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南京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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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tang頓時呆住,瞅著她半響做聲不得,他一直認為她做生意隻憑運氣。
    他派人查過她的發家史,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他認為的沒錯:她八歲那年販運布匹進京,恰好那一年夏天來得極早:她前往南方遊玩,恰恰誤打誤撞到了柘樹成林卻無人養蠶的白石鎮:她囤積了無數糧食布匹,哪曾想皇阿瑪突然下令要跟葛爾丹開仗:後來開設玲瓏繡坊,那是借了巧手姐妹的光:她買下避暑山莊周邊土地,看似從宮裏內線得了消息,是實力而非運氣,其實,如果不是恰好遇上他,被他強行分了一半股份,單憑小小一個駱家,這樣大的財路非但守不住多半還會惹禍上身:她前往雲南,那更是一連串的巧合運氣,生天無望之時,不料峰回路轉到了大唐,得到了許多異種牡丹和葡萄酒釀造秘方,還順便拐了人家公主回來……
    總之,他盯上她之前,她一直運氣很好:他盯上她之後,有他護著保著,她運氣自然更好!他疼她,愛她,看她沾沾自喜便陪著她高興,他一直覺得她隻是運氣好、偶爾耍些小心思而已,不料她的眼光竟如此敏銳,單憑一時察言觀色,便敢做那樣大膽的推斷,換做是他,他也不能。
    “你發什麽呆呢!”引章見他半響不語,忍不住笑著在他麵前揮了揮手。
    胤tang擁著她緊了緊,笑道:“爺是在想,娘子越來越能幹了,嫁給爺以後,正好可替爺管家!”“我才不要!”引章忙搖搖手,笑道:“管家多沒趣,盡是些雞毛蒜皮一點兒成就感也沒有!”胤tang無語,道:“爺好歹是貝勒爺,堂堂貝勒府盡是雞毛蒜皮之事?你還要什麽成就感?嫁給爺還不夠成就感?”
    引章忍不住大笑,道:“是是是,嫁給爺很有成就感可是,我還是不要管家啊!我隻管你……,………”“管我?”胤tang瞧著眼前宜喜宜嗔的俏臉,忍不住心中微蕩,笑嘻嘻湊過去輕吻她的耳垂、臉頰,輕輕道:“管我什麽?管我晚上睡哪兒嗎?”胤tang臉皮突然變厚,臉上一熱,輕輕啐道:“說著說著你又不正經了!”
    “說著說著你便習慣了!”胤tang笑嘻嘻的,正想進一步纏綿,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心腹小廝秦四陪笑道:“爺織造府曹大人帶著兩位主事來了,請爺示下、“該死!”胤tang喃喃一拍額頭,笑道:“爺竟忘了約了人!”隨即揚聲吩咐道:“帶他們去書房候著!”說著起身,笑道:“你先歇一歇,爺把差使交代清楚由著他們去辦也就沒爺什麽事了!爺好好陪你玩幾天!”
    引章點點頭笑著嗯了一聲,送他出去,果然覺得有些犯困,打了個嗬欠往床上一倒便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掌燈,阿青、阿碧守在一旁,獨獨不見胤tang人影。
    阿青、阿碧見她醒來忙起身笑著招呼,看她眼光滿屋的找胤tang,阿青便笑道:“小姐,九爺赴宴去了,怕是晚些才回。九爺說請小姐自己用晚飯明兒再給小姐接風!”
    引章笑了笑,一理長發偏身下床,道:“既如此快傳飯吧,咱們一塊吃,我還真有些餓了!”
    阿青阿碧答應著,命小丫鬟打水,一個替她穿衣梳洗,一個去廚房傳晚飯,一時三人都用了,胤tang還沒見散。燈下久候無聊心裏難免有些發悶,引章洗了澡,便又去睡覺了。
    好在第二日起,胤tang果然當起了甩手掌櫃,把事都安排下去,天天隻陪著她在南京城裏遊玩逛街。據他說,不過是點一點賬,催一催年下宮裏要用的衣料錦緞可都備齊全了,都有哪些hua樣顏色等等織造府的主事文書自會好好的羅列單子,不需他天天盯著。
    南京是江南重鎮,商榷往來,店鋪雲集十分熱鬧:作為六朝古都,又有數不勝數的名勝古跡供人瞻仰憑吊遊玩觀賞,引章雖然來過多次,但與心上人攜手同遊,仍是興致大好。
    而且,南京還是二人初次見麵之地,雖然是並不怎麽令人愉快的初見,引章還是覺得很有紀念意義,作為吃癟的一方胤tang當然不這麽想,卻拗不過她,硬是被她拽著去了那日相撞之處。
    胤tang四下望望,忍不住舒了口氣,還好,今兒出門就他倆,一個隨從沒帶,倘若秦四他們也跟了來,他麵子往哪擱呢!握著依偎在身邊小佳人的手,心中不由不感慨命運之神奇,那晚可沒把他氣得夠嗆,發狠要逮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教訓一頓出氣,哪承望想有朝一日,二人竟會心心相許!
