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我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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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我的全部
“你說誰死了?”我生怕一睜開眼睛又看到什麽可怕的場麵,所以就故意閉著眼睛,有些委屈地朝他質問道,“剛才在夢裏你是不是打我來著?”
陸一塵聽見我的話,用一種類似責怪的語氣朝我說道:“醒了怎麽不把眼睛睜開?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才是那個被嚇到的好嗎?”我狡辯了一句,默默地把眼睛睜開。
到現在為止我的腦子裏還充斥著剛才那恐怖的夢境,生怕他會跟夢裏一樣再揍我一拳,因此有些猶豫。然而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除了陸一塵擔心的眼神之外我就什麽都沒有看到,他很好地把責怪的情緒都壓了下去,估計是怕我會害怕。
“我什麽時候打你了?”陸一辰無奈的說道,“你自己又做了什麽亂七八糟的夢,讓我給你背鍋。”
這話一出,我幾乎瞬間就想到夢中那個裝滿血的浴缸,那些令人作嘔的血氣,還有那些不知道怎麽回事兒的小手,突然就有點想吐。
“臥槽別提了。”我伏在床邊幹嘔了兩下,艱難地衝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那夢境太真實了,現在想來我還是覺得恐怖,你知道嗎?就發生在這個醫院裏,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又靈魂出竅了。但靈魂出竅我哪能這麽快回來?所以我估計就是一個普通的噩夢吧。”
說著,我跟他解釋道:“夢的還挺像大片兒的,而且當夢裏所有人都變成了僵屍要來殺我的時候,我聽見了你的聲音,叫魂似的喊我,然而我剛一回頭,就被你打了一拳!”
“真的,我現在還疼呢!”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被打痛的左臉,嚷嚷道,“你說你是不是趁機家暴我了!”
陸一塵覺得好笑似的摸了摸我的腦袋,搖頭道:“我隻是用了一張能把你從夢境中喚醒的符籙,不曉得原來還有這樣的功能。”
“老公的話你不信嗎?”陸一塵低頭在我因鬱悶而的嘴唇上親了一下,說道,“我怎麽舍得打你。”
我斜眼看他,不相信的道:“既然這樣,你那麽緊張幹嘛?”
“真是個小傻子。”提到這個陸一塵的臉色沉了下來,嚴肅地跟我說道,“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夢,你的魂魄在夢裏被人帶走了,我生怕你像遇到楚瀾那次一樣,我怎麽都叫不醒。”
我被陸一塵擔憂的眼神嚇到,不想再討論這麽悲傷的話題,便打趣道:“世界上還有您怕的東西呢!”
“怎麽沒有?我最怕的不就是你嗎?”陸一塵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放輕了聲音說道,“怕你傷心,怕你難受,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你,又怕你不要。”
這下我真的沒話說了,呆呆地看著他花瓣似的嘴唇,覺得心跳的很厲害。
“好了,已經都沒事了,我們回家吧。”陸一塵伸手在我臉上抹了一把,見我呆呆的樣子,不由嚇唬我道,“怎麽,你還舍不得走?”
我嚇得忙不迭跳下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我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了,咱們趕快走吧,那個東西太可怕了。”說著,我突然想到了很嚴重的一點,不由跟陸一塵道,“你說我又是靈魂出竅,難道醫院真有這麽個地方嗎?”
“不行,陸一塵,我突然覺得我們不能就這麽走了,得把那個房間找出來才行。”我有些擔心地說著,“如果我夢見的都是真的,留著這麽一個小鬼在這裏,不是後患無窮嗎?”
陸一塵沉默地看著我,我弄不懂他的心思,便勸道:“我看到那個引我過去的小孩子了,他極有可能跟白小雨的孩子一樣,想借我的肚子投胎,如果我們不把他找出來,醫院裏肯定有其他人要遭殃的!”
“而且那個浴缸裏麵全是一些小手小腳,怨氣極重,差點就把我拖了進去,難保不是犯了什麽忌諱。”我回憶著當時的場麵,有些後怕地道,“如果任由那些東西這麽鬧下去,這個醫院非得出大事不可。趁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我們把這事解決掉吧。”
陸一塵看著我,表情有些嚴肅,說道:“你確定要這麽做?找到之後你又能怎麽樣?”
