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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李小姿本來想留下來照顧莊雅，卻被莊雅趕回自己的公寓。躺在那張kingsize的床上，李小姿將自己完全埋入軟軟的蠶絲棉被中，鼻子裏聞著熟悉的味道，心裏想著某個人的氣息，就慢慢地跌入了夢鄉。
    這一夜，居然無夢到天光。
    晨曦微光，李小姿穿著一雙拖鞋，披上晨褸，走到陽台前的落地窗。透過落地的玻璃，李小姿抬眸，看到天邊亮起的啟明星在一閃一閃地發光。
    李小姿望著啟明星，在心裏暗暗祈禱遠方的那個人平安歸來。
    一陣晨風吹過，帶來徹骨的寒意，李小姿摩挲著手臂，試圖驅走寒意，卻徒勞無功。沒有辦法，她隻能進浴室洗澡，用熱水來溫暖自己的身體。
    重新拉上窗簾，李小姿轉身走進浴室。
    等她洗完澡，散著一頭青絲走出來的時候，隱約聽到臥室外麵有動靜。
    李小姿的警戒升到了極點，她豎著耳朵，貼近門邊，順手抄起一根木棒放在身側。等她確定臥室外頭有人走動的聲音，就輕手輕腳打開門，放慢步伐走過去，就想趁著對方猝不及防的時候，給對方一個悶棍。
    李小姿的腳剛踏出臥室，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
    “子君！”李小姿手裏的木棒落地，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
    劉子君聽到李小姿的聲音，就回頭。“小姿！”一把抱住李小姿，劉子君心裏的那抹空虛一下子被塞得滿滿的。
    李小姿靠在他的肩頭上，嗅著他身上熟悉的男人味，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落地了。“你回來了，太好了。”
    抱著男人有點瘦的腰身，李小姿突然發現，原來，她是如此地想念著他，這種想念，不止是內心的一種想法，還包括了身體的想念，呼吸的想念，甚至於，隻要能看到他的身影，也能讓她充滿了力量和勇氣。
    劉子君似乎感覺到妻子內心的澎湃，抱著她的雙手漸漸用力。“小姿，我想你。”
    “我也是。”李小姿難得聽到劉子君這樣坦白而又甜蜜的話，心裏有點激動。
    劉子君有點無奈，什麽叫做我也是？
    板正女人的臉龐，對上李小姿那雙明眸，劉子君一字一句說：“不是我也是，而是我也想你。”
    李小姿巧笑嫣然，“我知道你也想我。”
    “不對，是你要說，我也想你。”劉子君固執上了，堅持要李小姿說出那幾個字。
    李小姿假裝糊塗。“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是如此啊。”
    “李小姿！”劉子君氣黑了臉。“你是故意的？”
    李小姿眨了眨無辜的雙眸。“我哪有故意的？你自己說的話不清不楚的……”
    劉子君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嗯，我說的話不清不楚，是吧？”
    從劉子君的眼裏，李小姿看到了一抹危險。她急忙從劉子君的懷裏退了出來，打算開溜，不過，她還沒有脫離劉子君的掌控，就被劉子君一個打橫抱起。
    李小姿嚇了一跳，驚叫一聲，隨即牢牢抱緊劉子君的脖子。
    劉子君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一隻腳伸出去，踢開臥室的門，將李小姿拋向那張kingsize的大床。“老婆，你剛才嫌棄我說話不清不楚，對不對？”
    李小姿咽了咽口水，想起一句話，叫做識時務為俊傑，雖然她成不了什麽俊傑，不過，虎口拔牙，也不是她個人的作風。“哪有，是你聽錯了，我老公口齒伶俐，口若懸河，怎麽可能說話不清不楚的？”
    “現在求饒，太遲了！”劉子君摸著自己的下巴，戲謔地看著李小姿，想看她怎麽收場？
    李小姿支起身子，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一隻手順著劉子君的線條，慢慢滑到他的胸前，然後在上麵若有似無地畫圈圈。她的指甲修的很平整，劃過他的胸口就像帶著一團火似的，燒得他全身都像點了火似的。
    劉子君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暗想，他是不是娶了一個會法術的狐.狸.精回家了？
