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你說的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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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晨羞怒的看著他,眼睛紅紅,盈盈有亮光,唇顫抖著,欲說什麽,卻又啞然止住,而後轉身就走。
    子瑞咬牙:“站住!”
    海晨腳步一滯。
    子瑞慢慢走近她,冷聲問:“我問你話,你還沒回答,”他頓了頓,“溫雲霆付你多少,我付雙倍!”
    她強忍住心底的酸楚,“子瑞,你喝太多酒了……”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幾乎什麽也沒吃,就一直在喝酒,這會兒,全身都是酒味。
    “別跟我打岔!”子瑞看著她,冷嘲道,“你跟溫雲霆就打情罵俏,對我就避之不及?”他驀的扣住她的雙臂,惡聲道:“再怎麽說,我們也睡過……”
    “高子瑞,”海晨打斷他的話,有些哽咽,“你喝醉了……”看他急紅了眼的樣子,她心裏酸楚難當,“回去吧!”
    她說完,推開了他,然後大步離開。
    *
    子瑞斷片兒了。
    他隻記得,昨晚喝了好多酒,其他的,譬如怎麽回宿舍的,統統都不記得了。這會兒,他正躺在床上醒神,宿醉的代價是頭疼欲裂。窗外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棱照進來,暖暖的,隻是外麵的鳥叫聲讓他感覺有些煩燥。
    想起溫雲霆與海晨親呢熟稔的樣了,他心裏,到底是醋意難平,也正是這樣,他更清楚了自己的心,他,要她。即使知道她有devin,知道她跟溫雲霆糾纏不清,可他仍舊不受控的想要她。
    就像烏靖所說的,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要去爭取,你不努力追求她,怎麽就知道追不上呢?
    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子瑞翻找到輕歌寫的小紙條,順利的找到了海晨的手機號。
    電話剛接通,便聽她一聲“喂”,子瑞壓低聲音,“海晨,我病了。”
    她有片刻的沉默,之後語氣平靜,就像是在詢問一個普通病人一樣的公事化:“有什麽症狀?”
    “頭疼欲裂,喉嚨幹澀。”他故意將自己說得很嚴重,“頭很沉,感覺昏昏噩噩的。”
    “你這是醉酒的後遺症,”海晨語氣裏,沒有一絲波瀾說,“喝點蜂蜜水,再多喝些開水,注意飲食清淡,休息一兩天就會好。”
    聽她思緒清晰的述說著,一時間,子瑞詞窮,找了借口,“我……我這裏沒有蜂蜜……”
    “沒有就去買。”她說。
    這下,真把子瑞給嗆了,他悻悻的,隻好說道,“海晨,我……”
    “我正在坐診,很忙,”海晨打斷他的話,“沒有別的事,就先掛了。”
    呃!她就這樣掛了他電話?子瑞抱著頭哀號著。
    *
    子瑞跟摩達縣衛生局的人很熟,沒費什麽周章就查到了海晨的信息與出診行程,估算著時間,趕去她出診的村落似乎來不及了,他便守在她宿舍的門口等著。
    等待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讓他都覺得很漫長,不過,雖然漫長可他卻很期待。期待著見到她。
    直到夜幕降臨時,她都還沒回來,天空裏,隱隱響著悶雷,看樣子,就要下雨了,他擔心她,便撥了通電話給她。
    “有什麽事?”她清雅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但子瑞隱隱聽到那邊溫雲霆的聲音,他在問她是誰,她回答說是一個朋友。
    子瑞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心裏哽得慌。
    “我在吃飯,沒什麽事就先掛了。”她說。
    呃!又掛他電話?子瑞微惱,想到她為了跟溫雲霆在一起竟然如此敷衍他,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
    海晨跟溫雲霆吃過晚飯後回宿舍時,已快九點了,此時,雷聲轟鳴,眼看著雨就要來了。她笑著跟溫雲霆道別,叮囑他路上小心,然後就走進宿舍樓了,當她拿著鑰匙正要開門時,才發現在門口倚著的高子瑞。
    路燈隔太遠,宿舍門口有些暗,可就是這樣,她仍舊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你……怎麽在這兒?”
