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為情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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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為情所苦
當時從璿璣村出來的時候太著急,我的全部身家就是一身衣服和一隻手機。本來打算就這麽不要了的,但是機智的許倍倍卻提前幫我拿了出來!
“這麽危急的時刻你怎麽想起來這些東西的?”我簡直服了,瞠口結舌地接過來,傻逼嗬嗬地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許倍倍讓我這一臉無辜小百花的樣子給整懵了,瞪著大眼睛無語地問我道,“你問我,我問誰啊?要逃跑的人可是你,你自己心裏都沒有一個大致的藍圖跟方向嗎?”
我霎時感受到了出租車司機略帶驚恐眼神,就跟看黑社會似的,有點好奇又不敢看的那種眼神,弄的我一愣,不由低頭打量一下自己現在這個穿著病號服還披頭散發的造型,再一聯想許倍倍剛才那句話,瞬間理解了司機師傅心中的憂鬱,便道:“這麽突然我哪想到那麽多啊?師傅,你之間帶我們去火車站吧。”
“到底怎麽回事?”許倍倍擰著眉糾結地看著我,小聲道,“我告訴你我這個可是拚了全力來跟你胡鬧的,要被秦晉抓住了,我管你用什麽方法可必須保證留我個活口啊!”
她這話一出口,我感覺出租車司機看我的眼神更加驚恐了,好像認定了我是個黑社會似的,虎軀一震,連帶著油門都踩的比剛才帶勁了些,我一噎,當即捏了捏許倍倍的胳膊,示意她別瞎說話。
許倍倍這才意識到,四下打量了一下,機智地拿出手機給我發信息,我就半推半就地跟她說了懷了鬼胎但孩他爹不想要的事情。過程中把陸一塵的身份也一並告訴了她,但刻意隱瞞了陸一塵的鬼君地位,隻說陸一塵是隻鬼,他怕孩子對我身體有影響。
“客觀上來說,我其實支持他的作法。”許倍倍也犯了難,“但是主觀上來想,我必須是支持你的。”
我讓她這個天秤座弄的徹底沒脾氣了,就擺了擺手拒絕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靠在座椅上發呆,腦子裏想的其實還是陸一塵。
唉,一想到他,我絲毫逃跑成功的喜悅瞬間就沒了,隻剩下無盡的擔憂。
我知道他回來以後肯定會生氣,但我沒有辦法,因為我想要這個孩子。
一想到他是我跟陸一塵的孩子,我就打心眼裏喜歡!陸一塵不想要,我就自己把他養大,就算他是鬼胎我也要把他生下來,無論他是什麽樣子我都不嫌棄。
我越想越難受,想來我跟陸一塵在一起後還是頭一次產生這麽大的分歧,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下去,我暫時還真是不知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為我改變主意,孩子畢竟也是他的,他總不會那麽狠心,硬把我抓回去流產吧?
“嘖嘖,你都懷孕了,我還是個單身狗,這個世界太殘忍了。”許倍倍癱著癱著,突然賊忒忒地問我說,“誒,你說句公道話,那個的時候到底爽不爽?”
我瞬間一臉懵逼地看著她,黑人問號地想她問的問題是我想的那個嗎?不能吧,我的朋友怎麽可能這麽汙!
“不說算了,我問你個正經的問題。”許倍倍坐得筆直,瞧著我頗有些嚴肅地道,“你確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爹不喜歡你也生?”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許倍倍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打定主意了似的,重新往座椅上一癱,說道:“那等此件事了,我不回上海了,到杭州陪你吧。”
“真的啊!”我激動地追問了一句,徹底安心了,要是許倍倍在杭州陪我的話,陸一塵就算想把我抓去流產,也要先過了許倍倍這關!雖然他可能不會做這麽極端的事情,但有許倍倍在肯定是個保障。
別看許倍倍這人挺糙的,她照顧我的時候可細心了,而且,隻有她能把我的魂魄給招回來,到時候把《無量書》拿回來也方便。
許倍倍也是這麽想的,有些愁苦地道:“也不知道樓宇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今天我沒想起來找他,不過吧,就算我想起來了,我肯定也開不了那個口——樓舂傷勢那麽嚴重,我得多禽獸才能好意思在這當口問他討債啊是不是?”
