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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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柔死了,總算死了,死的徹徹底底。無法重生,也無法投胎轉世。按李浩然所說的,像他們這樣在人間殘存了太久的鬼魂,死了之後,就是真的徹底消失。像是從未在這個世界出現過一樣,曾經留下的痕跡,也會慢慢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滴的消失不見。
    而能記得他們的,可能是至親至愛的人。但他們都灰飛煙滅了,那些人,又會記得多久呢。
    我看著溫柔的徹底死亡,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遺憾。我不知道徹底消失對溫柔來說算不算另一種解脫,會逗留在人世不肯離去的,一定都是有著自己放不下的事情。
    而現在溫柔什麽都沒有完成,就這樣走了,到底算不算圓滿呢?
    我不知道,也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溫柔死了,卻沒有告訴我們凶手。事情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自然,除去溫柔已經被解決之外,其他的事情,果然還是棘手的很。
    既然溫柔死了,也沒有留下任何有意義的線索,我們也隻好回去。
    我們謝著了那個道士,那個道士倒是個好人,連連說著不客氣。
    隻是道士看了我一眼,就說我容易招鬼,讓我心裏好一通的無奈。但凡有些本事的,就得給我說上這一句嗎。
    道士作勢還要給我一個護身符:“你拿著,這是能避鬼的。”
    我看著那個金黃色的護身符,道士一片好心,我也不好不拿。我轉頭看了李浩然一眼,見他隻是挑了挑眉頭,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就拿過那個護身符。
    道士好像覺得自己的好意沒有被拂,很是滿意地走了。
    我細細撫摸著那些有些刺手的護身符,總覺得這個護身符我不該留著。但道士還沒走遠,又是一片好心,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就這樣丟掉。
    而且這種有法力的東西,如果隨便亂扔,是很可能造成很多困擾的。我可不想當罪人,就隻能把護身符放在口袋裏。
    我本來還以為李浩然跟小鬼會被這個護身符影響,但現在看來,他們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照樣能說能動。讓我不禁懷疑那個道士是不是在唬我的,明明有法力,卻給了我一個假的護身符。
    或許是我懷疑的表情太過明顯了,身旁忽然傳來李浩然的聲音:“你就算了吧,是多巴望那護身符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跟小鬼也得離你遠遠的,再說了,這護身符就算是真的,但凡遇到個強的大鬼,也是沒有什麽用處。”
    李浩然果然是個嘴巴毒的,一字一句跟刀似的往心上插去,一刀一刀準確無誤。我麵子掛不住,就咳了咳,白了李浩然一眼。
    “算了吧,要是真的,等下你們被這個護身符弄得也灰飛煙滅,那就不好玩了。”
    說完,就聽見李浩然很不屑的冷哼一聲。要不是打不過李浩然,我真恨不得往他臉上丟鞋子。
    溫柔死了,凶手的線索又斷了。我們無奈之下,隻好在從頭找起。想著再去看看那些屍體,想著能不能找到別的蛛絲馬跡。
    但我們剛進去,就看見葛書一臉蒼白的跑了過來。平常葛書這人最注重就是儀態,這會子跑得衣服都鬆鬆垮垮的,臉上的焦急神色讓我也不得不緊張起來。
    葛書好像對李浩然有天生的排斥,就走到我麵前,喘了好半天的氣才說道:“有人死了,又有人死了……”
    “什麽?”
    我忍不住驚叫出聲,本來這幾天已經沒有人死了,怎麽這下子又開始出現了。我不敢想象,要是這死人的速度繼續上漲,那些村民還能不能冷靜下來。
    我可不想受到迫害,而顯然的,李浩然也不想,李浩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看著葛書:“快點帶路!”
    葛書被這樣冷峻的李浩然嚇了一跳,片刻後才回過神來。連臉上的汗也忘記抹了,拔腿就跑了起來。
    我心裏也著急,緊緊跟了上去。
    剛到那裏,一股撲鼻的血腥味就籠罩了周身。我努力壓下胃裏的翻湧,看著那個人。
    死去的人是個男人,肚子被剖開,腸子內髒流了一地,那些血液看上去還是新鮮的,一看就是死了沒多久。
    那個男人無知無覺的躺著,身邊趴著一個女人,看上去很纖細的樣子,那皮膚略微帶了些淡黃,兩頰有些凹下去。顯得眼睛大大的,手腕很細,但手掌卻布滿了繭子。身上的衣服發白,腳下踩的鞋子也破著洞。
    一看就知道他們的家境並不好,如果沒有猜錯,那個男人應該是家裏唯一的經濟來源。
    女人的嚎啕聲微微有些弱,發出來的聲音像是被火燒了一樣,沙啞地聽不出本來的聲音。眼睛通紅通紅,像是把整個眼球都染紅了。她也不怕那男人死相的可怕,匍在上麵不肯移開半步。
    而圍觀的人也知道女人難過,並沒有上前攔住她。
    女人的嚎啕聲中,還夾雜著孩子的清涼高亢的啼哭聲,一聲一聲跟碎玉似的,攪弄得人的心情也跟著不好起來。
    我順著那些孩童哭喊的聲音看過去,就發現有三個孩子被人攔著。應該是不想讓小孩子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那三個小孩一定是那個男人的孩子吧。
    小孩的哭聲跟女人的嚎啕聲交織著,像是一條無形的鞭,不斷鞭笞著我的心。火辣而刺痛,我大口大口喘著氣,卻像溺水的人,猛吸一口,卻被嗆得似乎要死去。
    那些小孩還這麽小,那個女人還這麽的瘦弱。那個男人死了,這個家庭就徹底垮了。我注意到男人的手還抓著鋤頭,指甲都深深嵌進那木頭的把手上。泥土填滿的指縫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顏色,他這般用力,一定死之前受到極大的驚慌和痛苦。
    看著女人哭成這樣,他們本來一定是很溫馨的一家人吧。男人死的時候,一定在想著妻子兒女吧,想著回家,想著不能死。
    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揪著,說不出的難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