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恐怖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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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恐怖大巴
巨大的恐懼瞬間侵襲了我,我生怕那些沒有腳的“人”會發現我的異樣,於是死死地捂住嘴,大氣都不敢喘。
扶著座椅自己爬起來,我強裝著鎮定,回頭示意位欽不要緊張,自己則抱著包一瘸一拐地朝車門處走了過去,想找個借口下車。
一開始,我自然地把司機大叔也列入了他們的行列,然而,在我又不死心地低頭朝司機大叔的腳下看過去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看到了一雙嶄新的皮鞋!和車裏的其他人不同,司機大叔分明是有腳的!
司機大叔是人?!這想法讓我如蒙大赦,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竄到了他身邊,一把拽著他的手腕,便壓低了聲音將我看到的都說了出來。
“大叔,趕緊棄車逃命吧,要不然咱們可真就得栽在這了!”我警告的朝他說著,但因為有所顧忌,所以將聲音壓得極低,語氣聽起來自然就有些奇怪,這會兒不僅挺著個大肚子,而且脖子上還戴著矯正器,看起來一定非常狼狽。
我心裏忐忑極了,生怕司機大叔把我當成神經病。
可偏偏怕什麽來什麽,眼看著我在一旁手舞足蹈地說了老半天,司機大叔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似的,仍全神貫注地開著車,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我再也崩不住了,無奈地道:“你怎麽就不信我呢?真想在這栽著等明年開春發小樹苗怎麽的?我跟你說了他們沒有腳,他們不是人……”
“哦?沒有腳就不是人?”司機大叔笑著打斷了我,慢慢地朝我轉過了臉,笑著朝我說,“那你看看,我有沒有腳?……”
聽到他的話,我先是一愣,以為他是跟我開玩笑,而等他徹底轉過臉來,我卻再也忍不住了,嚇得心髒狂跳,窩在心髒裏的蟲子像是複蘇了似的,開始劇烈的蛹動。
難以忍受的疼痛襲來,我捂著心口微微彎下腰,卻仍然被司機大叔那張絕無僅有的鬼臉給嚇得呼吸困難。
司機大叔的另外半邊臉不知道為什麽,全然沒了!濃稠的黑血從他猙獰的傷口中汩汩地流出,瞬間就染紅了他的淺藍色製服。
一開始他總側對著我,所以我沒有看到,他甫一轉過臉,那細碎的血肉跟可怕的模樣就猛然撞進了我的視線,我本能地要跑,然而腳上一陣鑽心的銳痛襲來,我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下意識地抱住肚子,我用手撐著地頻頻往後撤,恐懼和疼痛交織在一起,實在令我痛苦不堪。司機大叔瞧見我這樣,剩下的那半邊嘴唇扯出了一個陰鷙的笑,緩緩地從駕駛座上站了起來……
就在我絕望地以為今天真得栽在這兒的時候,車門不知道被誰從外麵拽開了!正在撞門的我一個大趔趄,險些從車裏滾出去,但還沒讓我反應過來,我的手臂就讓人拽住了,一股怪力猛然一扯,我整個人直接被拖了出去。
“媽媽你沒事吧?”位欽擔憂地朝我說道,“來不及解釋了,你快走,把左右腳的鞋子換過來穿!”
他的語氣夾著慌張,卻十分嚴肅,眼神也堅定的很,我雖然奇怪,但也照他的話換好了鞋,不舒服地晃了晃腳,我看著麵前粉雕玉琢的小孩兒,滿臉的莫名其妙。
我簡直就像個丈二的和尚一樣,實在摸不著頭腦,見位欽轉身要走,我便也跟了上去,可他卻在這個時候轉過身來朝我說道:“媽媽先走,到你說的那個村子等我,到村口的時候你會看到一輛車,我的小夥伴在車裏等你,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去找你們。”
不知道為什麽,我隱約覺得他好像長大了一些,但這麽一時半會的我又不敢肯定,便猶豫地看著他。
“快走吧,媽媽,你自己是什麽體質你還不清楚嗎?你在這裏的話真的會妨礙我的。”位欽好笑地說著,趕蒼蠅似地揮揮手說道,“快點,快走吧。”
起先我還在猶豫,但她這話音還沒落,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悲戚地哭號聲!
