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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縣一間比較上檔次的旅店裏，一個年輕人站在一個禿頂男人身邊，說：“經理，我打探清楚了，給趙春梅解圍的是一個賣魚的，廣告就定在了新聞聯播前麵，馬上就要開始了。”
    哈？
    李楠聞言，輕蔑冷笑一聲：“臭賣魚的都做電視廣告，真是可笑，你給我把台調到清河縣電視台，我倒要看，一個臭賣魚的能做什麽樣的廣告。”
    “經理，肯定是在電視上大喊賣魚嘍，賣魚嘍，新鮮的魚嘍……”年輕人一邊諂媚討好這李楠，一邊去開電視。
    李楠聽得是哈哈大笑。
    而這一刻，不光李楠在等著嘲笑張凡，就連龍少也來了清河縣，不過人家在窯溝鎮李樹成家裏。
    “天福，這段時間你們幹得不錯，能把小山炮逼的去電視台打廣告，你們做的很好。”龍少在趙愣子的伺候下，點了一根煙，眯著眼睛愜意的深吸一口氣 ，忽然冷笑道：“要不是我太想見識一下賣魚的做電視廣告是個什麽效果，你們清河縣這種地方電視台，其他地方收不到，我還真不想來。”
    “那是，龍少您什麽身份啊，您一來，我們清河縣空氣都清新不少。”李天福立刻拍馬屁道。
    趙愣子也點頭附和，盡管這馬屁拍的很赤果果，這會兒龍少聽得就是十分的爽。
    頤指氣使的指使著趙愣子，“去，你個二愣子，沒點眼識，還不去放電視。”
    ……
    療養所，喬文遠家裏。
    王如安看著清河電視台，馬上就要新聞倒計時，忍不住笑噴道：“這小子為了賣魚也正是拚了，竟然去電視台做廣告。”
    “老首長，你說他在電視台做廣告，有用嗎？”王猛對張凡的這一做法，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王營長，這有什麽好懷疑的。”說話的是李雪，話間李雪攏了攏額前劉海，美眸鄙夷，嘲諷道：“土鱉就是土鱉，上過大學都一樣。也不知道清河縣電視台怎麽想的，這種廣告竟然也敢往大屏幕搬。”
    “嗬嗬，雪兒你這個話可不能說的太滿了。”喬文遠笑著道：“說不定這小子還真能玩出什麽花樣。”
    喬文遠說話的時候，腦海裏總是閃現那天張凡的倔強模樣，心中就不敢小覷這個年輕人。
    “哼，喬伯伯，我才沒小瞧他，不信咱們等著瞧。”李雪驕哼一聲，略帶撒嬌道。
    她的話剛落下，新聞聯播特有的配音響起，報時後，第一個廣告出現。
    “我打聽了，張凡的廣告在中間時段，時間最長，占時兩分半。”王猛看著第一條廣告，提醒眾人。
    “來了！”
    喬文遠的話音落下，就見屏幕裏忽然出現張凡的身影，接著就看到張凡嗖的一下，把藏在背後的雙手舉起。
    噗！
    在這一刻，不知多少刻意關注廣告，或者無意之中看到的觀眾都笑噴了。
    張凡舉起的雙手，竟然抓著兩條活蹦亂跳，還不停濺水花的黑魚。
    “哎，這個凡子，把咱們張家村的臉都給丟盡了。”
    “這是什麽玩意兒？鹹魚廣告？”
    “我靠，清河電視台什麽時候這麽沒節操了？”
    “這個小趙，是怎麽辦事的，就算是為了錢，也不能讓賣魚的上啊！”縣裏的大領導今天下鄉參觀了一個農村，本著打算看自己上不上鏡，有沒有出現忘記拉褲鏈之類的小細節錯誤，在看到張凡舉起的兩條魚後，也直接震怒了。
    “咯咯，爸你們為了錢，挑戰下線啊，這廣告太惡俗了。”一個滿臉青春疙瘩的少女在看到畫麵的那一刻，跟當大領導的爸爸嬌笑道。
    ……
    電視機前的觀眾一時間都罵瘋了，張凡尚且不知自己捅了馬蜂窩，舉起兩條黑魚後，他誇張的大笑，伸手用魚指著電視鏡頭，“你們是不是以為我是買鹹魚的，你們太low了，我買的不是魚，而是美容魚！”
    “我靠，這特碼說呀，這麽狂。”
    “我們low？”
    “閨女，low是什麽意思啊？”
    ……
    曉得low是什麽意思的暴怒，不知道的，了解了的也跟著暴怒，不過全都被張凡成功的激怒了，倒要看看怎麽low了。
    緊接著，畫麵中張來福緊張拘謹，戰戰兢兢的帶著一群滿臉疙瘩痘痘的少男少女們出現了。
    張來福手裏還端著滿滿一碟子的生魚片，張凡又指著鏡頭大聲道：“說你們low，肯定有人不服氣，不信我的魚能美容，那咱們且拭目以待。”
    鏡頭對準一個個少男少女，還專門做了一個滿臉痘痘的特寫。
