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咬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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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咬斷脖子
我越想越覺得委屈跟怨懟,往床上一摔,蒙著被子想先睡一覺,但我畢竟剛醒沒多久,怎麽都睡不著,便窩在床上看了一下午的小說,不知不覺到了晚上,我仍在床上窩著,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我卻沒有開燈,不過,盯著手機看了這麽久,我不免覺得有點頭疼,幹脆關了小說的頁麵,翻了個身想睡覺。
不過,就在我幾乎快要睡著了的時候,我忽然聽見床邊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伴著破風箱似的呼吸聲,逐漸朝我逼近。我瞬間睜大了眼睛,打眼就看到許倍倍麵無表情地站在我的床邊,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我完全被嚇傻了,瞠口結舌地看著麵前站著的人,完全不知該作何反應,如果是平常見鬼那樣,我肯定早就跑了,但麵前這人可是許倍倍!就算她真的是鬼,我也不會放棄她,何況她現在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可如果她像以前那樣好好的,這會兒又為什麽會用這麽陰毒的眼神來看著我?
“倍倍,你……”我一句話沒說完,許倍倍就虛軟地倒在了我的床上,她本是站著的,倒下來的時候直接壓在了我身上,險些沒把我砸出個好歹來。
許倍倍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臉色蒼白的跟白紙一樣,額頭上泌了一層冷汗,看起來十分痛苦,她無力靠在我身上,急促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對你這麽壞的。”許倍倍有些痛苦地說著,“但是我控製不了自己,我病了。”
我心裏十分不是滋味,於是抱著她想要坐起來:“病了我們就看醫生去,而且你現在正在發燒,你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說著,我艱難地架起她就要去醫院。然而許倍倍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去,僵持了半天,我隻好妥協地讓她在房間躺著,我去買藥,可我一提藥,她本能地就要吐。我把她扶進房間的時候,她好像已經昏過去了一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
我又慌又怕,生怕她再燒出個好歹來。
但她不肯去醫院也不肯吃藥,我就隻好先用冰袋或者究竟等傳統的方法幫她物理降溫,於是就拿出我從老家帶的百利甜酒,給許倍倍擦拭身體。
在擦拭的過程中,我發現許倍倍身上有很多淤青,像是被鈍器擊打出來的!
看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我眼眶一跳一跳地發酸,暗自責怪自己沒有看好她,如果我堅持不讓她去出差,她肯定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但眼下既然已經出了事情,自怨自艾也沒個卵用,隻能在這糟糕的境遇裏找出合理的解決辦法。
想到這裏,我也顧不上等天亮了,直接就給梁焉打了電話,讓他趕快過來幫我瞧瞧許倍倍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焉這會兒睡的迷迷瞪瞪的,但一聽說我已經拖了好幾天才找他,立馬就炸毛了,罵了我一頓,又讓我別慌,說他很快就過來,還讓我最好離許倍倍遠一點,讓我把她鎖在房間裏,不要靠近。
我諾諾地掛了電話,擔心地看著她的臉,實在做不到就這麽把她一個發著高燒的人給鎖在房間裏,萬一燒出個好歹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再一次將許倍倍額頭上的冰袋換下來,我疲憊地捏了捏眉心,眼看著天都快亮了,我也已經替許倍倍擦了三遍身體,可許倍倍卻仍然無意識地睡著,絲毫沒有轉醒的跡象。梁焉也不知道在幹嘛,一直沒有趕到。
我有點泄氣,也有點累,遂訂了個鬧鍾,便躺到一旁的沙發上,準備小憩一會兒。
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我被鬧鍾驚醒,踉蹌著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睛都還沒睜開,迷迷糊糊地走到床頭櫃前,拿起酒瓶先倒了一杯給自己喝了,然後才朝床邊走去,要給許倍倍擦拭身體。
可是就在我轉過頭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畫麵!
我瞠目結舌地站在床邊,目光死死地盯著床上的許倍倍,手裏的酒瓶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但我卻絲毫沒有察覺。
許倍倍仍然躺在床上,已經醒了過來,她望著天花板,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眼角甚至有撕裂的跡象,看起來十分痛苦。而她之所以如此痛苦,是因為她原本完好無損的身體上,此刻竟然爬滿了一種紅色的,頭尾都有腦袋的軟體蟲子!
那些蟲渾身通紅似血,獠牙森長,模樣實在是惡心奇怪。數量實在太多了,根本分不清有多少隻,一眼看過去,簡直像是給許倍倍穿了件紅衣服!
看著這密集的一幕,我簡直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那愈發濃烈的酸臭氣息幾乎叫我頭暈目眩,我暗自驚訝夢境竟然如此真實,正要轉身走開,左手無名指尖處卻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猛然將我從固步自封的混沌中敲醒了!
我臉色大變,不敢相信地看了看我那個被蟲子咬的血流不止的指尖,又瞪大了眼睛望著床上幾乎被蟲潮淹沒的許倍倍,終於徹底混過神來,猛然跌坐在地上,崩潰地嘶聲尖叫。
許倍倍聽見動靜,艱難地轉過頭來看我,但她顯然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隻好勉強地轉動著眼珠,嘴巴微張著,像是要說話,但卻隻是不停地抖動著嘴唇,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嚕聲。
我的手被地上的酒瓶茬紮的血肉模糊,但我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連滾帶爬地來到了床邊,就在我要湊近許倍倍聽聽她想說什麽的時候,一大堆惡心的蟲子趁機湧進了許倍倍嘴裏,飛快地往她的肚子裏爬去!