    “那時你好凶好凶呢,現在也一樣凶!”引章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胤tang沒好氣哼一聲,低聲道:“還好意思說!你當時就留口德了?如果不是撞著爺,你便是抬出皇阿瑪來也沒用!”
    引章一愣,不禁啞然失笑,道:“我當時就那麽隨口一說,我也沒想到竟這麽管用,嗬嗬,一聽到你家老爺子的名頭,嘖嘖,我瞧著你啊,什麽氣都消了!”
    胤tang道:“誰說一下子氣消了?當時更氣狠了?派了人到處找你,誰知你第二天便離了南京,找也找不著,哼,害爺心裏一口氣憋了好久散不掉!”
    “欺負慣了人的都你這樣!”引章毫不客氣回敬他。
    “你”胤tang瞠口結舌,無奈一笑。
    “對了!”引章眼睛一亮,笑嘻嘻道:“我帶你去個地方,保管你喜歡!”說著便拉著他走。
    “什麽好地方,你就笑成這樣?”胤tang無奈微微搖頭。
    “萬hua樓啊!”引章笑吟吟輕輕吐出幾個字,卻不知聽在胤tang耳裏不亞於大晴天裏一聲劃…空而過的霹靂。
    “你說什麽?”胤tang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著,提高嗓音驚疑不定道:“你再說一遍?”她要不要這麽語不驚人死不休?萬hua樓,跑到他的生意場去了!
    “萬hua樓啊!”引章停下腳步”。音平平像是在說再平常不過的事,怪怪的望了他一眼。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裝什麽純!曾經,你又不是沒玩過青樓!
    “不許去!”胤tang瞅著她,很不高興。她去過那種地方他一點都不奇怪,問題是那是他的地盤啊,帶著她一塊去?他忍不住一陣惡寒。
    引章會錯了意,瞧了瞧自己身上“哎呀”一聲,笑道:“我竟忘了!不過不要緊,經過估衣鋪隨便買套男裝換上就是了!我告訴你啊,那個地方我是一定要去的,我要去瞧瞧那老鴨子有沒有陽奉陰違,你不知道我當初有多倒黴,遭人暗算賣到萬hua樓那姓hua的賊婆娘手上,還好在鎮江遇上卓大哥救了我,不然就慘了!”“你說什麽?”胤tang大吃一驚,拉她到一旁,雙目灼灼蹙著眉,道:“怎麽回事?你說你差點,你你給爺說清楚!”
    引章見他為自己著急得臉都白了,忍不住心中一暖一甜,摟著他的腰,又是感動又是歡喜仰起小臉柔聲笑道:“胤tang,別急,別這樣嘛!這件事已經過去好久好久了,而且有驚無險,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身邊嗎?真弄不懂你,可有什麽好擔憂的!”說著忍不住“撲哧”一笑。
    胤tang勉強回笑了笑,在她肩頭輕輕捏了捏,柔聲道:“好,不急,不急。你還沒告訴爺呢,當時怎麽回事?”
    來引章笑笑,一邊拽著他要走,一邊道:“說來話就長了,咱們先去,等晚上回屋我再慢慢跟你說嘛!”
    們“那個,還是先說吧!橫豎咱們有的是時間,明兒再去也不遲啊!”胤tang心突的一跳,強行拉著她到玄武湖畔清淨處大柳樹下石凳坐下了,笑道:“這兒好,就在這兒說!”