    抓住女人不安份的手，劉子君用暗啞的嗓子,嚴正警告：“老婆，你這是想惹.火.燒.身嗎？”
    李小姿再次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顫動，無辜的眼眸流瀉出一抹天真，看得劉子君有一種想狠狠蹂.躪她的衝動。
    暗自壓下胸口漫溢出來的衝動，劉子君俯身，側躺在她的身邊。
    李小姿見劉子君躺在她身邊，一雙水眸眨也不眨地望著劉子君。
    劉子君著魔似的伸出一隻手，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滑，似乎要把她的樣子刻在自己的記憶深處似的。
    “小姿。”劉子君輕輕喊出聲，這一聲，包含著他千絲萬縷的思念，也讓他徹底明白自己對她的渴望，永遠超過預期。他盯著那雙湖水一樣寧靜的黑眸，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很想你，很想你。”
    李小姿聽出劉子君話裏的眷戀，突然明白了，眼前的男人也許剛剛經曆了一番生死之爭。於是，她湊近他，在他耳邊低語：“我也想你。”
    這句話沒有任何敷衍，沒有任何雜質，她說的時候，很坦然地麵對男人的目光。
    劉子君聞言，一雙深海似的眼眸流蕩著些許流光，讓李小姿有種目眩神迷的感覺。
    李小姿沉迷在他的視線中，仿佛她是海裏的一尾魚，劉子君就是那張網，明知道落網的魚，等待它的會是殘酷的現實，她還是願意自投羅網，就為了享受那片刻的親昵和美好。
    將紅唇湊近他的唇瓣，李小姿吻上他的唇。如果愛是不可說的秘密，就讓她用自己的全部行動來告訴劉子君，告訴他，她對他的眷戀，她對他的愛戀，也包括了她對他全部的奉獻。
    或許感受到李小姿傳遞過來的虔誠，劉子君壓著李小姿，狠狠回吻她。劉子君的舌頭很靈活，如一股旋風探入她的牙關裏，勾起她的香舌，隨著他一起起舞。比起李小姿蜻蜓點水似的吻，劉子君的吻就像洶湧燃燒的烈火，吻到哪裏，就在哪裏留下深深的印記，似乎借著這些痕跡，才能表達他內心的感情。
    沒有一會兒，李小姿就覺得自己全身冰涼，低頭審視，才發現自己的睡衣已經被這個男人褪了一幹二淨。望著劉子君身上完整帶著一絲淩亂的衣服，李小姿不滿地嘟囔一句：“不公平！”
    劉子君的嘴角彎起，他當然明白李小姿嘴裏說的不公平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他還沒有脫下衣服。
    他伸出一隻鐵臂牢牢抱緊了李小姿，迅速低下頭堵上她的唇，製止了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然後，他抽空伸出另一隻手，解開自己身上某一處的束縛，將自己深深埋入她的深處。剛進去的時候，劉子君就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那裏的緊.致和溫暖，簡直就是男人的天堂。
    李小姿感覺到一抹充實填滿了自己，就知道劉子君偷襲成功，舉起自己的拳頭，不甘地錘了他一下。劉子君悶哼一聲，猛然發力，像上足馬力的發條，驚得李小姿尖叫連連。
    室內的溫度逐漸升高，小別的一對男女，此刻就像幹柴遇到烈火，燃燒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能把一切融化掉。
    這一天的清晨，注定是旖旎的早晨，滿室的春光，一點都不遜色外頭的風景。
    一次又一次，兩個人就像兩尾魚，緊緊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隻看到一對交頸的鴛鴦互相廝纏。
    在整個過程裏，李小姿一直抱著劉子君的脖子，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自己的身子，配合他的進攻。每一次的纏綿，李小姿都有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像是要淹沒在漫無邊際的海洋裏。
    等到雲收雨散，李小姿躺在丈夫的肩窩處，問起劉子君這一個月的行蹤：“老公，你這一個月去哪裏了？““執行任務。“劉子君抱著李小姿，直言相告：“這個任務很凶險。我若是算錯了一步，可能就回不來見你了。”