我一驚,還以為是車上的東西跟來了,本能地回頭去看,卻發現自己正站在璿璣村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裏,在這裏拍戲的時候我來過好幾次。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破舊得幾乎成了一堆廢鐵的大巴車,顯然是經曆了嚴重的事故,半個車頭都已經紮進了樹林旁邊的土坡裏!
而我剛剛乘坐過的車裏麵,此時則空空如也。
我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瞬間明白了自己經曆了什麽,而就是這時候,我發現,原本空無一物的車廂裏,突然出現了幾個麵色猙獰的男女,癲狂地張大了嘴就朝我撲來。
嚇得我一個激靈,連忙高聲喊道:“兒子,快跑!”
我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去拽位欽的手,可一轉身,卻發現剛才還和我說話的位欽這會兒竟然不見了!
“位欽!兒子!”我驚慌地喊著位欽的名字,有些著急地對著空蕩的樹林喊道,“位欽,你不要嚇唬媽媽,趕緊出來呀,你去哪裏了?”
一連喊了好幾遍,除了我自己的回聲,什麽都沒有聽到,我不免想到位欽之前跟我說的話,他讓我去璿璣村的村口找他的小夥伴,我本來不願意就叫他一個小孩子,今晚他可能是個小鬼,但他現在也是我的兒子,可眼下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找不到他的人,那我隻好照他所說的那樣,去璿璣村的村口等他。
璿璣村我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我在這裏麵待了好幾個月,度假村的開發商池瑞勳又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在這兒拍電影的時候經常領我們四處遊玩,所以我們對村子裏的大多數地方都是熟悉的。
當初池瑞勳建這個村子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推翻重建了,隻有村口那個寫著“美人村”牌匾的大門和前麵那片墳地沒有動,當天我們都以為是晦氣,現在反倒成了這個度假村的一大特色,有困難到這個村子來,以後都要先在墳地裏合影。
本來這個度假村就是恐怖主題的,來的都是那些膽子大了,或者是不信邪的有錢人,即便真的拍到了什麽,也隻會越來越興奮,而不是給這個村子有所恐懼。
其實我覺得這種心理也挺病態的。
如果讓她們都像我這種體質,三天兩頭的見鬼,想必就沒有人願意這麽上趕著想見見另外一個世界的風采了!
當然,這話我也隻是在心裏想想,畢竟別人的心思我管不了。我現在能管的就是現在要找到位欽所說的那個小夥伴,他既然能跟著許倍倍一路走到這裏都沒被發現,說明他還是有一些真本事的。
雖然位欽的出現本身就有些莫名其妙,可我還是願意相信那個可愛的小孩子是真心的為了我好。
畢竟在許倍倍離開以後,他是真的想要救我,而且今天遇到他,之前連梁焉都沒有辦法消除的疼痛確實減輕了不少,包括我現在能像正常人一樣出來找許倍倍,全都是他的功勞!
我對他雖然還有一些不信任,但他確實幫了我很多,而且,既然他喊我一聲媽,那他就是我的兒子。
即便他別有目的,從現在開始我也不再懷疑他,他讓我去找他的小夥伴,那我就去找,我幾乎是本能地覺得他不會害我。
位欽所說的那輛車就停在璿璣村的村口,而村口的墳地裏此時幾乎站滿了人,都在哪兒爭相拍照,車也停了不知道多少輛,想要在這邊車裏找到位欽所說的小夥伴的車真的很不容易。
但我最近眼神變得好了一些,又轉念一想位欽的那個小夥伴跟他一樣也是嬰兒的魂魄,那他所在的車裏就一定會散發出明顯的黑氣,我隻要按照那些黑氣來找,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果不其然,我花了十分鍾左右就找到了,默默的走過去敲了敲窗戶,一個和位欽差不多大的小孩早就從車裏飄了出來。
看到我的時候,他明顯一愣,然後問道:“我的朋友呢?他怎麽沒有跟你一起來啊!”