    “我病了,來找你拿藥。”子瑞悻悻的說。
    轟——
    閃電伴著雷聲劃破天際,大雨傾盆而下。
    “進來說吧,”海晨打開門,她進去,剛開燈,驀的,就被他從身後抱住了。她心微恙,略略掙紮,可他卻抱得更緊。
    她的心,不受控製的跳得很快,唇微微顫抖,“放開我。”
    他沒鬆。
    “子瑞,鬆手。”她垂眸說,此刻,他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可……
    “海晨,”子瑞嗓音暗啞,知道她又跟溫雲霆一起,他心裏很不舒服,與其這樣痛苦,倒不如直接跟她告白。
    被他緊摟著,她的後背能感覺到他胸膛灼熱的溫度,那溫度似乎感染了她,讓她體溫瞬間升高,她不能自已,隻好開始努力岔開話題:“你不是病了嗎?我幫你問診……”
    她話未說完,突然被他翻了個身,她還沒回過神來,就又被他吻住了。她有點慌,可渾身卻軟軟的,對他的吻毫無招架之力,呼吸漸漸急促,她低喃,“子瑞……”
    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突然間又天旋地轉,被他壓倒在沙發上,身上傳來的重量讓她有片刻的清醒,心裏不安,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眉眼近在咫尺間,她清麗的眸子像是一汪泉水,讓他欲罷不能,他呼吸漸重,看著她,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灼熱。
    “不要……”她喃喃細語,可說出來時,卻像是欲拒還迎,他心動不已,像山一樣的壓下來。
    “子瑞,”她掙紮著,“不要……”
    她越是掙紮,他越是想要,兩人在沙發上用盡全力對抗著。
    砰!
    那簡易沙發承受不了他們的折騰,居中斷了,他們也跌落在地上。
    海晨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淩亂不堪,她倦縮在牆角,雙手環住膝蓋,那樣子,像是不安,像是怯意,更像是拒絕。
    子瑞心驀的一緊,伸手欲抱住她,可海晨卻瑟縮著,眼底有淚,“你走吧!”
    “海晨。”
    “你走!”她垂眸落淚,那倦縮的樣子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樣。
    子瑞這才發現,他的魯莽,傷害了她,他蹲在她麵前,十指插進發間,懊惱不已,“對不起……我……”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她,就想親近她,想要親呢的行為幾乎不受控製。
    “子瑞,”她雖然落淚,可語氣卻極平靜,“我們不可以。”
    他悻悻的問,“為什麽?”他胸口堵著氣,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我們以前也……”
    “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她說。
    他眉一緊,質問道:“是因為溫雲霆?”
    她黯然沉默。
    他痛苦的問:“還是那個叫devin的?”
    海晨一怔,“devin?”
    “我都知道了。”他沉聲說。
    海晨有點兒懵了,“你是怎麽知道devin的?”
    “什麽devin,什麽溫雲霆,我都不計較,”他祈求道,說,“海晨……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
    此刻,他的心意,已經無須置疑了,海晨激動,看著他,卻驀的想到了蘇汐,他那個懷孕的新婚妻子。他們互相喜歡,可表白的時機卻完全不對,一時間,她心上像是壓了塊巨石一樣,沉得喘不氣來。
    他抱住了她。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貪戀著他胸膛的溫暖,她語氣顫抖,說,“子瑞,曾經,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在他醉酒的時候,拋棄女孩的羞澀,主動跟他……
    得到她的回應,子瑞很高興,吻了吻她的額頭,正準備吻她的唇時,她卻伸手擋住了他,“可那隻是曾經,”她的聲音,很空洞,“曾經而已。”
    子瑞怔住,“海晨?”
