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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裝修都是極盡奢華的風格，舞台上的燈光還未打開過，光是看設備就知道舞台效果可以媲美明星小型演唱會了。
    來這裏的人，要不就是富商，要不就是富二代。
    把時念離帶過來的那個小丫頭看見時念離打扮不俗，便也巴結著給她介紹，“你看那邊那個在舞台旁邊檢查準備的美女了嗎？他就是這裏最漂亮的頭牌，他叫張淺兒，就連一個當紅的明星也是她的常客。”
    時念離總算明白了琴姐說的那句話，對於衣食無憂的人而言，陪酒賣笑可能是見他尊嚴，但是對於連溫飽都是奢侈的部分人來說，水晶城就是給她們出入的天堂。
    時念離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穆青檀經常掛在嘴邊的現實。
    他在商場上打拚了那麽多年，他含著金湯匙出生，擁有很多別人沒有的東西，卻也失去了很多東西。
    他常說人生會有很多無奈。
    時念離當時告訴他，人就算是丟了性命也不能丟掉骨氣……
    正義凜然話好像還在耳邊飄蕩，但是現在她明白了現實就是，就算再有骨氣，也不得不低頭。如果真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沒有資格談什麽精神層麵的東西。
    因為你要活下去！
    這就是穆青檀想要間接告訴時念離的道理嗎？把這個現實的社會剖析在她的麵前，血淋淋的擺著。
    時念離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個女人已經扭著水蛇腰靠近時念離。
    伴隨而來的是一股好聞的香水味道，熟悉的味道時念離卻不喜歡，隻是自從進到了水晶城，好像各種大牌香水的味道已經讓嗅覺疲累到免疫。
    “淺兒姐。”跟在時念離旁邊的小丫頭像是見著了正宮娘娘一樣，畢恭畢敬給那個女人打招呼。
    她就是這裏的最紅頭牌張淺兒？一個甘願讓當紅明星冒著被搬上娛樂頭條的風險，成為她的常客的張淺兒。
    時念離沒有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發現她的確很漂亮，從五官到身材，對男人來說都極具誘惑。還有那一頭墨色長長卷發剛好披散在腰間，襯托的柳葉細腰羸弱，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嫵媚的氣息……
    “聽說，少爺很喜歡你？”那個叫什麽淺兒的女人心思極重地看著時念離，表露出一臉嫉妒的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
    時念離自然也能感覺得到女人身上表現出來的敵意。
    時念離笑著回她的話，“喜歡我，我就應該在他家，不是在這裏。”
    女人一驚，又似乎對時念離的回答很滿意。
    “那真是幸虧了，你要知道，這裏的姐妹們十個有九個都喜歡穆少爺，你一個剛來的要是有太多背景，可以容易遭嫉妒的。”她挑著眉，雙手抱胸，一副好意提醒的模樣。
    “反正我呆在這裏的時間也不長，也沒有好遭嫉妒的。”時念離轉身就想走。
    沒想到背後傳來張淺兒不屑的諷刺，“都到了這裏了，沒有人管你之前有多大背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在這裏擺出一副清高的樣子日子可是不好混的。”
    時念離自顧自的離開，根本無視了站在自己身後那個讓男人癲狂的性感尤物。
    穆青檀今天竟然親自來了水晶城，這讓裏麵的人都萬分興奮。
    這裏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誰，私下裏台麵上也隻敢稱呼少爺，大家看待穆青檀就像眾星捧著那一個月亮一樣，隻可遠觀。
    張淺兒看見穆青檀過來，立刻恭敬地對他彎腰舉了個躬，換上一張媚態橫生的笑容。
    穆青檀卻視若無睹得朝著時念離走過去。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穆青檀突然對她說道。
    時念離故作輕鬆地提了提堪長的裙子，笑著說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少爺!”