    然後張來福胳膊顫抖的給少男少女們敷生魚片，接下來一分鍾多時間，所有人都屏息呼吸，等著答案的揭曉。
    在時間快到時，張凡拍了拍手，打了個響指：“ok，現在到了揭曉答案的時候了。”
    “哇！真的沒有痘痘了！”
    “我臉上的痘痘真的不見了！”
    一群少男少女摸著臉表情誇張的驚呼，緊接著所有的少男少女們起身大叫道：“美容魚，就是這麽神奇！”
    在廣告剩下的幾秒時間，張凡有忙接口，用極快的語速說：“夠膽試一試嗎？一條魚即便不成功燉了吃，成功你就賺了，戰勝痘痘，就是這麽簡單。”
    廣告結束。
    “真的假的，真的能治痘痘？”
    “作假的吧，效果怎麽能如此立竿見影。”
    “老婆，要不你也試一試，反正一條魚的錢，咱們又不差這點錢，每次跟你那個，總得關燈很不爽。”
    清河縣縣長家裏麵，之前笑岔的痘痘女愣怔後，忙抱住縣長的胳膊撒嬌道：”爸，要不你也給我買一條試一試吧，我用了那麽多的治痘藥，總不見效，我現在都不想去上學了。”
    “這一看就是假廣告，魚就是魚，怎麽能治病。這個趙春梅越來越不像話了，賣魚的做電視廣告也就算了，還做假廣告，這是政治錯誤，必須處分！”
    李天福家裏，廣告結束後，趙愣子有些緊張道：“李哥，姓張的養的魚，不會真的這麽神奇吧？”
    “龍少？這是真的嗎？”李天福也蒙圈了，畢竟那是有真人示範的，一分鍾滿臉痘痘的男男女女，臉就變得白嫩白嫩的，這比變魔術都讓人驚訝。
    “嗤！”龍少則嗤然冷笑，洋洋得意的說：“天福，早跟你說了，要多學習。現在有種ps技術，就是長了一顆豬頭，都能p成一個美女。這種小把戲，一旦被拆穿，隻會適得其反，沒必要緊張。”
    “還有這麽神奇的技術？”
    啪！李天福重重的在趙愣子腦袋上拍了一把，惡狠狠的教訓道：“龍少說了有，那一定就是有。”
    療養所，李雪同樣翻白眼鄙夷道：“這個張凡，以為憑著小聰明，用ps技術就能蒙混過關，要是治不了病，買了魚的人，能把他活撕了。”
    “雪兒你還別說，這小子的魚或許真的有這個療效。”說話的是王如安，王如安摸了摸自己的老臉，補了一句：“這些天吃了幾次黑魚，我每次照鏡子，總覺得自己的臉紅潤了不少呢。”
    聞言，李雪忽然想到張凡給她用黑魚消腫的事情。
    “嗬嗬，這小家夥，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了。”喬文遠感慨一句，略帶自嘲道：“咱們還算計著等著小家夥是在經營不下去，拋出橄欖枝，讓其說實話，我看懸嘍。”
    這一夜，注定有無數人議論這條奇葩廣告，無數人議論張凡。
    而作為焦點人物，張凡出了電視台，涼風吹過，後背涼颼颼的，忍不住摸了摸額頭的冷汗。
    “凡哥，以後咱們能別玩兒這麽刺激了嗎？”張來福雙手扶著牆，這會兒說話聲音都還顫抖。
    張凡撇了撇嘴，他也不想，可這不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嗎。
    因為時間的關係，來不及提前錄製，他們今天這則廣告是名副其實的現場直播呐，他都有些腿軟了。
    “就是這兒……”
    “對對，我看到了，哪兒聽著一輛賣魚車。”
    “我都聞到魚腥味兒了。”
    張凡剛打算開口，就聽到遠處吵鬧的聲音，一看就見很多人結伴朝著他們裝魚的四輪車過來。
    張凡忙推了把張來福，催促道：“來福，有人來賣魚了，你快去招呼著。”
    “你幹啥去呀，這麽多人我招呼不過來呀？”張來福不解的問道。
    張凡沒好氣的瞪了眼，隨口編道：“我肚子有點疼，要去上個廁所，你先頂著，我馬上就去。”話間，他雙手捂著肚子，夾緊腿就走。
    他可不敢現在就去，直播中因為時間關係，沒有好好策劃廣告詞。
    可又為了吸引人們繼續停留下來，他就隻能使用激將法，激怒觀眾。
    所以連說好幾個low，他很擔心，來買魚的看到他後，忍不住會想到之前的廣告，一個衝動上來找他拚命。
    張來福不明覺厲，還以為他真的肚子疼，撓了撓腦袋，嘴角裂開，心裏麵樂的都快開花了，跑去招呼客人。
    張凡躲在一根柱子後麵，看著湧來的人群沒有找張來福拚命，他鬆了口氣，嘀咕道：“來福，死道友不死貧道，不過看來你也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