    她推開他,抬眸看著他,想要將他的身影牢牢的記在心裏,“我現在,真的不喜歡你了。”
    “是因為溫雲霆還是devin?”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她說,“不是因為任何人。”
    “你……”
    “你的出現已經嚴重打擾到我的生活了,”她說著,打開門,將他推了出去,看著他身後那傾盆大雨,“別再來找我了。”
    “海晨!”子瑞眉緊皺。
    她已經淚流滿麵,“你走吧!”
    他定定的站在那兒,任雨水淋濕他的衣服。
    她心猛的一緊,“你走吧,求你!”她決絕的將門關上,將他們分隔在兩個空間裏,門關上那刹那,她落淚了。
    窗外,雷聲轟鳴,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雨不會停。
    在非洲那晚,也是這樣的天氣,她留下了他,他們一夜纏綿;而現在,也是同樣的天氣,可她,卻再也不能留下他了。
    她喜歡他,仍舊喜歡他,可她的教養,她的自尊卻絕不允許她因為私欲而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已經懷孕了。
    ……
    子瑞病了。
    高母打他電話一直沒人接,而後立刻聯係了他在這邊的助理歐皓,歐皓趕到他宿舍,才發現他躺在宿舍的床上,整個人昏昏噩噩,早已經燒糊塗了。
    子瑞高燒一直不退,後來竟然燒成了肺炎。整個人糊裏糊塗的,好像一直不清醒,嘴裏嘟嚷著,不知道在說什麽。
    海晨原本是要出外診的,可縣醫院的院長卻找到了她,說有個很重要的病人,麻煩她幫忙去會診。
    子瑞生病了,不止衛生局,包括縣政府裏的領導都很重視,畢竟,他是zk集團的代表,在這裏援建幾十個醫療站,對這裏的醫療事業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其實縣醫院是有醫生的,但子瑞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直叫著海晨的名字,所以院長就直接來找她了。
    當子瑞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子瑞時,臉色微變。她開始翻看著子瑞入院來的病曆記錄與查看胸片,而後,果斷的幫他更換了用藥。
    高母得知子瑞病重,立刻就從z市就往這兒趕,先是飛機,後又是火車,汽車,折騰了足足一天才趕到這裏,見著燒得昏昏沉沉的子瑞,她就先抹淚了。
    “喬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高母抹著眼淚。
    “我會盡力的。”海晨說,當知道這是子瑞的母親時,愛屋及烏,她遞了紙巾給高母。
    可高母哪兒放心得下,剛把眼淚擦掉,又哭了,“他才剛滿三十二歲,還這麽年輕,他這要是有什麽事……”
    “你別擔心,”海晨安慰著說,“我已經給他換了用藥,如果下午能退燒的話,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都是我的錯,”高母仍舊在一味的自責,“我不該逼他相親,我要不逼他,他就不會到這裏來,也不會……”
    高母看著病床上的子瑞,繼續抹著眼淚,“子瑞,媽不逼你了,你不想交女朋友就算了,不想結婚也沒事,隻要你能好好的……”
    海晨聽得有些懵了:他……不是已經跟蘇汐結婚了嗎?
    *
    到了中午,海晨過來幫他量體溫,果然是換對藥了,子瑞的燒雖然沒退,但溫度已經降了,隻是人還沒醒。
    而高母,則眼睛紅紅的守在病床邊,不時的抹眼淚。
    海晨幫買了飯過來,“你先吃點東西吧。”
    高母這會兒哪兒吃得下啊。
    “他燒已經在退了,照這樣下去,應該很快就會好的,”海晨輕語勸道,“這裏海拔高,你如果不吃飯,說不定等他好起來的時候,你就病倒了。”
    高母醒過神來,看著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她,發現她皮膚白皙,雖然素顏,可明眸清麗,一下子就有了好感,“喬醫生,謝謝你。”
    海晨抿唇,淡淡的搖搖頭,指了指保溫蠱,“這裏有粥,等他醒了後,讓他吃一點。”
    “好。”高母對她,愈發的有好感了。
    *
    子瑞在昏迷兩天之後醒來的,燒也退下去了,不過,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一圈,唇畔微微冒出的胡茬讓他看起來很憔悴。
    當他看到高母在時,皺了皺眉。
    知道他沒事了,高母也鬆了一口氣,要喂他喝粥,可他卻說沒有胃口。
    子瑞開口就說:“這裏海拔高,晝夜溫差大,一冷一熱的,很容易生病的,媽,你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等你出院,我就回去。”高母說。
    病了一場,子瑞到底還是有些虛脫,他掙紮著要起來,“我沒事了,馬上就能出院。”對高母的保證,他是不信的,就如當初高母打電話催他回家過年,再三保證不會安排相親,結果呢?
