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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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禦史夫人的話一出,全場都靜了下來。
    所有人低眉順眼,看著麵前的桌案,不敢抬起頭來。
    今日是太後的壽宴,這樣場合之下,誰也不敢出什麽差錯,可偏偏豫王妃做了。
    那一萬個壽字,其中大多文字,場中鮮少有人認出,隻看一眼,便很是為其中巧思驚歎。若隻是寫錯了字,多一筆寫錯一筆也就算了,太後不比較,便還能說一聲心意深重。可怎麽能少寫一筆?
    壽字少了一筆,那不就是要暗示太後減壽?今日可是太後壽宴,這送的可是壽禮啊!
    眾人可不認得什麽九思族的文字,先有太子說起,又聽禦史夫人這樣判定,便是一眼都不敢多看,更不敢去想太後的臉色。
    顧思凝還坐在太後身邊,如今隻覺四肢發軟,若非是坐著,恐怕她已經跪倒在地。
    太後方才還握著她的手,這會兒卻放了開來,神色冰冷。顧思凝臉色慘白,險些要昏過去。
    她強撐起一口氣,顫抖地道:“皇祖母……”
    齊承煊笑了一聲,語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皇祖母可聽到了,這也不用去查典籍,便有人發覺豫王妃這個賀禮中的問題了。今日可是皇祖母的壽辰,豫王妃特地送上一副壽字少了一筆的萬壽圖,也不知是何居心?”
    “太子!”豫王厲聲提醒:“太子慎言!”
    “那便讓豫王妃親自解釋。”齊承煊抬了抬下巴,“這收禮的可不是孤,而是皇祖母,便讓豫王妃好生說給皇祖母聽聽,到底是何用意。”
    豫王忙對太後道:“皇祖母,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
    太後麵色陰晴不定:“誤會?”
    豫王看了顧思凝一眼,顧思凝也回過神來,忙道:“這萬壽圖每一筆都是我親自書寫,那些文字也皆是我翻閱典籍找來,許多字生僻難認,或許是……或許是趙夫人看錯了。”
    那位禦史夫人便姓趙,被她一提,也暗道自己方才衝動。她的夫君隻是一個小禦史,可敵不過豫王報複。
    豫王已經轉過頭去,咬牙對禦史夫人道:“趙夫人可當真確定?九思族的文字如今已經十分少見,趙夫人離得遠,或許是沒看清,也或許是記錯了。這壽字,怎麽會少了一筆?”
    趙夫人一噤,忙道:“應當的確是我記錯了。”
    至於實情如何,在場眾人心中都有定數,但明麵上,便隻需要這一個遮羞布就夠了。
    豫王又轉而對太子道:“太子也是,若是記得不清楚,可得謹言慎行,今日是太後壽宴,皇祖母正高興,太子未免也太過掃興了一些。”
    齊承煊嗤笑一聲,還想要說點什麽,遭皇後遠遠看了一眼,他才道:“豫王還是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豫王妃,讓她多翻典籍,好生練字吧。”
    他多看那副萬壽圖一眼,便覺得怎麽看都不順眼。
    別說是上麵字寫得醜,便是壽字的排布也十分僵硬,雖說是拚成了一個大壽字,但中規中矩,排列的也沒有美感,可遠不能及葉明蓁前世所作的萬壽圖。
    太後冷淡地道:“豫王妃,你下去吧。”
    顧思凝臉色慘白:“皇祖母……”
    太後視線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便立時讓顧思凝剩下的話全都咽回了肚子裏,她不敢再多問,連忙起身走回到豫王身邊去,唯恐太後會多加罪責於她身上。隻這幾步的路,便走得她冷汗漣漣,幾乎是站不穩,慌亂地坐了下來。
    顧思凝六神無主地看著豫王,可豫王的麵色也十分難看。
    他麵色陰沉,視線陰鷙地落到她的身上,幾乎是從喉嚨深處憋出了話:“你怎麽……”
    顧思凝縮了縮腦袋,怯怯道:“我也沒想到……”
    她如何能想得到?
    那幅萬壽圖是她一個人所作,要翻典籍找出多種文字,又要將一萬個壽字謄抄上去,還要分心排列,更不能有刪改塗抹的痕跡,光這一幅萬壽圖,她就重寫了許多回,平日裏還有許多事,她很是精疲力盡。這幅萬壽圖上足足一萬個字,她寫完都已經很不容易了,太子的眼睛怎麽這樣尖,連這也找得出來?!
    顧思凝心中咬牙,可她也的確是犯了大錯,更不敢對豫王多說什麽,便小心翼翼、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也或許是顧忌如今場合,也或許是當真憐愛他,豫王臉色沉了半晌,最後當真沒有發作。他抬起頭來,再看太子時,麵上便已經看不出半分陰鬱。
    豫王道:“不知今日皇祖母壽辰,太子又準備了什麽賀禮?”