司機師傅看我們的眼神又變了,估計是徹頭徹尾地誤會了我們!我生怕他等我們下車的時候再把我給舉報了,便在他路過一個大型商場的時候叫停,拽著許倍倍逃似的下了車。
找了個洗手間把衣服換回來,許倍倍以為我是怕被陸一塵找到,就說要另外打車去火車站,我卻阻止她說我沒有身份證,咱們商量好一個地方,然後坐客車去。
許倍倍說要麽先跟她去上海把工作交接一下,正好可以躲一下神通廣大的陸一塵。
我正要同意,電話卻響了,我一看是趙雷,還有點怔愣,突然想起來胡淩羽被我們留在璿璣村!現在那邊一個人都沒有,要是他真跟趙雷和池瑞勳他們開鬧,不一定能扛得住,便擔心地接了起來。
趙雷卻沒說別的話,隻問我樓舂的傷怎麽樣了,我分辨不出他的心思,便說我不是很清楚,因為樓宇把他送到國外去了。趙雷沉吟了片刻,又問我什麽時候回來上班。
我支吾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讓他明天十點的時候派人到湘潭汽車站接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朝許倍倍解釋道,“璿璣村那麽落後,就算我被陸一塵找到,他也不忍心把我怎麽樣。”
許倍倍一想也是,便買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去湘潭的客車票,然後領我就近開了個小旅館。我最近有點嗜睡,九點不到我就睡著了,夜裏的時候我聽見稀稀疏疏的聲音,想要起來看,但總覺得渾身沒力氣,不多時,更是有隻手罩在我額頭上輕輕揉了兩下,我便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五點多的時候許倍倍把我叫了起來,吃早飯的時候我問她昨晚是不是出了什麽奇怪的聲音,許倍倍支支吾吾的,我還要再問,她就憤憤地說道:“小旅館隔音不好,你說什麽奇怪的聲音?一個個的,成噸的狗糧往我身上砸,好玩是不是?”
我看她青黑的眼圈,沒忍住笑了出來,對她深表同情。
昨晚那隻手……可能是我的錯覺吧!我心裏想著,也就沒再往心裏去。之後我們就上了開往湘潭的大巴,十點的時候我們坐上了趙雷派來的車,但我萬萬沒想到開車的人竟然是池瑞勳!
看清來人的時候我的的確確嚇了一跳,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前天晚上那根差點就紮我腦子裏去的針頭,自然心有餘悸,本能地就想下車。
“怕了?”池瑞勳看到我這副表情,好笑地說道,“我來跟你道歉的。”
許倍倍還不知道我們的情況,便有些戒備地看著池瑞勳,池瑞勳便又跟我們解釋道:“你應該知道我跟周玉璞的事了吧?前世我被周決害死,以為她也跟我一樣投胎轉世了,於是一直在找她。”
“因為你身上有周玉璞的氣息,讓我以為你是她的轉世,所以就綁架了你想讓你想起我們之前的事情來,直到把周決引來,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池瑞勳與我說道,“我本來就是為了找周玉璞才建的那個度假村,當時我不知道樓舂被附身,所以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我跟許倍倍都沉吟著不說話,池瑞勳又便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看在大家都為情所苦的份上。”
“隻要你不是成心想要害我,我也犯不著上綱上線的,多一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強。”我說道,“周玉璞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她的確說過她有個男朋友,不過,她告訴我那人是她的學長。而且,我在趙雷那裏聽過你,卻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池瑞勳笑了笑,說道:“趙雷有時候連我都騙,跟你說的話怎麽可能都是真的?”
“我原本是杭州美院的外聘學生,在入職的第二年暑假,我帶著班上的學生們到湖南鳳凰來寫生,正好碰到了同來遊玩的周玉璞,我對她一見鍾情,之後就特地考了她們學校的研究生,對外說是為了更好的教書育人,實際上就是想泡她。”
池瑞勳說著,神色暗淡下來:“我隻是沒有想到,周玉璞那麽善良可愛的一個人,身上竟背負著那樣的罪惡。”
我沒好意思接話,池瑞勳也就沒再說什麽,隻默默地載著我跟許倍倍回了璿璣村,送我們回房間的時候又告訴我說周決已經被我徹底殺死了,而隨著他被消滅,原本璿璣村的一些邪物也都被清除了去,尤其那些蠟像!還說那根本就是他故意用來考驗我的,把我氣的夠嗆。
“對了,秦先生怎麽沒跟你們一起回來?”進門之前,池瑞勳沒忍住問我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天秦先生跟樓總是早就在那邊部屬好的,隻等周決過去自投羅網。”
這事許倍倍清楚,便點了點頭,說她原本在廁所裏等我,過了好半天也沒見我回去,就有些著急了,急忙找陸一塵,陸一塵卻早有準備,隻是沒想到在這過程中樓舂會被周決利用。
“他還有事情。”我尷尬地笑道,“我也是因為工作才回來的。”
池瑞勳見我神色不好,便沒有再說什麽,把我們送到房間以後就離開了。許倍倍原本有自己的房間,但她不放心我,晚上就跟我住在一塊兒。
後來林海軒來找我,我有點擔心地問他到底什麽時候動手,他頗為沉得住氣的不肯跟我說,我見他不願意放過胡淩羽,實在沒辦法,就讓他至少先回家給胡淩羽填了誌願再過來,怎麽說也不能耽誤了大事。林海軒也明白其中利害,跟趙雷請了三天的假。
之後他回來,義正言辭地告訴我說給胡淩羽報了浙大的傳媒方向,將來主修影視藝術。我盯著他看,問他是胡淩羽要選的這個專業,還是他自己選的,林海軒笑笑,說將來胡淩羽會感謝他的。
我心說感謝個屁,娛樂圈是那麽好混的嗎?但也沒辦法,畢竟誌願已經填了。
他離開的這三天裏我把古岑現有的資源都剪好了,趙雷對我剪得內容非常滿意,現在手上沒資源,我就又閑了下來。許倍倍也沒什麽事,就跟我在度假村裏閑逛,幾天下來,我就開始擔心陸一塵為什麽不來找我,是不是生我的氣所以不要我了?