“那也不能任由他們這麽害人吧!”我還是有些擔心,便任性地說道,“你不跟我去,我找梁焉跟我一塊兒,他可比你古道熱腸多了。”
見他臉色不好,我又改口道:“原本我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現在我也懷了孩子,能體會到那種做母親的心情,那個手術室裏那麽多嬰靈,這一定不是偶然現象。”
“既然你知道這不是偶然現象,能不能就別那麽衝動地往別人槍口上撞?”陸一塵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些嬰靈不長眼,連你都敢動,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但不是現在。”
說著,陸一塵把我整個抱了起來,說道:“現在,你先跟我回家。”
“為什麽那麽著急催我回去?你是不是又有事瞞著我?”我摟著陸一塵的脖子質問著,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禁跟他說道,“都已經這麽晚了,有人給我辦出院手續嗎?反正錢已經交了,要不然就明天再走吧?”
陸一塵抱著我往外走,朝我說道:“我們想出院還要經過別人同意嗎?”
“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多?”陸一塵與我對視了一眼,有些嫌棄地說著,我一聽他這話,著急了,於是跟他嗆聲說,“自己不還是一樣,戲也挺多的,為什麽偏來說我,你說你為什麽那麽著急回去?”
陸一塵聽了我的說,突然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很曖昧的語氣跟我說道:“不是你說在醫院你說沒情緒的嗎?我隻好換一個讓你有情緒的地方唄!”
“你,你怎麽能這樣?”我整個無語了,推著他的肩膀想要從他懷裏下來,“你現在怎麽一天到晚這麽沒有正形?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不能想點別的事情嗎?”
陸一塵故意做出獰笑的表情,恐嚇我道:“不想操老婆的男人,不是出軌就是不舉。你該慶幸我成天想這些才對。”
“我慶幸個大頭鬼,你放我下來,我才不要給你這個小黃人一起回家!”我心裏怕怕的,“我還懷著寶寶呢,你就不能稍微收斂一點嗎?”
陸一塵竟然一副認真的語氣跟我說道:“我真的已經收斂很多了。”
“你……我才不要跟你說話!”我氣的去捂他的嘴,“我告訴你回家也不行,萬一流產了怎麽辦。你說,你是不是還惦記著要把我孩子打掉的事情,你怎麽能這個樣子?”
陸一塵見我這個樣子,突然就露出了笑容,朝我說道:“傻不傻,懷孕超過三個月就沒那麽容易流掉,也是可以開車的。說的好像我想要你是多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難道你不想我嗎?我們已經快三個月沒有做過了。”
“胡說,明明前兩天我還幫你……”我下意識地頓住了話頭,試探地改口問道,“超過三個月就可以?”
陸一塵在我唇上親了一下,輕聲說道:“書上說可以做,但要注意姿勢,和力度。”
力度兩個字他可以加重了聲音,像是在暗示什麽似的,聽的我臉紅心跳的差點就冒煙了,抿了抿嘴,蚊子似的咕噥道:“那,那咱們回家吧。”
“回家幹嘛?”陸一塵刻意拿我說過的話來逗我,“反正都已經交了錢了,要不在這住吧?”
我氣的在他脖根上咬了一口,惹來一陣輕笑,那戲謔的語氣更讓我臉紅的像煮熟的蝦,把臉埋在他脖子裏不願意抬起來,任由他抱著我往前走。
“最近我好像胖了。”我有點害羞,便把額頭抵在他頸窩,甕裏甕氣地找話道,“你覺得我重了嗎?”
陸一塵有力的手臂拖著我的後背和大腿,聞言將我往上顛了顛,嚇得我立馬摟緊了他的脖子,更是把臉埋住不敢抬起來,救命稻草似地摟著他。
“一家老小都在你身上,能不重嗎?”陸一塵打趣我道,“你可是我的全部啊。”
我忍住上揚的嘴角,嗔了他一句:“誰是你一家老小。”陸一塵將下巴墊在我頭頂上,聽見我這話有低頭在我發旋處親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地抱著我走下樓。
現在的時間已經在淩晨兩點左右,雖然沒人會這個時候來辦出院,但值班的前台護士肯定是要有的,畢竟有些急診必須要晚上辦理住院,但我們到前台的時候,卻發現那兒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人。
“沒人,那我們直接走吧。”我往前台看了一眼,奇怪地道,“不應該的啊,護士怎麽說也要值班的吧?”
