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有人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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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7章有人跳樓
    鹿垚不說話,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見我驚訝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像是無法回答一樣,抿緊了嘴,有些艱難地轉開了目光。
    一時間,氣氛沉寂下來,沒人在說話。
    我看不懂這個深奧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沉吟片刻,幹脆朝梁焉看過去,問他為什麽會知道。
    “我猜的。”梁焉悠悠地啃著瓜,“但你看他現在這個反應,我還真不說不好自己猜的準不準。你再問嘛,他肯定是要對你說實話的啊。”
    我有點無語:“不是你用鴛鴦眼看出來的?”
    梁焉搖搖頭說不是。我便推了鹿垚小小的肩膀一下,不高興地道:“說話啊,到底是不是?”
    鹿垚往後趔趄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抬頭來看我,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可能鹿垚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所以我下意識地希望他能是陸一塵,因為我不想讓陸一塵死。但這其中有太多的疑點了,又讓我感到不確定。
    鹿垚看了我一會兒,像是不忍見到我這樣似的,跟我說道:“知道植魂嗎?——原本的魂魄受了傷,所以暫時放進這個小孩的身體裏,養好之後再剝離出來。”
    “所以即便有陰陽眼也看不出來?”我見他真的承認了,一時又驚訝又激動,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又笑又哭地問道:“你真的是陸一塵嗎?你……你沒有死!”
    鹿垚沉默著,拿軟乎乎的小手來給我擦眼淚,我權當他是在默認,開心地把他抱起來,歡呼著轉圈。梁焉就默不作聲地朝我們這邊看,異色的瞳孔裏閃著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原本氣氛還好好的,轉了幾圈之後我心裏開始不對味了——我tm又不是戀童癖,以後要我拿什麽臉來麵對這麽個萌物?
    “以後你都跟梁焉一起睡吧,騙子!”
    我突然冷了臉,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一把將他塞到梁焉懷裏,扭身走了。關門的時候我看到鹿垚已經坐回了椅子上,正跟梁焉在那大眼瞪大眼,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麽抗拒了。
    奇怪,梁焉剛提出說晚上帶他的時候,鹿垚反應那麽大,怎麽現在這麽平靜?難道是攤牌以後就有恃無恐了?
    我胡思亂想著回到房間,跟樓舂聊了一會兒,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我才關機睡覺。
    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鹿垚撓門把我叫醒,我迷迷瞪瞪地一出門正好看到胡淩羽打著嗬欠從房間裏出來,頭發亂糟糟的,背著個書包,顯然是沒睡醒就要去上學。
    昨晚的勉強壓下的火氣“唰”的一下,熊熊燃燒起來,便快步走到他身邊,扭著他的耳朵要把他往冰水盆裏摁,嚇得他哇哇大叫,掙開我跑了。外婆正在廚房做早飯,大聲嚷嚷著讓胡淩羽別忘了吃買點東西吃,又訓斥我別總欺負弟弟。
    我撇了撇嘴,默默地去衛生間洗漱,早飯之後,外婆拽我到一邊,悄聲問我能不能安排個時間和親家那邊見個麵,我這才想起來為了給外公治病,我說答應樓舂和他在一起的事情。
    登時我就懵逼了,支支吾吾地應承下來,讓外婆不要擔心,過段時間我再回來,然後就逃難似的跑了。
    外公那邊約好了十九號做手術,錢打過去了八十萬,剩下一百萬還在我這裏,如果能把舅舅手上的一百二十萬要回來,湊吧湊吧再還給樓舂,不知道能不能退了這樁婚事。
    說起來對樓舂可能不太好,但我畢竟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思,所以肯定不能再跟樓舂在一起,自然就不能接受他的婚約,也不能收他的錢。可關鍵我要到哪裏湊齊三百萬還給他啊!
    煩躁了一路,眼看著要到杭州過路站了,我為了躲梁夢秋,眼也不眨地跟梁焉胡扯說我們劇組有事,必須要走,不能跟他去見他哥。為求真實,我還讓樓舂給我打了個電話,專門演了出戲給他看。
    梁焉有點無語,但總不好直接把我綁去,隻得默默地把我送到了樓舂的車旁,頗有些無奈地說道:“要不改天我讓我哥去找你吧,我大概明天就要回南潯了,店裏沒人不行。”
    “好啊!”我滿口答應,“你把他電話給我,空了我去找他玩。”其實我心裏想的是:快把電話給我吧,我絕對不會打給他的!
    梁焉再橫,畢竟是個小孩,早讓我剛才那一通作妖給整懵了,見我要電話,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把梁夢秋的電話給我之後就開車走了。
    送走了梁焉,我忙不迭抱著鹿垚坐到後座,扒著副駕駛的座椅問樓舂:“咱們上哪玩啊?”
