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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人家不怕，你怕什麽？”李小姿才不管，比起某些人的厚臉皮，她才不畏懼這點風言風語。拉開大門，李小姿走到對門，拚命地按鈴。
    沒有一會兒，小荷穿著一件絲綢睡衣出來開門，倚在門框上，漫不經心道：“有事嗎？”
    “麻煩你們辦事的時候小聲一點，我是個病人，吵不得。”李小姿雙手環胸。“如果你們繼續吵下去，我就真的要告訴保安了。”
    “真是不可理喻。”小荷挺直了腰，直視李小姿，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男.歡.女.愛，本來就是正常的，控製不了自己的音量是我的不對，可你拿保安來威脅我，算怎麽回事？”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心裏明白。”李小姿前一天在醫院裏從母親的嘴裏套出那些話之後，就知道小荷的目的。“我告訴你，就算要搬走，要離開這個小區，也該是你滾出去，也該是你和你的男人走。”
    “好大的口氣！”小荷冷笑，“怪不得人家說劉家是這裏的土皇帝，原來，你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太.子妃娘娘了。”
    李小姿的黑眸閃過一絲笑意。“不敢當。我再沒臉沒皮，也知道送貨上門就是自甘下賤。”
    “你……”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李小姿現在已經死了千百回。小荷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劉太太，我希望你明白，這個s市不是劉家隻手遮天的，我有權住在這裏，你媽要是覺得不清淨，就找地方搬走。”
    “對啊，你有權住在這裏，可你沒有權吵到別人。”李小姿才不會示弱，抬起下巴，輕蔑地道：“這和劉家無關，和權勢無關，是跟個人的素質有關。若是你真的喜歡三更半夜大呼小叫的，我勸你還是買一個獨立的小別墅比較好，畢竟，深更半夜的，鬼哭狼嚎也得顧忌別人的心情。你樂意叫，也得問問別人樂不樂意聽你叫。”
    小荷的臉上青白交錯，咬牙道：“劉太太，你說話別過分。”
    “是誰過分了？”李小姿雙手環胸。“要不，明天就去居委會理論理論？”
    “你別忘了，你不是住在這一層的。”小荷雙眼冒火，盯著李小姿不放。“就算要理論，也輪不到你來理論。”
    “真不好意思。”李小姿拍了拍手，攤手：“這公寓是我買的，我要是去居委會投訴，合情合理的。再說，我要是把你叫的聲音，錄製好了，送到八卦周刊，相信也是一件很火爆的事情。”
    “你敢！”小荷接觸到的名門貴婦，從未向李小姿這樣不要臉的。“如果你敢這樣做，我可以上法院告你侵犯個人**。”
    “隨你的便。”李小姿就是耍無賴，反正這世上的人都是這麽回事。你在乎麵子，人家就會踩著你的麵子來要挾你，你要是不在乎麵子，就是踩著別人的麵子要挾對方。“如果你希望你和陸書記的這段雨露情緣轟動全城的，盡管去告。”
    小荷怔住了，沒有想到李小姿會這樣威脅她。偏偏她根本找不到辯駁的理由，畢竟，她和陸書記隻有上司和下級的關係，要是真鬧出什麽緋聞，隻怕陸天明就不會留她在身邊了。可她真的不甘心，她喜歡他那麽久，愛了他那麽久，怎麽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手？“你到底想怎麽樣？”
    “井水不犯河水。”李小姿冷冷拋出一句話，“隻要你不來惹我，我也不想和你有什麽交集。不過，若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媽麻煩，我告訴你，我李小姿也不是善茬。這次，我從生死關走上一圈了，就更加不怕了。”
    有的人經過生死，或許會更加畏懼死亡，李小姿卻開始明白生死之間的意義。一個人活著，就是在有生之年，讓自己活得有價值，活得豐滿，活得快樂，而不是畫地為牢，困在自己做出來的牢籠裏。若是渾渾噩噩地活著，凡事隻求無過，那樣的人生又有什麽意思？
    小荷瞪了李小姿兩眼，砰地一聲關上門。
    李小姿身後的劉子君輕聲問道：“她這是什麽意思？是妥協了，還是想繼續鬧下去？”劉子君暗想，這件事得去問問陸書記才行。