    高母阻止他,“不行,你剛醒來,還應該住院觀察,怎麽馬上能出院?”
    “我說沒事就沒事了,”子瑞心情鬱結,“媽,你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
    “不行!”高母說。
    子瑞卻執拗的下了病床,“你不去,我自己去。”可他在病床上躺了兩天,身子到底有虛,好不容易才站穩。
    “不行!”高母攔著他,可卻怎麽也勸服不了他,當她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海晨,就像找到救星似的,“喬醫生,你來說說,他現在剛退燒,根本沒有全愈,就吵著要出院!”
    當子瑞看到海晨時,微怔,隻見她穿著白大褂站在那兒,沒有戴口罩,那清麗的眸子裏,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他望過去,就再也移不開了。
    海晨走進來,對高母說道:“要出院也可以,不過要記得按時吃藥,三天後回來複診。”她轉而看向他,“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開單辦手續。”
    “喬醫生,”他出聲了,說道:“我……我感覺還有點胸悶氣短不舒服……”
    “不舒服就住院觀察。”她說著。
    “我頭好暈!”他說話時,好像站不穩了。
    高母立刻扶住他,可他個子高大,高母險些扶不住,海晨隻得出手扶著,他卻不偏不倚的靠向她。
    將他扶上病床,海晨又幫他量了體溫,聽診了他的胸口。他們離得有點近,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讓他心有旁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高母到底是人精兒,兒子這陡然間的變化,還有現在看海晨的眼神,讓她立刻明白了什麽,於是說道,“喬醫生,你送來的粥他不想喝,不好意思,隻能麻煩你帶走了。”
    海晨看著那還蓋得緊緊的保溫蠱,收回聽診器,目光淡淡的垂著,“你昏迷了兩天都沒吃東西,現在喝粥最好,能養胃,還能補充體能。”
    “粥是你送來的?”他目光緊跟著她。
    海晨默默的點頭。
    子瑞說,“我吃。”隻要是她送來的,他都吃。
    想到高母還在旁邊,海晨有點兒尷尬,但仍叮囑道,“你注意多休息,有什麽不舒服的就找值班醫生,我明天再來查房。”說完就走了。
    子瑞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發呆。
    高母呢,到底還是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於是明知故問,“人家喬醫生都已經走了,你還不回神?”
    子瑞悻悻的,沒說話。
    高母盛了粥給他,他倒真沒拒絕,一口氣吃了兩碗,不知道是餓慌了,還是什麽,他覺得這粥特別的香。
    “子瑞,你跟喬醫生是怎麽回事?”高母哪兒沉得住氣啊,這就直接問出來了。
    子瑞將空碗遞給她,沒說話。
    “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高母問。
    子瑞臉色不大好,“沒呢。”
    “可我看她對你……好像很有意思。”高母說。
    “你看錯了,”想到她拒絕他時曾說,已經不喜歡他了,他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適。
    “要不要媽去幫幫你……”高母知曉兒子的心意後,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別!”子瑞皺眉,立刻阻止道,“你可別亂來。”這高母再攙和進來,隻會更尷尬。他隻好實話實說,“她已經拒絕我了。”
    高母有點兒傻眼了,“這……我兒子這麽優秀,她怎麽就能拒絕……她這要跟了你,就可以去z市,不用待在這兒了……”
    “媽,她不比我差,她跟我念同一個大學,是醫學博士,”子瑞為她鳴不平。
    高母嘟嚷著,“真要是醫學博士,去什麽醫院工作不好,怎麽會待在這麽窮的地方?”