    下這下子烏龍大了!她竟差點被hua秋娘買了回去?要是叫她知道這萬hua樓是他的本錢,隻怕她咬死他的可能性都有!胤tang心裏不禁暗暗叫苦。
    也引章甚是不解,不過也沒再堅持,挨著他坐下,閑閑笑著,神色自若頗帶幾分大難不死回頭再看感慨萬千的得色,從在山上與引華分別之後開始說起,一直說到在鎮江大叫“有刺客”驚動官府,得卓吾相救為止。
    胤聽到末了胤tang忍不住大笑,食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啼笑皆非道:“有刺客?虧你想得出來!你怎麽不喊救命啊!”叫引章撇撇嘴,不屑道:“叫救命有什麽用?官老爺們誰會管小老百姓的命呢?官老爺怕的是刺客!”
    胤tang無言以對,微笑道:“也虧了你,沒給嚇傻!後來呢?後來怎樣?”“後來”引章玩著辮稍,微笑道:“後來卓大哥救了我啊,然後我叫人把那姓hua的教訓了一頓,還把她買下的另兩位姑娘也救了,就是我家裏的藍楹和鳶蘿,嗬嗬,巧手姐妹和鳶蘿恰好又是嫡親的表姐妹,就是那天晚上咱們撞上,後來你們走了,鳶蘿認出她們,相認之後,後來巧手姐妹也到了我家裏了!”
    “原來如此!”胤tang點了點頭,笑道:“世事難料,還真是巧!”
    “可不是!”引章很是讚同點了點頭,笑道:“那次來南京我隻是氣不過,帶著藍楹和鳶蘿找那姓hua的晦氣的,沒想到卻因此得了巧手姐妹,如果沒有她們,玲瓏繡坊也開不了張!”“哦,你是怎麽找,找那姓hua的,晦氣?”胤tang不禁好奇。
    “嗬嗬,我親自來了,還能輕易饒了她?”引章秀麗的柳眉彎了彎,眼睛亮亮的,神采飛揚,甚是得意連說帶笑給胤tang說了,沒注意到胤tang的臉色已經變幻了好幾次!
    隨著引章笑吟吟一句連一句的講述,他突然想起那天跟秋娘對賬的情形,隔著窗戶,透過紗簾,他隻看到一個纖瘦清俊的背影,一身華服,腦後甩著烏油油的辮子,坐在那兒,光姿態便那麽倨傲和張狂,三言兩語更把秋娘擠兌嘲弄得下不來台。原來,竟是她!
    他當時還想著哪家公子如此有趣,要好好結識一番,後來被別的事岔了開去,隨口問過秋娘,秋娘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也就丟開了!不料,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相伴在身邊啊!
    胤tang嘴角微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這個女人!
    原來萬hua樓那一次才是他們第一次相遇,不過這相遇太過詭異非常,他很聰明的決定,這輩子都不能告訴她!起碼,在她貨真價實變成他的人之前,絕對不能告訴她!
    “你說,我該不該去一趟那兒,好好瞅瞅那女人有沒有不聽我的話?便是嚇唬嚇唬她做惡夢也好啊!”引章哪想到胤tang在肚子裏早起拐了十八個彎的心思,仰起笑臉問道。
    “該,自然該!”胤tang輕捏她的手,笑得妖孽而溫柔,湊近她細聲低語道:“今日便算了吧,寶貝,明兒爺陪你一塊去,好不好?
    嗯?”說著細細密密的吻沿著她頸窩耳垂一陣落下。
    引章微微閉目,輕輕偏著頭承受他的吻,心跳得很快,腦子裏忽然就有些亂了,像鬆鬆的一大團扯在一起的棉絮,她氣息喘喘,輕輕嗯了一聲,微笑道:“好吧,明兒,就明兒好了……”
    “乖!”胤tang滿意在她雪白的後頸用力一吻,放過了她,暗暗鬆了口氣。這樣,他才有時間回去安排部署。
    “可是”引章黑葡萄似的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有些怪怪的笑問道:“我怎麽覺得你剛才有點緊張呢?你,在緊張什麽?”
    “沒有的事!”胤tang手一緊,異常堅決的反駁,含笑凝視她以示無事不可對人言,笑道:“爺怎麽會緊張呢?緊張也是為了你緊張。”
    引章自動屏去他的回答,唇畔忽的綻出微微的笑,眨了眨眼,偏著頭瞅他笑道:“莫非,萬hua樓裏有你的老相好?你怕被我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