    “估計是不甘心吧。”李小姿瞥了一眼。“看來陸書記不在屋裏，剛才的聲音，估計是她故意放出來的。”
    “什麽意思？”劉子君不解。
    李小姿秀眉微挑，帶著一絲輕蔑：“如果陸書記在的話，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出來了，說白了，人家現在給我們唱空城計，至於那些聲音，估計不是她一個人可以做出來的，還不是放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片。”說著，李小姿又睨了劉子君一眼。“聽說男人最喜歡看那種片子，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歡看？”
    劉子君的臉頰紅了一片，一把抓著李小姿進了公寓。“我看是你的膽子肥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為什麽說不出來？”李小姿不覺得可恥，坦蕩蕩地問道：“承認一下又不會死。”
    “你……”劉子君啞口無言，在軍營裏的日子很苦悶，那些男人又經常見不到女人，看那種片子解悶也是常有的事情。劉子君沒有刻意去買，也沒有刻意去找，去看。隻是偶爾遇到同僚看的時候，看上幾眼而已。“天色已經晚了，我看我們還是先睡覺吧。”
    李小姿沒有糾纏不放，點了點頭，和劉子君一起進客房睡覺，而小荷經過那一番鬧騰，也安靜下來。這個晚上，相安無事地度過。
    第二天，李小姿是在一片吵鬧聲中醒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正要翻身，劉子君按住她，“你的身體剛剛好，睡吧，我出去看看。”
    李小姿點了點頭，重新躺下去，劉子君披衣起床，往門外走去。
    劉子君一出去，吵鬧聲漸漸低下去了，躺在床上的李小姿了無睡意，等著劉子君進來。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砰地一聲，隱約還有女人怒罵的聲音。李小姿再也躺不下去，就急匆匆披上自己的睡袍往外麵走去。
    一出客房，李小姿就看到劉子君伸手去拉楚丹，而陳飛飛擋在了莊雅的前麵，大著肚子的楚卿卿手裏握著一塊尖利的碎片，似乎要捅莊雅，李方正低頭好言相勸，似乎想把楚卿卿母女勸走。
    顯然，李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楚卿卿母女殺上門來，豈能無功而回？尤其是楚丹，見到李小姿出來了，那嘴裏的髒話劈裏啪啦地就往冒，收也收不住似的。
    李小姿扶額，沒有想到，她才剛和李方的關係好一點了，這兩個女人就冒出來。她拿起話筒，直接撥了電話叫保安上來。
    保安聽到了李小姿報警，知道這件事和劉家扯上關係，不敢怠慢，急忙派人上來趕人。李小姿這次，不想留情麵，當著保安的麵，指著楚卿卿母女道：“下次，你們再隨便放這些瘋女人進來的話，我會去投訴你們，撤銷你們的職務。”
    保安愣住了，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保安正要解釋，另外一個保安遞了一個眼神，製止了他。將楚卿卿母女拉了出去，李小姿回頭問李方：“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莊雅聞言，臉罩寒霜：“還能是怎麽一回事？你爸爸告訴人家，那筆退休金給了我，現在人家鬧上來，就是找我要退休金的。”
    李小姿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茬，“爸，媽說的是真的嗎？”
    李方低著頭，有點瑟縮地回答：“本來，我也打算給你媽裝修用的。是你媽不要的。”
    李小姿聽了，一口氣堵在心口上，照這樣說，莊雅不要，還是莊雅的錯。“要是我媽要了，你真的能給嗎？”
    李方沒有想到李小姿這樣問，他的眼神閃爍了幾下，最後道：“要是你缺錢花，爸給你沒有問題，可你媽和我……”
    說到底，李方根本沒有打算給莊雅，不過是口上說的好聽而已。
    劉子君暗自搖頭，這個李方怎麽說，說他自私吧，他還是有一點良心，要說他是好人，更加談不上了。來起一門。
