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苗疆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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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苗疆詛咒
    她的臉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從鼻子底下開始,全部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肉瘤,大概五六厘米長,小拇指一般的粗細,竟然全部都會動!我把口罩拿掉的一瞬間,那些東西就像是被太陽刺傷了一般,不斷地蜷縮著瘋狂扭動,有的還拿尖端抵住皮膚使勁往外掙,像是想從皮膚上掙脫似的!
    那群魔亂舞的樣子又麻心又恐怖,在場的人都看呆了,有些人覺得害怕就驚叫著跑開了,有些膽大的就覺得很神奇,還想湊近了來看。
    這下我也下不去手去掐她人中了,好在那女孩自己醒了過來,我還沒想朝她說話,她就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用手捂臉。
    發現自己口罩不見了,那眼神登時就變得十分慌張,喉間也發出古怪的聲音,掙紮著要來找。我如夢初醒地將口罩還給她,她急忙戴好,捂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預備逃離這裏。
    路人一直對她指指點點的,說她是怪物,我看那女孩後背一僵,像是在哭,不由得氣不打一出來,加上她的口罩又是我給摘掉的,心裏也有些愧疚,便朝眾人嗬斥道:“亂說什麽東西,就你長得美是嗎?”
    說著,便過去追那女孩子想跟她道謝,胡淩羽這個時候也已經趕到我們這邊,我讓胡淩羽護著她一下,轉而回身去找肇事司機。
    我找那司機不是想碰瓷,而是因為他剛才明明就是成心要撞胡淩羽!
    所以我懷疑這車禍是那個女鬼的手筆,就想找他問問,他要真是那個女鬼的手下,也好先給個下馬威。
    不過我過去以後卻發現那胖司機根本隻是個普通人,他甚至還說自己剛才把車停在路邊無意間睡著了,醒了之後就在這裏,貌似還撞了人,但他根本沒什麽印象。
    他明顯就是心虛,見我來找他問話,一直用非常惡劣的語氣來說話,見我不依不饒的,就想給我扔錢,氣的我把錢全砸回了他臉上,直接打電話報了警,說他違章。
    那司機還不服氣,下車要揍我,正巧這時候樓舂拿了車過來問我怎麽回事,那人一看樓舂開的瑪莎拉蒂,當即就慫了,客客氣氣地說是誤會。
    “你違章肇事可不是誤會。”樓舂冷冷地對他說的,“自己在這等著警察過來,如果你敢跑,我會起訴你殺人未遂,你的行車軌跡紅燈的監控可都是錄著的,到時候就不單是拘留一個月的事了,懂嗎?”
    樓舂高大的身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光是這麽看著,那胖司機就不敢說什麽了,老老實實地在原地目送樓舂的車。
    我出了口惡氣,直接白了那司機一眼就急忙去找那個救了胡淩羽的姑娘,但到了胡淩羽跟前,才知道她已經走了。我四處張望了幾下,沒發現她的蹤跡,便有些可惜地問胡淩羽怎麽不留住她。
    雖然我現在看不見那些怪力亂神,但是她臉上那東西肯定不是天生的,她幾乎是救了胡淩羽一條命,我怎麽也該把她這個事情給解決了,但沒成想她這麽低調,竟然不聲不響地就走了。
    “人家姑娘做好事不留名不行嗎?”胡淩羽見我一直碎碎念,不耐煩了,等著我說,“就是因為你這麽個多管閑事的性子,才一直麻煩不斷的,要是你老老實實在家呆著,那些東西能來找你嗎?”
    他一說這個我就生氣,當即冷笑著諷刺道:“你高考之前我可老老實實在逆旅悲塵呆了一年多了,不照樣有你這個麻煩上趕著從天而降嗎?大哥,飛來橫禍不過如此吧?”
    胡淩羽理虧,也不敢再說我了,坐上樓舂的車默默不言語。路上梁焉打電話來讓我給他到藥店買點貝母回去,說是有用。
    樓舂隻好又帶我去中藥店去買貝母,他其實挺趕時間的,因為他公司還有事情,本來就隻打算把我跟胡淩羽送到逆旅悲塵就離開,但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緊張地說屋裏有股屍氣,讓我呆在走廊裏別動。
    “梁焉。”樓舂狀似不經意地喊了一聲梁焉的名字,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結果剛喊了一聲梁焉就來開門了,看到我們還很詫異,問我是不是忘帶鑰匙了。
    樓舂將視線冷冷往房間了一瞥,問道:“有客人?”