    齊承煊不接他的話,直接讓人將包好的賀禮拿了上來。他沒用心,東西都是從庫房裏拿的,玉如意無功無過,但也並無出彩之處。
    見狀,豫王麵上的得意便盛了幾分。
    隻見他又上前一步,拱手對太後說:“皇祖母,孫兒還有一份賀禮要獻給皇祖母。”
    經過了方才的事,太後如今麵上冷淡,已經沒有了方才的興致。聽豫王這樣說,也興致懨懨的。“呈上來,給哀家看看。”
    “這份賀禮,恐怕是要辛苦皇祖母,走到殿外一趟。”
    “殿外?”
    太後看了顧思凝一眼,攏了攏外袍,道:“豫王妃方才要熄燈,如今你又要哀家走到殿外,你們二人可當真是會折騰。”
    “不知皇祖母可否賞臉,親眼看看孫兒的賀禮。”
    太後的心中提起了一點好奇,便起身站了起來。非但是太後,在場眾人都想見見豫王是賣著什麽關子,連太後都動了,剩下的人也並沒有還坐著的道理,便也紛紛往殿外去。
    葉明蓁並無多大興致,起身時慢了一些,落後一步,綴在了隊伍最後。
    宮殿之外,是寬敞的空地,外麵有侍衛把守,隻有屋簷下的燈籠給予星點光芒。
    太後好奇環顧四周一圈,問:“豫王,你要給哀家看什麽?”
    豫王自得道:“皇祖母且看——”
    他的話音剛落下,便聽從四麵八方傳來“砰”的一聲,數道火光劃破天際,然後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綻放開來,各色煙火在頭頂綻出絢麗的圖案,又轉身消逝,煙火盛放的聲音連綿不絕,將深夜的宮殿照得亮如白晝。
    幾乎是在場所有人都為這一場煙火吸引去了目光,紛紛仰頭看去,目不轉睛。
    葉明蓁正看得入神,忽然感覺到有誰碰了碰自己的手,她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連忙轉頭看去。便見齊承煊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的身後,眸色被明滅火光映得溫柔,而後他伸出食指,悄聲在唇邊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葉明蓁張了張口,將自己的驚呼聲吞了回去。
    她有些慌張地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人都仰頭看著天上煙火,而煙火綻放的砰砰聲也將一切聲音遮掩了過去。
    葉明蓁動作輕緩地退了兩步。
    此處是在殿門口,除了幾根柱子之外,並無能躲藏的地方,周圍站滿了人,隨時都可能回過頭來,看到她的小動作。
    借著煙火的遮掩,她用氣聲喊了一句:“殿下?”
    齊承煊見她方才看得入迷,便問:“你喜歡這個?”
    葉明蓁整顆心都提起來了,她不敢多言,隻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算不得多喜歡,可那煙火漂亮,隻欣賞其中美麗,她看著便十分高興。
    齊承煊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悄聲說:“等我給你準備更好的。”
    葉明蓁彎了彎唇,她今日也好好打扮了,方才離得遠,也看不太清她麵上妝容,如今湊近了一瞧,也不知是否是那絢爛煙火的映襯,襯著她麵龐溫柔,眉眼彎起時,就仿佛是冬日後的春花盛放。
    齊承煊心中一跳,卻也來不及多看,隻倉促將東西塞到她手心之中,而後與她告別,匆匆回到了人群裏。
    也恰是正好,連綿不斷的煙花盛放聲停了,最後幾朵煙花竟是拚成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字,令無數人發出讚歎聲,連太後也目露喜悅。
    當一切驚喜結束後,空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硫磺味,眾人看著還有幾分意猶未盡。被這煙花一哄,太後的臉色也好了不少,如今麵上滿是喜色。
    外麵風涼,眾人轉身回到殿中。太後一路走,一路對豫王誇讚不止。
    “豫王當真是有心了,這可費了豫王不少心思吧?”
    豫王忙道:“若是皇祖母喜歡,孫兒多費些心思也是應該的。”
    幾句話便哄得太後心情大悅,已不見方才的冷淡。
    瑞王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哥,你方才是不是不見了?”
    齊承煊麵不改色地道:“你看錯了。”
    瑞王還有些困惑,可還不等他問出來,便聽豫王忽然提了他一句:“不知瑞王今日給皇祖母準備了社麽賀禮?”
    瑞王這就精神了。
    他立刻道:“本王可準備了大好的東西!”
    此言一出,無數人好奇看來,連齊承煊也不禁側目。
    等眾人落座之後,瑞王便忙不迭地讓宮人將自己的禮物搬上來。
    葉夫人坐下後,還想要對女兒說點什麽,轉頭便看見了葉明蓁通紅的耳朵。她頓了頓,有些不解:“蓁兒?你怎麽了?”
