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借機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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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真真的疑團,直到確切的消息回傳後才能解開。
“你確定?”孟子惆臉色凝重,“你確定這條消息萬無一失麽?”
對於五隻鴿子先後傳來的大同小異的消息,嚴真真又在心裏捋了一遍,覺得再也找不到任何漏洞,才很堅定地點頭:“絕對肯定,朝廷的挺進路線,除了鞏凡,不會再有別的城池。即使萬一半途改換路線,王誌中也能搶在他們之前趕回徵州。因此,若是讓王誌中成為一支奇兵,我覺得可能起的作用會更大一些。若是讓他回鞏凡,穩當是穩當了點兒,可是若待朝廷的軍隊形成了合圍再轉道來支援,那時候朝廷興許又征調了幾萬兵馬。”
“跟我走。”孟子惆忽地牽起她的手便往外走,步子邁得很大,嚴真真覺得自己的宮裝實在不適合這樣的“運動”。他跨一步,她得跨兩步才能趕得上。偏偏他邁步的頻率,又快於常人………………
“慢點慢點,如果非要保持這樣的步距,你還是讓我把宮裝的下擺撕開一截兒,要不然我會摔倒啦。”
“摔倒?我會扶住你的。”孟子惆雖然這麽說,還是放慢了腳步。
嚴真真喘了口氣,再度聲明:“我不是跟不上你,而是這衣服……不是,這裙子把我的步子給束縛住了。真是見鬼,我還是覺得穿騎裝來得爽利些。”
“那我抱你?”孟子惆笑睇她,腳步不停。
“不用!又不是沒有腳,更沒到七老八十!”嚴真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說,你倒是要把我帶到哪裏去?”
“書房,我們一起看看地圖。那樣的話,能夠有更加直觀的認識。”孟子惆微微放慢了腳步,讓嚴真真能夠勉強跟上他的節奏,“我要好好看一看也許可以借此機會,打擊朝廷軍隊的士氣。這些禁軍,在京裏素來是橫著走的!”
“你和禁軍有仇?”嚴真真好奇地問。聽他的口氣,似乎對禁軍很不感冒哪!
“我父親的死和他們脫不了關係!雖無真憑實據,但是…………父親自幼習武,身子康健,若非………這些事兒,禁軍能一清二白麽?”孟子惆冷哼一聲,“所以,若是你的消息屬實我便要好好籌劃。僅僅守住鞏凡,還遠遠不夠。有這樣的好機會,不把朝廷打得灰頭土臉,威信大失,怎麽對得起皇帝特特兒送來的這份大禮?”
嚴真真有點擔憂了:“喂,你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候達不到打擊禁軍士氣的目的,把倒把鞏凡給丟了。軍事上的事兒我是七竅能通六竅,還有一竅是不通的。你叫我去看地圖,我也就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東而已。那玩意兒,估計我費半天時間也看不懂。”
“既然能看懂地圖的方位,還說不懂?”孟子惆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掀簾。
書房到了。
冰荒守在門外,見到嚴真真的時候,不免驚異了一下。待至看到孟子惆牽著她的手,便很識時務地站到了一邊,替他們把門輕輕推開。
誰說臨川王獨寵齊紅鸞的?他怎麽橫看豎看,都覺得這樣的傳聞,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孟子惆雖說平常宿在齊紅鸞的房裏更多可哪一次能見著他去牽齊紅鸞的手?兩人即使並肩而行,中間也隔著至少一公尺的距離。當然,這樣的距離,在一般的家主和小妾之間,也屬正常。可家主和正妻之間,動不動便牽著手這可就不大正常了。
看來,嚴真真的地位,不可撼動……他想。
“好吧,說說你的戰略指導思想。首先聲明,我真是不懂軍事的,恐怕胡言亂語,反倒幹擾了你。我的意見,頂多也就能作個參考,隻當是搏君一笑。”嚴真真眼看書房裏的布簾被孟子惆拉開,露出巨幅地圖,才轉換了自己的角色。
盡管她確實對什麽《孫子兵法》,什麽《孫臏臏法》之類的,沒有任何研究。就是《三國演義》,大概也就喜歡看看諸葛亮氣周瑜之類的橋段。但畢竟在現代耳濡目染,興許真能提點什麽有創意的建議?