許倍倍本能地呼吸一滯,瞳孔猛然一縮,開始無意識地翻白眼。
目睹了這一幕的我徹底呆住了,腦子像是被擂了一記悶錘,轟隆作響。眼看許倍倍快不行了,我眼圈一紅,下意識地抓起床頭上的電蚊拍,一邊尖叫著一邊狂揮。
隻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一股濃重到前所未有的酸臭充斥在房間裏,嗆得我止不住咳嗽。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滿床都是那些蟲子焦黑的殘骸和他們體內黑紅色的酸臭汁水,好像永遠也殺不完一樣!看著這一切,我隻覺得雙腿發軟,不自覺地就開始打著擺子,拿著電蚊拍的手更是抖得不行,這都是被嚇得啊!
但是,想到許倍倍的慘狀和她此時的處境,就算我被嚇破了膽,手中的電蚊拍抽打在那些蟲子身上的力道也絲毫不見小。
我深知,此時的我不能有半點懦弱跟膽怯,因為現實就是那麽殘酷——不是這些惡心的蟲子死,就是許倍倍死!
然而,殺到後來,這些畜生好像學聰明了,不再做無謂的反抗和分裂,而是全部聚在了一起,形成一個整體,外圍的蟲子負責抵禦電蚊拍的擊打,底下和內部的蟲子負責移動,配合的十分默契,不一會兒就逃得幹幹淨淨。
隻是,它們躲避的地方更是叫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因為它們竟然全部藏到了許倍倍的身體裏!
那麽多的蟲子,竟然能在一瞬間就全部藏匿到她的身體裏,可見,她身體內部恐怕早已經……被掏空了吧?!
認識到這一點,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我的手裏緊緊地握著電蚊拍的手柄,心中湧起極大的悲慟,我緊咬著牙關,眼淚仍然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許倍倍身上已經讓這些東西啃得沒有一塊好肉了,可就算傷口深可見骨,卻連一滴血都流不出來。怪不得她會在吃飯的時候從鼻子裏掉出蟲來,恐怕早已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她就已經被那些可惡的蟲子吸幹了!
“倍倍……”我大哭著喊她的名字,再也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伸出鮮血淋漓的雙手,握著她僅剩骨架的右手,哭的撕心裂肺。
我不過就離開了一會兒而已,怎麽就變成了這樣?這麽多的蟲子,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既後悔又自責,難過得幾乎要死去了。
“現在你知道了吧,我的病,看醫生根本沒有用……”虛弱而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許倍倍氣若遊絲地朝我笑道,“你別哭行嗎,哭又解決不了。”
我咬牙忍住哭聲,抬眼看向許倍倍,想對她笑笑,但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於是哽咽地問她道:“你到底是怎麽了,出了趟差為什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怎麽樣才能治好你,我不惜一切代價也會去爭取的!”
“真的嗎?”許倍倍驚喜地轉了轉眼睛看我,見我點頭,便撓了撓我掌心的傷口,費勁地說道,“萊萊,你離我近點,我,我跟你說……”
我心裏實在難過,一聽這話,連忙就湊了過去,抱住她的肩膀,與她臉貼臉。
許倍倍原本高熱的體溫此時竟然低的像冰塊一樣,呼吸也已經非常微弱了,一副氣若遊絲、將行就木的架勢令我感到一種極度的恐懼,我甚至有種預感,許倍倍可能熊多就少了,然而我根本不知道要怎樣去救她……
我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流了下來,萬分舍不得許倍倍出事,如果真的有辦法救她,我一定會如我所說,不惜一切代價去救她。
但許倍倍卻並沒有跟我說什麽解決辦法,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過臉來蹭了蹭我的脖頸。
溫涼的氣息噴在我頸動脈的位置,我聽見許倍倍輕聲地說道:“萊萊,二十多年來,你照顧了我很多,我真的謝謝你,也很想一直跟你做一對好閨蜜,但是,但是……對不起!”
聽著她遺言似的話,我的心中更是難受,剛想安慰她,卻忽然感覺脖頸間傳來一陣冷意,就像有人對著我的脖子吹涼氣一樣!
我覺得危險,想要躲,但已經來不及了。
下一秒,頸間脈搏處便傳來猛烈的痛感!像是有把刀紮進了我的脖子裏一樣,疼的我眼前一花,身體便不聽使喚地僵住了!
許倍倍竟然,她竟然!……
竟然趁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咬了我一口!咬的還是最為脆弱的頸動脈!她這是,是變成了喪屍,還是誠心要我死?!
“倍倍,你做什麽,鬆口!”我無措地說著,但甫一張開嘴,就感覺到有腥甜的血順著脖頸往口腔裏湧,堵在我的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的,嗆得我的開始兩眼翻白,無意識地抽搐起來。
於是隻得木樁似的趴在床椽,任許倍倍在我脖頸處狠勁地撕咬。我想要掙紮,但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根本動不了,我想反抗也是有心無力。
直到這一刻,我的心裏仍然在懷疑,許倍倍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預言隻告訴了我許倍倍會出事,卻沒有讓我看見她會這麽對我……
許倍倍自然不會聽我的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體恤我的感受,眼看著我口吐鮮血幾乎要掛了,她還是死死地咬著我的脖子,但卻沒有吸血或者吃肉之類的,隻是那麽咬著,像是在等待什麽時機。
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片刻過後,我聽見許倍倍咬著牙悶哼了一聲,緊接著就感覺到我的脖頸處傳來了更加無法忍受的劇痛!
下一秒,我明顯地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順著脖頸的傷口,朝我皮肉裏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