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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長，是不是可以了？”走廊裏，小於看了看時間，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看著不為所動的王猛，忍不住開口提醒。
    中間的時候，他隔著門上的小窗瞧了一眼，張凡非但沒有昏迷，反而還坐在地上開始打坐了。
    他心裏麵也暗暗有些佩服，不管是不是凶手，張凡都配得起漢子這個稱呼。
    王猛點了點頭，小於忙轉身要去開門，他因為害怕真的出了人命，所以開門的時候，首先朝小窗往裏麵看了眼。
    呃……
    小於一臉見鬼般錯愕的看著窗戶裏麵，王猛注意到小於的模樣，也擔心是不是真出人命了，他還得從張凡口裏麵得到小晴晴昏迷的原因呢。
    臉色驟然大變，開口問：“怎麽了？”
    “呃……”小於扭頭，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手指指著裏麵。
    王猛瞪了眼小於，煩躁的走過去，一把拉開小於，自己爬上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他也滿臉見鬼模樣，和他想象中的一點兒都不一樣，張凡沒有被電熱扇烤的脫水昏迷，非但如此，還在裏麵活蹦亂跳的打起了拳。
    “王營長，聽說嫌疑人抓到了，是在你這兒吧？”就在王猛和小於兩人都滿腦子問好的時候，李雪踩著高跟鞋，一雙長大腿噔噔邁步而來。
    王猛和小於恍若未聞，李雪俏臉露出一抹詫異，來到兩人身後，拍了拍兩人肩膀：“你兩看什麽呢？這麽著迷？”
    啊？
    兩人同時啊了一聲，王猛扭頭看著是李雪，忙不迭問：“李大夫，你怎麽來了，小晴晴的病因檢查出來了嗎？”
    李雪俏臉微露尷尬，到現在她都沒從黑魚以及取回來的潭水中檢測到任何對人體有害的東西。
    是任何！
    哪怕是汙染物也沒有，這裏的山泉保護的很好，泉水直接從山頂一個噴泉口噴出，流到了潭水裏麵。
    李雪對自己的醫術十分的自信，可這回卻被難住了，所以才來這裏，想要從張凡口裏知道，他到底對黑魚做了什麽，為什麽會連最先進的醫療設備都檢測不出來。
    王猛看李雪的神色，就歎了口氣，“沒關係，我們一定能從嫌疑人口裏挖出有用東西來的。”
    “我能見一見嫌疑人嗎？”李雪提出此次來這兒的目的。
    說話時，順勢踮著腳從窗口瞄了眼，這一下，整個人的狀態和之前王猛二人如出一轍。
    片刻後，李雪滿臉難以置信轉頭，指著窗戶裏麵打拳的張凡，“這已經多長時間了？”
    小於伸出一個手指頭，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直到現在都難以相信道：“一個小時了。”
    “一個小時！”李雪驚呼一聲，這個審訊室當初布置電熱扇的時候，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數據，還是她的研究室出具的數據。
    當時的數據是最強壯的人，在這審訊室，電熱扇全開的情況下，最多半個小時，就會脫水而亡的。
    “我要進去，這人百分之七十和晴晴的昏迷有關。”張凡的奇特，讓李雪篤定道。
    王猛忙搖頭，“這不行，這小子身上有功夫，萬一挾持你怎麽辦。”
    “那就這麽一直等著？我進去和他談談心，或許能打動他鬆口呢？”
    王猛最後不得不同意，不過李雪進去之前，張凡雙手雙腳全都上了鐐銬。
    李雪坐在張凡對麵，好奇的打量著，“你是怎麽做到的？烤了一個小時，就算是放一塊肉，也會被烤熟。”李雪想想之前審訊室房門打開，那瞬間撲出來的熱浪就心有餘悸。
    “你告訴我，為什麽抓我。”張凡冷靜的看著李雪。
    從進來的緊張焦躁，他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尤其打拳那會兒，當時王猛他們出去後，很快他就熱的不行，快要被烤焦了的樣子。
    不過，奇異的是，就在那個時候，身體卻忽然一陣清涼，連之前因為強行提取靈液產生的疲勞都消失不見了。
    他猜測，或許是極端的條件，體內哪滴靈液被激發了吧。
    李雪看著他，嘴角微微掛起，“你做了什麽，難道自己都不知道？”
    即便是冷笑，都很好看。
    張凡瞥了眼，然後低頭，沉默不語。隻要對方不說出事情的原委，他就不會開口的，因為他不知道，一旦他承認了，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李雪看著張凡沉默，心中略微泛起怒火，啪一拍桌子，嬌叱：“黑魚是不是你放的，我不管你想要害誰，可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你害了一個可憐的孩子，到現在那個孩子還昏迷不醒！”李雪憤怒了，怒氣衝腦之下，把事情的經過算告訴了張凡。
    張凡滿腦子汙水，這怎麽可能，老媽吃了黑魚，連癌症都得到遏製了，怎麽可能會讓一個有病的孩子吃了後昏迷不醒呢。
