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原來,他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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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大哥,你不會是剛好路過吧。”樂瑤抬眸輕笑,很顯然,他在等她,可她卻疑惑,他怎麽會知道她今晚加班?
    左柏瀟回過神來,目光溫柔的看著她,“我在等你。”說罷,將還未抽完的煙掐滅,打開車門。
    樂瑤坐進去,車內暖暖的,與外麵空氣的冰冷是天壤之別。
    左柏瀟打開保溫杯,暖暖的熱湯馨香撲鼻。
    樂瑤驀的濕了眼,除了父母外,沒有人這麽體貼過她了,她小小的感動了一把,倒也不矯情,接過來,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今晚加班?”今晚盤點太忙,她隻吃過一盒餅幹充饑,到現在,早已經饑腸轆轆了。
    “如果有心,會有什麽不知道的?”他說道。
    “謝謝你。”有人關心的感覺讓她感覺好溫暖。驀的,她想到了溫雲霆,心微微一沉,想要將那個頎長俊朗的身影趕出腦海。
    左柏瀟說:“這湯是郭嫂燉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他已經在這兒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趁熱喝。”這麽冷的天,她沒有吃飯,應該是又冷又餓吧,想到她這樣辛苦工作,他有些心疼。
    車內,音樂靜靜綻放。
    湯的香味彌漫,清淡沁人心肺。
    喝完湯之後,左柏瀟將副駕的座椅往後放了些,拿出一張薄毯:“你先睡會兒,到了之後我再叫你。”
    “不用了。”雖然她在他麵前一向很輕鬆自在,可他突然的溫暖體貼,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不想睡的話咱們就說說話。”左柏瀟看她,眼底滿是暖意。
    車子,緩緩行駛。
    左柏瀟開車很穩,“幼晴昨天去了澳大利亞。”
    樂瑤問道,“她的身體怎麽樣了?”
    “恢複得不錯。”那日之後,左柏瀟讓納米帶左幼晴去醫院,將子宮裏殘留的血塊清除幹淨了,“氣色也很好。”
    “那就好。”。
    “我過來時,豆豆剛睡著。”左柏瀟一提起女兒,唇角就忍不住上揚:“我現在每天會去接她放學。”
    “她最近乖不乖?”想到豆豆,樂瑤就很開心,她已經有兩個星期沒有見到小丫頭了。
    “很乖,”左柏瀟說,“自從上了幼兒園後,她的性格開朗了許多,”他的手落在方向盤上,目光直視著前方:“她很想你。知道我來接你,吵著要一起來。夜太冷了,怕她著涼,我沒帶她。”他知道,一說起豆豆,自然就能讓樂瑤心軟。
    “我也很想她。”樂瑤側頭,車窗外,樹影往後退著,霓虹閃爍,因是冬夜,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卻更顯冷清了。
    “周末我們帶豆豆去滑雪吧!”左柏瀟發出邀約。
    樂瑤沉默,那天溫雲霆與那個叫文檬的女郎約會,將她一個人留在車上,後來她獨自回了家,那晚,他淩晨才回去,身上帶著不屬於她的香水味,許是他太累了,竟然沒問她為什麽沒等他,自然也沒有對他的行為做任何的解釋。
    前天,他去了工地,臨走時她聽他打與何皓天通電話,說會在那邊待幾天。
    樂瑤的心早已經冷了,可溫雲霆霸道的占有欲卻讓她不敢貿然答應與左柏瀟的邀約,因為現在她的時間,已經不完全屬於她,她無法自由支配。
    “豆豆一直想要滑雪,你要一起去,她一定會很開心。”左柏瀟說完,稍稍沉默之後又說,“我也會很高興。”
    樂瑤避開他的眼光,沉默著。
