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海盜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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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海盜頭子
“別看。”陸一塵捏著我手心的大手移到我的肩頭,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他應該是進村子的時候撞到東西了,也不知道惹了什麽鬼,總之你別看他的眼睛。”
我聽見陸一塵的話,立馬就把視線給轉開了,陸一塵見我慌張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你別這麽害怕,無論是樓宇還是那惡鬼,現在還不敢動你,否則也不會和你說那些話了。”
“他故意想激你讓你離開這裏,必定不單是因為楚瀾對他沒了用處。”陸一塵縝密地跟我小聲說道,“進墓就要找玉決做鑰匙,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會忘記?一定是故作不知。或許他早已經發現了楚瀾所說的那個地方,打算等楚瀾離開後就動身去找,但沒想到楚瀾非但不想走,反而上趕著要跟他一起去。”
陸一塵目視前方,臉上沒有表情,卻悄無聲息地把所有問題都看的通透:“等會兒要是到了地方,你看緊楚瀾,別讓他趁機搞小動作,而且,既然他在那個島上待過一段時間,你在他身邊也安全一些。”
我聽話地點頭,陸一塵便捏了捏我的肩膀,示意我別緊張,然後朝楚瀾問道:“已經離他們很遠了,村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說吧。”
“就像,就像我說的那樣啊。”楚瀾跟我們打哈哈道,“那個組織之前在這地方建過一個基地,那些死嬰都是成車拉過來的,自然瞞不住村民的眼睛,而就因為我手上有六芒星的標誌,他們就以為我是壞人,要抓我去告慰亡靈,可憐我斷了腿,根本沒辦法反抗,所幸你們來了……”
他話都還沒說完,一旁的胡錚就朝他亮了亮沙包大的拳頭,說道:“再特麽胡說我廢了你!”
楚瀾嚇得一抖,胡錚便接過話茬說道:“君上,他說的那些,可連一句真話都沒有。”說著,瞪了楚瀾一眼,繼續道,“那個村子特別小,一眼都能望到頭,村民都是靠出海維持生計的,多半都是原住民,非常封閉。他說村民要拿他告慰亡靈,那是因為他先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情。”
“剛才我們的確是把他從海邊給帶上來的,不過,我依稀聽見村民說是這個小子用了什麽邪術把一戶人家給害了,五口大人全數慘死,剩下兩個雙胞胎的嬰兒不知去向。”胡錚憤憤地道,“說,說懷疑讓他給吃了。”
我眼睛一瞪,懷疑我聽錯了。
“不然別人為什麽一個勁兒要殺他泄憤?”胡錚人老實,說話也不會拐彎,“我本來不想救他的,但樓家那小少爺非說要他有用,還有二夫……柳小姐也說找他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花了點錢從村民那兒把他救下來了。”
胡錚說著,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後麵的車,若有所思地道:“因為我力氣大,所以搬人的活兒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起先沒當真,可一轉身就發現樓宇和柳小姐都不見了。我以為是村民下了黑手,急忙去找,但一直沒找到,等我回來的時候,樓宇已經找人找把他弄到了平板車上,也就是你們之前看到的那兩個村民。”
“這麽說來樓宇極有可能是你離開這段時間被什麽東西給盯上的。”我若有所思地說著,轉而問楚瀾,“事情是不是這樣,你抓那兩個嬰兒做什麽?真的被你給吃了不成?”
楚瀾見被人拆穿,登時滿臉的燥鬱,不停地拿手去扒拉頭發,顯得很焦慮:“這……我,我是被人冤枉的!”