    子瑞不悅,為她正名:“她是在這裏做誌願者。”
    “誌願者?”高母自言自語道,“能到這種地方來做誌願者,一定是個善良的女孩。”
    “媽,你可別亂來!”子瑞眉更緊了,“她已經拒絕我了,你要再去找她,隻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知道我知道,”高母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
    但是,高母的保證,向來沒有任何信譽可言。她去護士站打聽了關於海晨的事,知道她就住在醫院隔壁的衛生局宿舍時,立刻就不請自來了。
    她的意外到訪,讓海晨很意外,彼時,她剛洗完澡,穿著家居服,頭發還沒吹呢。可客人來了,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請進。”
    高母走進來,目光在房間裏打量著,見這裏雖然稍顯簡陋,但卻很幹淨整潔,一時間,對海晨的印象更好了。
    “請喝茶。”海晨泡了杯茶給她,“抱歉,沙發壞了還沒修,隻能暫時請你坐床邊。”
    高母接過茶杯,說,“這裏條件這麽艱苦,你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海晨沒想到她會這麽問,微怔之後說,“習慣就好。”
    “聽子瑞說,你也是芝加哥大學畢業的?”高母問。
    “嗯。”她點頭,心裏隱隱的有點不安,她有些窘,子瑞都給高母說了些什麽啊。
    “那你跟子瑞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高母又問。
    “嗯。”她硬著頭皮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也算不上認識……”彼時,她是認識他的,可他卻並不認識她。
    “我們家子瑞吧,從小到大學習好,品德好。工作之後,努力勤奮,還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做了上市公司的總監,”高母誇起自己兒子來,那倒一點兒也不含糊,“唯一讓我操心的就是,他到現在都沒交過女朋友。”
    說實話,海晨此刻有些不知所措,這高母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這循循善誘的談話跟之前在病房裏那個焦急的母親完全不一樣,現在說話雖然簡單,可話條理卻清晰,話裏話外隱含深意,都說得這麽透徹了,她又如何不明白呢?
    “這男大當婚,你說我能不著急嗎?可他一點兒也不懂事,我費盡心思給他安排相親,可他卻從來不配合,經常讓我難堪啊。”高母歎道,她這哪兒是在報怨,純粹是在……“你看,他的秘書蘇汐,才二十五歲,就已經結婚,這眼看著馬上就要當媽媽了……可他呢,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蘇汐是他秘書?海晨心裏的抑鬱好像在瞬間消散了。
    “海晨,”這高母倒也自來熟,之前一直叫著喬醫生的,這會兒就直接叫名字了,“子瑞說他喜歡你。”
    呃!海晨滿頭黑線,尷尬的不行,臉也瞬間紅透了。
    “他長這麽大,我從來沒見他喜歡過那個女孩子,”高母說道。
    “伯母!”海晨紅著臉打斷她的話,要再聽下去,她會……於是,直接說道:“天色不早了,我明天一早還要出診,想休息了。”
    “這樣啊……”高母說道,“海晨啊,我還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伯母!”她立刻阻止道。
    高母一怔。
    海晨臉紅著,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想要躲也躲不過了,她隻能硬著頭皮說,“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我……我……”
    高母聞言大喜,拉著她的手,“你都知道?”
    海晨垂著頭,臉很燙。
    “你放心,子瑞一定會對你很好的,”高母承諾道,“我會是個開明的婆婆的,不會插手你們小兩口的事情,給足你們二人世界的空間。”
    呃!海晨聽得滿頭黑線。
    好不容易送走了高母,海晨靠在門背後,臉色仍舊發燙,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