    “你說淩雙?”梁焉順著樓舂的視線看了一眼,當即朝前走了一步,諱莫如深地把門關上,擋住了樓舂的視線,然後神秘地道,“詛咒,找我來解呢,有點費事。誒,大姐你貝母買了嗎?”
    我把他要的三兩貝母塞到他懷裏,他低頭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朝我說:“大姐,要不你跟胡淩羽今兒去樓哥家吧,我這等會兒估計有點凶殘。”
    話說到一半就讓我堵回來了——我躲樓舂都還來不及,他竟然讓我朝樓舂那邊去?
    “再凶殘我也看不見,你多慮。”我老大不樂意地斜了他一眼,推門要進去,打眼卻見客廳的桌案前坐了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臉上戴了個口罩。
    登時我就激動了,驚奇地道:“是你啊!”這姑娘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救了胡淩羽一條狗命的女俠啊!
    “怎麽著你們還認識?”梁焉見我這個勁頭,連忙把我往後扯了扯,攔在我倆中間,若有所指地道,“我說她身上怎麽一股邪氣呢,敢情之前跟你接觸過?”
    他這話聽起來像在損我,其實是為了要提醒我淩雙身上有邪氣,讓我離她遠點,加上之前樓舂也說這兒有屍氣,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淩雙臉上的肉瘤絕對有問題!
    “不,梁大師,我身上的屍氣不是她傳給我的。”果然,淩雙聽見梁焉這麽說,幾乎連下就跟梁焉解釋道,“剛才我正要說給你聽呢,我其實……”
    她說到這兒,忽然停了下來,遲疑地抬眼看了看樓舂,又看了看我跟胡淩羽,擺明了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胡淩羽,梁焉這兒今天忙不過來,你去我那兒。”樓舂說著,朝我點了點頭,體貼地道,“你留下來給梁焉打下手吧,胡淩羽我帶走,一定好好照顧,放心。”
    我心情複雜地跟樓舂對視幾秒,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樓舂便了然地朝我笑笑,伸手在我頭上拍了拍,轉身帶著胡淩羽走了。他走之後,梁焉就朝淩雙追問,讓她實話實說。
    “雖然我知道你臉上著肉瘤該怎麽治,但詛咒不除,肉瘤遲早還要長出來,說白了就是治標不治本。”梁焉一邊說一邊擺弄我給他帶回來的貝母,“我去煮藥給你治臉,具體的事情你跟這位大姐說一下吧,她也就看起來像個智障,腦子其實挺好使的。”
    他平時沒少這麽說我,所以我也沒跟他較真,隻目光灼灼地看著淩雙,問她這臉到底是怎麽回事。淩雙見梁焉墨墨跡跡地進廚房煮貝母不管她,便隻得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我。
    “我叫淩雙,是美院國畫係的畢業生,半年前,我開始準備我的畢業設計。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的噩夢開始了。”
    淩雙的聲音有種空靈清透的感覺,聽起來很舒服,她用一種說故事的語氣跟我解釋道:“我們導師人很年輕,定的選題都很新穎,給我的選題是創新中國風插畫,要做一個係列至少四張。我平時也特別喜歡山海經,所以就選擇從山海精怪作為切入點。”
    “一開始,導師對我的初步構想非常滿意,還在群裏表揚了我,但是我在創作的時候,卻一直得不到他的認可。眼看著時間越來越緊張,他建議性地提出讓我多接觸一下中國傳統玄學。因為吳語地區對玄學的傳說不多,所以我請假去了湖南鳳凰。”
    淩雙說到這,毫無預兆地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好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在鳳凰景區花三天時間愛上了一個男人,他叫吳山,在鳳凰做導遊。三天裏,他跟我說了很多當地的傳說和一些到現在依然保留著的習俗,對我的創作大有裨益。”
    “接下來的四天裏,我在鳳凰完成了第一幅插畫,果然得到了老師的大力讚揚,接連創作的第二幅、第三幅依然好評如潮,而就在我要潛心創作最後一幅畫的時候,吳山提出讓我跟他回他的老家看看。我以為會對創作有更大的幫助,所以想也沒想地就同意了。”
