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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坐在張凡身邊的秦芊芊忽然重重一拍桌子，蹭一下站起來，俏臉上寫滿了憤怒。
    秦芊芊的動作打斷了李樹成的話，也驚得會議室其他人側目不已。
    秦芊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轉向李樹成，“李書記，作為張家村的村長，我能說句話嗎？”
    張凡看到李樹成的臉色很不好看，隻是此人能做到一鎮的書記，城府自然不淺，笑著點頭道：“好啊，秦村長可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你的意見我們得聽聽。”
    此人說的很好聽，隻是已經認識到其為人的張凡，聞言後心中不由的冷笑，暗道：又是冠冕堂皇的話，虛偽！
    秦芊芊吸了口氣，不卑不亢的開口道：“書記，李天福和張凡兩人關於如何開發我們張家村，我仔細的聽了，我覺得張凡的方案更加具有可行性，李天福除了錢以外，我聽不出任何有建設性的意見。”
    哎吆！
    李天福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秦村長，聽說你住張凡家，不會是以公謀私吧？我怎麽就沒提建設性意見了。”
    聞言，秦芊芊俏臉浮現一絲薄怒，按捺著心中的火氣，轉而反問道：“那好，開挖百畝的魚塘不是一個小工程，你的施工方案有嗎？”
    呃……，李天福被問住了，他哪有什麽施工方案，情急之下大聲道：“施工還要什麽方案，雇幾台挖掘機挖不久行了！”
    秦芊芊嘴角翹起，輕蔑的笑意不言而喻，“養殖過程中，魚苗和成魚之間的比例，你計劃好了嗎？”
    李天福無言以對，秦芊芊又炮語連珠的問：“飼料的配比方案呢，怎麽配比飼料，才能讓魚長得又快又健康？”
    “還有，你的銷售渠道呢？”
    “你主打的銷售對象？”
    “你前期的宣傳計劃呢？”
    “你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核心技術，以至於不會被蜂擁闖進這個市場的競爭對手擠壓生存空間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李天福傻眼了，李樹成一張臉隱隱間都快綠了。
    “秦村長，你說的這些，根本就不算問題，隻要有錢什麽事情解決不了！”之前趨炎附勢的一個女性小領導站起來替李氏父子反駁。
    哼哼！
    秦芊芊已經看透了這所謂的競標會了，哼哼幾聲，斜著眼瞄了眼女性小領導。
    “你！你這個小同誌，這是什麽態度！”這可把女領導給氣壞了，啪啪拍著桌子，指著秦芊芊叫囂。
    “行了，都成何體統！”李樹成喝叱一聲，轉而和顏悅色的看著張凡，忽然提議道：“張總，我覺得你有技術，李天福有錢，不如你兩個合作，我想一定能造福張家村的。”
    “多謝書記的美意，不必了。”張凡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和兩個不學無術，很明顯對他帶有敵意的人合作？
    恐怕到時候，他的秘密都要被這對吃人不吐骨頭的父子發現。
    他站起來，衝在場的人笑了笑，“既然大家決定把項目交給李董事長，那我就告辭，臨走前我想說句話，且行且看吧，希望在座的不要後悔！”
    話落，他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來開椅子就出去。
    秦芊芊跟著出來，憤懣的嘀咕道：“以權謀私，太可惡了，把這麽好一塊地交給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蛋，真不知道會給折騰成什麽樣子。”
    她見著張凡不說話，就反問：“你怎麽不說話，承包之事泡湯，你難道不生氣嗎？”
    “生氣有用嗎？”張凡反問。
    “那你準備怎麽做？”
    他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咬了咬牙道：“雨季來之前還有一個月，在這一個月，我抓緊利用野水泡飼養一批魚蝦出來，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就不信了，沒了張屠夫，我還非得吃帶毛豬不成！”
    張凡回村後不久，村裏很快就知道這件事情了。
    不過，除了為數不多的村民來安慰他之外，其他人竟然沒有一個吭聲的。
    趙愣子雖然名聲不好，可架不住人家有個老實巴交，頗受村民尊敬的好爹，趙鐵柱啊。
    更何況，真金白銀的收買下，村民做出這種選擇，其實並不難理解。