陸一塵沒回答,抱著我走過去了一點,不期然在辦公桌的旁邊發現了一小灘濃稠的鮮血!
但是血跡旁邊空空如也,並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這……要不要找人來看看?”我四下打量了片刻,沒發現周圍有人,陸一塵就說,“不急,我們先去找醫院的保安。”說著,抱著我往醫院門口走。
他現在正附在莫渠所紮的紙人上麵,所以保安能夠看見他,我們喊了保安之後,他們也提高了警惕,說要調取監控來查,問我們能不能等一會兒再離開。
我跟陸一塵對視了一眼,陸一塵無奈地道:“讓你多事,今晚開不了車了。”
“攢著下次一起開。”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道,“那我們還回咱們之前的病房吧,有事也好商量。”陸一塵將我這想法跟保安說了,保安非常不好意思,留了聯係方式之後讓我們請便。
我跟陸一塵隻好回了病房,相擁著躺在窄小的病床上,我怕他暴走,便沒話找話地跟他說道:“對了,楚瀾怎麽樣,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去東海?”
“樓宇下手太狠,楚瀾的腿最少要先養一個星期,不然真的有可能廢掉。”陸一塵大手蓋在我的後背上,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樓舂身體還很虛弱,暫時沒法離開杭州,計劃延後了。”
陸一塵不樂意提樓舂,我識相地沒有再問,把臉埋在他懷裏就準備睡覺,但我剛閉上眼睛,之前在夢裏聽見的彈珠聲音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你聽見了嗎?”我警惕地睜開眼睛,瞬間沒了困意,“就,就是這個聲音,夢裏我被這聲音指引著找到那間廢棄的手術室的!”
陸一塵見我慌張,便來安慰我道:“既然這樣,那我們跟過去看看。”
“混元珠呢?”陸一塵說著,食指勾著我的領口,拉開一條縫隙,把掛在我脖子上的混元珠拿在了手裏,對著那珠子念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接著就還給了我,說道,“戴好。”
我疑惑地瞟了一眼混元珠,問他剛才念的是什麽,陸一塵沒有詳細解釋,隻說是梵文,然後就跟我說道:“一開始混元珠沒開光,作用頂多能給你治眼睛,現在那些鬼怪就不敢靠近你了。”
“大蛇給你的玉決呢?”陸一塵說著,寬大的手掌伸到了我麵前,“給我。”
我伸手在衣服兜裏找了找,遞到他手心擱著,瞧著那晶瑩水潤的玉質,不解地問道:“你要這幹嘛?”
“你先別管。”陸一塵說著,將玉決套在了自己大拇指上麵,令我驚奇的是,這玉決的大小跟他契合的好像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東西一樣,不由說道,“還挺合適的。”
陸一塵也轉著手指打量了一下,最終放棄評價,隻說道:“你先躺到床上,我把你的魂魄摘出來。”
“有混元珠護著,邪祟不敢過來。”說著,彎腰吻在我的唇上,狠狠地朝我吹了一口氣,霎那間,我感覺自己被一陣大風給刮起了似的,感覺自己不停地上升,又狠狠地下墜,失重的感覺不好受,就在我受不了地要尖叫的時候,陸一塵一把抱住了我。
安全著陸的我死死地摟著陸一塵的脖子,陸一塵用額頭輕輕撞了一下我的,把我放在了地上,說道:“走吧,動靜小一點。”說著,又將莫渠召喚了出來,讓他守著我們的軀殼,這才安心地開門出去。
彈珠聲音還在繼續,跟昨晚的一樣,先是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繼而高高彈起來,不多時又落在地上,如此三四聲以後就會發出在地上連續不斷地滾動的聲音,最後猛地停止,緊接著又再次重複彈跳的動靜,就像有個小孩在不停地扔它似的。
“今天怎麽走了這麽久都還沒到?”走了十多分鍾還沒有找到那個房間,眼看著我們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我說道,“不會是在樓上吧?但我記得我並沒有上過樓啊。”