    之後,左柏瀟倒也沒有再說滑雪的事,而是講著豆豆的趣事:“小丫頭越來越可愛了,上了幼兒園之後,會唱兒歌,在家裏自言自語的當老師。”
    想到豆豆可愛的樣子,樂瑤的心暖暖的。
    到了天廬一號,樂瑤下車後與左柏瀟道別,冷風襲來,她打了個寒戰,然後拉緊衣領走進了進去,在電梯口卻意外的遇見了溫雲霆,剛剛他的車與左柏瀟的車子擦身而過,先一步駛進來,而當時,樂瑤正在與左柏瀟告別。
    “你很不安分。”他沒有看她,倚在電梯口,冷冷的說。
    他應該已經看見她與左柏瀟在一起了,讓她無言以對。
    電梯門打開,他率先走了進去,她跟在他身後。
    電梯門緩緩合上,溫雲霆驀的捉住了她的手腕,心底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安分?才可以不去招惹其他男人?”他已經警告過她一次了,可她竟然當作耳旁風,趁著他不在,又與左柏瀟在一起。
    樂瑤很難受,為什麽他每次都要針鋒相對怒氣衝衝?難道,她與朋友在一起,也要給他備案解釋嗎?想到那晚她在酒店外等得心痛的感覺,她就忍不住難過的說:“溫雲霆,你沒有資格管我,你別忘了,我們的關係僅止於床伴。”
    床伴?
    好諷刺。
    他的麵色冷得嚇人,將她逼進電梯的角落裏:“如果我說,我要的不止這種關係呢?”話說出口,他自己卻嚇了一跳。
    樂瑤抬手抵著他的胸,阻止他壓過來:“你別忘了,你馬上就要結婚了。”說到他要結婚,她的心底,隱隱作痛:“我想,溫宋兩家都不想你在結婚前有什麽緋聞吧。”她不想再做期期艾艾的小女人了,她在他的身上,幾乎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我不在乎。”她的話絲毫無法引起他的不安,管他x的緋聞,他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
    “可思語姐會在乎。”她脫口而出:“是女人都會在乎。”他們的關係,不論誰對誰錯,誰主動誰背動,都早已經對不起宋思語了。而宋思語,才是真正受傷害的人。
    “那你會在乎嗎?”他咄咄逼她。
    電梯已經到了十五樓。
    “不會。”話說出口,樂瑤的心如刀割,她怎麽可能會不在乎?怎麽會不難過?隻是,他從來沒有肯定過她,那她又有何種立場在乎,說完,她率先走出電梯。
    望著她纖瘦的背影,溫雲霆脫口而出:“如果是左柏瀟,你就會在乎了,是不是?”他妒忌另一個男人的存在。
    樂瑤站在門前,拿著鑰匙的手有些顫抖,她挺直了背,口是心非的說著斬釘截鐵的話,:“是,如果是他,我會在乎。”
    溫雲霆的手在身側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暴露,心底微酸,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忿怒:“他有什麽好的?”他明明能感覺到她是喜歡自己的……難道,是他的感覺出了錯?
    道,“他體貼溫暖,他待人誠懇、他溫柔善良,他能給我安全感,在我心底,他什麽都比你好。”可再好,她卻不愛他啊:“溫雲霆,你自大、自私,不顧別人的感受,我厭惡你到了極點。”話剛說出口,心卻疼得她想落淚。
    原來,他在她心底,不過如此。溫雲霆的心突然裂開了,生生的作疼,不過卻冷聲嘲諷道:“你的話很諷刺,對於一個混跡於黑白兩道,手上沾滿鮮血,錢上染著汙點的男人,你說他溫柔善良,誰信?”
    “不管他是什麽樣的人,可他對我好。”樂瑤低語:“這就足夠了。”左柏瀟能給她的溫暖,是她永遠在他身上都找不到的。說話間,她已經打開門。
    溫雲霆佇立在電梯口,眼睜睜的看著她將門關上,一扇門,將他們隔開了,他妒忌得發狂,可終是沒有跟過去,而是回了自己的家。
    隔著窗,看著她的套房裏清雅的燈光時,他的心突然陷入一種莫明的害怕裏,他好害怕失去她。
    怎麽辦?