    李小姿真的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你，就算你不給，為什麽要推到我媽頭上來？我媽沒有拿你一分錢，為什麽要擔這個罪名。”
    “我說其他人，她們不信。整天逼著我要錢，這些錢，都是我保命的錢，怎麽可能給她們母女？再說，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女人說話多難聽，我之前住在她家裏，受盡了她的窩囊氣。小姿，爸是真的後悔了，但是後悔也沒有用，現在，我隻能保住這些錢，以後才能另謀出路。”李方說的很理直氣壯。“之前，我以為報上你媽的名字，她們找上門來，也進不來。誰知道，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搞鬼，居然讓那些保安放她們進來。”
    李小姿氣的心肝都疼起來。到現在，李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前些日子，對李方軟下來的心腸，瞬間又變硬了。李小姿終於明白，為什麽她和李方親近不起來，說到底，李方就是這樣反反複複的人，一會兒對人好，一會兒對人疏離，追根究底，他愛的人始終是他自己，不是莊雅，也不是自己，更不是楚丹和楚卿卿。
    劉子君見李小姿的麵色變得很難看，知道她心裏不舒坦，上前勸她：“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弄點早餐吧。”
    李小姿知道劉子君是一片好意，就順著他的話，走進廚房。一進廚房，李小姿就弄得乒乒乓乓響，李方再笨，也知道女兒生自己的氣，找個借口，灰溜溜走了。
    莊雅無奈，吩咐陳飛飛收拾一下客廳，她一個人回了臥室。
    廚房裏，李小姿對劉子君抱怨：“本來以為他改好，誰知道，他還是這樣。”。
    劉子君倒是能理解，像李方這樣的男人，一貫自私，偶爾良心發現，才會對家人好一點，過後，又會想起自己的利益。昨晚，當著自己的麵說要給莊雅裝修，何嚐沒有一點做戲的心思在裏頭？
    不過，這些話，劉子君當然不能說出來，免得李小姿以為自己看輕了她。“別生氣了，他就是這種脾氣，你想讓他改，隻怕到頭來失望的人還是你自己。”
    李小姿盯著爐頭上熊熊燃燒的火焰，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放在火了烤著似的。李小姿總算明白，為什麽前兩天，莊雅對李方還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或許，失望了太多次，莊雅已經知道，李方這個男人是不會改，就算會改，那也隻是一時的悔改。
    想通了這點，李小姿的心也沒有那麽難受。其實，很多時候，一個人會覺得難受，是因為她沒有想通，沒有接受到現實，一旦接受了，就會變得從容起來。
    “你說，到底是誰放她們進來的？”李小姿想通之後，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劉子君抿嘴不語，他隱約猜到了是誰，隻是沒有證實的事情，他不想說出口，免得李小姿莽莽撞撞的找人家算賬。
    “你不說，我也知道。”李小姿透過廚房的窗戶，望向隔壁的窗戶。“她以為她這點小手段，就能讓我李小姿折服，那她太看輕我了。”
    “你想幹嗎？”劉子君有種不妙的感覺。
    李小姿的唇邊勾起一絲冷笑：“人家存心不讓我們好過，我怎麽可能讓對方舒服？”見劉子君不解，李小姿沒有細說自己的打算。
    劉子君無奈，知道李小姿打定主意要讓小荷吃個悶虧了。
    當天際最後一抹餘暉散去，小荷穿著高跟鞋，一步步往自己住的大廈走去。等她走進大廈，站在電梯前麵的時候，原先站在那裏等電梯的人一哄而散，往另外一個電梯走去。
    小荷心中勾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不過，她並沒有多想，直接往電梯裏走去。
    等她回到公寓，正準備開門的時候，隔壁的大門打開了，羅大媽走了出來。“請問，你是住在這裏的小荷姑娘嗎？”
    小荷弄不清楚羅大媽的身份，表情有點生硬地問道：“我是小荷，大媽你是哪位？”
    “我是居委會主任羅大媽，聽說你是住在這裏的，是不是？”羅大媽的目光落在小荷手裏的鑰匙上。
