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冥鬼胎,治百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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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冥鬼胎,治百病(2)
    “楚瀾?”我一臉黑人問號地說道,“你,你不上班來這兒幹啥?”冷不丁來這一手挺嚇人的好嗎!
    高瘦的大個子聽見我這話,挑起唇角微微一笑,說道:“你別誤會,我是來追殺這隻食嬰鬼的。食嬰鬼,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吃嬰兒的邪祟。但這隻比較特殊——他除了會吃新生嬰兒的陽氣,還會吸取那些胎腹子的魂氣,導致嬰兒胎死腹中或者流產,我默默地追殺了他一個月,這會兒終於把他了結掉了。”
    “你別告訴我你根本不是保安啊。”我傻不愣登地道,“你,你在那個小區潛伏這麽久,是為了捉一隻邪祟嗎?”這毅力也真沒誰了!
    我聽他說起這個食嬰鬼的時候,突然想到當初進去白小若房間之前,也在貓眼裏看到了一隻血紅的眼睛。而且陸一塵清理掉白小雨化成的紅衣厲鬼之後,也說那裏有兩隻鬼,但另外一隻始終都沒有出現。
    現在聽到楚瀾這麽說,我才恍然大悟——那隻紅眼睛想必也是那個食嬰鬼的!
    楚瀾點了點頭,算作回答。見我還躺在地上,便禮貌地朝我伸出來一隻手,他的手大的有點不正常,指關節十分突出,手指卻很細,顯得有些不協調,而且手心全都是厚厚的老繭,就像常年從事辛苦工作的人一樣。
    可他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多少,莫非是從小就受苦嗎?
    我心裏疑惑地猜測著,謹慎地將手遞了過去,楚瀾輕鬆地把我從地上拉起來,說道:“算是你說的那樣吧,不過,除了埋伏,我確實需要一份工作。”
    “這事還得從我爺爺哪輩兒開始說起,我就長話短說吧:你可能不知道,在建國以前,大陸的術士多如牛毛,我祖父就是其中之一,正因為如此,文—革的時候也成了主要的迫害對象,那時候,他的很多同行都被折磨致死,祖父心灰意冷,最終受他朋友的邀請移台定居。”
    楚瀾沒有避諱地跟我解釋曆史遺留問題:“我從小就聽祖輩講大陸的風土人情,那些光怪陸離的怪事令我十分向往,所以就在大學畢業之後做了一名背包客,過來遊玩。”
    說著,楚瀾鬆開我的手,指了指我胳膊上的灰塵,示意我撣掉,見我沒動手,眉頭就緊緊擰著,嘴也抿成了一跳直線,好像那團灰是什麽要命的東西似的。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把灰拍幹淨,他這才鬆了口氣。
    “怎麽了嗎?”我還以為是灰塵有問題,便擔憂地問他,結果他卻說道,“沒事,白衣服上麵落著灰點子,我看著不舒服。”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心說大哥那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灰塵好嗎?我都沒在意你那麽激動,強迫症啊你!
    “抱歉,你可以不用理會我。”楚瀾敏銳地感知了我的情緒,看那樣子就知道經常被別人嫌棄,所以才一眼就看出來我的心思了。
    剛才看他走路的樣子就覺得他矯情的不行,現在一瞧更是不假,不過他可能就屬於那種非常精細的人吧,強迫症也好,潔癖也罷,也正是他區別於我們的特征。不過我有一點很奇怪,既然他這麽講究,那他是怎麽背著包遊了大半個中國的,不得把自己惡心死啊?
    這麽想著,我半是好奇,半是禮貌地問他都去了那些地方,又是怎麽想到來杭州給人當保安的。
    “我先從台灣飛到了廣州,在廣州玩了十天就坐火車去了黑龍江,之後我從長白山到了西藏,順著西藏南下青海,這期間,我見過最早的太陽,最美的星空,最藍的海,還有最淳樸的人心。”
    楚瀾顯然沒有意識到我在腹誹他,不打哏地說道:“我花了一年領略貧瘠的單純,不由地有些懷念富饒的熱鬧,所以開始從銀川沿著西安一路向東,在這之前先是在重慶住了三個月,然後輾轉到了杭州,準備接下來去南京和湖南,但我剛出了杭州機場行李就被人偷了。”
    “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那個包裏,丟了之後我連回台灣的錢都沒了,所以就打算找個工作掙點兒路費。而之所以選擇去那個小區當保安,是因為那地方有很多的邪祟在作怪,我一邊捉鬼一邊上班,已經有半年多了。”
    楚瀾朝我解釋道:“我是在白小雨死後的一個星期過去那裏的。當時就感到小區裏有一股濃重的煞氣,壓頂黑雲似的盤旋在小區的上空消散不掉,我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出事,所以就準備潛伏了進去。”
    “剛進去就得知一個星期前這裏剛死了人,一屍兩命,那個人就是白小雨。”楚瀾現在想起這事來眉頭還下意識地皺著,“這事蹊蹺,我自然要過去查探,於是,不多時便讓我發現了導致凶案的主要原因。”
    我聽他這麽說,不由眉毛一挑,說道:“你所說的原因,是不是房間對麵的琉璃照壁?”
    “你知道?”楚瀾見我準確地說了出來,也有些驚訝,不過,沒等我解釋,他自己就點頭說道,“是了,你能被食嬰鬼拖來這個地方,自然因為他對你有所防備,你必然有你的過人之處,而且你懷了鬼胎,體質早就跟一般人不一樣了。”
    楚瀾替我解釋了一遍,然後點頭道:“不錯,就是那麵琉璃照壁,這在風水上叫反光煞,乃是極陰毒的邪法,白小雨被那煞氣克死也不奇怪。”
    “我心中大覺惋惜,如果我早來一點,說不定能阻止。”楚瀾說道,“雖然白小雨已經死了,但是她的妹妹白小若還在這個小區裏住著,我怕她也出事,所以就喬裝成了一個假模假式的道長,改變了她房間的內風水,幫了她一下。”
    聽他這麽一說,我激動了,驚訝道:“改變白小若房間風水的高人,是你?”