    夜靜如涼水。
    兩處房間,兩個孤單的人,彼此想著對方,痛苦著。
    *
    臨近新年,各大商場超市紛紛進貨,開票室從上班忙到下班,幾乎不得一刻空閑。樂瑤將額前一縷頭發捋開,在電腦裏核算著今天開單的出庫量。
    就在她準備下班時,天霧蒙蒙的,雨紛紛揚揚的落下,給冬日憑添了一些冷空氣。
    “樂瑤,你去庫房幫我借把傘過來。”馮梅還在忙著。
    樂瑤來到庫房時,卻發現有些陌生的麵孔在裏麵忙碌著,她倒也沒在意,向庫管打了條子借了傘就準備離開。剛轉身,她卻突然想到了什麽,走了進去。
    原來,他們正在將奶粉外包裝上噴的出廠日期擦掉,再噴上新的日期。
    樂瑤吃驚,這明明已經是過期的奶粉,經他們這樣一弄,又會流入市場,奶粉可是小孩的口糧啊,怎麽能這樣呢?
    馮梅久等樂瑤不來,跟進了庫房,當她看見庫房裏忙碌的人時,拉走了樂瑤。
    “奶粉都是孩子吃的,這分明是在害人啊。”樂瑤忿然不平。
    “咱們又不吃。”馮梅的言語裏過多的冷漠:“管這麽多做什麽?”這些事,她早已經司空見慣了:“更何況,雖然過期了,但沒開罐,吃不死人的。”
    “這樣做是違法的。”如果孩子吃了過期的奶粉,那麽,不僅得不到應吸取的營養,甚至,還會危害身體:“這樣的奶粉應該銷毀。”
    “違法?”馮梅諷刺的說:“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隻是打工的,”她冷哼著:“我勸你最好別管閑事,那奶粉,隻是咱們公司代銷的,所有的貨都是其他公司送來,隻是放在我們庫房,走咱們公司的渠道附帶銷售,你想想,那麽貴的東西,誰舍得銷毀?要真出事,也輪不到你來擔責。”
    馮梅冷漠的話讓樂瑤心寒,馮梅也是媽媽,她也有孩子啊,怎麽能說出這種話呢?
    後來,樂瑤將這件事告訴了周樂。
    周樂沉默之後告訴她,讓她暫時不要對外聲張,這件事交由他來處理。
    翌日,樂瑤發現那些奶粉被車全部拉走了。後來才聽說,公司拒絕再幫忙代銷那種奶粉,已經與那廠家取消了代理合同。
    可樂瑤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如馮梅所說,那麽貴的東西,廠家怎麽舍得銷毀?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售賣罷了。他們不銷,那麽,自然會有人幫著代銷,那奶粉,終將會流入市場裏。
    *
    自從那晚跟他不歡而散之後,樂瑤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溫雲霆了,而她也發現,他套房的燈,一直沒有亮過。
    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家?
    又或者,他在文檬那兒?
    越想她的心越亂。
    “瑤瑤,兩周之後就是溫氏的新年晚會,”於沛玲看著低頭喝茶的女兒,娓娓說著:“今年會在時代銀座頂樓的宴會廳舉行,”想著女兒在那天就會正式介紹給眾人了,她的心底就掩藏不住喜悅。
    看著母親滿是期待的樣子,樂瑤的心卻平靜極了,她不喜歡那樣奢華的場麵,更不喜歡人聲鼎沸的環境,“媽,我能不去嗎?”
    “不行!”於沛玲一口否決了:“你溫伯伯已經開口了,更何況,你是我的女兒,怎麽能不出席?”
