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自甘下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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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章 自甘下賤!
    “是,我在害怕。”
    她也不說謊,就是沒理由的,相信這個男人。
    哪怕,也許他救她,不過是因為那個叫做時淺的女人。
    索性,也是緣分不是麽。
    若是那晚,她撞上的不是莫厲恒的車,而是其他人。
    也許,她已經死在了涼城。
    自然,也不會出現在別的國度,重獲新生。
    她在莫厲恒眼中,是那麽的渺小,所以她也不打算在他麵前堅強。
    男人抽離的溫度,帶著疏離與薄涼。
    他還不是乘人之危的男人,而她也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
    再像,也不是。
    陸安染看著那站在落地窗前眸色深諳的男人,聽到他沉暗的嗓音帶著穿透力傳來——
    “你想要什麽。”
    從她穿著那襲紅裙出現在他房門外時,莫厲恒就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有什麽不同了。
    雖然偽裝的並不好,若說演員分三種,那她就屬於空有容貌卻無演技的那類。
    “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陸安染很確定自己現在很清醒,沒有比這一刻更清醒的事情了。
    她要,徹底改變自己,然後——
    回到那些人麵前,拿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她失去的,她痛苦的,誰欠她的,都要還。
    “我為什麽幫你?”
    他救她,不過是因為不想看到有人害他成為殺人犯。
    除此之外——
    “因為時淺。”
    陸安染唯一的賭注,也是所有的賭注。
    他救她,應該說帶她來到這裏,甚至把她安排到曾經時淺的房間,不過都隻是因為——
    他忘不了那個叫做時淺的女人。
    莫厲恒深色的瞳孔折射出幾分陰暗,睨著女人的那張臉,其實她的五官拆開來看,並不像時淺。
    但是從整體上,總會給人一種,時淺的影子。
    “你很聰明。”
    聰明的女人,向來一點就通。
    聰明……陸安染輕笑一聲,這個詞,以前從不該用在她身上。
    她很笨,很蠢的。
    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要變成第二個時淺。”
    晴子告訴她的並不多,可是那些也足夠了。
    當初的莫厲恒是如何讓時淺成為獨一無二的,如今,她也要做那個獨一無二。
    雖然沒見過,可陸安染總覺得,時淺那個女人,一定不一般。
    ……
    第二個時淺,自然不是成為時淺,而是——
    像時淺一樣的人。
    莫厲恒告訴她,時淺是專業的演員,因為她連現實中,都愛做戲。
    而戲中,也會帶入她最真實的感情。
    要想成為當年的她那樣,就要承受很多,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陸安染明白,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晚,她說要變成第二個時淺時,他沒有反對。
    應該說,沒有理由反對。
    她越像時淺,他就越喜歡,不是麽。
    “謝謝你。”
    “時淺從不會說謝謝兩個字。”
    當男人說出這句話時,陸安染就明白,一切已經開始了。
    ……
    想要拋棄之前的一切,本來就沒有那麽容易。
    而且,陸安染根本不懂如何演戲。
    該哭的時候,哭不出來。
    該笑的時候,也笑不出來。
    這一夜,她從噩夢中醒來,卻看著出現在她房間的男人。
    驚嚇了一跳,卻是莫厲恒那涼透的大掌撫過她的長發,她身子一顫,就聽到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凝了冷寒——
    “笑。”
    他讓她,現在笑?
    處在噩夢和此刻驚慌中的女人伸手想去開燈,可是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臂,依舊是那個字,不過更加森冷:
    “笑。”
    陸安染皺眉,剛想說什麽,男人沉暗的嗓音幽幽傳來:
    “害怕恐懼的時候,她會笑。”
    因為淡漠無情的笑,隻會讓害怕和恐懼反而退避三舍。
    女人怔了片刻,凝著莫厲恒那雙讓人無法言喻的瞳孔,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很僵硬。
    “不是這樣。”
    “我不會。”
    最後,她搖頭服軟。
    而莫厲恒卻不許她退縮,時淺從不會退縮,而她也不許!
    “那你永遠都會被你恨的的踩在腳下。”
    等陸安染再抬眸時,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房間。
    黑暗中,她再次被深寒籠罩。
    是啊陸安染,你恨的人,再相見時你隻會更怕更恐懼。
    那樣的你,如何讓他償還呢?