    張隊長，不，準確說冥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這次的主要任務，不是清除黑道上的那股勢力，而是要鏟除警隊裏這個奸細。本來，張隊長是不會暴露他的身份，偏偏他太過自信，以為自己收了錢，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劉子君，還能繼續隱藏在警隊裏。
    殊不知，劉子凡早就在黑道中安排了一個棋子，就等著冥少死了，取而代之，徹底掌握整個黑道的動向。冥少不顧危險地要殺劉子君，就等於自尋死路，也怨不得別人設局來害他。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股勢力想要消滅黑道，那是完全不可能實現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利用自己手裏的人來控製黑道，讓它為自己所用，而不是千方百計去收服或者消滅。
    李小姿早就知道做軍人的危險，隻是第一次發現軍人這個職業比她想象的還要危險。“子君，你現在已經是上校了，為什麽不能拒絕參加這麽危險的任務？”
    李小姿承認自私，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自己的愛人隨時和死神打交道。作為女人，要的就是男人，孩子，熱炕頭，而不是什麽崇高的理想。
    “我是軍人，軍人是不可以臨陣退縮的。”劉子君說完之後，又後悔了。他不該加重李小姿心裏的負擔。
    可他又不希望李小姿一無所知。一個人若是對不幸的事情早就做好了防範措施，那麽，等到不幸降臨的時候，她就不會被不幸擊倒。若是她一直都不知道實情，等到有一天遭遇到不幸，就會發現自己的世界崩塌了，再也湊不全了。與其日後看著她痛苦，不如先給她打一針預防針。
    思緒百折千轉了幾回，劉子君終於下定決心，要讓李小姿直接麵對這個可能存在的結果：“小姿，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加重你的心理負擔，而是作為軍人的家屬，你有權知道這些。作為一個優秀的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如果有一天犧牲了，那也是為了這個國家奉獻……”
    李小姿用一根食指阻止劉子君往下說：“我不要聽這些，我要的很簡單，就是要和你白頭偕老。如果你有一天真的離開我，我也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守著空蕩蕩的房子過一輩子，我會立馬改嫁，讓你後悔去……”
    劉子君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了一抹危險的訊息：“改嫁？你準備嫁給誰？”
    “我愛嫁給誰就是誰，你管得著嗎？”李小姿翻身下床，拾起地上散落的睡衣。
    劉子君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一把拽住李小姿，臉上的表情陰沉沉的。“說清楚！”
    “怎麽說清楚？”李小姿譏諷一笑，“說不定也和你一樣，直接在大街上看對眼，然後立馬……”
    李小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子君堵住了嘴巴。她揮舞著小拳頭，錘了他幾下。
    劉子君倒吸一口涼氣，鬆開李小姿，往後退一步。
    李小姿察覺他的麵色有異，立即上前要撕開劉子君的上衣。劉子君帶笑地阻止李小姿：“老婆，你別急嘛，想要，我立即給你就是了。”
    若是平時，李小姿一定會羞的滿臉通紅，落荒而逃，可今天，她柳眉倒豎，手腳麻利撕開劉子君的上衣。
    等劉子君身上的衣服落在地上，李小姿睜大圓眸望著他身上遍布的傷痕。雖然這些傷痕經過簡單的處理，看在李小姿的眼裏，依然是觸目驚心。
    李小姿倒退幾步，嘴唇抖索，連一句話都講不利索：“你怎麽會傷成這樣？”
    “沒事。”劉子君急忙安慰李小姿，風淡雲輕地說道：“就是看著可怕了點，回頭養幾天就沒事。”
    “混蛋！”李小姿咒罵不停：“你當你的身體是金剛嗎？你有沒有為我想過？你要為國家捐軀，怎麽就不想想自己的老婆守寡，孤苦伶仃的？要是我真的有了孩子，你扔下我們娘倆就走了，難道就不擔心我們娘倆受欺負嗎？混蛋，劉子君你是大混蛋……”
    晶瑩的淚珠滾出來，讓劉子君心疼極了，這比挨刀子還讓他不好受。“我錯了，老婆。”
    李小姿坐在床頭，她知道自己的脾氣發得不是時候，可她就是難過。眼前的男人是她的老公，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她私有的財產，看到自己的財物受損，她若是不心疼，那肯定是鐵石心腸的。