    樂瑤沉默不語。
    “瑤瑤,你就穿那條裸肩的黑色晚禮服,”於沛玲看著女兒,她已經在考慮怎樣幫女兒打扮了:“別緊張,今年在時代銀座舉行,來的大多是溫氏的高管以及時代銀座的員工,到時你隻需要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冰冷冬日的午後,就在於沛玲的絮絮叨叨裏度過了,因晚上她還有應酬,所以便很早就離開樂瑤這裏了,母親走後,樂瑤無聊,便到了葉惠家。
    葉惠指著電腦屏幕:“快過來幫我看看,”她興奮的說:“樂瑤,這就是我設計的請柬,你看怎麽樣?”
    很素雅的設計,很貼心很入眼,但是,那上麵“溫雲霆、宋思語”幾個字,卻刺傷了樂瑤的眼。
    “這款請柬已經通過了初審複審,隻等最後溫總與未婚妻的終審了。”葉惠很興奮:“這一次,到終審的請柬隻有三個,”她很開心很高興,因為不管最後是否會被采納,至少她已經通過了兩道關卡,她很滿足了。
    “是嗎?恭喜。”。
    “本來我想在請柬上加上他們的照片,但是覺得太過普通,所以就放棄了。”葉惠說著自己的設計理念:“現在的人結婚,全是紅色與喜慶,所以這一次,我走的清新小調路線。”
    “挺好的。”樂瑤心不在焉的讚揚道,心裏卻酸澀得難受。
    “對了樂瑤,”葉惠湊近她,很開心:“我今年得到了參加新年晚會的入場券,進公司兩年了,我可是第一次參加新年晚會。”
    “是嗎?”樂瑤黯然,看葉惠高興的勁兒,可她卻根本不想去。
    “你來幫我選一下,看穿哪件衣服?”她拉著樂瑤進了臥室,打開衣櫃,“我可是早有準備。”她忍痛買了三件晚禮服,“快看看,哪一件最適合我?”
    “都挺好的。”話時仍舊思緒神遊著,眼見著,離他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而現在的他,根本沒有來找過她……似乎,她已經成為了過去式了。
    “原本學長答應做我的舞伴,但是人事部勒令,不允許帶舞伴。”葉惠微歎著,而後卻開心的說,“學長這幾天在敦煌。”她羨慕:“真羨慕他,可以拋下所有的事出去旅遊。”
    樂瑤微微回神:“他去旅遊了?”她已經許久沒提葉惠提到明浩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麽樣。
    “是啊,”葉惠說:“前段時間,我感覺學長怪怪的……問他,他也不說。隻是讓我有空的時候去看看伯母。”
    “明伯母的身體最近還好嗎?”樂瑤手摩挲著葉惠的一件晚禮服,柔柔的料子,手感不錯。明母之前對她一直很好,可自從她與明浩取消婚約後,明母見著她,都沒有好臉色了。
    “還行吧。”葉惠淡淡的說,最近幾次去明家,明母給她的臉色都不太好,而且每次羅珍都在,當麵時,羅珍與她說笑,可背著明母就冷嘲熱諷,每次都鬧得不愉快。她也發現,明母對她,似乎並不像從前那般喜歡了。
    ,“學長不在家,伯母免不了要做家事,可她有風濕,沾不得冷水,更不能吹冷風。“
    葉惠略有些吃味:“你就別擔心了,現在伯母的家事已經有人幫她做了。”
    樂瑤不解。
    “羅珍儼然已經是明家的半個女主人了。”若不是為了兌現給學長的承諾,葉惠才不願意三天兩頭去看羅珍的白眼:“我每次去都會見到她。”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樂瑤問。
    葉惠搖搖頭,“學長說過了,不喜歡她。”葉惠說。
    樂瑤卻覺得事情並不像葉惠說的這樣,倒隱隱的有些擔心。
    “哎,樂瑤。”葉惠不想再提讓自己不開心的羅珍了,而是將晚禮服往身上比劃著:“你幫我看看,是這件白色適合我,還是黑色,又或者是這件粉色?”