    小荷點了點頭，不明白居委會主任為什麽找她？但是，她就是覺得這個羅大媽不安好心。至於她為什麽會有這個想法，原因再簡單不過了，就是她親眼看到羅大媽從莊雅的公寓裏走了出來。
    “小荷姑娘，事情是這樣的，有人投訴你半夜三更，吵到他們休息了。”羅大媽絞盡腦子，想用一點委婉的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你也知道的，在這個區裏住著的人都是有點底子的人，要是吵到別人的休息，會影響到別人的工作，會耽誤大事的。”
    小荷的表情僵硬了，望著對門的目光透著一絲狠厲。
    羅大媽做居委會工作多年，什麽牛鬼蛇神沒有見過？此時見小荷的眼神如此狠厲，羅大媽的心咯噔了一下，這個女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小荷姑娘，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大家都是鄰居，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事鬧矛盾。你年輕，和男朋友聚一聚是正常的，隻是，動靜要小一點，大家就不會有意見。你知道嗎，樓下的陳太太，今天抓著我一整天說你這件事。”
    樓下陳太？小荷的表情又是一變。“你的意思是說，陳太太投訴我？”
    “你和陳太太樓上樓下的，按理說，你是礙不到她什麽了。”羅大媽盯著小荷的臉，一字一句道：“隻是，陳太患了神經衰弱症，要是吵醒了，就很難入睡。”
    “謝謝大媽，我以後會改的。”小荷知道，她現在嘴硬不認，隻會讓羅大媽反感。“要是有機會看到陳太太，我會親自道歉的。”
    羅大媽是個人精，知道小荷這樣說，不過是一個場麵上的話，好聽，卻不一定實用。但是她也懶得去計較，對付小荷這種的人，隻能是釜底抽薪了。找個機會，她會和陸書記好好聊聊。“那我不打擾你了。”
    小荷笑著送走了羅大媽，一轉身，目光變得陰冷起來。她才不會相信這件事會和李小姿完全沒有關係，隻怕是她挑唆陳太去投訴的吧？
    羅大媽乘電梯下了樓，恰好遇到了陸天明。她看到陸天明，雙眼放光。“陸書記，好久不見了。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陸天明對羅大媽的印象很好，點了點頭，“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
    羅大媽把陸天明領進自己的辦公室。“請坐，陸書記。”
    “羅大媽，不知道有什麽事情，我能幫得上忙？”陸天明客氣地問道。
    “陸書記，我大著膽子問一句，那個住在你家裏的小荷姑娘是你什麽人？親戚？侄女？”羅大媽見陸天明皺眉，急忙加了一句：“我也不是要過問陸書記的**，就是想知道一些情況，有利於小區的管理。”
    “小荷是我的秘書。”陸天明直言不諱，“前些日子，她家裏拆遷，一時找不到住處，就搬到我的公寓暫住。我這幾天都是住在朋友家裏。”
    羅大媽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瞬間就抓住重點：“這樣說來，她隻是租客？”
    “也不算是。”陸天明暗想，租客是要收錢的。“我沒有收她的錢，隻是收留幾天。”
    羅大媽的臉沉了下去。“陸書記，看在我們兩家也有點交情的份上，我給你提個醒，這個小荷姑娘不簡單，別說我故意挑撥你們的關係，我老太太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
    見陸天明沒有反駁，羅大媽繼續說下去：“按理說，她是你的秘書，就算一時沒有了住處，住進你家裏，也大大的不妥當。萬一日後，要是有人拿這件事出來炒作，就有可能抹黑了你的形象。再說，你家裏又沒有一個女主人在，她住在裏麵算什麽？要是租客，還可以說得過去，偏偏她不是你的租客，別人問起來，這身份就尷尬了。”
    陸書記思索了半晌，知道羅大媽的話也有幾分道理。“那個時候，我沒有想得那麽周全。”說到底，他也有私心，想借著小荷刺激莊雅，結果，莊雅依然無動於衷。
    羅大媽搖頭，男人都是這樣，看到柔柔弱弱的女生求助，就會一時心軟答應下來，卻不明白，這種心軟有時候會要人命。
    像陸天明這種和女人沒有多少接觸的男人，或許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但是羅大媽卻看出來，那個小荷有一種以女主人自居的態度。“陸書記，你們男人對大局把握得很好，卻往往忽略了小細節。”