    時念離故意將“少爺”兩個字咬的很重，果然讓穆青檀的臉上神情一冷。
    穆青檀便不在多說什麽，像是那個萵筍的懲罰一樣，他總在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因為穆青檀發現，讓時念離被其他男人注視著，光是想到這裏，他就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腳。
    “裙子很漂亮……”他看向時念離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兩人在經曆過那麽多事情之後也有了互相難得的默契。
    時念離不明所以他此話是何意，隻是冷眼看向他，倒是目光之中有探究有考量，似乎更多的是不解。
    她倒是要看看穆青檀到底想要玩什麽？
    不過想必她都會奉陪到底的。誰讓她……哎！
    等等，穆青檀突然朝著她俯身而來……
    大庭廣眾的過度靠近讓時念離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經抬手把時念離的長發繞到了而後，露出了一雙精靈一般可愛的耳朵。
    客人們陸續進來，一個個光是打扮看起來就是有身份背景的人物。
    這裏跟時念離想象中的水晶城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不入眼的行為，就像是一個高雅的餐廳一樣，那些女孩子隻是服務員。
    其實這個地方燈光下看不到的勾當時念離也清楚的很，用身體換取上位，出道做明星。
    私底下的毒品販賣交易。
    時念離的表演時間也到了，舞台上開了幾站小燈，時念離提著淺藍色長裙，在穆青檀的注視下走上了舞台。
    今天的舞台上是一個生麵孔，很漂亮的生麵孔，這個消息讓在場所有的客人都不自覺得把目光投向了台上的時念離。
    時念離還是冷冷清清的模樣，沒有任何可以討好的笑容，抬手熟練地彈奏她的曲子，後端稍稍改動了一下，富有感情又略帶傷感的曲調回蕩在整個二樓大廳。
    舞台上的她安靜而美好，像是與這個喧擾的環境格格不入。
    四周都融入到她的音樂裏，大家眼中的他就像是用水晶編織起來的一個美麗的夢，誰的聲音大一點，它就會破碎一般。誰都不願意離開視線，因此……誰都沒有大聲說話。
    那幾個雅座上大有來頭的客人都紛紛像時念離投去讚許的目光，今天的水晶城似乎格外安靜，少了談生意的客人們，多了喝酒欣賞音樂的人。
    包括穆青檀的目光也被時念離牢牢地吸引住了。
    其實時念離的鋼琴造詣並沒有高的那麽誇張，隻是那一首曲子談得還算混得過去而已，加上人已經吸引了一大半的注意力了。
    看著大家的掌聲和對時念離愛慕的眼神，時念離的出場在琴姐看來是成功的。
    你永遠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或者即將要發生什麽。
    或許……這就是生活的樂趣！
    好比來這裏本來是穆青檀和時念離之間的賭氣，可是總會冒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鬧出一些驚天動地。
    比如從這個出場開始就一點也不安分的張淺兒，此刻正對著身旁大腹便便的老板說道，“王總，看的出來您對新來的姐妹很有興趣？”
    就這王總剛才盯著時念離上上下下看的差點流口水的模樣，隻要不是瞎子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存的什麽心思。
    張淺兒繼續道，“聽說是急著用錢，所以來找了我們琴姐幫忙的。王總要是喜歡的話，就收了吧，也是幫那個姑娘的忙了。反正跟著王總您也比在這裏好。”
    看那個叫王總的男人口水都快要留到紅酒杯子裏了，張淺兒知道他就喜歡新鮮貨色，總愛跟那些老板們搶人。
    張淺兒越看越不高興，明明她才是這裏身價最高的人。
    “好，這美女我稀罕，你趕緊去給我把事情辦好了，把人給我送過來。”王總一口豪飲完了杯中的紅酒。
    張淺兒得逞地笑了笑，從王總的身邊起來走到了琴姐的身邊笑著跟她交頭接耳地說了些什麽，琴姐微微震驚之後點了點頭。
    時念離今天的事情就這麽點兒了，到了舞台抬手彈奏一個曲子，然後就沒了。
    穆青檀就算是腦子發昏，也不可能讓她真的去接客，這點跟時念離想的沒有多大出入。
    回到了樓上的房間時念離煩躁地準備換掉身上的衣服，有人進來她還以為是琴姐回來了，便問道，“剛才的表演還可以吧。”
    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回答，時念離拉下來的一點拉鏈又重新拉回去，馬上回頭，便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形。
    “小美人！”一個相當猥瑣的老男人的聲音傳入時念離耳朵。
    “誰。”
    這才看清楚了時一個很胖的男人，喝了很多酒的樣子，滿臉通紅，跌跌撞撞地想要走到時念離這邊來。但是腳上好像踩著好幾斤的棉花一樣，天旋地轉地差點跌到了地上。
    時念離對這個男人很有印象，是剛才坐在角落雅座的一個客人，因為剛才張淺兒在陪他喝酒，所以時念離格外留意了一下。
    那個老色胚怎麽會摸到這裏來啊，頭牌怎麽不好好招呼著……
    時念離警覺性地後退了好幾步，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窗戶前，退無可退了。
    “他們說你缺錢，所以我今天是來給你送錢的。”男人打了一個令人作嘔的飽嗝，帶著惡臭的氣息彌散開來……時念離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鼻。
    而這邊……人卻已經醉醺醺地朝著時念離走過來，東倒西歪。
    “先生，您弄錯了吧？我並不認識你。”時念離又往角落裏踱了兩步，還保持著禮貌說話。
    “先生？哈哈你應該叫我親愛的，我剛才可是花了一百萬把你給買下來了。你要走，隨時可以跟我走。永遠都不用回來了，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