    “什麽高人,這種雕蟲小技不值一提的。”楚瀾謙虛地擺擺手,靦腆地笑了笑,又道,“內風水的確起了一定的作用,加上我外力驅逐,小區的煞氣總算散了一些,但白小若那間房子的氣場依然非常凶煞,難以住人。”
    楚瀾說著,看了看我,笑著道:“你還記得我們剛見麵時候的場景嗎?”
    我當然記得,那個時候陸一塵正把我壓在車裏準備“開車”,剛要動手車窗就被人敲響了,也是刺激的不要不要的,後來我們看房子的時候他又冒了出來,說什麽那間房子古怪不能住人,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有所圖謀,現在才知道他說的竟然是真的。
    “煞氣和白小若的孩子引來了食嬰鬼,那邪祟時刻跟著白小若,一會兒也不肯離開,我不好當著白小若的麵治他,所以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下手,直到那天你來看房子。”楚瀾跟我說道,“你懷的是鬼胎,作用比普通嬰兒強出百倍,那食嬰鬼野心勃勃,自然就盯上你了。”
    楚瀾道:“因為你是懂這個的,即便我在你麵前殺了他,也不會出什麽亂子,於是便和那食嬰鬼一樣,也在暗中觀察著你的動向,直至今天將他徹底解決。”
    “事情的前因後果就是這樣,希望你不要責怪我冒失。”楚瀾將他這個視角看到的事情都跟我說了一遍,轉而歉意地道,“希望你不要責怪我冒失,我不肯明目張膽地尋求合作,一時因為你丈夫,二是怕露餡。”
    我見他竟然認真地在跟我道歉,不由笑道:“這有什麽的,要不是你一直跟著我,我今天估計就得被食嬰鬼給殺死了。”
    “對了,你既然知道白小雨出事的原因是那個琉璃照壁,就沒有采取什麽別的行動嗎?”我疑惑地道,“陸一塵跟我一直懷疑那個琉璃照壁的戶主為什麽要這麽做,你那邊能不能看到那個戶主的信息,我們合作一下,應該能查出他的身份。”
    楚瀾聽了我的話,點頭說道,濃重的台灣口音聽起來有種很特別的溫和之感:“我早就查過了,但奇怪的是那間房子裏並沒有人住,家具都落灰了,物業單貼了一門板。之後我想辦法調了戶主的資料,也並沒有查出什麽有用的線索,除了知道戶主的名字叫梁夢秋,就沒有其他的收獲了。”
    “你,你說戶主叫什麽?”我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記錯了,不由拔高了聲音,問道,“那幾個字是怎麽寫的?”
    楚瀾顯然不理解我為什麽那麽激動,將梁夢秋三個字分開跟我說了一遍,然後也深感意外地來問我道:“怎麽,你知道這個人?”
    “我當然知道!”天,我根本想不到過了這麽久竟然還能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梁夢秋啊,那個差點把我摁死在南山公墓上的最早一批的大boss!“他死了快兩年了,他弟弟跟我很熟,但我一直沒聽他說過這邊還有一套房產。估計他弟弟也不知道,不然那間房子肯定會被當作遺產轉移給他的弟弟繼承。”
    梁夢秋死的那會兒正是陸一塵出事的時候,當時我心理不太好,梁焉怕我出事,成天跟我形影不離的,當時我記得他的律師朋友來找他商量過遺產的事情,就比如逆旅悲塵的歸屬權什麽的。
    雖然梁焉從來沒跟我詳細說過,但梁焉家肯定很有錢,他的爺爺也是因為文—革浩劫離開國土的,那個時候,沒點手腕家底的,根本連跨省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是出國了!所以他的爺爺去世以後,留下大筆的遺產就都由他們兄弟繼承,而梁夢秋死後,那些遺產又再次全數移交給了梁焉。
    當時我就在他家,梁焉也簡單地跟我提了提,而我並沒聽過裏麵有房產之類的,因為梁夢秋先前一直住在樓舂的家裏,根本沒必要另外買套房子。現在楚瀾卻說那個琉璃照壁是梁夢秋的手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能不能詳細跟我說一下這個人?”楚瀾一聽我知道梁夢秋,頓時激動了,說道,“這麽長時間總算有點線索了,方便告訴我情況嗎?”
    我想了想,就挑一些可能會有用的跟他說了,主要就是梁夢秋的身份和他的本領。
    “既然是同行,那建造一個照壁來預防邪祟也就不奇怪了。”楚瀾聽了之後,鬆了口氣似的,說道:“你既然知道照壁,顯然也明白照壁的性質,他一個常年驅鬼的,戒心肯定重,不想住的地方陰氣過盛,用照壁轉移一下也不足為奇。”
    楚瀾說著,又想了想才繼續道:“至於為什麽偏偏對準了白小若家。嘖,可能是她們兩個倒黴吧,畢竟照壁這種直上直下的東西,針對性本來就很固定。”
    “會是這樣的嗎?”我心裏保持著疑問,但是沒有明說,準備回去問問梁焉,他是梁夢秋的親弟弟,這件事情他由最先知情權,而在經得他的統一之前,我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的好。
    想著,我便沉默了下來,頓了頓,我才想起什麽似的朝楚瀾問道:“對了,這兒是什麽地方,我怎麽連一個人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