“實話告訴你們也行,其實我……唉,我之所以加入那個組織,是因為我之前受過一些傷。”楚瀾說著,怕我們不信,將上衣撩起來給我們看,我粗略掃了一眼,見他腰上果然有個十多厘米長的疤,蜈蚣一樣橫在皮肉上,觸目驚心的。
楚瀾見我們都露出疑惑的神色,鬆了口氣似的,把衣服放了下來,然後和我說道:“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雖然有些水分,但大多數都是真話,當年我爺爺一身家學,被迫赴台,教我一定要魂歸故土,落葉歸根。我自小便十分向往大陸,所以就過來了,但是,一個人的旅程真的很危險。”
“我在獨自走川藏線的時候,被一個犯罪團夥套住,割了一個腎,身上的錢也都被卷走了。”楚瀾歎了口氣,“我傷透了心,壓力很大,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這段話真的把我嚇到了,難怪楚瀾報社心裏這麽強,原來遭過那麽大的罪。
“後來我輾轉找到劉予欽,她發現我的不對勁,堅持讓我去治療。而陰差陽錯之下,我住進了那家醫院的精神科,發現了醫院背後的驚天秘密。”楚瀾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其實並不是我發現的,而是組織裏的一個高層見我有些本事,想拉攏我。”
我看著他,想問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楚瀾卻沒有發現我的眼神,而是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不願意理會,但是他告訴說他能讓我失去的腎再生,條件就是讓我加入他們組織。他本身就是精神科的醫生,對我的心理活動把握非常準確,幾番勸說之下,我就入坑了。”
“那個醫生帶我去了一個島,告訴我隻要在島上一年,跟那些人同吃同住,我殘破的軀殼就會煥然一新。”楚瀾說著,諷刺地咧了咧嘴角,“到了那個島上我才知道自己被騙了,所以就急忙逃了出來。”
楚瀾說完了這段話之後就沒有繼續,而是偏頭從後視鏡裏去看開車的樓宇。
“回來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予欽,但當時她的情況也很不對勁,沒過多久竟然死了,而她死前對前任的態度非常詭異,我便懷疑到了樓宇的身上。”楚瀾的視線緊緊盯著樓宇,同樣滿臉陰狠,“我的病一直都沒好,其實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但是沒辦法,我控製不了,所以跟到湖南擺了那個陣法。”
楚瀾痛苦地垂下眼瞼:“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你說他騙了你,他都騙你什麽了?”我疑惑地道,“既然是那裏的醫生讓你過去的,你應該早就知道了那些嬰兒的作用吧?為什麽不說?”
楚瀾見我問的不客氣,不由回頭看了我一眼,而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我現在,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楚瀾立馬就將視線轉開了,“等你們到了島上,自然就清楚了。”
他這話更是引起了我的顧慮,他也不是什麽心機深沉的人,所說的謊言都非常的拙劣,基本上一眼就能拆穿的那種,他現在死活不肯告訴我,一定是知道撒謊也已經沒有用了。他怕說了以後我不敢跟他去,所以選擇了沉默。
我有種預感,他說的那個島,一定非常不簡單。
楚瀾說了那句話之後就開始裝死,除了遇到要指路的地方會說兩句話,其餘時間全都閉口不言,我跟著瞧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意思,便靠在陸一塵懷裏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車發生了一陣劇烈的顛簸,感覺像是從懸崖上掉下去了一樣,嚇得我連忙睜開了眼睛,起先還沒意識到怎麽回事,知道有什麽東西在敲擊著窗戶,我偏頭去看,發現是一根鋼管。而那握著鋼管的手上布滿了溝壑一樣的刀疤,手腕上還有個蠍子紋身,此刻正在不友好地敲打著窗戶。
我剛將視線移過去沒多久,那人就微微彎了腰來看我,犀利的視線像淬了血一樣,對上我的視線以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桀驁的表情,盯獵物似的看著我,讓人很想打他。
“什麽情況?”我偏頭問了陸一塵一句,“現在到哪裏了?”
說實話我根本沒將這些人放在眼裏,雖然我和楚瀾一個孕婦一個殘疾,但胡錚和陸一塵卻不是吃素的,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快到舟山碼頭了,他們是在這附近遊擊的海盜,因為要經過碼頭的貨船太多,油水很大,他們通常在海上流竄,偶爾上岸補給的時候順便搶點東西,搶完之後就回海上,基本上逮不著,時間長了,膽子野的不像樣。”楚瀾一邊解釋著,一邊咒罵道,“眼看著都要到安全區了,怎麽會這麽倒黴?”
