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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借勢，榮耀與蘇府無關
    她是打算趁著這次赴宴一展風采，可是卻沒想到最後竟是在這種場合下。
    她學習舞蹈並不是為了給旁人消遣的。
    一旁有人搬了琴過來，琴師坐定看著蘇靈涓問，“這位小姐要跳什麽曲子？”
    蘇靈涓緊緊咬著嘴唇，低賤的琴師居然要問她跳什麽曲子，她又不是賣藝的戲子！
    “就隨便選個好了，挑個大家都熟悉的。”陳夫人隨意道。
    蘇靈涓漲紅了臉，她已經失去了推辭的機會，眾人全都向兩側退開，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跳這支舞。
    琴聲響起，蘇白桐看著場上翩然起舞的蘇靈涓，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她轉過頭來，開始向太守夫人講解她自製的香料。
    周圍的夫人跟小姐全都聽得入了迷。
    “原來香料不單單是用來好聞的……還能治病呀。”
    “真有能讓人做好夢的香麽？”年輕的小姐們則更好奇於蘇白桐所說的這種奇特的香料。
    “與其說是好夢，倒不如說是白日裏心中所願，在臨睡前用一支雲夢香，便會在夢中重現你的心中所願。”
    各府的小姐們全都聚在一起，不可置信的盯著蘇白桐手中的那一小截淡粉色的線香。
    “這麽小的一支啊……”
    “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好？”
    蘇白桐微微一笑，“我這裏還有一些，可以送給各位。”
    隻一轉眼的功夫，蘇白桐手裏的香便被那些小姐跟夫人們搶奪一空。
    場地中央，蘇靈涓跳著舞，可是卻沒有人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聽著蘇白桐解香，就連她也不禁被吸引了，手上的動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夫人們這邊說話，不耽誤你的……蘇二小姐繼續跳啊。”管事嬤嬤突然轉過頭來對蘇靈涓道。
    眾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蘇靈涓這邊，仿佛才發現她還在跳舞似的。
    蘇靈涓隻得繼續和著琴音舞蹈，眾人重又將注意力轉到了蘇白桐這邊，時不時還有人巴結著太守夫人跟陳夫人，順便連同蘇白桐也一起恭維了。
    憑什麽！這是憑什麽！
    蘇靈涓眼睛裏含著淚，她恨不得這一切隻是一個夢，好讓這一幕快些過去。
    終於，蘇白桐手裏所有自製的香料都被那些夫人跟小姐們分發完了。
    “坐的時間久了，蘇小姐陪我出去透透氣。”陳夫人將茶杯放回桌上。
    蘇靈涓暗暗鬆了口氣，惱人的琴音也終於停了。
    管事嬤嬤不敢怠慢，來到蘇白桐麵前，殷勤道：“勞煩蘇小姐扶著我們夫人。”
    雖然看著這是件伺候人的活，可實際上這卻是陳夫人給蘇白桐的榮耀。
    在場這麽多夫人跟小姐，陳夫人唯獨讓蘇白桐陪伴，這也相當於給了蘇府極大的麵子。
    可是從秦氏的臉上卻見不到欣喜的表情。
    秦氏努力的想擠出一絲笑容，可是陳夫人卻連看也沒看她一眼，挽著蘇白桐的手走了出去。
    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秦氏是有些後悔的。
    如果當初，他們好好的對待蘇白桐，今天定也會與她榮耀與共。
    可是現在，蘇白桐隻是蘇白桐，沒人注意到她的身後還有著蘇府這塊牌匾。
    陳夫人挽著蘇白桐的手，來到園外人少之處。
    蘇白桐放開了陳夫人，施禮道：“今日多謝夫人相助。”
    有了今天向眾人當麵解香之舉，蘇白桐以後的路將會好走很多。
    “真難為你這孩子了……”陳夫人歎了口氣，將她拉起來，“身為女子本就不易，還要拋頭露麵的做生意，你難道就真的不怕麽？”
    蘇白桐淡淡一笑，“我憑的是自己的本事，又不偷又不搶，為何要怕？”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嫁人麽？”陳夫人猶豫道，昨日她向自己兒子提起此事時，她見陳之南臉上先是驚訝遲疑，後又閃過惋惜之色，想來能娶個能幹又懂事的側室極為不易，眼下這位蘇小姐確是一個不錯的女子，雖說身份差了些，名聲也不太好，可是一個側室本身就不需要什麽名聲跟地位，直接抬進府來便是。
    蘇白桐似乎猜到了陳夫人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白桐多謝夫人美意，隻是現在我尚未及笄，並沒有嫁人的打算，再說就算要嫁人也要先經我那京都的父親同意……”
    陳夫人聽了也覺著她說的有理，於是也不再提這個話題。
    “不知陳公子可有抓到謀害夫人的幕後真凶？”蘇白桐問。
    陳夫人搖頭，“之南帶人趕到時，那裏已是人去樓空。”
    蘇白桐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麽，“陳公子可有打聽到什麽消息？”
    陳夫人蹙眉，“沒聽他說起過……隻是聽人說，那裏曾住著一個女子，身邊好像還有個五、六歲的孩子……”
    蘇白桐無聲輕歎，她本可以不管此事，可是思忖再三，她還是留下一句：“夫人若想尋到此人，可多讓人注意陳老爺的行蹤……”
    陳夫人愣在那裏，半天沒回過神來。
    蘇白桐並不打算在這裏留到開席，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便提出先回府去。
    陳夫人派人送她出府。
    望著蘇白桐離開的背身，陳夫人出神的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夫人。”管事嬤嬤擔憂的喚了句，“您真的相信蘇小姐的話麽？”她有點不相信，一個大家閨秀竟能知道這麽多事。
    陳夫人幽幽道，“我信了老爺一輩子……”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其實她也隱隱覺出些端倪，這些年老爺不肯接她到祁涼城來，必然有內情。
    “此事，要通知少爺麽？”管事嬤嬤問。
    “你親自轉告他，千萬莫要讓其他人知曉。”陳夫人叮囑道。
    蘇白桐離了陳府，馬車行到一半，她忽然叫停了車。
    “小姐？”慧香不明所以，還沒到蘇府，小姐怎麽下車了？
    “時候還早，我們去外麵走走。”蘇白桐道。
    她打發了陳府的馬車先行回去，而後卻讓慧香去街角租了一輛馬車過來，她們沒有去熱鬧的街市，反而向著城北的偏遠地角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