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精神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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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7章精神治療
    起先我還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直到擔架床上的那個女人開始劇烈地掙紮。我才覺出不對勁來。
    那幾個白大褂一開始也沒有表現的怎麽樣,隻是想把那個女人從擔架床移到手術床上,但原本像死了一樣的女人卻在這時候突然瘋狂地嘶喊了起來。好像知道自己將會被怎樣對待一樣。
    我在門外瞧得心驚,恰好這會兒陸一塵要我別看了快點離開,而我倔強地扒著門板往裏看的時候,正好看到其中一個醫生從破舊的手術台上拿起了一根染著血的棒球棍,毫不留情的揮在了女人的額頭上!
    鬧騰的女人瞬間像被抽了脊椎骨似的,軟軟的倒在了擔架床上,其餘幾個醫生便見怪不怪地咒罵了幾句,然後就像搬一塊爛肉一樣,習以為常地把女人從擔架床移到了中間擱著的手術床上。
    那個凶狠的醫生便一副做了好事的表情,把棒球棍放回手術台,也加入了他們,站在手術室的掛簾底下有條不紊的忙活著,而手術床的旁邊就是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恐怖浴缸。
    現在我終於知道浴缸裏的血和嬰靈都是怎麽來的了!
    這些喪心病狂的醫生把產婦拉到這個房間來進行手術,還說是上麵允許的,治死了也找不到他們頭上,剛好可以拿來給新人練手……
    ——那身白大褂底下隱藏的竟然是如此汙濁肮髒的靈魂!
    “怎麽會是這個樣子?”我問陸一塵,“難道這個醫院的所有產婦都會被這樣對待嗎?這個手術室的衛生這麽不達標,讓人在這種地方生孩子,這完全就等同於謀殺!怎麽?就沒有人管管他們?!”
    那個產婦又是什麽人,她的家人怎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呢!
    “如此看來,封閉這棟樓絕不僅僅因為它是精神病院。”陸一塵說道,“那個女人都快生了,他的家人還不把她接出去,估計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吧。”
    說著陸一塵就把我帶走:“這麽血腥的場麵,別看了。”
    “可我們不能任由他們這麽下去吧!”我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手術並沒有開始,那個產婦還有救,我們把她救下來吧!”
    見陸一塵不答話,我又勸他說:“那個小鬼把我們引來這裏也許就是想讓我們救她!而且我們原本來這個地方不就是想找出作祟的嬰靈嗎?如果就這麽走了,嬰靈又多了一隻,隻會越來越棘手。”
    “既然這樣,救下她問問事情的經過也好。”陸一塵說警告地說道,“人我去救就行了,你老實在這呆著。”
    話說完就氣定神閑地飄進了手術室裏,而他剛一離開,那個在我夢中拿石頭砸浴缸的小孩子就出現在了我對麵的窗戶上,依舊老神哉哉的坐在窗台上,手裏把玩著兩顆彈珠,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身後的手術室,眼神有些陰狠。
    “你,是你把我們引來這裏的嗎?”看著他,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剛才在夢裏也是你救了我吧,你有什麽心願沒有達成嗎?”
    男孩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隻一臉陰鷙的看著病房裏的那些醫生,想衝進去,但卻礙於某種力量的阻撓,不敢踏足。就連先前在夢裏救我的時候,他都是蹲在手術室的窗台上窗台上,想來應該是沒有辦法進去吧!
    “之前你救了我,現在你有什麽心願,我可以幫你完成。”我賠著小心的說道,“就當是作為對你的感謝。”
    我以為他需要我的幫忙,但不料我剛一把話說完,他就冷笑了一聲,說道:“不用謝,應該的。”
    “你到底是誰啊?”我有些疑惑的說著,“怎麽就成了應該的呢?”
    小男孩瞥了我一眼,正要跟我解釋,病房裏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下一秒,陸一塵就帶著那個產婦從裏麵走了出來!
    “走。”陸一塵言簡意賅的說著,帶著產婦走在了前麵,我急忙要跟上,又放心不下那個小孩子,不過,就在我回頭看他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小孩子不見了!