    樂瑤這下倒還真幫著打量,最後,幫她挑了那件粉色的晚禮服,“這件不錯。”
    “我也喜歡這件。”葉惠嗬嗬輕笑。
    “葉惠。”樂瑤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想到有些事也不能一直瞞著她,便說:“溫氏的新年晚會,我也會參加。”
    葉惠不解的問:“你不是離開時代銀座了嗎?”溫氏旗下的產業遍布百貨、通訊、房地產,每年的新年晚會都是由各公司高管與當年度優秀員工以及董事會特別邀請的人才能參加。
    道:“我媽是溫董的太太。”
    葉惠唇微啟,吃驚極了:“樂瑤,你沒開玩笑吧。”之前,是聽說樂瑤跟媽媽重逢了,但是,卻從來沒有聽她提過媽媽是誰,現在乍一聽是溫太太,她頗為驚訝。
    “是真的。”。
    葉惠沒生氣,反而笑了,開心極了:“你媽是溫太太,那麽,你也一定跟溫總很熟,對不對?”她拉著好友:“那等溫總結婚時,你能幫我要一張婚禮的邀請涵嗎?”
    提及他的婚禮,樂瑤心底苦苦的。
    “樂瑤。”葉惠抱著她:“好不好?”
    “好。”樂瑤不忍拂了她的興致,隻得硬著頭皮答應。
    *
    樂瑤坐在懶人沙發上看電視,遙控板在手裏無聊的翻轉著,思緒有些混亂,她閉著眼,聽著電視節目,而後,陷入慵懶與黯然之間。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著,可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更沒有想過接聽。
    沒過多大會,手機安靜了,可稍許,又震動了,那嗡嗡嗡的聲音讓她覺得心煩,於是頭都沒抬,伸手從桌上抓過手機,看都沒看,便接聽了:“喂。”
    “是我。”溫雲霆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帶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樂瑤心跳驀的加速,睜開眸,而後坐了起來。
    “幫我個忙。”溫雲霆正在碧園的工地上,前段時間大雪,工地停工了許久,這段時間放晴了,工地又繼續開工了:“我臥室的書櫃裏有一份文件,幫我看第五條標注的期限是多久?”
    呃!樂瑤滿頭黑線,而後悻悻的說:“我又沒有你家鑰匙。”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了,他的來電讓她欣喜,可他卻隻是讓她幫忙查找文件。
    “你客廳電視櫃的抽屜裏有我家的鑰匙。”溫雲霆的聲音極輕,輕得似乎能清晰的傳來他的呼吸聲:“上次你自己放進去的。”
    樂瑤吃驚,她記得,當初他曾還過她一把鑰匙,她順手放在了電視櫃的抽屜裏……可那是她套房的鑰匙啊。而後她翻找著,果真,那把鑰匙還在抽屜的角落裏,冰冷的鑰匙握在她的手心裏,乍看一下與她套房的鑰匙一般無疑:“這是我家的鑰匙。”
    “是我的。”溫雲霆那邊極靜,靜得他的歎息聲都是那樣明顯。
    樂瑤拿出包裏的的鑰匙,細細的對比,發現了齒輪上有不一樣的弧度,難道這真的是他套房的鑰匙?
    “別掛電話,你先去開門。”溫雲霆說。
    樂瑤將那把鑰匙插進匙孔裏,果真,他的套房門被打開。
    “把書櫃第二排第三個文件夾裏第一份文件拿出來,幫我看一下有效期限是多久。”他淡淡的指揮著,言語裏沒有往日的冷漠,有的,隻是平靜。其實,這幾天,他想她想得發狂,但是,卻由於前幾日的爭執,讓他無法低頭跟她說抱歉或者對不起,所以,隻有借用這種很遜的手段給她打電話。其實,查看文件隻是一個借口,最終卻是想跟她說說話。
    在他的提醒下,樂瑤很快就找到了那份文件,低頭翻看著,再給他念著他需要的信息,一字一句,清晰而舒緩。
    “瑤瑤,謝謝。”他的聲音有著從未有過的溫柔,一句之前幾乎不曾說出口的謝謝,竟然從他的薄唇裏說了出來。
    “還有其他的嗎?”她很震驚,震驚他之前用的小小心思,竟然將他家的鑰匙放在了她家裏。這算不算是他的別有用心呢?
