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冥鬼胎,治百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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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冥鬼胎,治百病(1)
話雖然這麽說,但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決眼下的情況,手機沒了,門又被鎖了,我根本連離開這兒都做不到,怎麽跟他鬥啊!想到這我就生氣,陸一塵也太過分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狠呢?
頹然地坐在床上,我百無聊賴地盯著門把手,想著要是能用意念把它解鎖多好啊,但想也知道是白日做夢。不過,我現在是在醫院,醫院最不缺的就是人好嗎?而且每隔兩個小時就會有護士來查房,就算我這間病房沒安排護士,總要有人從這裏經過的吧?
想著,我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腳步聲,打算人來了我就喊她給我開門。
等了沒一會兒,我還真聽見了有人往這邊走的動靜,但這腳步聲怎麽聽怎麽不對勁,一聲重,一聲輕,聽著像是個腿腳不好的。我第一反應覺得他八成是個病友,所以就沒吭聲,然而那腳步聲延伸到我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我豎著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見他真待著沒走,不僅疑惑地將眼睛貼在側邊的門縫上,想要看看到底怎麽回事,不敢還沒等我看清楚情況,外麵的人就先敲了我的門。
既然敲門了,那就應該是來找我的吧?我心裏猜測著,又尋思我也不認識腿腳不好的人啊,誰會來找我?
“誰啊?”我試探著問了一聲,“你找誰的?”
外麵的人不說話,卻又接連敲了好幾下,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咄在門板上似的,沉悶的響聲讓我有種很煩躁的感覺,這人腿不好耳朵也不好嗎?就不能回答了問題再敲嗎?
“你到底找誰?”我又問了一遍,結果那人還是敲個不停。
我無語了,再次將眼睛貼到門縫上想看看怎麽回事,剛湊上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我明顯聞見了一陣濃重的血腥氣,熏得我頭腦發暈,差點直接厥過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又看到了一幕令我終生難忘的場麵——有一隻血呼啦茬的眼睛正貼著門縫瞪著我!
我依稀能看到他的嘴角正在微微上揚著,帶著嗜血的弧度,仿佛能隨時撲上來咬死我似的!
“找到你了……”那怪物說著,開始桀桀地怪笑起來。
我嚇得直接跌坐在地上,抱緊了自己的包,眼看著那怪物把門撞的砰砰直響,我嚇得要命,連忙四下打量著想要找什麽東西防身。而病房裏最硬實的物件就是床旁邊的吊瓶架,那是實心的鐵棍,上麵還有彎鉤,用來防身最好不過。
門板顯然撐不了多久就要被他撞壞了,我現在想走,他這舉動說不定在一定程度上能算得上是在幫我。
我心裏想著,連忙跑到床邊,將包背在身上就開始哼哧癟肚地去拽吊瓶架。可能是為了方便醫療,吊瓶架跟病房的鐵床是綁在一起的,不過上麵有專門的卡口,拔起來雖然費勁,但也不至於沒有希望。
外麵那怪物不停地撞門,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他的舉動或者過來阻止他,我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功夫細想,將那吊瓶架拔下來之後就藏到了門旁邊的牆上,屏住了呼吸等他進門。
那怪物渾然不知我在裏麵埋伏他,一邊狂妄地笑著,一邊狠狠踹門,沒一會兒,門鎖跟牆壁門椽連接的那塊就被踹壞了,白色的房門嘭的一聲摔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攝人的巨響。
“找到你了……”那怪物口齒不清地說著,怪笑著從外麵走了進來,我瞬間聞到一股夾著屍臭的血腥味,“找到你了桀桀桀!”
我被那惡臭熏得愣了兩秒,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扛著吊瓶架往他腦袋上狠狠砸去!