    我想起在夢裏那會兒,他救了我之後也就直接從窗台上跳了下去,想必對陸一塵也是懼怕的吧,不然為什麽要挑他走的時間來見我?
    “傻愣著幹什麽?”陸一塵帶著那個即將昏迷的產婦在等電梯,見我還在原地盯著窗台看,不由催促我道,“快一點,她撐不了多久的。”
    我這才恍然回過神來,邁開腿朝他跑去。剛跑了幾步,就見手術室的幾個醫生也氣急敗壞地追了上來,他們看不見我跟陸一塵,隻當是那個產婦自己逃跑的,所以一邊追她一邊壓抑地咒罵著,揚言如果捉到她非殺了她不可!
    那囂張的樣子讓我打心眼裏厭惡,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便伸腿絆了他一腳,那醫生立馬摔了個狗吃屎,我哼笑了一聲,快速跑到了陸一塵旁邊。
    剛好這個時候電梯來了,我們便扶著那個產婦離開了這個令人細思極恐的地方。
    “你們,你們讓我回去吧!”在狹小的電梯裏,產婦竟然氣若遊絲的哀求我們道,“如果我被他們抓回去,他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我聽見她的話,有些驚訝的說道:“你,你能看得見我們?”
    “你們好端端的站在我麵前,也不是鬼,我為什麽看不見?”那名產婦說著,搖了搖頭,又道,“現在不是議論這個的時候——我很感謝你們來救我,但我不能跟你們走。”
    我覺得這產婦的腦回路非常離奇,和我們正常人不一樣,便不解地問道:“為什麽啊!”
    “如果不逃跑,他們頂多拿著我的孩子。”她說著,不禁哽咽了起來,“而如果我就這麽離開了,他們會要我的命!”
    我被她的神奇想法給驚呆了,心說難不成他的拿走你的孩子反倒成了手下留情的恩賜嗎?
    “可就算我們現在把你放回去,也已經晚了吧,畢竟你都跑出來了!”我望著她憔悴的麵容,擰著眉頭道,“還有,我說句不好聽的: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種母親?難道你真能心甘情願地把孩子交給別人?”
    女人渾身一僵,有些傷感地道:“不給他們我還能怎麽辦?我根本沒有能力撫養這個孩子,而且我實在怕了他們。”
    “你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精神病,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清楚的,卻依然給我下了診斷。”女人的聲音非常虛弱,不知道是體力不止,還是心力交瘁,“現在所有認識我的人都以為我有病,基本上都和我撇清了關係。”
    說著,女人憔悴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如果是一開始,我絕對會感激你們的救命之恩,但是現在沒有醫院的康複診斷,就算我出去了,別人也會以為我是個精神病。我沒辦法找工作,肯定也沒辦法生存。”
    “既然他們目的是我的孩子,那給他們就是了。我的主治醫生也告訴過我,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就會讓我出院,所以我才一直都沒有反抗,或許我早已在她們終日的毒打當中喪失了反抗的意識吧。”女人淒涼地道,“不過,當他們真的要拿著我的孩子時,我仍然感到撕心裂肺的難受,不禁掙紮了起來。”
    女人看著我的方向,擠出一個艱難的笑:“不管怎麽樣,還是謝謝你們,至少你們給過我希望。”
    “但現在,還是讓我回去吧!”
    我為難地跟陸一塵對視了一眼,心說難道我們把她從劊子手的刀下帶走反倒是在害她嗎?
    “那些人的話你真的相信?”陸一塵的聲音有些冷漠,“如你所說,他們的目的就是你的孩子,如果他們已經把你的孩子拿走了,憑什麽還會如你所願。”
    我深有同感,不由應和道:“沒錯,相信任何人都不如相信自己,你現在回去他們肯定不能輕饒了你,如果你跟我們走,你跟孩子都不會有事。”
    “真的嗎?”女人有些動搖,“你們,你們為什麽要救我?”
