頭開了口:“利用也好,不利用也罷,不過是周瑜打黃蓋的事情。你又何必這般耿耿於懷?再說了,事情又豈是你這樣三言兩語的就能改變的?”
謝青梓這話說得太過冠冕堂皇,以至於林語緋忍不住的嘲笑了一句:“何必說得那麽好聽?事情是怎麽樣,大家都心知肚明——”
說完這話之後,林語緋就直接的看了一眼沉星。
謝青梓看在眼裏,隻覺得林語緋是在作死。這樣激怒沉星,不是找死是什麽?
沉星也的確是被激怒了。當即微微眯了眯眼睛,旋即就直接道:“看來德惠夫人是真不怕死。既是如此,那就……”
“她是在激怒聖上求死呢。”衛澤的聲音倏地響起,淡然從容又帶著毋庸置疑:“聖上若是被她激怒,倒是成全她了。她身上,還能問出許多事情來。”
衛澤一發話,自然也就沒人動彈了。倒是都沒再遵從沉星的意思。
謝青梓先是一喜,接著心頭就是又微微一頓——歡喜是因為衛澤全須全尾的回來了,而這麽微微一頓,則是因為衛澤這樣的話,以及眾人這般隻聽衛澤的話的作法。
沉星才算正兒八經的皇帝,才是那個號令天下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衛澤倒是比沉星更威嚴服眾,更能號令眾人,這算是在呢麽回事兒?平時心照不宣不說出來也就罷了。現在這般當著沉星的麵兒做得如此直白,又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叫沉星怎麽想?換成是誰處在沉星這個位置上,隻怕都是心裏頭不痛快的。
所以,謝青梓旋即就下意識的看了沉星一眼。
而這一眼,正好看到了沉星麵上一閃而逝的陰沉。
雖是一閃而逝很快就過去了,可還是看得謝青梓禁不住的有些覺得心驚肉跳。
謝青梓抿了抿唇,卻也不好提醒衛澤,隻能出聲道:“聖上的意思呢?”
沉星答得飛快:“按照攝政王的意思來就是。”
沉星這樣一說,隻叫謝青梓更覺古怪,總覺得沉星心裏頭是十分介懷此事兒。
而衛澤似也是毫無覺察,隻頷首應下後就直接的發號施令來:“那就先問問,去請問訊的人來。手法好的。”
衛澤如此冷冷淡淡的絲毫不留情麵的樣子,看著就隻讓人覺得心驚肉跳。情不自禁的就開始想之後到底會如何。
謝青梓微微一挑眉,然後看了一眼林語緋,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沉星也不知是不痛快了,還是真擔心謝青櫻:“青櫻身子不好,所以朕先送她回去。回頭再有什麽結果了,攝政王叫人與朕說一聲就是了。”
衛澤應下,眾人便是恭送沉星回了宮。
衛澤隨後讓人先帶著林語緋過去,自己慢在後頭和謝青梓說話。
知道謝青梓擔心太久了,故而衛澤就握住了謝青梓的手,低聲道:“是不是擔心得厲害?”
謝青梓應了一聲,而後看了一眼衛澤身上明顯是換過的衣裳,這才緩緩問出了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受傷了?”
衛澤微微一頓,無奈應一聲:“嗯,怎麽一猜就知道?”
“若不是這樣,你哪裏又會至於連裏頭衣裳也是換了?”謝青梓白了衛澤一眼,多少有些無奈:“你說說,這樣的情況……我怎麽能不多想?”