    陸天明不解地望著羅大媽。
    羅大媽笑了笑，了然於心：“那個小荷姑娘想找房子，就真的找不到嗎？同學，朋友，她一個人都不認識嗎？就算不認識，外麵還有酒店飯店，那些地方難道就不能住人嗎？當然，或許她會說那些地方很複雜，不過，住到比較高級的酒店和飯店，相信是不會有這些煩惱的。還有，陸書記，要是她住進來，不想搬走怎麽辦？”
    陸天明詫異，握著公事包的手收緊了。“我已經幫她找好了房子。”
    “那最好不過了。”羅大媽很看好陸天明。“陸書記，你是個好官，我不希望你為了一點小事，踏錯一步路。”
    陸天明知道，羅大媽這是把他當成晚輩，才會跟自己說這麽多，小荷的事情，他處理的不好，第一，不該給小荷希望，第二，不該讓她住進來。“我明白了，謝謝大媽。”
    羅大媽欣慰地露出一抹笑。“你能明白就好，其實，像你這麽大年紀，也該找個女人，好好定下來了，要是家裏沒有一個女主人，招待客人都不方便。”尤其是別有用心的女人住了進來，更加防不勝防。
    陸天明垂下頭，眸底閃過一絲黯然。若是可以選擇的話，他很想結婚，可惜，他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把他放在心上。
    第二天，小荷還是搬走了，李小姿見她離開了，也就搬回了樓上住。
    劉子君一走進自己的家，就打開窗戶通風。“這些天，都是住在外麵，真的很不習慣。”
    李小姿也有這種感覺，回到自己的家，才有一種心靈回歸的感覺。抱著劉子君的腰，李小姿閉上眼睛，笑著道：“子君，我曾經以為，我回不到這個家。”
    劉子君的身子一僵，低聲輕斥：“胡說，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李小姿抬起一雙水眸，望進了劉子君的眼眸深處。“我在想，要是那個時候，我真的不在了，你會不會馬上再娶？”
    劉子君越聽，越覺得心口堵。“你今天是存心要讓我不好過，是不是嗎？”說著，大掌輕輕拍了李小姿翹起來的屁股一下。“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把你丟出去。”
    李小姿仰頭一笑，“這麽說，你是想再娶一個老婆。”
    “對，我想再娶。”劉子君笑著橫抱起李小姿，將她放在kingsize的床，“我想要一個溫柔，可愛，對我體貼，天天纏著我喊老公的老婆。最重要的是，她會每天都對我說一句，她愛我。”
    “你娶得不是人。”李小姿笑的更加歡暢了，“你喜歡的是娃娃。”
    “什麽意思？”劉子君才沒有戀.童癖好。“誰告訴你我喜歡娃娃？”
    “我說的娃娃，就是木偶的意思。”李小姿眨了眨自己翹起來的睫毛，“溫柔體貼，再加上可愛，就是一個沒有個性的人。現代社會講究的是個性，講究的是思想。就像一個哲學家說過，一個人的想法，要是和另外一個人的想法一模一樣，那麽，其中一個人就不必存在。這好比說，世上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樹葉一樣。”
    “在我心裏，你就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劉子君將自己埋入了李小姿的肩窩。“小姿，就算別人再像你，她都不會是李小姿。”
    李小姿望著天花板，眼中一片迷蒙。在這個世界上，缺了誰，地球照樣轉動。年輕的時候，以為自己不可以失去的人，到最後真的失去，反而覺得是一種必然。
    她愛著王子原的時候，以為失去王子原，必定比世界末日還可怕，等她真的失去了，以為自己會痛不欲生，結果，卻死於一場意外。當她重新回到原點開始選擇的時候，她想，她要給王子原最後一個機會，隻是，這個機會，她真的給了嗎？沒有，事實上，在凱悅酒店裏的那場求婚，就像是一種鬧劇，明知道王子原不會答應，她還是說出來了，那不是一個機會，是一個陷阱，一個讓她有足夠離開他的借口。
    走出那場感情迷局，就會覺得，曾經的付出，都是可笑的荒唐劇，隻是深陷其中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的付出是那麽偉大，那麽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