    “沒什麽,娘。”葉明蓁緊捏著手中的東西,鎮定地朝場中看去:“娘,瑞王的賀禮送上來了。”
    葉夫人一聽,立刻轉過了頭去。葉明蓁鬆了一口氣,這才低頭看去,她鬆開手心,被太子塞過來的是一個紙團,她展開,裏麵果然又是太子的字跡。
    上麵寫:明日未時,望春樓。
    葉明蓁:“……”
    這今日還未過去呢,便已經決定好她明日的去處了?
    紙條上麵字跡潦草,應當是臨時匆忙寫下。葉明蓁無言地看了半晌,又將紙條藏回到了袖中。
    那一邊,瑞王的賀禮也搬上來了。被一塊布遮蓋,瞧著神神秘秘的,眾人伸長了腦袋,等著他得意地將布揭開,才發覺底下是一個萬年鬆的盆景。
    齊承煊咳了一聲,險些笑出聲來。
    太後麵上方才還被煙花哄出來的笑意一下子沒了。
    “這便是瑞王送的賀禮?”豫王毫不客氣地道:“拿一個盆景糊弄人,瑞王未免也太不將皇祖母放在心上。”
    “本王還未開口呢,話都讓你給說全了?”瑞王沒好氣地道:“這是本王的賀禮,不應當讓本王說?”
    豫王不說了,滿臉都是看好戲的意思。
    “皇祖母你瞧。”瑞王當即挺起了胸膛,介紹道:“這盆景是孫兒親自修剪而成,全是孫兒的心意,這鬆樹寓意也不一般,是要祝皇祖母鬆壽延年,還有呢,這盆景放在皇祖母寢宮之中,皇祖母一見到,便能想起孫兒,還能放的長久,可不像什麽煙花,眨個眼就沒了,好看是好看,可留不住。這一舉多得,皇祖母說,我這禮物,是不是特別的好?”
    豫王:“……”
    瑞王得意洋洋:“孫兒可是為皇祖母的賀禮想破了腦袋,便是全京城也找不出更好的了。皇祖母說,孫兒是不是特別該誇?”
    齊承煊瞅瞅那盆景,好像是有幾分眼熟,前些日子他去瑞王府上時,好像是見到過這樣一個盆景,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盆。那會兒瑞王是拿著大剪刀比劃著,可沒剪幾下就不耐煩,丟給了王府的管家。
    他收回視線,也沒有拆穿。
    太後收了這盆萬年鬆,到底也還是沒有多說什麽,隻不鹹不淡地誇了兩句,反而讓瑞王有些興致懨懨。
    他回頭與齊承煊嘀嘀咕咕:“我本來在這鬆樹和烏龜上選了許久,若非是烏龜不好帶,我就帶烏龜了。如今看來,似乎還是烏龜更好些?唉,但皇祖母要是以為我罵她王八怎麽辦?”
    齊承煊:“……”
    等壽宴結束後,豫王又帶著顧思凝去見了太後。
    “皇祖母。”他忙解釋道:“凝兒當真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凝兒為了準備您的壽禮,不知道熬了多少個晚上,府中的典籍都被她翻遍了,每日緊趕慢趕,生怕趕不上您的壽辰。她對您的孝心,天地可鑒,一點也不比孫兒少。”
    顧思凝跪在太後麵前,深深俯下身子,不敢直麵太後麵容。
    太後揉了揉額角,那幅萬壽圖便放在不遠處,她初見時有多喜歡,如今便覺得有多膈應。若不是顧忌著豫王,她早就讓人處置了顧思凝。
    連太後都忍不住多想,明明是長寧侯府出來的姑娘,長寧侯看著也不是個蠢人,可生出來的姑娘怎麽就差了那麽多?
    饒是她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說,長寧侯府先前的姑娘,如今的定國公千金,可比這個顧家的丫頭好了太多。可偏偏,再好也是別人家的!
    若不是看……她怎麽會答應讓顧思凝做豫王妃。
    太後閉了閉眼,才道:“回去吧。”
    豫王聞言一喜:“皇祖母的意思是……”
    太後冷聲道:“讓她回去禁足半月,把規矩抄百遍。這也不是頭一回了,如今她嫁給你,出了門便是整個豫王府的顏麵,她丟得可都是豫王府的臉!”
    顧思凝臉色一白,卻也不敢說什麽,連忙應了。豫王也是感激不盡,忙說了幾句好話,見太後麵色疲憊,才帶著顧思凝退了出來。
    出了殿門,他的臉色才沉了下來。
    豫王快步走在前頭,非得要顧思凝小跑才能跟上:“王爺,你等等我!”