    “瑤瑤……”我想你。可這三個字,他卻突然說不出口了。他很想她,不想跟她繼續這樣下去。她的情緒與話語影響著他的情緒,最近一個星期,他都易怒且爆躁不已。
    “沒別的事,我掛了。”樂瑤的胸口悶得慌,電話裏,彼此偶爾都在沉默,似乎,都想說什麽,但是卻沒有說出口。
    溫雲霆想挽留什麽,但終是沒有。直到電話那端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時,他方才掛了電話。
    樂瑤怔怔的看著手機出神,而後,將他的文件夾放回原位,正準備關上文件櫃的門時,卻發現了一張圖紙。
    若不是因為圖紙卷著的那一麵有“碧園”兩個字,她是不會衝動的打開看的。
    卷著的圖紙被打她,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副鮮活的碧園,是與五年前一模一樣的碧園效果圖。
    瞬間,樂瑤濕了眼。
    原來,他都記得。
    她的淚,落在了圖紙上,她的心,在瞬間崩潰。
    五年前,他也曾真的愛過她嗎?
    想起他好幾次在她麵前衝動的喚她小呆呆,莫非,在他潛意識裏,真的愛著五年前的那個她?
    若他真愛她,為什麽不去找她啊。
    突然,樂瑤想起夏天的時候曾在桃花源見到過何紫,當時,何紫告訴她,說有人買了早已經廢棄的碧園,要重建。難道,那個人就是他嗎?
    樂瑤輾轉幾次終於找到了何紫的電話。
    “我是樂瑤。”她的聲音微微帶著顫抖。
    “樂瑤姐?”何紫驚訝不已。
    “何紫,碧園現在是不是在重建?”樂瑤忐忑著,她猜測,但是似乎又不敢太確定。
    “是啊。”何紫笑嗬嗬的說:“,碧園是依照被燒之前的格局建起來的。甚至,房屋的樣式與顏色都沒有變化”。關於碧園的重建,目前是桃花源最轟動的一件事情了。
    “是誰買了碧園?”溫雲霆很多的時間都在工地上,難道這個工地就是碧園?
    “我聽別人叫他溫總。”何紫說:“就是夏天的時候經常到荷田來的那個男人,樂瑤姐,上次咱們遇見過,你還記得嗎?他長得很好看,但是看起來很冷漠,聽說他除了碧園外,還買了整個荷塘。”
    樂瑤的心弦被撥動了。
    “:“你什麽時候也回來瞧瞧,那碧園有一部分已經建成了。”
    碧園,她出生長大的地方,那曾被稱之為家的地方……五年前被燒毀之後,他現在竟然重建了。
    “樂瑤姐,”何紫突然有些害羞:“下周六我結婚,你能來參加嗎?”
    何紫那丫頭,從小就乖巧聽話,從前在桃花源時,何家與樂家是極好的朋友,自從樂家搬走之後,兩家幾乎就斷了往來:“好,我會到的。”她突然好想去正在重建的碧園看看,看看曾經她的家,看看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你周五晚上能回來嗎?我想請你陪我出嫁。”何紫忐忑的又發出邀請。
    樂瑤答應了何紫。她的心,也不再有之前黯然與沉默,驀的鮮活了起來。隻因,他重建了碧園。
    他應該對過去是有所牽掛的吧。否則,不會無端的在已經漸漸落漠的旅遊區裏買地重建,畢竟,如照碧園的樣子重建,能產生經驗效應的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瞬間,她的心晴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