    淩雙想了想,繼續道:“吳山的老家在湖南華容縣的一個小山村,那邊山多,所以村子裏大部分都是苗族的原住民。學藝術的人可能天生有種不羈的靈魂在吧,從我肯花三天愛上吳山的時候開始,注定了我會往傻逼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剛到村子裏的第一天就出事了。”淩雙說到這裏,受不了地捂了捂眼睛,有些悲傷地朝我說道,“他們村子叫‘偶帕拜客’,偶帕在苗語裏指的是女人,拜客表示衰落,翻譯過來就是沒有女人的意思。一開始他並沒有跟我解釋,等我進去那個村子,看到的除了壯年男人就是些老嫗,年輕女人幾乎沒有見到過,我朝他問,他才這樣跟我粗略解釋了一下。”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淩雙,已經完全被她的故事給吸引了,光是聽著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一個幾乎沒有年輕女人的村子想來也是夠驚悚的,她一個年輕女人貿然闖入,除了鶴立雞群的優越感,自然就剩下無盡的不安。
    “那些男人看到吳山帶著我回來,全都露出無比羨慕的表情,我覺得很別扭,甚至有點害怕,當時就後悔這麽跟他過來,尤其我剛到那兒的夜裏,迷迷瞪瞪的時候發現有人站在窗戶外麵偷窺我!”淩雙回憶著,有些畏懼地道,“起先我以為是某個色膽包天的男人,可吳山出去把那人捉住的時候,才發現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淩雙說著,又露出了那種很恐慌的神色:“吳山很生氣地出去趕她,鬧的很多戶人家都被吵醒了,後來那老太太的家人過來把她帶走,我才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幾乎是一半的村民家裏,都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配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都是母子,但在那裏住了幾天我才發現,他們其實全都是夫妻!”
    我徹底驚呆了,瞪著眼睛不解地道:“臥槽怎麽會這樣?那他們幾乎一半的村民都是娶了比自己大一倍的女人?這是什麽原因?難道因為他們村裏沒有女人嗎?不然,不然為什麽要叫那個名字?”
    “不是。”淩雙朝我解釋道,“當初我跟你有一樣的疑問,所以就去問吳山,可吳山卻敷衍地把這事應付過去了,之後無論我怎麽問,他都不肯說實話。後來還是他的媽媽無意間提起來說:嫁到這個村子裏以後,兩年之內一定要生個男孩,不然就會一夜之間衰老,像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一樣。”
    我已經被這個說法震驚的說不出話了,隻愣愣地看著她,好半天才訥訥地問道:“那,那你,你後來怎麽逃出來的?”
    “你先聽我說完。”淩雙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娓娓朝我說道,“吳山的媽媽一直催我跟吳山聲男孩,但我根本從來沒想過留在他們村子裏,所以就提出要離開,不過被吳山很生氣地拒絕了。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很怕吳山生氣,所以就不敢再提要走的事情。但是有一天,吳山有點事情必須要離開村子一趟……”
    淩雙抿了抿嘴,下定了很大決心似的,朝我說道:“他走之後我就一直跟他的父母在一起,但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卻不能繼續這樣,所以我很害怕,一直睡的斷斷續續的。差不多是淩晨兩點鍾的時候,我聽見窗戶被人破開的聲音,黑暗中我睜開眼睛,冷不丁看到一把閃著寒光的刀,赫然抵到了我的脖子上!”
    “誰要殺你?”我驚訝地追問道,“是那個偷窺你的老太太?”
    淩雙見我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抬眸看了我一眼,說道:“的確是她,但她卻並不是要殺我,而是……”她說到這兒,頓了頓,正要繼續說,卻突然聽見廚房裏的梁焉大聲咒罵了一句什麽。
    我疑惑地轉頭朝廚房看去,卻見梁焉猛然從廚房衝了出來,拿著平時切水果用的刀,把刀尖指向淩雙,冷聲冷麵地跟我道:“到我身後來,她這單生意,我們不做了。”
    “為,為什麽?”我遲疑地站起來,躲到梁焉身後,不解地小聲問他,“她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