    “凡哥，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張來福算是張凡堅定的追隨者了，他覺得跟著張凡幹更靠譜些，雖然眼下的確處於困境中，“這些人也太沒良心了，早知道……”
    張凡抬手製止張來福的話，“行了，這種話就別說了，大家夥兒都有難言之隱。”
    “凡子、凡子在家嗎？”就在此時，院外有個憨厚的聲音響起。
    “趙鐵柱，他還有臉來啊！看我不揍死他！”張來福一聽這聲音，就怒不可遏大罵著要衝出去。
    張凡伸手攔住，沒好氣的說：“來福，你要是再這麽衝動，就別跟我幹了。”
    張來福一下泄氣了，張凡雖然小他擊碎，可威信已經樹立起來了。張凡出去，就見趙鐵柱滿臉歉意的站在籬笆院子外麵。
    他忙讓趙鐵柱進來，趙鐵柱歉意笑著搖了搖頭，“沒臉進啊，凡子我知道這事情我做的不地道，不過你要理解我這個當父親的，愣子罕見要做件正事兒，我沒理由不支持他呀。”
    望子成龍嘛，張凡能理解。
    可心裏麵卻不能接受，趙愣子和李天福那種對他明顯的敵意，是遮掩不住的。
    不過在趙鐵柱這個老實巴交的人麵前，他沒必要拆穿，笑著搖頭說：“鐵柱叔，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不會埋怨你的。”
    送走趙鐵柱，張來福撓著腦袋，苦惱道：“張凡你就大方吧，現在咱們怎麽辦，總不能等著喝西北風吧？”
    “當然不能了，雨季來臨不是還有一個月嗎，趁這段時間，咱們繼續在野水泡飼養幾茬兒，這回我要是也有大筆的錢，我倒要看那個李樹成又要換一副什麽樣的嘴臉！”這回的失敗，讓張凡意識到沒錢這個短板。
    “那之後你有打算嗎？在野水泡養殖，總不是回事兒，無法擴大規模呀。”
    這個問題在回來的路上，張凡就考慮了，也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隻是能不能成功並沒有把握。
    他指了指東邊，張來福扯著嘴巴，錯愕驚訝誇張道：“嘶，凡哥你不會是打東邊的注意吧，那地方咱們這種人可靠近不了！”
    張來福說完還有些擔心，伸手抓了張凡一把，再次補了一句：“凡子，你可別瞎胡鬧，在哪兒你要是瞎弄，一槍崩了你，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你媽可就你一個兒子。”
    張凡知道他這是真的關心自己，笑著點了點頭，說：“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不會亂闖的。”
    他和張來福說的東邊那地方，其實是一個老幹部療養區，本來那塊地屬於張家村的，不過後來上麵要給老幹部以及退休軍隊高層找個環境優美，適合療養的地方，就選中了他們村東邊那個山穀。
    那山穀穀中一條溪流流出，穀中地勢平坦，療養所就建設在穀中平地，逐漸依山而起。
    最主要的是，穀中為了讓老幹部有事兒可幹，專門建了一個很大的水庫，沒事用來釣魚。
    張凡就是打那個水庫的注意，不過那裏麵住的全都是大領導，自從療養所建成之後，就有軍隊進駐，別看屬於張家村的地界兒，可村裏人還真沒進去過，也不敢進去。
    “行了，你別擔心，我知道怎麽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購買魚苗，咱們趁著雨季來臨之前，在賺一筆。”
    “行，我這就去辦，你放心。”
    “這回的魚苗多買點，一定要把村裏麵所有的野水泡都利用起來。”
    ……
    張來福去忙著購買魚苗後，張凡靜下來後，就開始思考怎樣才能去療養所養育。
    那可是一個現成的水庫，而且麵積足夠的大，要是能夠利用起來，那絕對是一本萬利。
    “或許，這個事情可以這麽辦！”某一刻，張凡的眼睛一亮，他是那種想到就做，絕不拖拉的人。
    心裏麵有了想法後，就立刻行動起來，他走到院子的水缸裏，拿著一個大水桶，仔細的從水缸裏挑了三條最大的黑魚，放到水桶後，心中意動，手指滴出一滴靈液滴入水桶中。
    然後他就找繩子固定水桶，背著水桶出門。
    剛出門，恰巧遇到從村委會回來的秦芊芊。
    秦芊芊踮著腳尖，探頭看了眼他背上的水桶，不解道：“你背著幾條魚幹什麽呢？”
    “上山”
    “上山？”秦芊芊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撇了撇嘴道：“你沒發燒吧，天都快黑了，你上山幹什麽，還背著幾條魚？”
    “這你別管，等晚上你跟我媽說句，可能有幾天的時間我不回來了，對了，如果來福買回魚苗，讓他先別動，等我回來再說。”說完，他就興衝衝的離開。
    “喂！”秦芊芊吼了一聲，張凡急匆匆的揮了揮手，連頭都沒回，秦芊芊氣的跺了跺腳，嬌哼自語道：“竟然敢不回答我的話，張凡，你給我等著瞧！”
    張凡不知道竟然無意間又得罪了這位姑奶奶，此時他心裏麵全都在如何搞定療養所那個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