每當這時候我就有點後悔這麽貿然跑出來,許倍倍不知道我的心思,每天都跟池瑞勳嘻嘻哈哈的,鬧的我更沒心情。
這天,池瑞勳說看出來我不開心,非要帶我跟許倍倍去野餐,我尋思著大熱天有什麽好野餐的就不想去,偏偏許倍倍對此頗為感興趣,又不好跟池瑞勳單獨出去,就想拉我作陪。
我見她單身這麽多年確實辛苦,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下來。
池瑞勳又帶了三個在等戲的演員,正好三男三女,一行人帶著燒烤的工具到了璿璣村不遠處的一個河邊,其中一個男演員叫陳數,就是這個電影的男主角,長得真的很帥,高大幹淨不說,那眼神跟帶鉤子似的,看我一眼就跟被澆了化屍水似的,骨頭都要融了。
因為他曾經參加過為期三個月的真人秀,所以對這種野外生存非常有經驗,聽說我們要來野餐,更是連帳篷都準備好了,到了河邊就三下五除二地撐了起來,瞧著麵前山清水秀的景色,提議大家把這次野餐延長到明天。
看的出來這幾個都是會玩的,聽見陳數這麽說,接二連三地積極響應,我跟許倍倍就算不情願,也不好再說什麽,就這麽舍命陪君子地留下來了。
我們差不多是下午四點多出來的,因為這個時候天氣不是很熱,所以剛吃完燒烤天就黑的差不多了,在場的人裏除了我跟許倍倍兩個土鱉其他的人都很愛玩,見天色晚了,就順勢點起了篝火。
說實話,篝火旁坐著一應帥哥美女,這場麵就算什麽都不說就已經足夠令人莫名開心了,我坐在他們中間,確實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但我一個孕婦,很快就困了,其他人還在那聊的風生水起的,尤其是陳數,看得出來就數他會來事兒,話題都是圍繞他展開的。他也確實有成為中心的資本,我聽他們聊了一會兒,本來想忍忍算了的,後來實在扛不住就開始頻頻打嗬欠。
池瑞勳瞧見了,就讓我先去睡覺,我也沒有多說什麽,問他們我睡哪個帳篷。
其實我挺糾結的,因為這裏麵的帳篷有三個,我們又正好是三男三女,如果我和許倍倍睡一個的話,肯定要有一個姑娘落單,要是三個人一起睡的話,帳篷又太小了。
陳數突然朝我眨了眨眼,有點調皮地說道:“三個還不夠你選的嗎?你喜歡哪個就睡哪個,我們都可以的。”
這話我聽著沒什麽,但在場的幾個人都若有所指地笑了起來,弄的我還挺尷尬的,就隨便指了最靠近湖邊的那個,說道,朝倍倍挑了挑下巴,說道:“那我不客氣了,我跟倍倍選這個,可以嗎?”
“這個離湖太近了,對你們女孩兒不好,你在另外的兩個裏麵選吧。”陳數朝我笑的天真純粹的,“看你精神不好,早點睡,湖邊濕氣重,你別感冒了。”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開始嗷嗷地開始起哄,說陳數玩的一手好套路什麽的。我有點尷尬,朝陳數笑了笑就鑽進了離湖最遠的那個帳篷。過了沒一會兒,許倍倍也進帳篷來了。
我還疑惑他們怎麽這麽快就散了,許倍倍卻說道:“是這樣的,因為咱們人數不好分帳篷,張靈一個女孩子總不能跟他們男生擠,他們就決定說等會兒讓人輪流守夜,這樣就不會有人落單了,你先睡,輪到你守夜的時候我來叫你。”
他們都已經定下了,我自然沒什麽好說的,便點頭同意,翻了個身想要睡,心裏其實有點後悔跟他們一塊出來玩了。
許倍倍說完就默默地出去了,我睡的迷迷瞪瞪的時候,感覺又有人進來,起先我以為是許倍倍,就沒打算理,結果那人進來以後卻直接從我身後抱住了我,還將下巴墊在了我的額頭上,一副抱布娃娃的架勢。
然而那長手長腳的懷抱根本就不可能是許倍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