陸一塵沒搭腔,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旁邊往外看了一眼,之後就朝我招了招手,我正想問怎麽回事,他就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拉著我靠在了牆壁的拐角處。
我們的後背剛貼到牆上,一陣刺眼的光芒就穿過窗戶投射了進來。
“聲音的確不在這,而在隔壁那棟樓裏麵。”陸一塵在我耳邊小聲說道,“白天我留意了一下,那邊是精神科,跟這棟樓雖然臨近,但中間有一道電網隔著,輕易過不去。”
身側那道光還在肆意地掃射著,像是在檢查有沒有人,這兩棟樓之間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我根本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對方會察覺。
“因為心理、精神方麵的治療醫生都有義務保密,所以那棟樓幾乎是封閉的,但這和精神病院還不一樣。”陸一塵跟我解釋道,“精神病院基本上是半關押一些精神病人,普通精神科的病人情況比較輕,照理說不應該用鐵絲網攔著。”
我轉著眼睛朝他看去,了然地道:“那肯定就是有問題了唄。”
“也不一定這麽說,過去看看。”說著,陸一塵扯著我就往光源處躍了過去,我瞪大了眼睛心說這不是找死嗎?但到了對麵我才想起來,我現在是魂魄的狀態,他們根本看不見我。
說來奇怪,就在我們來到這棟樓的時候,那惱人的彈珠聲音也消失不見了。
我戒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拿著手電筒亂照的人穿著一身白大褂,臉上戴著口罩,像是很緊張似的,搖晃著手裏的手電筒,應該是在檢查著周圍有沒有人。他的同伴不耐煩地說了一聲:“本來沒人的,你這麽照下去再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人恍然回過神來似的,連忙關了手電筒,咳了一聲,問道:“什麽時候開始?”
“人來了就開始。”同伴說著,不慌不忙地給自己戴手套,笑容可掬地道,“你不用這麽緊張,這件事是上麵吩咐的,我們隻管照做,死了也沒人追究,你剛畢業,拿來練手正好。”說著,拍了拍小年輕的肩膀。
本來人家是想安慰他,結果小年輕太緊張了,戴手套的那人拍了他一下反倒把他嚇了一跳。小年輕尷尬地笑了兩聲,正要掩飾,旁邊的電梯就被人打開了,兩個全副武裝的醫生推著一個打架床走了出來。
小年輕聽見聲音便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兩人的時候差點沒腿一軟摔倒在地!幾個醫生見他反應這麽大,都笑話他說他膽子小,一時間幾人的氣氛還挺融洽的。
我覺得奇怪,便也不自覺地朝那擔架床看去,一開始並沒有覺出什麽異常,隻看到擔架床上躺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腹部高高隆起,像是懷孕了。
也是,連夜被人推過來,應該是快生了吧?
我心裏猜測著,但很快我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為這位產婦顯然平靜地有些過分了!
通常情況下,擔心影響胎兒的健康,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會給產婦打麻醉的,產婦在生之前也要經曆很久的鎮痛,然而眼前這個女人不但沒有叫喊掙紮,反而隻是直直地躺在那裏,就像死了一樣……
我讓自己這想法嚇著了,瞪大了眼睛朝那名產婦看去,而正好這個時候醫生們也打開了我們旁邊的門板,將擔架床推了進去。
門被打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腥臭突如其來地從門內湧到了我們的麵前,好懸沒把我給熏死。我擰緊眉頭把鼻子捏住,忍著惡心朝裏麵看了一眼,發現這間手術室正是我夢裏見到的那個詭異的地方!
“就是這兒!”我偏頭示意陸一塵快看,他卻直接把我拉到了一邊,捂住了我的眼睛,說道,“別看了。”
我有些奇怪地問他為什麽,他也不說,拉著我的手就要帶我離開。我“誒”了兩聲,將手扒在門板上好奇地往裏頭瞅,隻瞟了一眼我特麽就後悔了!
難怪陸一塵讓我不要看,媽的,這些孫子也太缺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