    我大義凜然地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們隻是看不慣他們草菅人命而已,你也不要緊張,等安全了以後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我們就行了。”
    “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女人在我們的攙扶下出了電梯,一邊大喘氣一邊和我們解釋道,“我叫盧啟星,七個月前我得知自己懷孕,因為是未婚先孕,心理上就有些不安,不知道是要打掉還是要生下來,所以就瞞著家裏人過來看心理醫生。”
    盧上查過,知道自己隻是輕微的焦慮症和強迫症子症,本來是想來拿點藥,但醫生卻說我懷孕了不能吃藥,還非得讓我家裏人陪同。我信以為真,叫了我媽過來,醫生卻跟我媽我是邊緣性人格障礙,有精神分裂症的可能,威脅我媽讓我盡快住院。”
    “我當時不願意,大鬧辦公室,醫生卻說我是發病了,直接給我打了鎮定劑,摁住之後給拖到了病房。”盧啟星說到這裏,咬牙切齒地發狠,“我媽見我這個樣子,又被醫生抓住了心理上麵的弱點,幾番勸說,立馬就給我辦了住院。”
    我能感覺到她抓在我胳膊上的手是多麽的用力,也能體會到她當時該有多麽的無助,她以為母親能夠救她,但她越是害怕,就越是成了母親將她推入深淵的籌碼。
    “可回到病房以後,他們就開始用電擊器電我。”盧啟星說著,身子害怕地發起抖來,“他們問我是不是精神病,我說不是,他們就電我,我受不了那種痛苦,隻能照著他們的言論說是,但回答慢了依然要被電,幾番下來,我被他們訓練的無比聽話。”
    盧啟星像是自我折磨似的,回憶著道:“我也試過逃跑,試過跟家裏人說裏麵這些手段,但我媽總以為我是發病了胡說八道,還說用電擊來治療精神病也是合理的手段,她以為她是為我好,可等她走了,我就會被抓回去,處以數倍的折磨。後來我就再也不敢說了,當然也不敢逃跑。”
    “怎麽會有這種惡心的醫生?那個混蛋是誰?”我義憤填膺地說著,“你放心,隻要你說出來,我們一定把他給扳倒。”
    盧啟星卻說:“這不僅僅是醫生的問題,你不知道,我所住的那個病房裏全部都有類似的經曆,她們有的是真的精神病,有的隻是心理障礙,但共同的一點是她們都懷孕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醫院在利用你們做什麽非法的勾當嗎?”我瞬間明白了,朝她問道,“你說他們的目的是拿走你們的孩子,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一個三甲醫院,要那麽多新生兒做什麽?”
    起先我以為是在做某種人口販賣,但沒想到事情遠不止那麽簡單。
    “我也不清楚,但我見過生產完離開醫院的病友,她隱約跟我說過,隻要孩子一生下來,立馬就給掐死,臍帶直接扔進一旁的浴缸裏麵,胎盤卻要保留著,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盧啟星倚在我身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聲音愈發虛弱,最後更是頻頻要往我身上倒,一副大限將至的語氣痛苦地朝我說道:“不行了,這位妹妹,我好像要生了,你,你能帶我去別的醫院嗎?”
    她腦袋上被擊打的傷口還在不停流血,這會兒更是捂著肚子痛的麵目扭曲,我瞧著不忍心,便焦急地看向旁邊的陸一塵,問他怎麽辦。
    “附近有家診所。”陸一塵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句,扶住盧啟星便往醫院門口走去。
    但就是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幾聲憤怒的呼喊:“看你往哪兒跑!”我聽出了這個聲音,是那個在病房門口戴手套的醫生。
    他應該是在打電話,一邊威脅著盧啟星,一邊憤然地說道:“我看到她了,就在一樓大廳,你們帶人過來,大門也守好了不要讓別人發現。媽的到嘴的鴨子差點飛了,今天就先廢了她的手腳,看她還怎麽上天!”
    盧啟星聽見這個聲音,嚇得直接哭了出來,不消我們扶著,就加快了腳步朝大門跑去。
    然而根本沒等我們開門,透明的鋼化玻璃門外就湧過來十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喪屍似地聚集在門外,獰笑著拿手電筒往裏麵亂照一氣!
    燈光反射著打在他們臉上,使他們看起來簡直比我見過的所有鬼怪都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