    “或許我能救她。”張凡愣怔中醒悟過來，忽然覺得這是個機會，洗清自己，同時宣傳自己黑魚的機會。
    而且，如果真的有個小女孩因為吃了黑魚而生病，他的良心也過意不去。
    “把解藥給我”李雪伸出手道。
    張凡搖了搖頭，這怎麽行，顯不出靈液這個秘密不能泄露。而且他還得親自跟被害者說清楚，他沒有下毒。
    如果把靈液現在交給李雪，那女孩兒被救醒了，其實不是間接的證明自己就是投毒者了嗎？
    “除非我親自見到病者，否則，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說半個字了。”他看得出來，所有人似乎都很在意小女孩兒的病情，盡管他也擔心，卻還是以此強硬的要挾。
    因為，這關係到他的清白和性命。
    李雪看得出來，他是一門心思篤定了，俏臉帶著煞氣，“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不過我會請示領導的。”
    李雪匆匆離開，不久，王猛和小於就返回來，給他帶著頭罩，一路把他帶到了一棟別墅裏麵。
    別墅裝修清雅簡潔，讓人住著很舒心的那種。
    頭套被取下，張凡看到了一群不怒自威的老者，盡管年邁，但身上那種不怒自威，卻是不能被忽視的。
    王老看著張凡，粗狂的烏黑眉毛往上挑了挑，“小子，就是你要害我們這群老不死，卻害了晴晴，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王老身上的煞氣讓他頭皮發麻，可他還是硬著頭皮，直勾勾的和王老對視，“小子不清楚你說什麽，我隻是答應救人，我沒承認我犯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好小子，果然是個凶貨，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王老舉手就一拳砸了過來，張凡不為所動，眼睜睜的看著一拳即將砸在臉上。
    王老的拳頭緊挨著他的鼻尖停下，他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不敢動手，隻要他一動手，身後把手摸到腰間的幾個特種兵，或許就會立刻開槍。
    “為什麽不動手？”
    “我問心無愧，為什麽要動？”
    王老不說話了，看著喬老。這會兒喬老才開口，“你如果真能救醒晴晴，我就放你。”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我聽說，患者是吃了神似我的黑魚才出事兒的……”
    “什麽叫神似，死鴨子嘴硬，到現在還想抵賴！”王老的暴脾氣發作了，沒等張凡說完就喝叱道。
    張凡閉嘴不言，眼觀鼻，低頭看著腳底。
    仿佛腳下能發現新大陸似得。
    他這副模樣，好懸沒有把一群身居高位的老家夥們給氣吐血。
    許久，喬老才按捺不住道：“你繼續說。”
    “你們說生死我的黑魚讓患者昏迷，那麽我就用我的黑魚證明，我和這件事情沒關係，而且我的黑魚還能讓患者蘇醒。”這是張凡想到洗脫嫌疑，並且能為自己魚蝦打廣告的絕佳機會。
    喬老緊蹙眉頭，眾人在這種事情上，顯然不敢給拿主意，全都看著他。
    片刻後，喬老點了點頭，“可以。”
    話落，忽然又補了一句：“不過，如果醒不了，我會要了你的命！”到底是打了一輩子仗，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物，哪怕看著沒王老那麽粗暴，可一旦發起狠辣，那種隱藏在骨子裏的瘋狂煞氣，還是讓人不由為之側目。
    張凡有些難以決斷了。
    那個小姑娘什麽病情，他根本不知道，而且到底是不是因為黑魚導致昏迷，單純的因為吃了他的黑魚昏迷，就說他黑魚的毛病，這根本說不通。
    按理說，黑魚體內的靈液，對那個有病的小姑娘，應該是有幫助的，現在反而卻讓其陷入昏迷了。
    他根本不清楚，靈液對小女孩兒的病到底是幫助，還是危害。
    現在可是在賭命，他沒想到喬老這麽霸道。
    答應？不答應？
    張凡的額頭漸漸泌出汗水來，這無疑是個讓他十分糾結的問題。
    某一刻，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大聲道：“好，我答應你，如果醒不了，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動手！”
    他在極為短暫的時間裏，權衡了一番利弊，他不答應，恐怕也離不開這裏了。
    索性，不如賭一把，賭贏了他既能洗脫嫌疑，還能把整件事情解釋清楚，或許還能搭上大人物的線。
    “有種！”他的決絕，倒是贏得了王老的佩服。
    張凡沒有接話茬兒，而是道：“現在請你們派人到我家取我飼養的黑魚吧。”
    喬老衝王猛點了點頭，王猛大有深意的看了眼張凡，然後轉身去執行這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