    “老婆，對不起！”劉子君這輩子，第一次低頭，第一次覺得自己錯的離譜。“我不該讓你擔心。”
    李小姿見他低聲下氣賠不是，心裏的火氣也漸漸消散了，望著他暴露在外頭的傷痕，她的心又湧起了一抹心疼。這些傷痕不是很嚴重，可是麵積太大了，想包紮都無從下手包紮。“我去拿消毒水給你消毒。這幾天，不許你洗澡，我幫你清理傷口。”
    劉子君抿嘴不說話。
    “怎麽了？”李小姿以為劉子君不高興，結果，劉子君問出一句話，當場讓李小姿啞口無言。
    “老婆，我不洗澡，你回不會趕我去客房睡覺？”劉子君知道李小姿有潔癖，要是自己一個禮拜不洗澡，別說李小姿，就是他自己都聞不慣自己身上的味道。
    李小姿撲哧一笑，雨過天晴。“非常時期，當然不算了。你受了傷，我再趕你走，你當你老婆沒有人性嗎？”
    劉子君握著李小姿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蹭：“我老婆是全天下最溫柔，最體貼的……”
    “得，別給我拍馬屁。”李小姿站起身，去了隔壁拿消毒藥水和紗布來。
    “哧—-”消毒藥水輕輕抹過，帶來些微的刺痛，讓劉子君倒抽一口氣。
    其實，要是擱在醫院，劉子君是一聲不吭，咬牙硬.挺.著。現在在老婆麵前，劉子君就覺得，那些英雄作風還是不要的好，要是讓老婆心疼心疼，興許今晚就有一頓美好大餐可以吃了。
    李小姿當然沒有看出劉子君耍的小心機，以為自己的動作太粗魯了，弄傷了他，就連連道歉：“對不起，老公，我會輕一點的。”。
    劉子君聽出李小姿話裏隱藏的慌張，皺眉，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做法，的確不厚道。於是，後半晌，他是一聲不吭。
    李小姿抹完消毒藥水，眼淚跟著啪嗒啪嗒落下來。
    劉子君見後麵半天沒有動靜，轉過身，就看到李小姿哭的梨花帶雨。“怎麽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李小姿覺得自己這輩子該學醫才是。這樣一來，不管劉子君受的傷怎麽樣，她都能第一時間想出辦法來救治。“若我是個醫生，你就不需要這麽辛苦。就連抹點消毒水，都讓你不舒服……”
    劉子君突然明白了，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眼前這個例子就是最佳典範。“沒有，你做的很好，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有點痛，不過和你無關，可能那些傷口比較嚴重點，經不得抹。真的不關你的事情。”
    “真的嗎？”李小姿淚眼婆娑地問劉子君。
    “當然是真的。”劉子君保證道。“老婆，難道我說的話，你也不信嗎？”
    李小姿破涕為笑。“嗯，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早餐吧。”
    劉子君沒有想到李小姿會這麽快陰轉晴，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沒事吧？”人留中床。
    “我能有什麽事情？”李小姿白了劉子君一眼，隨即又湊近劉子君的耳邊道：“再不去吃早餐，我怕你的胃疼又犯了。”
    劉子君聽到這句話，隻覺得五髒六腑，無處不熨帖。“老婆，你對我真好。”
    “我對你不好，對誰好？”李小姿嘟起嘴，不滿地嘟囔道。“告訴你，外頭的野草再好，也比不上我這朵解語花。”
    “那是。人家是草你是花，當然是你這朵花香。”劉子君站起身，輕輕摟著李小姿的細腰，低頭啄了她的唇瓣一下。“早飯要去哪裏吃？”
    “小區剛剛開了一家早餐店。”李小姿知道這個小區在慢慢發展，準備發展成一個有超市，商場，飯店的小區。“我想去那邊試一試。”
    “今天就不要了，我肚子真餓了。”劉子君並不喜歡去陌生的地方吃。“要不，我們去媽那邊吃，怎麽樣？”
    劉子君提到莊雅，李小姿這才記起母親的腳傷，不禁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我真該死，居然忘了我媽身上還有傷。”
    劉子君見她用手敲打自己的頭，心疼。“別打了，你不心疼自己的腦袋，我心疼。”說著，劉子君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李小姿的頭。