怪物渾然不覺,被我敲中後腦,卻絲毫不覺得疼似的,還是冷笑著,卻默默地轉過身來看我,嘴裏依然重複著這剛才那句話:“找到你了……”
“找你妹啊有完沒完!”我發狠地又舉著沉重的鐵棍去砸他。
然而這下卻沒有那麽順利了,因為那怪物在鐵棍即將落在他頭上的時候將其穩穩地抓在了手裏,還示威地朝我笑著,要扯著鐵棍把我往他跟前帶。
我嚇得立馬鬆開了手,忙不迭從打開的門外跑了出去,醫院的走廊空曠而陰森,我卻不敢停下來,瘋狂地沿著走廊去找電梯的位置。因為我剛醒過來沒多久,所以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幾樓,到了電梯口才知道是在十三層。
電梯現在在一樓,我焦急地摁了兩下,想要快點離開這裏,可電梯升上來起碼要三分鍾,而那個怪物很快就要追上我了。
我一咬牙,也不敢等電梯了,沿路跑到安全出口就要走樓梯下去。我邊走邊喊著救命,可一連跑下去好幾個樓層,卻連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找到你了……找到你了哈哈哈!”身後那怪物一刻也不肯停歇地追著我,我心下害怕,又不知道眼前這是什麽情況,隻知道拚命往樓下跑去。
這時候我就更氣陸一塵了,媽蛋的誰讓他把我手機弄壞了的,現在真遇上事兒了,連個求救的媒介都沒有,隻能這麽兩眼一抹黑地在這等死!
十三樓那麽高的樓梯,我跑了一半就筋疲力盡了。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我生怕這樣會被追上,所以想隨便找個房間躲起來跟他周旋一下,於是就停在了五樓沒往下跑。
進到走廊的瞬間我就將門給銷上了,倚在門口大力地喘息了一會兒,不敢耽擱地想要找個房間躲著。
但就在我起身要走的時候,赫然看見那個瘸腿紅眼的怪物就在離我五米遠的位置,正咧著嘴衝著我怪笑,一張嘴就滿口的血,吃縫裏還粘噠噠地垂著生白的碎肉,好像能隨時往下滴血似的。
我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身後被銷上了的門,簡直欲哭無淚。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我特麽這簡直是作死界的典範啊!
看著他逐漸靠近,我感到一陣陣腿軟,也說不好是剛才跑樓梯累的,還是被他這副尊榮給嚇的,但現在這麽坐以待斃的也不合適,我總得想點什麽辦法絕地反擊。可這走廊裏什麽都沒有,我總不能用我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跟他硬拚吧,那我還不如在這等死呢,估計還能死的好看點。
“你,你找我幹什麽?”我聽他總說找到我了,找到我了,媽的我又不認識他,找我作死啊!
那怪物一聽我朝他問話,又開始桀桀地笑,說道:“冥鬼胎,治百病。”
敢情又是衝著我肚子裏的孩子來的!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肚皮,心說怪不得那個胎煞和柳茗熙都要來打我孩子的主意,原來鬼胎的胎盤可以治百病。
“你做夢,我告訴你,你膽敢傷害我和孩子,孩子的父親不會放過你的!”我謹慎地從地上站起來,將後背倚在安全出口的鐵皮門上,色厲內荏地說道,“而且你都這個德行了,肯定沒救了,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怪物再次笑了起來,卻不再跟我多說什麽,而是直接朝我撲將過來,想要把我擒住。
我自然不能讓他就這麽得逞,一彎腰躲過他惡心的爪子,徑直向另一麵的樓梯口跑過去,可我根本沒走幾步,他就一把薅著我的頭發將我扯的仰麵摔倒在了地上。
“疼疼疼,要死了。”我捂著腰在地上滾了兩圈,見他真的停下了動作,又發狠地抬腳去踹他。
那怪物讓我一腳踢中了腦袋,一時有些懵了,坐在地上晃了晃腦袋。我哪裏還有功夫看他,連忙卯著勁兒跑開。怪物見我跑了,竟也不著急,反而坐在地上開始怪笑。
我隻覺得那聲音刺耳難聽,連忙捂住耳朵,推開了另一邊樓梯口的門,看也不看就要往下衝,可沒走幾步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熏得我腦子一痛,下意識地抬起頭去看前麵……
根本沒等我完成這個簡單的動作,我的脖子就讓人掐住了!
窒息的感覺瞬間傳來,我驚恐地看著那個怪物,猛地想起來他媽的能夠瞬移。心裏直罵自己點兒背,但也沒辦法,就算我不跑,估計也是同樣的下場。
怪物見我受困,又高興地笑了起來,黑色的血液從他的嘴裏滴下來,掉在他的衣服上,一時間空氣裏屍臭的味道更濃,我頭腦發暈,也不知道是被他掐的,還是被熏得。
我感覺到他的爪子放在了我的肚子上,而且不斷用力地往下按,尖利的指甲切入了我的皮膚裏,疼的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竟然想用爪子生生把我的孩子給剝出來,媽的就不能買把刀讓我死的文雅一點嗎?