“如此細微末節的事兒——”衛澤有些無奈。
謝青梓繼續瞪他:“我是你的妻子,若是連這個都注意不到,那豈不是半點也不稱職?你還沒說,到底是何處受傷,嚴重不嚴重。”
“就是被紮了一下,不嚴重。沒傷了內髒,隻是傷了皮肉。”衛澤輕描淡寫的說著這話,又怕謝青梓還是擔心,就幹脆拉著她的手去摸了一下傷口,“就是這裏。”
謝青梓被他的動作唬了一跳,手都是僵硬了,根本就不敢用力。唯恐一按就讓傷口更加嚴重,或是讓衛澤疼。
倒是衛澤自己不怎麽在意,感受到了謝青梓的僵硬之後,就微微一笑,眼裏全是柔和,語氣更是如同一汪春水:“無妨,早就不疼了。傷口也不深,不出一個月就能好。”
衛澤如此說,又如此態度,倒是讓謝青梓一下子鬆了一口氣。末了又看了一眼衛澤,隻說出了這麽一句話來:“但願是最後一次了。過了這一次……”
“不會在有下一次了。”衛澤接過了這話,語氣很是斷然。
謝青梓重重點頭,“嗯。”
她應得很用力,仿佛這樣的話,便是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而這話也就能實現了一般。
現在也不適合多說話,故而謝青梓也來不及多感慨什麽,隻抓緊時間又提醒了衛澤一句:“你也注意著些,聖上是聖上,你是攝政王。總越過他,也不合適。”
衛澤的回答卻是意味深長一笑:“我自然有我的主意。”
衛澤沒仔細說明白,謝青梓縱然心頭疑惑,也沒有什麽多想的時間,就幹脆的將這些念頭壓了下去。
再見到林語緋的時候,林語緋已是被捆綁妥當了——這樣的被困在那兒,幾乎是連一個手指頭都是動不了。
謝青梓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林語緋大約也是覺得屈辱不堪的,幾乎不肯和人對視,一直緊緊閉著眼睛。
衛澤拉著謝青梓坐下,而後便是笑了一笑,語氣還頗有些平和的味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不曾?”
這是讓林語緋都交代了的意思。
林語緋一聲不吭。
衛澤就不動聲色繼續說下去:“我有許多種法子,讓你體驗到瀕死的痛楚,卻又不至於死去,你想挨個兒試試麽?”
林語緋怕死,這算是她最大的弱點和死穴。
若不是怕死,也不至於折騰出這麽些事兒來。
衛澤這麽一來,也算是十分對症下藥。
而衛澤這話,則是讓林語緋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的體驗來——那種窒息的,幾乎人都是要失去意識的痛苦和可怕感受。
林語緋甚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攝政王又想從我這裏問出什麽來呢。”林語緋最後就這麽開了口,且也睜開了眼睛。看著衛澤的樣子,更是十分的怨恨。
謝青梓就在旁邊坐著,倒是沒什麽情緒波動。反而對林語緋這樣怕死的樣子有些忍不住哂笑。
一個人怕死到了這個程度,也是不容易。
因為怕死,林語緋甚至連父母都是舍棄,眾叛親離。這樣的情況,也算是罕見——大多數人總覺得,比起死亡,總有更多更值得在意的東西。
“還有,攝政王不怕嚇到了你的小嬌妻麽?”林語緋這會子也是氣急敗壞了,連這樣的口舌之快也是逞了起來。
謝青梓聽著這話,不等衛澤說話就是先笑了起來:“我為何要怕?衛澤與我嗬護備至,如何會這樣對我?既是不會,我如何需要害怕?不過是當看戲罷了。”
謝青梓這話,就等於是在給林語緋心口上捅刀子了。
林語緋噎得半晌都是沒再開口。
而衛澤倒是顧不上林語緋,而是先看了一眼謝青梓。沒問出口,不過眼神卻分明是那個意思:你怕不怕?
謝青梓搖了搖頭,而後一笑。
衛澤對外人如何態度,絕不會影響到她對衛澤的心思和態度。
因為她隻會記得衛澤是如何對她的。也隻會記得衛澤是怎麽對她好的,那就夠了。
衛澤看在眼裏,登時也是忍不住的會心一笑。
二人這般互動,落在旁人眼裏,都是默默的轉開了目光去。心裏有感慨的,有覺得肉麻刺眼的,也還有林語緋這樣隻覺得心裏頭不痛快的。
不過衛澤也沒有太過,很快也就隻是笑了一笑:“好了,先讓德惠夫人嚐嚐什麽叫窒息吧。”
謝青梓挑眉,倒是真不知道這樣算是什麽。
衛澤低聲和謝青梓解釋:“並不血腥嚇人,放心。隻是將輕紗打濕,一層層的覆上去,最後她就會越來越吃力,隻覺得呼不進去氣,最後就這麽慢慢的——”
無知無覺的死去。
這樣的刑罰,原本是一種折磨人卻又不會太難看的賜死方法,後來改了改,就成了刑罰。這樣的刑罰很是痛苦,沒有幾個時辰是決計不能完事兒的。
所以,倒是也用得不少。
衛澤本來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林語緋倒是整個人都是陷入了不斷回想起窒痛苦的感受裏。登時,隻覺得毛骨悚然。
不過是一層輕紗剛覆上去,林語緋就已是直接開了口:“攝政王到底是想要問什麽?”
衛澤微微一笑:“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語緋咬住唇:“若是攝政王事後肯放我一條生路,你想知道什麽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