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信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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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非羽輕輕搖搖頭,“凰家主,您可知道我天醫一族的規矩?非在生死邊緣不救,非鰥寡孤獨殘不醫,非權貴富豪財不收,其餘則算泄露天意,不可名明說。”
    凰京連忙點頭,“自然是知道的,凰某也隻是想讓承公子指條明路而已。”
    承非羽頷首,“那便請凰家主多注意您的靈獸吧,其餘的……恕非羽,無可奉告。”
    凰京臉色有些難看的應道,“這……”
    費了那麽久的力氣請到承非羽,又花了無數心思討好,這幾天更是推了許多家族中的事務每天陪著他們看看風景聊聊大陸風情文化,最後隻是得來這樣一句話?
    但是他無話可說,因為這確實是天醫世家世人皆知的規矩。
    如果是病,隻治不言;不是病,不會透露太多。
    緩緩站起身子,承非羽麵色還有些虛弱,“就如同青墨家族的信條……信則有,不信則無,凰家主,告辭了。”
    楚青墨亦是麵色凝重的回過頭,跟在了承非羽身後。
    凰京急忙道,“這幾日麻煩二位公子了,要不要凰某派人帶路出去再送你們一程?”
    “不必了。”楚青墨眉目有些不自然,承非羽也實在是想撫額。
    因為楚青墨這路癡來時鬧的大笑話,兩人來時也推說不要帶路,覺得不自在,讓下人走開。得到家主全力聽從二人的命令的下人乖乖離開。
    結果承非羽就被看起來一本正經、浩然正氣,實際就是路癡的楚青墨帶的暈暈乎乎,誤入了某個華麗院落,二人灰溜溜的逃出來的時候還撞上了一個少女,美得幾乎妖孽。
    楚青墨用威脅的眼神警告承非羽不要暴露他的逗比。
    承非羽無奈笑笑,既然他已經張口拒絕了凰京,自己說什麽都打他臉了,還是默認吧,大不了問問路。
    凰京隻好送二人出了門,告別後喚來下人,淡淡道,“盯著兩位公子, 直到出了凰家大門。”
    茫茫風雪之中,一抹白衣一抹紅衣,修為高強足以隔開雪花,形成一個奇妙的中空空間……
    “你說傳承著的那個預言……是真的要發生了嗎?”楚青墨微微四顧,見無人,沉聲問道。
    “你才是天算子,問我一個江湖郎中作甚?”承非羽輕笑,抬手接住一朵瞬間便融化的雪花。
    “那個預言可是留給三天命的!是我所不能預言的一部分!承非羽你別裝瘋賣傻!”楚青墨嫌棄。
    承非羽率先走出兩步,在呼嘯的風雪聲中朗聲道:“萬年之後妖女出世,誰知道咱們是不是趕上了呢?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妖,能妖到哪裏去!”
    那頭凰獄卻沒他們那麽閑適,信步雪中。
    靈氣聚集頭頂,灌入她天靈蓋,似是在洗經伐髓。
    她本來感覺十分舒適,可是在某一個瞬間,腦袋疼的幾乎立刻要炸裂!
    她厲眉一揚,猛然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砰然倒地,身子還一個勁的在抽搐。
    冰冷的雪仍是不停的下,很快掩埋了半個渺小的她。
    ……
    楚青墨搖搖頭,“那預言與我們三家可是有著重大關係的,據說是關乎三天命存亡!依我看,莫要兒戲。”
    承非羽嗅了嗅鼻子,突然指著前麵笑了,“你看那片梅林。”
    楚青墨被轉移話題,抬眼望去,天地茫茫間,一片足有百米的梅林在白雪皚皚中盛放,清冷傲然,在數十米外就能聞到撲鼻的梅香。
    “好漂亮的梅花,看來那凰老兒確實沒唬我們,這般撲鼻香,這梅花品種難見!”楚青墨泰然自若的把稱呼“凰家主”變成了“凰老兒”。
    “變臉真快。”承非羽邊往梅林走去邊輕笑兩聲。
    “切,你難道不知道那凰老兒本就是請你來看病的,還搞什麽賞梅的名頭忽悠人!本少爺就是看不得這虛偽!”楚青墨亦是跟著,興致勃勃的哼道,眼神卻冷冷向後一瞥,果不其然看到有幾個畏畏縮縮的跟在他們身後的下人。
    “唷!什麽東西!”突然楚青墨臉色一變,感覺腳下踩著動作了,瞬間跳的彈起來。
    “怎麽了?”承非羽側目,順著楚青墨的目光低下了頭,見蓬鬆的雪被他踩下去三寸,隱隱露出了一截緋色衣袖,紅與白的交織猶如雪梅。
    承非羽臉色一變,“有人!快!”
    抬手,綠色光芒一閃即逝,匯聚靈力在手,輕輕一掃,雪飛濺,便逐漸露出了地上一個僵硬的人影來!
    “是她?!”楚青墨快步上前,將那稚嫩的臉龐掰過來,猛地吸了一口氣。
    這張如此美貌的臉他們絕對忘不了,就在幾天前,他們與這人相撞,這人麻衣帶血,一回眸,似乎冷的要湮滅在這世間。
    “寒氣入體,生命氣息幾乎要沒了!快,把她找個暖和地方先放下。”
    楚青墨二話不說,背起凰獄幾乎僵冷的凍住了的身子,四處一掃,見附近唯有那梅林間有一座涼亭,咬咬牙向那裏奔去。
    承非羽跟著一路小跑,最快速度到達涼亭。
    估計是凰京本來準備在這裏招待他們的,有幾張案桌,上麵有酒有水果,還有一些火把用來生火暖身,畢竟還未達到紫靈境界,沒有不畏寒暑,不食五穀的能力。
    所以這裏溫度相對於雪地中實在是溫暖如春。
    楚青墨小心的把凰獄放到地上,摸了摸鼻子,“該你來了。”
    承非羽雪白的容顏越發晶瑩剔透,輕輕歎了口氣,認命的把手往凰獄脈搏處搭去。
    “別碰我——”一聲嘶啞難聽的呻吟,在凰獄口中發出,本來緊緊闔上的眼也抖動著睜開了一條縫,腦袋依舊是炸裂的疼著,一把抓住了承非羽手腕。
    凰獄感覺天旋地轉,甩甩腦袋,慢慢看清了二人的模樣。
    楚青墨一愣,見她雖然虛弱,卻眼神冷漠,那冰冷的臉龐上,唇色凍得青紫。
    心裏不知為何起了一股無名火,莫名其妙就噴了一段,“閉上你的嘴!這幹癟身材像是誰稀碰你一樣!你看看我們兩個這麽高貴的服飾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成群的美女送上門,誰看得上你!老老實實讓承非羽把個脈!一般人還請不到他看呢!”
    承非羽愣了,凰獄也愣了,不明白楚青墨怎麽像受了刺激一樣。
    “……”突然凰獄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感覺,無言以對。
    感覺自己在和敖九州鬥嘴時的沒理不饒人完全報應了回來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