    逼迫自己笑,無所顧忌卻不帶一絲感情的笑,才能抵抗那些你所畏懼的。
    ……
    就這樣,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應該說,不像曾經的那個陸安染了。
    這一年來,陸安染學會了很多,應該說是莫厲恒逼她不得不學會。
    有時候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觸及鏡子的冰涼,就好像裏麵的那個人,是冰涼的屍體一般。
    連溫度,都沒有。
    有時候,她會跟那個鏡子裏的自己說話。
    她說什麽,對方也會說一樣的話。
    從不知道,原來鏡子才是演戲最好的老師。
    你笑,它裏麵的人也會對你笑。
    你偽裝,對方也在偽裝。
    有時候你痛苦,她也會無奈的流著眼淚。
    “你真可憐。”
    她對著鏡子裏的這麽說,對方也這麽諷刺她。
    然後,她怕了。
    可又想起莫厲恒的話,如果連自己都怕,那任何人都會是她恐懼的對象。
    一次次的笑,一次次的學會嘴角微揚,卻不再如當初那般,擁有著最單純的笑容。
    笑,原來也可以分很多種。
    在意大利這段時間,她對外沒有任何的接觸,專心“學習”。
    唯一接觸到的人,就是莫厲恒。
    直到那晚,莫厲恒竟然說,要帶她去一個晚宴。
    已經一年多沒有接觸過人群的她,片刻的遲疑後,還是選擇換上了美麗嫵媚的長裙。
    那露出的香肩,如紙一般的白色,她蹙眉。
    覺得,搭配這樣的紅,並不好看。
    當天,她就讓人來給她刺了一朵紅玫瑰在頸下左肩鎖骨之上。
    疼……
    倒是沒多少感覺,就是有些麻木。
    那一晚,她挽著莫厲恒的手,出現在眾人眼前,都是陌生人。
    陌生的外國人,她不認識的,她正在試著去認識的。
    “jay,時淺以前的經紀人。”
    那個叫做jay的女人看上去已經快四十歲了,可周身上下的氣場,都是幹練和淩厲。
    “陸安染,很高興認識你。”
    jay的手伸向她時,陸安染沒有猶豫,紅唇微微揚起好看的弧度,伸出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將會成為jay培養的人。
    jay說,當初她如何培養出時淺,如今就能讓她變成和時淺一樣的人。
    甚至——
    比時淺更紅更無可替代。
    從那天後,她去了莫厲恒在意大利的一個娛樂公司,在jay的帶領下,開始了新的人生。
    ……
    “陸安染,摔倒了就立刻起來,沒有人會去扶你。”
    她從地上爬起,全身已經沒有了力氣。
    可jay的話即便無情,卻也是讓她站起來最好的利器。
    最無助和最痛苦的時候,沒有人能幫你。
    陸安染,你隻有你自己。
    她從最基礎的開始學起,卻比常人要付出的汗水多幾倍。
    jay說,演藝圈就像是人生,你不把別人擠掉,就等著別人把你踩在腳底。
    陸安染不和任何人做朋友,看著那些同樣是練習生的女孩抱團,她隻是冷笑。
    終有一天,都會因為利益而拋棄對方。
    陸安染第一次演戲,竟然是捱耳光的戲。
    那天,莫厲恒也來了。
    就好像,這場戲是他刻意要看,而她必須得演的。
    她是被扇耳光的那個,而打她的人,是jay。
    這場戲,她竟連一句話都沒有。
    就這麽站在那裏,被打。
    “自甘下賤。”
    那是jay的台詞,莫名的,竟然覺得這四個字,很符合那個已經死去的陸安染。
    狠狠的一耳光就這麽打在她臉頰上,火辣辣的疼,旁人看著都驚訝起來。
    以為隻是試戲,沒想到jay真的打,下手的力道還那麽重。
    陸安染也沒料到試戲竟然是動真格,奇怪了明明被打的是自己,可為什麽她此刻想到的卻是——
    當年時淺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重來。”
    說這兩個字的,是莫厲恒。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在這裏,隻有他說好,才是好。
    陸安染用餘光瞥了眼那神色冷漠的男人,他像是在看她的笑話一般,但她清楚,不是這樣的。
    “自甘下賤!”
    僵硬著身體,承受著那一耳光重新落下。
    jay眼中都是冷漠,不愧是難得的經紀人。
    別的經紀人,生怕自己的藝人受一點傷害。
    而她,似乎一副恨不得害死她的樣子。
    難道陸安染,天生招黑嗎?
    完了,這還沒紅呢,就這麽招黑了,以後可怎麽辦呢。
    “重來。”
    接踵而至的第三個耳光,女人隻覺自己耳邊嗡嗡作響,jay打這麽多次,手疼不疼啊?
    陸安染,你到底在想什麽……
    一次次,她似乎像是疼過了頭,也麻木了。
    眸子微微合上又掀開,眸底是無助卻又不得不支撐的波瀾。
    她不知道,莫厲恒到底想看到她什麽表情。
    從一開始的咬牙隱忍到最後的徹底無感,就好像,所有疼痛都變成了腐肉。
    你怎麽動它,它都不會有感覺了。
    “停。”
    終於,不再是重來兩個字了。
    她再次抬眸,隻看到男人嘴角噙著的弧度,所以——
    這代表什麽?
    那天之後,jay給了她熱毛巾,敷著臉頰上的紅腫。
    她告訴她——
    陸安染,從今以後,你隻能做傷害的那個人。
    而不是,被傷害的。
    她像是把這輩子的耳光都捱完了,所以以後的生命裏——
    她隻用讓別人知道捱耳光的痛,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