    李小姿抬眸，望著男人認真的視線，不由地一笑。如果愛情會讓人軟弱起來的話，那麽，她願意軟弱一次，讓他有機會照顧這樣的自己。
    坐著電梯下樓，李小姿和劉子君攜手走進莊雅的公寓。
    莊雅看到劉子君，臉上有了幾分笑容。“子君，幾時回來的？早飯吃了沒有？”
    “剛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我就先過來看看你的腳。”劉子君彎下腰，查看莊雅腳上的傷勢。“媽，你的腳傷不是很嚴重，過兩天，你的腳就能痊愈。”
    莊雅很高興，劉子君作為女婿，能有這份心已經很難得。“既然你剛回來，就先去吃早飯吧。等下吃完飯，回家休息。男人更應該保重自己的身體，要是累垮了，怎麽照顧自己的老婆？”
    劉子君的臉上泛著一抹微紅，“媽，我知道了。”
    李小姿也有點不好意思，隻好低著頭，裝作沒有聽到。
    匆匆地在莊雅的公寓解決了早餐，劉子君就返回軍校去報道，李小姿則留在母親的公寓，給莊雅作伴，順便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晚上，劉子君難得早回來，還帶回了不少添飯的菜。李小姿心情不錯，又見到有現成的菜擺在麵前，就萌生下廚煮飯的念頭。於是，她親自下廚煮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順便請陸書記一起過來吃。
    晚飯後，劉子君和李小姿攜手同歸。
    夫妻倆站在電梯裏，劉子君望著不斷上升的數字，開口說道：“小姿，我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什麽話？”李小姿有點奇怪，有什麽話，劉子君不敢說的？
    “你想過媽媽的晚年嗎？”劉子君蹙起眉頭。“說實話，做子女的，永遠代替不了伴侶的。所謂的伴侶就是要互相照顧，相濡以沫。你做得再好，還是有些地方沒有辦法顧及。至少，在你媽媽需要你的時候，你無法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
    李小姿望著不斷飆升的紅色數字，歎了一口氣。“我也想，問題是我媽媽脾氣倔。”
    “我明白你的意思。”劉子君對莊雅也有一點了解。“其實，媽對過去的事情還是有點介懷，不管是秦峰還是爸，都給她留下了不好的陰影。”
    李小姿一想起李方，就有點糾結，她知道李方期望一家團聚，可是，這個想法現實嗎？夫妻兩個之所以是是世上最親密的人，原因就在於，彼此肌.膚.相親，親.熱起來就如一.體。一旦感情破裂，橋歸橋，路歸路，就完全變成陌生人，成了不相幹的人。
    “我爸想複婚。”李小姿靠在電梯牆上，有點無力。“可你看現在這個情形，你覺得我媽會同意嗎？或許，當年我媽會容忍我爸有外遇，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我，可是，還剩下另一半的原因是什麽？說白了，那個時候，我媽還愛著我爸爸，就允許他犯錯，容忍他的錯。”
    “我也沒有想到媽會容忍這麽多年。”劉子君看得出莊雅是個驕傲的人，或者說，李小姿和她母親一樣，都是非常驕傲的人。這種人，最無法接受的就是背叛，可是莊雅卻忍了李方二十多年，若是沒有一絲感情因素在裏頭，打死劉子君也不相信。“她對爸的感情，絕對比你我想象的要深一點。”
    李小姿輕輕歎息一聲，劉子君還有一些事情不明白，女人要是沒有下定決心離開那個男人，就會為自己找千百萬個借口，留在那個男人身邊，包括子女也是一個借口。若是女人一旦下定決心離開那個男人，就很難有回心轉意的時候。當初有多堅持要留下來，後來走的時候，就有多堅決地要離開。莊雅就是這種女人，一旦離開了，就不會再回頭了。
    “愛情會讓人放下全部的驕傲。”李小姿用這個解釋回答劉子君的話。“一個人愛著另外一個人，就會把自己的位置放低，最好，低到塵埃裏。可惜，塵埃裏的花，注定是得不到上帝的垂憐。卑微的愛情，到最後都是無疾而終的。”
    這世上，最怕的就是卑躬屈膝的愛情，一個人彎下腰來，另外一個人就直起腰來，兩個人的距離在無形中拉開，還怎麽能成為一對？所謂的天造地設一對，就是要兩個人站在相對同等的地位上，才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莊雅和李方，從一開始就不是在平等位置上，又怎麽可能會得到圓滿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