“隻讓你陪我看看,順便出出主意,又沒把你當成主帥,立下軍令狀,窮緊張什麽!”孟子惆看她急於把自己撇清,忍不住哭笑不得。
“先小人後君子,我才敢暢所欲言。”嚴真真笑嘻嘻道。
“好了,別盡貧嘴兒。你看這裏,有什麽想法?”孟子惆的手指,指向了地圖的某處。
嚴真真很嚴肅地瞪大了眼睛,但是看來看去,她實在看不出這其中的花露水。看起來有點像山脈,不過地圖的右下角沒有圖例,所以她無法斷定那裏是一個峽穀。
“沒有想法。”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你是想在這裏設伏嗎?可是朝廷未必從這裏經過,也許……他們能從其他地方經過。”
“你覺得禁軍們會勤快到故布疑陣,兜一個大圈子麽?你不了解禁軍,這群人雖說個個都有過人的武藝,可惜在京城裏夜郎自大慣了的,根本不以為小小的臨川,值得他們勞師遠征。人尚未到,便先存了十分的輕視之心,絕不可能為掩飾自己的行蹤,而多繞出哪怕幾十裏地的。”
嚴真真又打量了一下地圖,手指輕輕點在左側某處:“若是從這裏呢?”
“這裏有一處淺灘,涉水不深,但路上不架浮橋。”孟子惆隻看一眼,便說出了地名,“金水灘這名字聽著是漂亮,可是真要全軍通過,卻又不大易。若是我部有五千人埋伏於此,大軍將過未過之際,便是最好的衝鋒時機。淝水之戰,禁軍裏不會有人沒看過。前車之鑒,豈能不歎取教訓的?”
嚴真真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其實你並未在這裏設伏?”
“若是禁軍有渡江的跡象,我讓王誌中從此處趕去,也完全能夠截住。立足不穩,我隻需一萬精兵,便可阻朝廷十萬禁軍。你可聽說一句話?兵敗如山倒。更何況,禁軍雖說是通過武舉選擇出來的,可究竟並無實戰經驗。其中又有不少是功勳子弟,上了戰場保命為第一要務。到時候,隻要第一批過河的遭遇到埋伏,第二批怕是掉頭便走。你能想象得出那時的情形麽?恐怕彼此踐踏而亡的,比比皆是。”孟子惆冷笑道,“因此,這裏不必設伏,但凡知一點兵的人,都不會選擇這條路。”
“那就是說,若是我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確,這裏便是唯一可能進軍的路線?”嚴真真也興奮了起來,“那薅誌中選擇在這裏的某個點設伏,便能把禁軍打得七零八落?”
“雖說不乏紈絝子弟,不過仍是有些斤量的。”孟子惆雖然在戰略上藐禳‘敵人,但在戰術上卻慎之又慎。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接連敲擊了好幾處地方,終於停留在某處。
“真真,若此役大勝,你當立首功。”
“不,是七姑娘的消息……”嚴真真急忙把自己撇清。開玩笑,她可是已經掌控了臨川王的經濟大權,若再在情報上摻合一腳的話,就算孟子惆再大方,也不會對自己全無提防之心。
更何況,自己的情報,得來的渠道有些不足為外人道。
“那也是你在金陵的苦心經營。”孟子惆沒有聽說她的言外之音,目光仍落在地圖上,忽地輕擊雙掌,揚聲叫道,“冰荒,通知各路主將,本王立刻要見他們。”
“是。”冰荒響亮地回答了一聲。
嚴真真忙道:“王爺既然有軍事會議,我先回去罷。”
“無妨,你留著也可以。不過,讓大將們瞧見確實不妥,在屏風後略躲一躲。”孟子惆伸手牽過她。
“別,這不是掩耳盜鈴麽?你手下的大將,可不是魯莽之徒,個個粗中有細,我躲在屏風後,能躲過他們麽?若是由此生出嫌隙,反倒不美。再說,我就是留在這裏,也聽不出好賴來。”
孟子惆隻得鬆手:“那也好,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好。”嚴真真微笑頷首。
這場軍事會議一開,沒有大半天的時間,怎麽可能搞定?況且,孟子惆所謀極大,有意一錘定間,作戰計劃必然慎之又慎。
所以,嚴真真回到自己的住處,便把小琪叫過來囑咐了一通。
因為碧柳等人一概沒有跟來,近身服侍的,也隻得暫時用這些同知府的舊人了。孟子惆早叫人把小薇嚴加看管,嚴真真雖覺她並無大惡,也懶得理會。
小琪手腳伶俐,嚴真真至今仍不習慣凡事讓侍女動手。看她斟好了茶,又要跪下捶腿,忙道:“你也自歇著去罷,我這裏不必再服侍。”
“奴婢服侍得不好,請王妃責罰。”小琪“撲咚”一聲又跪了下來。嚴真真頭疼無比,這些古代的丫環們,自己稍稍特立獨行一點兒,便把人家小姑娘嚇得不敢喘氣兒。可真讓人捶腿,她自己又覺得不大自在。
“你往後也不必再做這服侍人的活兒,我另有重用。”嚴真真溫言寬了她的心,“我身邊服侍的人一向不多,也不甚講究。更何況,如今又在戰中,這些原不必在意。”
小琪一臉茫然地退了出去,留下嚴真真擰著眉心也有些茫然。
ps:剛從上海回來,雖然有些累,但還是奉上一章,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