“路上遇到了一點事情,耽誤了一下,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你不是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嗎?你要不要自己感受一下,我也很想知道他的下落。”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麵前這個小孩子,發現他和位欽長得其實有點像。
小男孩就像之前位欽所表現的那樣,緩緩地把眼睛閉上,眉頭也擰了起來,就好像是在想什麽事情似的,不一會兒,他就和我說道:“我知道他在哪裏了,目前還沒有什麽大事,你跟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吧!”
“對了,你之前跟著的那個人呢?她現在去哪裏了?”我想起此行的目的,就找他問許倍倍的情況,“位欽說他看到那個人進了村子裏麵,後來她有沒有出來啊?”
小男孩就搖了搖頭,緊接著就好奇的跟我說道:“你老是說位欽位欽的,位欽是誰呀!”
我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位欽是我剛給他改的名字,這個小夥伴還不知道,你現在給他解釋了一遍,這個小男孩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臉色有些不好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他的性格跟位欽一點也不一樣,我總覺得她有些陰鷙,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看著卻是一副心機深沉的樣子,感覺很不好相處,尤其在我告訴他位欽這個名字是我想出來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黯淡了起來……
其實我有過這種體會,所以我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感覺位欽背叛了他!
眼看著他的表情變了又變,我不由為位欽擔心了起來,因為我看得出來位欽還挺在意這個小夥伴,但是這個小夥伴在得知他有了媽媽有了名字之後卻並沒有替他感到高興,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但是我顯然是在替我的兒子感到難過。
首先位欽現在不在這裏,我於是就試探地和這個小男孩說些什麽。
如果他這個位欽有名字的話,那我不介意給他也取個名字,但我剛把這話問出口,他就說他自己有名字,而且用一副很驕傲的語氣跟我說道:“我的名字可霸氣了,叫做李浩天,是我自己取得,你覺得怎麽樣?”
看著他的表情,我心想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啊,應該不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才對,於是就跟著誇了幾句,很快把話題轉到了許倍倍的身上。
李浩天像是剛想起此行的目的一樣,咳了一聲,才指著美人村的牌匾,朝我說道:“喏,她進了那個村子裏,半天都沒有出來,因為這個村子裏的法器太多了,我不敢進去,害怕出不來,所以就一直在這裏守著。”
我擔憂地皺起了眉頭,心裏想著如果情況真的像李浩天所說的這樣,就算我等到位欽回來,他也不能跟我一起進去,於是就朝李浩天說道:“之前讓你跟著的那個阿姨,我找她有點急事,等位欽回來了,你就告訴他,我已經率先進去了。”
說著,我又將自己的想法跟他解釋了一遍,讓他攔住位欽在這等我,我找到了許倍倍之後就回來跟他匯合。
李浩天點頭答應了下來,有些複雜地看了我一眼,但最終也沒有說什麽。此刻我根本顧不上理會他的情緒,打量了美人村依舊破落的牌匾一眼,就義無反顧地的要往裏去。
而就是這個時候,梁焉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我募地有些心虛,怯怯地接起來,電話那邊立馬傳來梁焉急切的聲音,說道:“你現在在哪兒?你趕緊,趕緊現在從醫院出來,到我這裏躲兩天。”
梁焉應該是剛剛回來,並不知道我已經偷跑出來了,所以才這麽說的。而從他焦慮的語氣來看,顯然出了大事,但現在我已經不再杭州了,要是他得知這個消息,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我沙啞著聲音跟他說道,“你回來了,找到陸一塵了嗎?”
梁焉頓時心力交瘁地說道:“怎麽了?!打死你都想不到——許倍倍詐屍了!”