我奇怪地看了楚瀾的後腦勺一眼,發現他非常淡定,於是朝他問道:“你早就知道這裏可能會遇上這些人?”
楚瀾僵了僵,沒說話。
“胡錚,你去處理。”陸一塵說了一句,胡錚便下車去了,我看了一眼,見胡錚二話沒說直接一腳朝最近的人踹去,一旁的人都圍過來要打他,可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這才放心,然後又聽見陸一塵冷冷地瞥著楚瀾,說道:“離你說的島還有多遠?”
“坐,坐船半個小時。”楚瀾有些緊張地說著,“這些人跟我沒關係,我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下船補給!”楚瀾不敢看陸一塵,就往後麵張望了起來,突然瞪大了眼睛說道,“樓宇那邊怎麽了?好像不太妙。”
我依言看過去,看到樓宇正被一個刀疤臉的男人摁在車前蓋上作勢要打,柳茗熙那邊也有幾個人在拽她,臉上帶著下流的表情。
“樓宇不是被附身了嗎?那惡鬼怎麽沒有幫他?”我有些焦急地說著,打眼就看見樓宇身後背著一個女鬼!
那女鬼的手緊緊地勒在他脖子上,見那刀疤臉的海盜要打他,甚至露出了痛快的笑容,眼裏的狠意瞧得我心驚不已。
“樓宇到底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人家?”我皺眉說著,下一秒卻看到有人打開了他們的車門,要把樓舂往下拽,我本來還想隔岸觀火的,這會兒卻顧不得什麽了,當即受不了地撂下一句國罵,直接打開車門衝了出去……
楚瀾這個殘廢在我身後阻止地“誒”了一聲,我沒理他,加快了腳步,那些海盜見我下了車,登時哄笑起來,他們一共十來個人,四五個在那圍著胡錚,其餘都朝我看了過來。
我理也不理,從地上撿起不知道是掉的鋼管,見到不認識的就砸,一路過來,那些海盜竟然沒人敢攔我,我冷著臉把鋼管往扯著樓舂的那個長頭發海盜的腦袋上砸去!
長頭發海盜應聲而倒,我便將車門關好,固執地守在車旁邊。
我的力氣畢竟不大,雖然拿鋼管砸了別人腦袋,但那長頭發海盜踉蹌了幾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憤憤地罵了一句什麽,突兀地從口袋裏甩出一把小刀來,在手上轉了幾圈就朝我紮來。
陸一塵哪能讓他欺負了我?長頭發海盜剛作勢要紮,就讓一股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黑氣給裹住了手腕,緊接著,又讓那股黑氣甩出去了好幾米遠。
其餘人都被這場麵嚇得呆住了,愣愣地瞧著我,還以為是我做的。是以都麵麵相覷著,想從對方眼裏看出來自己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一時間根本沒人敢上前來。
“不想死的,就滾。”陸一塵依然在車裏沒有出來,但那聲音卻清晰地送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摁著樓宇的刀疤臉海盜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顯然是害怕了,可他僅僅退了兩步,就讓一把槍給抵住了後腦勺,萬不敢再動!
“老,老大……”那人哆哆嗦嗦地說著,“我沒,我……”
刀疤臉海盜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身後那人像是沒耐心聽似的,直接一腳踹在他腿彎,刀疤臉的海盜登時便跪在了地上,“噗通”一聲聽的我都渾身一痛,刀疤臉海盜卻連吭一聲都不敢。顯然更加害怕身後的“老大”,估計是海盜頭子。
“誰他娘的敢當逃兵,老子軍法處置!”說著,海盜頭子把槍對準了車的方向,朝陸一塵說道,“不知高人駕臨,多有得罪,可否出來一敘?”
我一臉懵逼地瞧著這人,還以為自個穿越了,這文縐縐的話從他一個海匪的嘴裏說出來,他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