    原先不好說的話,這會兒便能說出口了。
    豫王猛然停下腳步,回過神來:“你不是與本王保證,說定會辦的妥妥帖帖?若非看在本王的麵上,今日你腦袋都沒了!”
    周遭漆黑,隻有宮人手中提著的燈籠放出光輝,隻這點光輝,顧思凝也看清了他的臉色。她心中一緊,膽怯地道:“我也是沒想到……”
    “你……”豫王猛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他到底沒有多說什麽,又轉過身去,大步朝前走。
    顧思凝不敢說什麽了,隻能慌張地跟上他的步伐,直到出了宮門,坐上同一輛馬車後,才又怯怯地喊了他一聲。
    豫王沉著臉問:“先前本王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顧思凝忙道:“王爺放心,都已經準備好了。”
    豫王麵色稍緩。
    他道:“你可得記著,如今你一切行事都代表著豫王府,你若是出了差錯,連累的就是本王,本王也是看重你,才將此重任交給你。”
    顧思凝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
    自從陳家倒台之後,豫王的脾氣便比從前差了不少,也沒有在大婚之前對她那般溫柔。
    可仔細想想,若是遇到這等大事,心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顧思凝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重來了一回,都提點過豫王了,豫王卻沒有得到什麽好處,反而是陳家先沒了?要知道,上輩子,陳家的倒台可是在太後去世之後,隨著豫王一起落敗。哪像是如今,豫王還好好的,陳家這個得力幫手卻沒了。
    不過也沒關係,這輩子的豫王還有長寧侯府。
    顧思凝隱約知道,長寧侯與豫王聯係緊密,可不隻是關乎她這個侯府出身的豫王妃。
    ……
    第二日,葉明蓁用過午膳之後,借口是京報還有事情要處理,與葉夫人說了一聲,偷偷來望春樓赴約。
    未時,她準時踏入望春樓之中,齊承煊早就已經在雅間之中等著了。
    桌上已經擺好茶點,都合她的胃口。葉明蓁微微笑了一下,在他對麵坐下。
    她掏出那個小紙團,無奈道:“連在太後壽宴之上,你怎麽還想這麽多。”
    “這又有什麽辦法?”齊承煊給她倒了一杯茶:“我能見你的時候便隻有這些,若是不抓緊機會,恐怕是連這一麵都見不著。就算是給你送信,你也不一定能出來。”
    二人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想見一麵便隻能費這麽多工夫,即便是有書信往來,可到底不是真人,同在京城,一日不見也是如隔三秋。
    尤其是天氣漸冷,葉明蓁比從前更不愛出門,葉夫人也看得比從前更勤了。
    葉明蓁輕笑了一聲。
    她將雅間小窗開了一條小縫,冬日的冷風便灌了進來,好在今日天色適宜,這會兒太陽也大,小風吹著也並不冷。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二人說了幾句家常閑話,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舌尖品著茶香,偶爾有叫賣聲從外麵傳來,十分閑適。
    “京報——京報——新鮮出爐的京報——”
    葉明蓁耳朵動了動,忽而轉頭往外看去。
    她聽得有些模糊不清,便將小窗開得更大了一些,微微探頭往窗外看去。
    外麵的聲音便更明顯了。
    除了行人路過時交談的細語,還有小攤販叫賣的聲音,便有一道聲音在其中十分明顯。一個人抱著一疊紙從街上走過,揮著其中一份,一邊揮一邊喊:“京報——京報——二十文一份——”
    葉明蓁頓住,麵露不解。
    齊承煊也注意到了這個聲音,他朝葉明蓁看去:“是你的新主意?”
    “怎麽會?”葉明蓁困惑地道:“如今京報的名氣已經足夠響,也不至於當街叫賣。再說了,三日前剛出了一份,如今還不到新一期發行的時候。若是底下人有這樣的想法,沒道理我不知道。”
    齊承煊微微皺起眉頭,吩咐身後侍衛去買了一份回來。
    侍衛的動作很快,出去沒多久,便帶著一份“京報”回來了。
    “京報”被放到二人麵前,一看到那上麵的大名,二人便同時啞然。
    叫是叫京報,可葉明蓁的京報是京城的京,這份“京報”的“京”卻是金子的金,成了“金報”!
    再看內容。
    標題之下,也有官方通報,第一頁是京城一位出了名的先生——鄭先生的文章,第二頁,也是一個話本故事,不是白夢先生,卻也是一個出了名的話本作者,再看第三個,還是一模一樣的坊間逸聞!
    若不是標題不同,又知道內情,隻看內容,葉明蓁險些便以為這就是自己的京報了!
    葉明蓁沉默翻過三頁,再盯著“金報”二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是誰做的?”她不敢置信地道:“竟然……抄了我的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