    樓舂莫名其妙地問我剛才不是說劇組有事嗎,怎麽轉頭就變臉說要去玩?我隻好暗搓搓地跟他解釋說我是在撒謊。然後就簡要地把前兩天的事情跟他描述了一下,著重說了梁夢秋的問題。
    “打電話給你以後,我覺得不對勁,就沒敢跟他走,而是自己偷跑了。”我說道,“沒想到他竟然讓梁焉追到了我家,不過梁焉好像並不知情,反而幫了我好多忙。”
    樓舂卻把眉頭擰的緊緊的,疑惑地道:“這麽說,陸一塵他已經……”
    我讓這話噎了一噎,下意識地就用餘光去瞥坐在我身邊的鹿垚,見鹿垚沒什麽反應,就跟樓舂打哈哈說:“別說這個了,你最近怎麽樣,身體都好了?”
    樓舂見我麵色不虞,也就不在這話題上糾結,說了一些他的近況,期間一直禮貌地跟鹿垚說話。我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生怕樓舂看出端倪來,好在樓舂沒有發覺什麽,帶我跟鹿垚去吃飯。
    我坐車有點累,吃完飯就說想回去休息,本來我想讓樓舂送我回出租房的,但鹿垚卻說了市中心一個高檔小區的地址!
    “咱們去那兒幹什麽?”我總擔心樓舂會懷疑,所以有些小心,但鹿垚卻隻說道,“沒事的,他查不出來。”
    我便隻好半信半疑地跟著上了車,時刻保持著警覺。鹿垚說的地址是在一個高檔的單身公寓,我們劇組之前在這裏搭過一個景兒,租金都是論小時算的,所以說成寸土寸金半點也不為過。
    樓舂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幫著我們把東西拿上來之後就回去了,我本想送他的,但樓舂沒讓,隻在電梯口跟我說明天見。
    我心裏還莫名其妙地想:明天我要上班的啊,怎麽跟你明天見?
    他人都走了,我自然要回去,結果我剛一轉身,卻看到地上有個錢包。撿起來一看,打眼就瞧見裏麵放著一張我的證件照。當時就一愣,明白過來這是樓舂的錢包。
    雖然那張照片曾經被評為校園最美證件照,到現在都還在我們學校貼吧置頂著,不至於丟人或者尷尬,但我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隻得裝作沒看見那張照片,狂摁電梯想要下去追樓舂,一路攆到負二層的停車場,剛好看見樓舂的車轟鳴著從出口開了出去。
    我心裏一著急,追了兩步,想也知道沒追上,便隻得默默打電話讓他回來拿。樓舂已經出了大門,不好再進來,我又隻好跑到大門外,好不容易才把錢包還給他。
    而等我要回去的時候,卻突然傻眼了,因為我根本沒記住鹿垚家在哪一幢!
    眼看著天已經黑了下來,我捏著個手機二傻瓜似的在小區裏轉悠,因為小區的幢與幢的格局都差不多,我隻記得是在26樓,具體卻沒有注意,手機上也沒有鹿垚的電話,這叫我怎麽找?
    正不知道怎麽辦呢,鹿垚卻意外地用的家裏座機打電話來問我為什麽還不回去!我立馬哀嚎著說了送錢包結果迷路的事情,朝他問清了地址,這才挽救了一個路癡的尊嚴。
    不過,我這邊電話剛掛,就突然聽見起前麵有人大聲叫喊著,語氣急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本來沒想看熱鬧的,但那喊聲好像就在我要去的f座那邊,令我不得不往跟前湊。
    “你冷靜點,不要想不開!”
    我隱約聽見有人說了這句話,走到跟前一看,發現f座竟然圍了不少人,全都仰著脖子在那指手畫腳地議論著。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正要上前,人群卻突然發出一陣騷亂,紛紛尖叫著四下逃竄。
    即便我又懵逼又莫名其妙,但我還是下意識地隨大流想要躲開。然而就是這個時候,我突然聽見一陣極速的破空之聲從我的頭頂傳來,由上至下地逐漸朝我靠近著……
    我不由疑惑地抬頭去看,結果一張變形的臉就這麽突然地進入了我的視線!
    嚇得我短促地尖叫了一聲,摔倒在了一旁,就是這絲毫的偏差,令我剛好避過那人下落的軌跡,不然我肯定要讓他給砸中!
    眼看著那人像麵餅一樣重重地砸在地上,我整個人都懵了!耳邊久久回蕩著他落地時那聲巨大的悶響,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傳入我的鼻腔,我才漸漸認識到是有人跳樓,而且照這個程度,沒肯定已經死了!
    我盡量不去看那人還在反射性抽搐的身體和滿地的鮮血,軟著腳爬起來,跑到一邊狂吐不止。圍觀的人群重新恢複了躁動,一時間,報警的報警,拍照的拍照,沒有人理會我這邊的情況。
    我腦子裏始終循環播放著輕生者的變形的臉和死後鮮血淋漓的模樣,抑製不住地瘋狂哆嗦,抖得像得了羊癲瘋,喉頭頻頻發緊,下意識地還是想吐。
    鹿垚又給我打了一遍電話,我跌撞著想要回去,但那趴在血泊裏的屍體就像蟄伏在對麵的野獸,讓我有些卻步。尤其那個男人眼睛都沒閉上,翻著白眼朝我這邊瞪,我自然不敢過去,便在原地四下張望著……
    結果卻無意間在大廈的樓頂瞧見了一個人影,距離太遠,映在我眼裏雖然隻有螞蟻那麽大,但我依然瞧清了,那是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莫非這個跳樓者,並不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