起先我還能掙紮著對他又踢又打,被他掐了一會兒就漸漸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飄飄忽忽的感覺跟要升天似的。肚子也越來越疼,那種陰氣入體的感覺又出現了。
可能他也煩一直這麽舉著我這個大活人,挺老重的,見我沒了戰鬥能力,就直接把我扔到了樓梯裏麵,我虛弱地躺在地上,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不過,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而且有一個長身玉立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個地方不是古怪的沒有任何人嗎,他是誰?
我心裏剛有了這個疑問,我就聽見蹲在我旁邊要剝我肚子的怪物突然對著他大吼了一聲,那吼聲渾厚有力,虎嘯龍吟一般中氣十足,但那明顯的敵對態度還是泄露了他心裏的緊張。
怪物在怕這個人!
我瞬間精神了,眯縫的眼睛也瞪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那個朝我們這邊走過來的人,耳邊聽著怪物那戒備的警告聲音,知道我這下估計是有救了。
那個人個子很高,起碼能有一米九,肩膀特別寬,但也依稀能看見嶙峋的骨骼走向,顯然非常瘦。現在走廊裏很黑,他又背著光,所以一時半會的我還真看不清楚他長什麽樣子,隻差不多分辨出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連體帆布衣服,那款式乍一看挺潮的,仔細一琢磨好像是汽修或者保安的製服。
因為腿太長,顯得褲子有些短了,露出一小截腳踝來,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帆布鞋,幹淨的一塵不染。
我身旁的怪物早就嚇得不敢攻擊我了,隻越過了我蹲在地上朝他怒吼。我的視線被那怪物擋住,不由偏了偏腦袋,繼續打量著他。因為視線發生了偏移,所以我第一眼瞧見的是他手裏拎著一根四十厘米左右的黑色警棍。
微微擰眉,我突然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他像是也感知了我的情緒似的,把警棍搭在了肩膀上,大長腿風風火火地往我這邊邁。那動靜不像是在古怪的空間裏打怪,倒像是在走t台。
一個矯情與帥氣相輔相成的獨特存在。
我給他下了定義,眼看著他那雙黑色的帆布鞋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麵前蹲著的怪物不樂意了,嗷一嗓子喊出來,直接衝著他就撲了過去!
“小心!”我下意識地提醒著他。
話音還沒落,他抗在肩膀上的那根黑色警棍便以一個利落的弧度從他的肩膀上移開,轉而朝著怪物撲來的方向狠狠輪了過去!
他的胳膊長而有力,掄圓了的時候有種特別的力與美,我的眼睛越瞪越大,一錯不錯地看著他手裏的警棍結結實實地跟那怪物的臉撞在一起,心裏為那怪物道了句同情。
怪物被打中的時候還不可置信,下意識地蜷起了身子想要反擊,然而沒等他開始動手,渾身就跟被點了火的炮仗一樣,直接炸了!
沒錯,就是炸了,轟的一聲,散成了細碎的粉末,煙花似的在走廊的半空噴發開來。
我瞧著這一切,比剛才被打中的怪物還感到不可思議——這就完事了?追了我半天嚇得我半死的怪物,他一招就給人磨成了粉末!!
這人到底誰啊!
我簡直都要嚇死了,一臉懵逼地瞧著他朝我慢慢走過來,腦子裏全成了空白。
“你沒事吧?”那人用黑色的警棍撥了一下我的脖頸,好像在確認我死沒死似的,見我好像沒什麽大事,就又說,“地上涼,你還是先起來吧,那個食嬰鬼已經被我消滅了。”
標準的台灣腔讓我渾身一激靈,瞬間想起來這人為什麽這麽眼熟了——他分明是白小若小區的那個保安啊!勸我別租白小若房子的那個保安!
媽的,保安!
這個世界怎麽了,是不是除了我所有人都是高逼格的捉鬼大師啊?!不對不對,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當初白小雨和白小若的事情肯定是他故意透露給我們的,現在白小若已經死了,他,他來找我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